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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紫心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臉色刷白地掐著手指到命算,接著倒在大灰狼身邊連聲哀嚎,「不會的,不會的!」

  她的癸水到底有多久沒來啦?似乎很久很久,久得她都記不清楚了。

  既嗜吃又貪午睡,這些訊息統統加起來只告訴她一個結果——她、懷、孕、了!

  她嚇得按住自己的小腹,拚命想否認,「不會是真的吧?還很平坦啊!而且,也沒有任何孕婦的不適症狀—一唉!以前我還嘲笑歡兒笨,沒想到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這陣子忙昏頭了,居然把自己身體最重要的狀況給忽略了。

  「大灰狼,我慘了!」婉婉的小臉皺成一團,既困惑又困擾的感到無所適從。

  通人性的大灰狼舔了舔她的臉頰,低低的悶哼著。

  婉婉坐起身,小臉磨蹭著大灰狼身上柔軟的毛,「都怪他啦!不喜歡小孩的人,偏偏親熱事做得那麼頻繁,現在總算惹出這個讓人頭痛欲制的大問題來了。」

  她年輕的心情飄忽還沒落定,遠走他方的夢想還在激盪,這可怎麼辦是好?

  婉婉嚇得沒主意了,整顆心就像一堆糾葛纏繞的線團,全無頭緒…… 

  冷不防地!荊野王那剛毅堅強的身影就這麼竄入她雜亂紛沓的心中。

  惹上大黑熊生命攸關的時候,她渴望著他;這回心情全失了方向,同樣的渴望著他!

  複雜紛亂的情緒翻騰讓婉婉快受不了,她奪門而出,跑得又急又快,「不管了,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製造得出來的,我得告訴他才是。」

  靈巧的大灰狼自然跟隨著主人的身影,緊緊守候不離舉步。

  此刻,婉婉方寸已亂,沒了精神氣力問自己是不是依舊堅持離開西荒,她心中只盼望荊野王就在路的那一端等她。別讓她再迷惘了呀!

  ※※※

  漫無目的的疾馳許久之後,千里駒這匹識途老馬一如往常,很自然的將荊野王帶回他的家門口。

  荊野王猛一抬頭,看到了洞開的門戶。

  他躍下馬跨入敞開的大門,裡面自然不會再留有那一抹身影,映入眼簾的是餐桌上的杯盤狼藉,還有讓他絕對不堪的衝擊口正原本屬於他的那一盤食物也被人給吃掉了!

  他縱聲大笑,那種揪心的痛令他跌跌撞撞的奔出這個房子。

  「家?」只是一個可笑至極的字眼,這間房子是他親手打進的,既然沒了用處,又何必留下來?

  他發出淒厲的狂吼,拿出打火石燃起一把火丟向那間保存著難堪記憶的屋子。

  熊熊的無情火光中,他看到了他深沉的感情烈焰已經焚灼殆盡,只留最後的余盡散發出垂死掙扎的憤怒,吞噬著淒涼惆悵的悲情。

  不捨得她掉一滴淚,她卻拿刀割得他心頭血跡斑斑,「婉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枉費我如此對待你、愛戀你!」

  ※※※

  他不在那兒!

  婉婉跑遍了碉堡,問遍了遇到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荊野王在哪裡。

  她向看管馬匹的人要了一匹馬,四處奔跑尋找他的蹤影。

  經過大半個下午的奔騰,婉婉終於看到荊野王了!

  他和兩個女人一起泡在溪水中翻滾,女人們的衣衫全濕了,貼在身上像是多了一層透明肌膚般曲線畢露,笑鬧著打撈掉落溪水中漂浮的一堆衣物。

  婉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畫面活脫脫是一幅鴛鴦戲水圖,然而,他的對象競不是她!

  她急著告訴他孩子的消息,怎麼也沒想到卻先看見讓自己整個世界徹底崩潰的景象。

  前程後路,茫茫兩不見。

  直到此時她才深深明白,她早已無法灑脫的揮揮衣袖就奔走得出西荒,也不能單純的在火裡激情後,毫無牽掛的就紅塵兩飛分散!強烈的情緒不斷翻湧,酸楚的苦澀爬上心頭。

  她竟然如此在乎這個不值得信賴的男人,她忍不住尖聲狂叫著源自於撕裂心口的嫉妒,「荊野王,我恨你!我恨你……」

  不再喊他夫君了,眼前的他只是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突然,她嚇住了,沒有愛哪來的恨?嫉妒的心眼正是熾愛的另一面啊!

  愛苗是怎麼滋生的?是在兩人激情旖旎時刻裡成長的?是被留在他溫暖臂灣中棲息的感覺來灌溉的?還是每日隨性的生活相處所營造的呢?

  此時此刻再來追究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懵懂的情感全然清朗了,她停駐在西荒的時間比她預計的還要長,不是因為紫水晶寶石,全都是為了他!

