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緋衣拚命地搖頭。「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這家的人。」。
女人再次微笑地看著她。「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你也會進這家的門。」
「我不明白……」排衣感到有些暈眩。「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相信我!」女人真誠的態度,令緋衣半信半疑起來女人嫣然一笑,隨即轉身,她示意緋衣隨她走。
突然間,緋衣覺得身體漸漸地發熱起來。體內的溫度緩緩升高,身體越滾越燙,皮膚亦變得敏感不已。
她的呼吸由緩而急,彷彿有人在她體內燃了一把火;而且越燒起旺;情慾的橫流,在心裡澎湃翻騰不止。她好想褪去所有束縛,讓清涼的夜色緩和她那滾燙的身體。
「去吧!」女人停在一扇陌生的房前,對她鼓勵地一笑。
緋衣順從地扭開了門把,輕輕地走了進去。
溫廷瑜在近午夜時分,以不要命的速度,飆回溫家大宅。
不知從何時開始,每當他遇到棘手的問題時,溫家大宅總能撫平他那不安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吧!老家總能讓他覺得溫暖、安祥。畢竟這裡曾記錄著他與父母親和樂融融的生活,雖然那十分短暫。
因此他不願將房子更動太多,讓它保持原來的模樣最好!
但他萬萬沒想到此趟之旅,竟會有另一項收穫,就在他輿洗完,而按奈不住睡神的招喚漸漸昏睡時,他作了個的美夢。
在夢中,一名姿態嬌柔;面貌清麗的女人,以溫暖的擁抱、撫慰了他的心。
那個女人有一雙善解人意的眼眸,充滿仁慈與熱切;看著他的眼神如此專注,彷彿世界只剩他們兩人。
他層層封閉的心扉因她而開,這個女人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深處。
他不想放開她,只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
只有今夜!他想把這個妖精幻化的女人留住。
他要將她據為已有,要她的身體和靈魂只屬於他一個人。
他吸吮著她的乳香,撫遍她細嫩的肌膚,並與她倒臥在床,把意識全拋出九霄雲外,盡情地享受這曼妙的結合。
滴答……滴答……嘩啦嘩啦的雨水由緩而急地拍打著窗台,敲醒人們的好夢。
傅誹衣睡得正酣,對這不識相的雨感到很無奈。
他摸摸頭,覺得有些隱隱作痛,隨即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玻璃窗上的水珠一滴滴地落下。
「下雨了……」她喃喃自語,望向紗窗外彙集而成的水坑。
「好冷!」她下意識地拉拉被子,想藉由體溫軀趕涼意。
咦——
一隻小麥色修長的大手,一動也不動地攔在她肚子上。
她疑惑地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正好端端地抓著被子。
那麼這隻手,連同壓在頸子下的手臂,都不是她的嘍!
她嚇得全身僵直,動也不敢動。
待她看清楚自己的背脊正親匿地貼在一個男人的胸膛,還可以渭楚地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那源源不絕的暖意。
他的呼吸冗長而深沉,分明睡得正甜;暖和的鼻息,吹撫著他的頸背。
她才發現,原來……昨夜的激情並不是夢。
天啊!她到底做出了什麼事?
她該不會「偷襲」了這位男士吧!
突然,她心虛了起來,想快點從這陣混亂中逃開。
她輕輕地朝外挪了一小寸,那男子也跟著動了一下』,害她嚇得差點忘了怎麼呼吸。
真是,沒事抱那麼緊幹麼!緋衣不悅地皺著眉。
她緩緩地移開那男人的大手,警覺地盯著深怕他醒來,等確定他依舊熟睡,才敢繼續行動。
緋衣抓起一個枕頭偷偷地將之塞進他原本摟著她的手中,乘此機會滾了出耿。
長長的睫毛靜悄悄地躺著,肌肉糾結的胸脯正隨著呼吸做深沉而規律的起伏,祥和的臉寵仍舊睡得安穩舒適。
是……他!
緋衣趕忙摀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怎麼會是他呢?
是那個在夢中曾出現在溪邊的男人哪!
不過,他的皮膚較黑、也較年輕,否則和夢裡的男人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看著看著,她感到臉頰有些灼熱,昨晚霓一幕幕艷火辣刺驚險的鏡頭,飛快地自腦際閃過。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溜之大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滑下床隨手抓起一件衣服披上,然後路手躡腳地拉開房門……
沒人。長長的走廊裡連個影子也沒有。
她輕輕地將門闔上,然後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第三章
搞了半天,剛剛那個根本不是她的房間嘛!
