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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只是個個常人,我便可以接受少俠的情意;倘若我像一般人一樣,不必背負那麼多的責任、不祥與是非,我便可以毫不在意地付出我的一切!

  但我全明白,爹爹,我永遠是顧家人,所以我永遠也無法逃離那些責任及宿命……

  第六章

  「咦?怎麼還是你一個人自己回來?」

  望著又是一個人默默走入屋內的歐陽紹波,撒蘭磊很不高興地問。

  「閉嘴!」歐陽紹波正一肚子火沒處發,自然張口就沒好氣。

  要知道這是第四天了!令狐存曦把顧憐影帶走的第四天了。這四天裡他雖然每天每夜都去守護她,但她卻正眼也沒瞧上他半次!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一當令孤存曦來到,她那甜美的笑容就會出現。而且每到夜晚,她繼續挑燈夜戰時,她寧可讓令狐存曦陪她,也不願意他留在屍房!

  這什麼跟什麼?!

  「火氣那麼大幹嘛?自己沒出息淨會把氣出在我們身上!」望著歐陽紹波把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撒蘭磊冷哼了一聲。

  「哥,你就別說了嘛!大師兄也不容易啊,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搶走,還半句話都不能吭,」撒蘭琪兒插嘴便道:「夠可憐的了!」

  「你們沒處去嗎?」瞇起眼來,歐陽紹波的怒氣一觸即發。「非在這裡像個三姑六婆一樣七嘴八舌嗎?」

  「不是我想說你,但你看看現在自己那副凶神惡煞似的嘴臉,誰會看得上你?」撒蘭磊拍拍歐陽紹彼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鬧天空!」

  不言不語,歐陽紹波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將酒拚命往肚裡灌,想將心中所有的煩事都拋之腦後。但無論他用盡各種方式,顧憐影與令狐存曦談笑風聲的模樣就是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讓他日日為此煩躁難耐,卻又無法可解……

  「勘出了什麼疑雲沒有?臘月初八就快到了。」搶下歐陽紹波的酒瓶,撒蘭磊正色道。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事情似乎並不太順利。」歎了一口氣,歐陽紹波揉丁揉太陽穴。「這幾日來,她的臉,色愈來愈凝重,可我擔心的是,還沒等到真正勘出什麼,她就會先累壞,她這幾天幾乎都沒歇息過。」

  「你以為她為什麼要這麼拚命,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撒蘭磊語重心長地問。

  「因為……」歐陽紹波一時語結,因為他最近確實太心煩,壓根兒沒往這個方向想去。「我想她認為這是她身為顧家人的責任……」

  「再大的責任也不用她不吃、不喝、不怕危險地這樣賣命吧?」撒蘭磊邊喝酒邊道。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睨了撒蘭磊一眼,歐陽紹波又把撒蘭磊手中的酒瓶搶了回來。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想不到伶利一世的歐陽紹波在這時候竟然腦子裡塞滿了稻草。」

  撒蘭磊無奈地不住搖頭,但在遇上歐陽紹波投射過來的殺人目光後,趕緊又開了口:

  「好、好,我說、我說!因為她要救的人是你的弟弟,你的!」

  「我的?」歐陽紹波喃喃重複著撒蘭磊的話,思考這其中究竟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沒錯!她雖然口中說要把你視為朋友,但心裡卻不是這麼想。」撒蘭磊不斷思索著該怎麼將這一切說個透徹。「只是朋友她會讓你吻她嗎?只是朋友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危為你的事如此擔憂嗎?只是朋友她會……」

  「你……」聽到這麼隱密的事被直揭了出來,歐陽紹波不禁臉色微紅了起來。

  「別你啊我啊的了,你都敢做我有什麼不敢看的?依我之見啊,這個憐影妹子聰慧得很,但也傻得很,傻得老以為自己配不上你,傻得老以為自己不是尋常人。」撒蘭磊揮揮手,一副歐陽紹波實在很蠢的模樣。

  「我不在乎!」歐陽紹波急忙說道。「而且她那樣出色,要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她!」

  「問題是她不那樣想啊!所以現在嘛,聽我的話,你就給她點時間,她要你當朋友,你們就當朋友,而你呢,就繼續對她溫柔體貼。但記住,口中一定要緊咬住朋友兩個字不放;等到她習慣了依賴你、倚靠你時「就萬事大吉了!」撒蘭磊得意洋洋地作了個結論。

  「但她跟那個令狐存曦……」歐陽紹波還是有些疑慮。

  「那傢伙全身毛長得跟熊一樣,影姐姐才不會喜歡他!」好不容易有自己插話的機會,撤蘭琪兒當然一點也不會放過。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的白衣神捕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啦?不就是個連青梅竹馬都不算的老舊識嘛!」撒蘭磊不耐煩地說。

