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下次別再去學人捉姦,搞得自己傷痕纍纍。這傷口好的不完全,我這兒有上好的刀傷藥,我再幫你塗一遍。」
蒲信淵微微蹲低身子,傾向前,將李震的右手臂放在他的左肩,兩手正要打開藥瓶子準備幫李震敷藥,然而這姿勢後面看起來,像是兩個人親匿的擁抱。
就在此時,突然「碰」的一聲──
「住手!」
「等一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坐在床沿的李震和蒲信淵循聲一望,原來是易天鳳和蒲念兒闖將進來,蒲信淵見狀,挑著眉佻達一笑,又回過身繼續剛剛未完的工作。
殊不知他的笑容和舉止,正好印證了蒲念兒之前的說法──蒲信淵是個男女通吃的禽獸。
當她看到李震這超級大傻瓜,還呆呆的坐在床上,等著被這個絕代大淫魔給拆吃人腹,易天鳳瞼上一陣青一陣白,衝上前去拉住蒲信淵的毛毛手,叱喝著。
「住手!你這個大淫魔!」易天鳳怒氣沖沖的說:「沒想到你竟是這種衣冠禽獸,竟然敢對李大哥出手,你別看他呆蠢就想欺負他,我告訴你,有我風天翼在,你休想動他一根寒毛。」
她接著掉轉炮口,對著李震氣急敗壞的說:「你這個呆子,還乖乖的坐在這兒等人家將你吃干抹淨,是男人就該提起勇氣,捍衛自己的貞操啊!」
除了兀自生氣的易天鳳之外,其他三人聽到易天鳳的話後表情各異,蒲信淵首先發難。
「我?大淫魔?」他半瞇著眼,以充滿危險性的口吻說著。
李震聽了易天鳳大氣不喘的言論後,傻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呆蠢?」
蒲念兒則是對易天鳳的仗義執言,佩服得五體投地,說的好!她在心中暗暗喝采,就是這樣!從來都沒人敢這樣教訓她的哥哥。
易天鳳沒察覺氣氛轉變,依舊盛氣凌人指著蒲信淵說道:「沒錯!要不是之前在樓下喝茶,聽念兒說起你有特殊癖好,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這種人。」
「等等,你先說清楚,念兒說了我什麼?我是怎麼樣的人?」
蒲念兒聽到哥哥絲毫不帶溫度的問話,寒顫從腳抖到頭皮,心裡大喊不妙,打算趁易天鳳被質問時偷偷溜走。
「念兒,你想走去哪?」蒲信淵冷冷的叫住妹妹。
「念兒說,你只要看到年輕貌美的人,無論男女,大小通吃。她以前就看過你帶著一個孌童在身邊。」易天鳳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說著。
「什麼,信淵你真的是……」李震驚訝的張口結舌,看著多年的好友。
蒲信淵以冷到可以殺人的視線,掃向自家妹子身上。
很好!他這輩子的清白,全毀在這丫頭的嘴裡。
「蒲──念──兒──」
「我……我在。」
如果可以,希望屆時大哥刃以留個全屍給她,她好怕啊!
「誰告訴你我喜歡孌童?早叫你事情不要只看一半就亂下定論,你偏要,現在倒好,你可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蒲念兒低頭不語,知道哥哥一旦生氣,比什麼都可怕。
為了自己的清譽,說什麼蒲信淵都要好好解釋清楚,免得以後被人當成淫魔。
「那男童是我從人口販子手中,救回的小孩,他差點被賣去孌童館,我一時善心大發,救了他還給他一份差事。
就這麼簡單的事,也會被你這丫頭看成是……可惡的是你竟任意宣傳,壞我名譽,你該知道,得罪我該付出什麼代價?」
「哥──不要啊!」蒲念兒這下總算體會了,什麼叫悲到最高點。
這下換易天鳳愣住。
「咦?你不是……你沒有喔?」看來似乎是她誤會了。
高大挺拔的蒲信淵走到易天鳳面前,微垂眼眸,語氣曖昧的說:「你……那麼希望我是?」
他的氣息近到,讓易天鳳感覺,似乎正與他做「空氣交流」。
易天鳳臉上一紅,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我……我、我沒、沒有。」
李震長臂一伸,將易天鳳護在身後。
「風弟說話直了點,沒別的意思,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他計較。」
剛剛看到易天鳳在蒲信淵的面前,燒紅了一張臉,不知為什麼,李震心裡莫名泛起一股妒意,總而言之,他不喜歡讓其他男人,看到他這樣子。
李震在心裡低吼一聲,他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行!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不能讓它一發不可收拾,他可不願哪天真的獸性大發,成了風弟口中的淫魔、衣冠禽獸什麼的。
「信淵,這附近你熟不熟?」
「幹嘛!」
李震一把揪過蒲信淵的衣領,在他耳邊低聲不知說了什麼。
只見蒲信淵臉上漸漸揚起一抹笑容,拍拍胸脯,一副瞭然的口氣說:「可以,包在我身上。」
蒲念兒和易天鳳面面相襯,一頭露水,搞不清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第七章
「哥,你說那個李大哥是你童年時的玩伴,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蒲念兒趁著大哥要出門以前,趕緊抓住他,把心中的疑惑問一問。
「他就是在你三歲那年,一失足把你踢進茅坑裡的惡人震!你自那次之後,每晚都做噩夢,夢見被屎尿淹死……還有你五歲的時候,他在你鞋裡放了兩隻田雞,你一腳踩死一隻,你忘啦?」
不是蒲信淵愛說,那時只有他那笨妹子,是惟一敢跟他們玩的女孩子,其他同齡女孩,都被李震的整人把戲,嚇得差點忘了自己叫啥!