  讓他品嚐自己珍藏的「女兒紅」,為他懷了骨血,原來她已經偷偷的、深濃的愛戀上他了啊!

  相伴幾個夜晚,共走一段風雪,這些對她而言太少了呀!她貪戀渴求永世的深情守候哪!

  然而,他只是回贈給她——心碎!

  明瞭自己感情依舊的時刻竟然也是傷心的時候,她好恨、好怨哪!

  沒有專情惟一,奈何不了天下男人的薄倖,是每個女人難逃的情劫宿命。「娘,我也只能落得和你一般的下場!」婉婉失種悲切的喃喃自語。

  荊呀正被婉婉的嘶叫聲給喚回了些許理智。

  燒了房子後,胸臆中的焚火還不見消褪,於是,他連人帶馬的衝入溪水中想尋得一份冷靜,沒料到卻撞倒了在溪邊洗衣服的兩個女人和她們的籃子。

  然而,在冷冽的溪水裡怒吼叫囂,他全身的狂焰還是消褪不了啊!熊熊的妒火依舊附著在他每一個毛細孔中焚燒不已。

  報復的心眼頓起,荊野王猖狂的訕笑,更肆無忌憚的強摟過溪裡的兩個女人,邪佞的手左右開攻。陰冷的藍眸直勾勾瞅著婉婉氣憤然紅的臉龐,反擊道:「還有興起來找我啊?如果不怕冷,就一起下來吧!人多熱鬧些嘛!」

  婉婉扯開喉嚨嚷著,「你給我起來,不然,我發誓要讓你一輩子後悔莫及!」

  「後悔?我早就後悔了,就在和你成親的那一天開始。」荊野王繼續口不擇言,只想讓受損的自尊扳回一城,「我忍你忍受夠了,能這樣在擁右抱,真令人懷念啊!」

  婉婉簡直要氣瘋了!抬起溪水邊的碎石子,一顆顆丟向那寡廉鮮恥的男女,嘴巴一直重複說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

  荊野王身旁的兩個女人抱頭掩面閃躲婉婉砸下來的石頭,也忙著勸說,「荊野王,你趕快上去啦!」

  荊野王緩緩的踱回河岸上,不管全身濕淋淋的直滴著水,更有那凜冽寒風直侵入他的骨髓,他凝望著她絕美容顏上的憤怒表情,陰驚的藍的中充滿血絲,唇角的諂笑恐怖至極,他撇嘴嗤哼著,「恨我?憑什麼?」

  跟在婉婉腳邊的大灰狼對著荊野王低低嚎哮一聲,與婉婉站在同一個陣線上,但更教人震撼的是那一個巴掌聲。

  「啪!」婉婉賞了荊野王一個巴掌後,仍不忘叫罵著,「野蠻人,你竟敢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胡搞!真是無恥、下流、混帳……你、你去死啦!」

  荊野王緊扣住婉婉纖細的皓腕,眉山擰靠,慢郁的眼眸微瞇,迸出兩道森然的寒光。不知死活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在絕對的深情和極端的無情之間,只有一條混亂的線模糊分界而已嗎?

  要毀滅這個可惡的女人簡直輕而易舉,他狂猛的取出胸口處的那條繡帕,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再一把將它丟向溪水,任它流走不見……

  如果心中的痛楚也能像這般輕易解決該有多好!荊君王在心中苦澀的想。

  他的眼底有著悲憤的火苗,巨大的手掌握住她白皙的脖子,對著她狂囂,「罵得好!我本來就是個野蠻人,所以,你不能怪我不懂什麼神聖的婚姻不容侵犯的大道理。另外,我不會允許你打我第二次!」

  只要將手收攏,玉石俱焚,他的胸口就不會再有焚灼的感覺吧?

  「你撕了我的繡帕……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呢?」婉婉望著那隨水漂流的碎布,心灰意冷的前問。

  他怎能這麼輕易就恩斷義絕?她恍惚中竟然覺得那飄浮在水面上的碎屑是自己被撕碎的心……

  她怎會誤以為他是將自己擱放在心坎上收藏、憐愛的啊!被喻為凶狠的野狼都能被收服,但是,在心弦被拔動之後,她仍舊奈何不了這個西荒蠻子!

  「不過是一條沒用的帕子罷了、瞧!冷剛不就又送一條來了。鴛鴦戲水,一模一樣的。」卻極為刺目得令他厭惡!

  他強行壓下心頭狂烈的火焰,將手給移開,狀似隨意的撥弄了下放在她胸口前露出半截的繡帕,其實則暗自責怪給放進她心裡的人竟然不是他!

  以為給了她一個家,獨寵她一人,就可以尋覓到一份真心相對,真是愚蠢荒謬可笑到極點!

  他什麼時候弄懂鴛鴦戲水的含義?但是,被淒苦憤怒的情緒給籠罩的婉婉卻忽略了某個重要的線索。

  她倒抽了一口氣,絞痛的心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冷絕,「沒用?你糟蹋了我之後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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