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神秘女子面色凝重的佇留原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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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何采伶的邀請到她家作客順便換衣裳的裴頎和唐晶璇兩人,意外發現她竟然就是江湖上人稱「神醫少主」文禹然身邊的侍女。
「感謝兩位仗義相救,禹然在此代她謝過兩位。」文禹然舉起酒杯向他們兩人致意,何采伶則隨侍在一旁。
「好說!」裴頎舉杯回禮,銳利的眸光在文禹然和何采伶之間來回,隱約帶點審視的意味。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莫非……其中另有玄機?
唐晶璇也跟著舉杯,卻插不上話,奇怪,明明是她的功勞,怎麼一下子全被裴頎搶走了?
一飲而盡之後,文禹然繼續說:「采伶她自幼命苦,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賣到百笑樓。是我看她可憐,才把她買回來,沒想到今日又遇上這種事,要不是兩位的出現,恐怕她是在劫難逃。」
「百笑樓是什麼地方?」唐晶璇突然冒出疑問。
這種問題也敢問?簡直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就是妓院!」裴頎挑明了講,可是唐晶璇還是一頭霧水。
「妓院又是什麼地方?」
裴頎忍不住翻白眼,她竟然連妓院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跟人家出來行走江湖?
「妓院就是供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文禹然簡單的解釋給她聽。
「什麼?」唐晶璇睜大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狐疑地看向裴頎,「該不會你也去過?」
「那還用說。」哪個男人不沾腥啊?裴頎瞥她一眼,故意接著說:「那裡的姑娘溫柔又美麗,跟唐家的醜丫頭完全不一樣。」
「你……可惡!」唐晶璇用力的踩他的腳,讓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她還真兇啊!
「我現在就去百笑樓瞧瞧,」唐晶璇站了起來,不服氣的睨他一眼。「我倒要看看那邊的姑娘是不是真的溫柔又美麗?」
「算了吧!那種地方你是應付不來的。」裴頎輕蔑的說。
「是嗎?咱們就走著瞧!「唐晶璇驕傲的仰頭離開,獨自一人前往百笑樓。
「你不一起去嗎?」文禹然的眼神中有十足的懷疑。
「不用了。」裴頎伸了個懶腰,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困死了,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睡一下?」
「采伶,帶裴兄到西廂房休息。」
「是。」何采伶立刻領著裴頎到房間休息。
他們離開之後,文禹然替自己斟了一杯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裴頎啊裴頎,你當真放得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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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百笑樓燈紅酒綠、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唐晶璇隻身來到百笑樓的門口,看到一群濃妝艷抹、嬌媚動人的女人正在招攬客人,不覺蹙起蛾眉。
想不到裴頎竟然喜歡這種女人?
「公子,進來嘛!」唐晶璇三兩下就被人連拖帶拉的帶進百笑樓。
才一會兒工夫,她就被兩位名喚千嬌、百媚的女人給纏住,無法脫身。
「你們不要這樣啦!」唐晶璇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
真搞不懂,這種女人有哪裡好?裴頎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莫非公子是嫌這裡吵雜?那簡單,到我房裡去!」千嬌緊緊纏著唐晶璇的右手,嗲聲嗲氣的說。
「才不呢!」百媚拉住唐晶璇的左手,整個人拚命的靠過去。「公子是要到我那邊與我共度春宵,公子……我說得對不對啊?」
「都不對!」她用力的甩掉她們兩人的手。
這種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可是,她想脫身卻沒這麼容易。
「公子別生氣嘛!奴家跟你賠不是,你不要走嘛!」
「對啊、對啊,咱們姊妹倆這就敬公子一杯。」
千嬌和百媚死命的纏著唐晶璇不放,一杯接著一杯拚命的灌她酒。
不一會兒工夫,她已經醺醺然。
「喝……喝……呃……咱們來喝酒……」
「大哥,別喝了!咱們回家吧!」
不知從哪冒出一名陌生女子,硬生生的將她帶離這個溫柔鄉。
「你是誰啊?」唐晶璇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眼前這位帶有俠氣風味的女子。
「任虹!」女子簡短自報名號,接著又說:「走吧,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為什麼?」唐晶璇不服氣的推開她,「裴頎都可以去,為什麼我不可以去?」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是男的,而你是女的。」任虹的話,讓唐晶璇立刻酒醒大半。
「你……你怎麼知道?」
任虹輕點她的耳垂,「看這裡,就知道了。」
唐晶璇呵呵笑了幾聲,「也對,你的眼睛還真厲害。」
「我送你回去。」
「不要!」儘管酒醉得厲害,唐晶璇還是不願回到神醫世家。
她才不要讓裴頎看笑話呢!