「嗄?!那個惡人震就是他喔!等等,可是感覺不像啊。」蒲念兒震驚了下。
「廢話!大家都已經是大人了,誰還會這麼幼稚?」蒲信淵撇撇嘴,邊整了整衣裳。「好啦,不跟你多說了,我和阿震有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說完,留下自認瀟灑的一笑,邁開大步離去。
兩人約好在東街的榕樹下見面,等蒲信淵到了約定的地方,發現李震早已在那候著了。
「讓你久等了。」蒲信淵抱歉道。
「我也剛到。」李震和煦一笑。
「為了陪罪,我帶你去這地方最著名的酒館,裡頭要什麼有什麼,來這裡如果不去瞧瞧,那就太可惜了。」
李震轉頭朝他笑問一句。「這附近你好像混得很熟?」
「為了搶先在這等你,我很早就來了,無聊時東晃西晃,不知不覺間就踏遍整個小鎮。」播信淵一副無司奈何的樣子。
「你怎麼會突然想在這等我?」李震問出心中的疑惑。
「之前就說了,我擔心你獨自在外,可能遇到凶險,所以才走了這一趟。」
「是嗎?有這麼簡單?」李震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
「唉,我老實說吧。事實上,在你離開東旭後沒多久,在東旭領地內頻頻有人煽動當地居民作亂。我得到消息,定威王爺按捺不住,派出一群殺手死土,打算置你於死地,為的就是阻止你繼續調查,他謀反的證據。」
蒲信淵臉色沉重,將李震離開領地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報告著。
李震聽了,神色間依舊從容,似乎是早已料到,又像是蒲信淵所說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實在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蒲信淵的額頭,再次浮現皺折。
「難道你都不緊張?對自己的生命安危和領地,你不發表些意見?」
「事情都發生了,而且你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我想你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完全不聞不問吧?」
聞言,蒲信淵愕然,隨即回復正經的臉色。
「你這傢伙,難怪我每次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不過對於定威王爺的事,表面壓制並不是最好的方法,除惡要從惡源根部解決。我來這等你,有一部分是想請你回東旭處理政事,主持大局。」
也只有回到東旭,才能讓他的安全,得到最好的保障。蒲信淵暗忖。
「我知道,有你在我很放心,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在證據確鑿之前,我還得去查查到底是誰,敢和定威王爺合作。」李震搖搖頭說明,他不回去的理由。
定威王爺野心勃勃,為了吞併整個國家,打算將分封各處的皇子、將臣們一個個收服,私底下動作頻頻,偏偏他是皇親國戚,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
這次蒲信淵出來,是因為幾名忠於皇上的朝中大臣,想聯合東皇的力量夾擊定威王爺,攻他個措手不及。
而蒲信淵的責任,就是勸李震回東旭商謀,與中央朝臣合作之事。
既然是自家人的事,惟有他這自家人才能解決。
蒲信淵歎了口氣,好吧,主子不想回去,那他為了盡忠職守,還是得捨命陪君子──順便找機會勸他回東旭。
兩人信步走著,不知不覺順著人潮,走向一座華麗的建築。
「你說有口皆碑的酒館,就是這間?」李震瞧著這幢美輪美奐的樓房猜測道。
看這裡張燈結綵,熱鬧哄哄,還有一些醉鬼搖搖晃晃的走出店門,抬頭一看酒樓招牌上幾個大字「大滿貫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