「呼——」冰兒吁了口虛弱無比的氣,搖搖頭,癟起嘴擺著張苦臉。唉,交友不慎,錯識愚夫,悲慘呀!「二少主,還真多謝你的賞識!」
「不氣了?」東方晏好小聲地問道。
「哪這麼多氣,夠我這苦命的放羊女去發呀?你當我唐冰兒成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嗎?本姑娘要干的活兒可多著呢!」她揚起臉,甩了甩那頭散亂烏黑的長髮,又回復成原來那個趾高氣昂的模樣。
「喔,對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你還有那麼多工作得做啊?」他總算想起自己到這找冰兒的目的了。「大哥要你現在就到狂嘯樓去陪他練功。」
「啊?什麼?」冰兒忍不住還是習慣性地來上一聲大吼。
這個冰兒遇到麻煩事時的反應,跟其他女孩實在不太一樣,既不淌淚發抖,也沒暈得昏過去,她呀,就只會大吼大叫的裝裝凶樣嚇人……
???
「砰!」好大一聲巨響的踹門聲。
唐冰兒連奔帶跑地衝進了山莊裡平常人所謂的禁地——狂嘯樓,直接便往東方晏剛才提到的什麼「練房」撲去。
「喂!你這個『主子』,又想玩什麼把戲?」她一進去就沒好氣地劈頭狂吼,昨日遭到羞辱的挫敗感都還未復原呢,此刻又爆發出一股全新的灼光烈焰。
東方狂雙臂環胸矗立在石柱旁,待她破門而人後,才稍轉過頭,朝她叫囂的方向輕睨了一眼。那股冷峻清冽,跟她的火爆急性,恰恰成了極致的反比。
冰兒雙腳跟著氣憤的節奏,一步步踱近他。「你以為裝聾作啞的遊戲很有趣是不是?告訴你,本姑娘忙得很,一點兒閒情逸致都沒有!」
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有問題了?每每與他見了面,便是一肚子的火氣……可惡,看看看,他到底在看哪裡呀!
東方狂冷冷地咧唇綻開一笑,笑她的單純。
「你……你還敢取笑我?」冰兒咬牙切齒道,仰著的淺麥色粉臉上泛著抹慍氣攀升的酡紅。
「丫頭,你不是本少主花了巨額買下來的練武娘嗎?」
「哼哼哼……」她很刻意地乾笑了兩三聲,瞬間轉了個令人摸不清底細的取笑面目。「對啊對啊,我是被買回來陪您大少主打架的丫頭,只是……誰曉得我的主子,竟是位站不直身子的軟腳公子爺,我怎麼狠得下心,真的動手啊?」她笑得臉皮抽痛,就是想在他面前爭回一口氣。
東方狂愈瞧愈有趣,愈瞧愈對她的翻臉絕招上了癮,情不自禁地就老想藉機逗弄逗弄她。
其他那些知道他身份的女人們,哪一個不是使出渾身解數,想討他歡心或寵愛?唯獨這丫頭,每次見面,不是口出惡言、就是拳腳相向,或許,這是她想引起他的注意,所玩的詭計也不一定。既然如此,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你,我命令你對我『狠心』的下手。」
「您可是莊裡的大少主耶,要是我真的出手傷了您,倒霉挨削的,還不是我這個可憐的小丫頭。」
「我說了算。」東方狂指著自己腰際間的一袋鼓脹脹的錢囊,看著冰兒,露出一絲瞭然於心的淺笑,說:「打得過我,就能拿走它。」
一聽到有錢拿,冰兒火紅的雙眼燒得更旺盛了。「你不擔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請便,只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他話還未講完,冰兒就狠撲向他,毫不留情的朝他猛力一劈,想到馬上就能拿到大把大把的銀票了,她嘴邊盪開一抹勢在必得的勝利笑容。豈料——
東方狂居然比她動作更快一步地偏過身子,她撲空的手掌,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半身,那傳說中的「男人的寶藏」……
冰兒整張臉瞬間紅漲得離譜嚇人,不但僵直了手臂、就連手掌都失去了知覺,卻始終忘了鬆手。
「沒想到,你最想要的竟然是『它』,」就連閱女無數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可惜,它是只『用』不賣的。」
「你……我……你好可惡!」冰兒咒罵著,手間焦燙竄升的熱度迫使她趕緊回神甩開手。反身一彎,準備改由他的背面尋找攻擊點。「我一定要搶光你身上所有的值錢東西!」