傅緋衣倒在床上,懊惱地想著:「我怎麼會夢遊,跑到那裡去呀!」她膘了茶几上的小圓鍾一眼。
「才五點多鐘……也罷!去洗個澡吧!」
她站起身子往浴室走去。這下得好好洗個澡,把昨夜的狂歡氣息給洗掉。
想到昨夜,她就十分沮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種沒道德、沒操守的事情來?
難道是因為太寂寞了?
不過……那個男人長得不賴,也十分具有吸引力。
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喃喃訴說著……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嘛!」緋衣氣得跺腳,怨自己竟被一名陌生男子搞得情緒大亂。
她賭氣地將衣服一脫,甩到地上,順手扭開水龍頭準備洗個熱水澡,讓亂糟糟的腦袋鎮定下來。
噢!天哪!緋衣突然尖叫起來。
這不是真的!
那個鐲子那怪異的血龍鐲……
如今正安安穩穩地戴在她昨晚紅腫、今日瘀青的右手上。
昨夜到底怎麼回事?傅誹衣努力回憶著:「我累得倒頭就睡,然後……」
小憐!
是那個女人。
「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沮喪地瞪著鏡中那張蒼白又無助的臉,「哇」的—聲哭了起來。
豆大的淚珠自頰邊滑落,她的心情有如基隆上空的烏雲,厚重地壓著她透不過氣來。
「你贏了——」緋衣喊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怒對著空蕩蕩的浴室嚎陶大哭著,想把積壓多日的情緒一股腦兒地全部渲洩出來。
由於近日的睡眠不足,再加上精神崩得太緊,已快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她簡直受夠了!
「唉——」幽幽的歎息不知自何處傳來,緋衣立刻知道,就是那個神秘女子。
「你還是不懂……」輕柔的語調裡,帶著一陣濃濃之的失望。
那柔和的聲音不再出現,緋衣依然若失地低下頭;舉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淚痕,迅速地將整個人埋在熱呼呼的水氣中。
洗了個澡,身心果真舒坦許多,緋衣走到行李箱前,隨手挑了件無袖淺黃的套裝換上,決定下樓走走。
「采音昨天很晚睡,應該還沒起來吧!」傅排衣自下樓後,沒看到一個人,又沒啥事可做,只好漫無目的地晃來晃去。
「這屋子真大……」她細細欣賞著偌大的空間,古意盎然的傢俱,和不知哪個朝代的骨董花瓶欄木地板一塵不染,大理石的桌子光潔冷峻,牆上掛著一幅幅不知名的畫家所描繪的畫作,排列整齊地以精美的相框核起。
「你在這裡偷偷模模的幹什麼?」冷不防的聲音自身後竄出,把傅緋衣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幽魂似的梅嫂正面露凶光地盯著她,依舊穿著散發出冰冷氣息的黑衣裳,像為誰服喪帶孝似的。
傅排衣忙陪笑臉道:「啊!我睡不著,時間又太早,所以到處看看……」
「你最好不要亂走!」梅嫂冷冷地說。「到別人家一點兒也不懂禮貌,現在女孩真是越來越不知規矩。」
「對不起……」傅排衣也搞不清白己為何要道歉,不過這個梅嫂總讓她毛骨驚在,還是趕緊避開的好。
「那我回房裡去了。」她喂蠕地說著,迅速轉身離傅緋衣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梯,想到那個恐怖的視線正嚴密地監視自己,不免感到倉惶失措。
「哎喲!」大概是太匆促了,左腳一下踩空,重心不穩,眼見整個人就要摔了下去……
一雙結實的厚手及時抓住了她,硬生生地把她給提了起來。
他驚魂未定地靠在他胸前,吸嚅道:「謝謝你。」
待意識到他摟得太緊,她心慌地想要推開他。
但男人卻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一雙手依然霸道地箍著她的小蠻腰。
「請你放開我——」排衣抗議道。
「你不現在才故作清高,似乎嫌晚了嗎?」男人嘲諷者。
緋衣猛然抬頭,卻見到那張此刻最不想面對的臉寵。
為什麼不讓她就此滾下樓梯、摔斷頸子呢?
面對昨夜的男人,她開始在心中哀嚎著,為自己可憐的命運。
溫廷瑜很少生氣,因為他從不讓情緒左右自己,他認為沒有理智的人都成不了氣候,更何況他這百人之上堂堂大企業的老闆。
不過現在,他卻十分光火。
他昨晚竟對一個自動跳上床的女騙子動了心,這簡直是……
該死到了極點!
他的生活裡根本不需要女人;也完全沒有她們立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