  「是這樣嗎……」聽著撒蘭磊的分析,歐陽紹波似乎有些開竅了,眉頭中的陰影也漸漸散去。

  「聽你兄弟我的就沒錯,在你面前的可是身經百戰的情場常勝將軍!」

  壓根兒沒管在自己面前拚命賣弄的撒蘭磊,歐陽紹波的心慢慢地舒張開來。確實,這陣子以來,他太過在乎顧憐影對自己情感的反應,他一古腦兒地要求她的回答,卻絲毫沒有給她一點考慮的時間。

  而現在的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往他總以為自己夠灑脫、夠豪爽,而看來,他也只不過是芸芸眾生中一個被嫉妒火花燒紅了的男人罷了!

  想不到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的人!歐陽紹波不禁苦笑了起來。想當初他看到這樣的男人時還總認為那人不是個男人,可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是人就躲不過這一關,連他也不例外啊……

  就在歐陽紹波理清自己的思緒時.一個人卻在這時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房內,口中還不斷地嚷嚷:「歐陽捕頭!歐陽捕頭!」

  「怎麼了?」一看到這人的情況,歐陽紹波倏地便站了起來。「顧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顧先生沒發生什麼事……」來人不住地喘著氣,但還是斷斷續續地說:「不過她要我來通知您……您的胞弟有救了!」

  「真的?!」又驚又喜,歐陽紹波一把將來人由地上拉至身前。

  「是啊!」來人眉開眼笑地說。「您快去一趟吧?小的我也說不清這箇中奧妙,您去了就全知道了!」

  「我這就去!」話音未落,歐陽紹波便一個飛身,以極快的速度往屍房趕去。

  只見屍房外,幾個守衛正在竊竊私語,一見歐陽紹波來了,既開心又隱蔽地打了手勢,讓他趕緊進入一探究竟,

  陰涼的屍房中,只有顧憐影一個人,遠遠地,歐陽紹波就看著她靜靜地坐在屍體旁,眼下全是黑影。

  「憐影!」他輕輕地呼喚。

  「紹波大哥!」聽到了這聲呼喚,顧憐影沙啞地回應了一聲。

  歐陽紹波緩緩地走近她的身前,望著她疲累的身形,心中一緊,手不自覺地爬上她的發稍。「你辛苦……」

  「沒的事。」

  顧憐影淺淺地笑了笑,站起身來,緩緩地攤開掌心緊握住的白布,而白布中,有一顆暗黑色、如芝麻大的圓粒靜躺其中。

  「這是……」歐陽紹波瞇起眼納悶地問。

  「這是我由死者心臟一個極隱秘處尋得的,」顧憐影疲累地走到屍身旁,指著被削開的心臟徐緩地說道:「通常只有不間斷服用由金翅蜈蚣磨成的粉末之人,才會在心臟處留下這個斑粒。若尋常人被此物咬傷,當立即全身疼痛、潰瀾至死;但若是少量服用,則會慢毒攻心,並導至內力漸失,真氣流蕩、無法凝聚!」

  」金翅蜈蚣?」歐陽紹波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我曾聽人談論過此等毒物,但它只產於漠北之巔,我從未在中土見過。」

  「是的,」顧憐影點點頭。「因為尋常人無法輕易獲得此物,僅有漠北之巔的鎖圖倫家族才擁有此物,也難怪未曾知曉此事的仵作會勘不出其中奧秘。若不是我爹爹曾前往漠北之巔,我也永遠無法得知此事」

  「而我兄弟一輩子沒離開過成都城,傷人之前也沒有和孫芳接觸過,所以這藥不可能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下的!」想到這裡,歐陽紹波不禁興奮地握緊了雙拳。「必是有人早想陷害孫芳,放日日在飲食中暗下此看,欲在其真氣、內力盡失時借由他人之手謀其性命,而我兄弟恰成為替罪羔羊。」

  「是的,所以你兄弟並不是殺死孫芳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另有他人。」顧憐影由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我已經將一切寫在勘屍書中了,你趕緊將這些東西都拿去給阿狗哥吧。」

  「好的!你呢?」真相大白後,歐陽紹波小心地收下冊子及物證後柔聲問。顧憐影的身於經過這幾日的折騰,早虛弱得像是風中細柳,讓人看了心都不禁糾結了起來。

  「有人會送我回去的,你趕緊走吧。我想快的話,也許這幾天你胞弟就能洗脫罪名。」顧憐影揮揮手讓歐陽紹波快去送證物,畢竟經過了這麼久,事情總算有了令人欣喜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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