「歡迎。」瞭解她的弱點後,他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激怒她了。其實根本也無須費心計劃,要激怒她簡直比吃飯睡覺更容易,她的單純,總是如此不懂得轉彎。
冰兒攬手由身後狂猛地攫住他,抓得牢牢的,不讓他有機會甩開她。「嘿嘿,千萬可別小看本姑娘的纏功,我這雙手臂可是以一敵十的厲害唷!」
「是嗎?如果是這樣呢……」他欲言又止,突然凌空一躍,帶著她輕鬆自在地懸攀在高聳的橫樑上。
「你騙人!原來你根本就會武功嘛!」冰兒被他高超的輕功,嚇得又急又怕。
身子被她箍得緊窒的東方狂,只以一隻手單吊著懸樑,再加上了她的體重,兩人的身影就這樣搖搖晃晃地擺盪在屋頂上。
「你……你快放我下去啦!」
「丫頭,是你自己一直賴在我身上不肯走的。想下去,不會鬆開手自己跳下去?」東方狂說著,開始扯開她顫抖的雙手。
冰兒垂頭一瞥,從屋頂到地板間起碼有六、七個人那麼高,盲目跳下去的話,就算不破相,也得摔得斷手缺腿。「我才不要!你陷害我,你是故意的!」
惱羞會令人成怒,有時候害怕的感覺,也有相同的功效。只見冰兒肝火一不順,完全失去了理性……
「我不甘心——」冰兒狂囂不休,提腳就勾在東方狂的胯間,一隻手攀著他的腰,一隻手猛在他身上、臉上亂抓亂劃。指甲勾花了他胸前的錦緞衣料、抓破了他的臉,也不小心扯斷了那袋錢囊。
眼看著一疊疊銀票從囊中跌落了,冰兒的心揪了一下。「哇——錢……」這個時候,她哪想得到什麼斷手斷腳的可怕,手一鬆,就趕著搶銀票去了——
「為了錢,你真不要命了?」東方狂反手一套,便將她的身子一把攬至樑柱頂橫陳著,他自己則緊密地壓住她。
沒法子,要對付這太過野蠻的丫頭,他必須多費點功夫才能馴服她。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啦?想劫財劫色啊?」她腦裡想的全是那墜落在地面上的銀票,低下頭,不怎麼專心地控訴他。
「劫財?」東方狂按住她的身子,撫著她滾燙燒烈的臉龐。「唐冰兒,你擊敗我了嗎?那錢還不是你的。」
「是我的,全是我的!」她噘隊著小嘴,非常不懂得女人妥協之後的若幹好處。「它們已經從你身上掉出去了,全都歸我了才對。」
東方狂不置可否,雙眼終於定在她微翹的唇畔邊,那上頭仍留有他咬過的瘀痕。「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兒取名叫「練房」?」
「嗟!這是什麼笨問題哪!練房之所以叫作練房,不就是練功的地方嗎?難不成還會是燒飯、洗衣、睡覺的地方啊!」這既擋人財路,又限人自由的可惡傢伙!一張俊臉貼那麼近想幹嘛啦!
「睡覺……嗯,不錯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
「你頭暈了嗎?練功夫的地方當然不能——」她嘎然住了口,因為東方狂的那雙賊手,竟然不怕死的攀上了她胸口上。「你、你再摸,我就折斷它!」
東方狂故意把唇貼在她的耳畔,輕輕朝她說話吹著氣。「你是我買的練武娘,而本少主練的……正是我自創的『閨房功』,知道嗎?」
「閨房……」冰兒本來還聽得有點兒模糊,卻在東方狂張嘴含住她耳朵的當下,才恍然大悟,接著就開始大叫起來。
「東方狂——你這個浪蕩子,少欺負人,快把我放下去!快點!」
「奇怪?你先前不還說我尊貴嗎?」
「尊……尊個頭啦!你快放我下去……快點兒啦!我……我要、我要……」冰兒一邊猛晃著頭,想藉機甩掉他緊含不放的溫熱嘴唇,一邊還不忘記偶爾盯一盯那地板上的銀票有沒有少一張。
「今天要練的第一堂課,就是教會你記住一件事……」東方狂的動作越含越深人,那溫熱的舌尖溜滑在冰兒耳膜裡,舔舐、掏弄。「只有在你心愛的男人面前,才可以說『我要』這兩個字。」
「我……我才不要……不要你、你這樣……我要的是……是……」她耳中突起的耳蝸軟骨,每次一被他的舌尖觸碰,全身就巍顫顫的發抖,引得冰兒喉間湧生起一陣難耐的呻吟。「……好癢……好癢喔!我……我要……唔……我不要……」
「第二堂課是要教你……」東方狂倏地加速舌尖的舔舐動作,配合上吸吮,整片滑軟的耳瓣都落人了他的掌控中。「心裡除了我以外,不許再『想要』其他男人。」
「啊……你……你好可惡!好……啊……好癢……好、好熱……」冰兒一會兒對他咒罵,一會兒又陷入無法自持的吟哦之中,聽起來非常地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