「那……」任虹偏頭想了一下,「到我家去好了?」
「好……」唐晶璇咕嚕地說完,人就倒在她的身上不省人事。
第四章
「裴公子……裴公子……」
一大早,何采伶就到裴頎的房門外敲門,聲音顯得有些著急。
「怎麼了?」裴頎懶洋洋的打開門,當著她的面老大不客氣的打了個哈欠。
何采伶有些意外,他怎麼還能如此悠閒?
「唐公子一整晚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要派人找找?」
「不用了,該回來的時候,她自然會回來。」裴頎不在乎的說。
「可是……」
「沒關係,犯不著為了她一人勞師動眾,她會不好意思。」裴頎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唐晶璇的安危。
「你們主子呢?」
「少主正在替人看病。」
「是嗎?那就勞煩你代我跟你們少主說一聲,就說謝謝他昨晚的招待。」
「裴公子要離開了?」不會吧?難道他不管唐晶璇了?
「嗯!」
「那唐公子呢?」
「等她回來的時候,麻煩你告訴她,我在清河客棧等她。」話一說完,裴頎頭也不回的離開。
「奇怪了?」何采伶一肚子的疑問,他真的不在乎嗎?
裴頎在離開神醫世家之後,一直朝著城郊的方向走去,不久便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小木屋,有一名女子正在那兒練劍。
「好劍法!」裴頎拍手讚揚。「任虹,你的劍法真是愈來愈出神人化了。」
「哪裡!我的劍法還有很多不純熟的地方,尚望三當家能多多指教。」任虹淺笑著,兩頰映著一抹紅。
她是裴頎最得意的左右手,裴頎非常的信任她,甚至曾經說過,他可以把性命托付給她。
「你太謙虛了。」裴頎笑著,目光突然飄向小木屋裡頭,「她……還好吧?」
其實他昨晚早已暗中聯絡任虹去找唐晶璇,所以才會表現的這麼不在意,因為他相信任虹一定可以把她照顧得很好。
「嗯!」任虹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失落,「她昨晚多喝了一點,現在還沒醒呢!」
「這樣啊!」裴頎攏眉深思,不知在盤算什麼。
「三當家好像很在乎她?」任虹試探的問。
「也許真有那麼一點吧!」裴頎苦笑著。
「既是如此,為何你……」任虹的話未完,就被裴頎揚手阻止。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目前的處境,像她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跟了我是不會有幸福的。
「三當家,你太矛盾了。」任虹搖著頭說。
「我知道。」裴頎有些無奈的笑著,「總而言之,她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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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晶璇一直到過了晌午才醒來,宿醉的痛苦還是有,不過沒有像上次那麼難過。
「你醒了?」任虹端來一碗淡青色的湯汁給她喝。
喝過之後,唐晶璇身體的不適很快就消失了。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你忘了嗎?昨晚我要送你回去,是你說不要,所以我才把你帶回來。」
經任虹這麼一提,她才回想起昨晚的事。
「我想起來了,就是你把我帶離百笑樓的嘛!」
「對啊!」
「可是,你我素昧平生,為什麼要幫我?」唐晶璇一針見血的提出疑問。
「這……」任虹頓了一下,眼神猶疑不定。
「我知道了,是裴頎派你來找我的,對不對?」唐晶璇想起剛剛喝的湯汁,就跟上次她酒醉時,裴頎拿給她喝的一模一樣。想不到,他也是挺關心她的嘛!
「你說的沒錯。」任虹也坦承不諱。
太好了!唐晶璇喜不自勝地想著:裴頎這個人就是嘴巴壞,其實他的心裡一定很在乎她才對。
任虹接著又說:「三當家要我陪你四處逛逛,等你玩得盡興之後,再送你回家。」
「回家?」聞言,唐晶璇的喜悅之情為之一僵,「回哪個家?」
「當然是你家。」任虹答得理所當然,她卻聽得面色大變。
「那他呢?」
「他?你說三當家嗎?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
「所以他就把我踢到一邊去嗎?」唐晶璇忿忿不平的打斷任虹的話。
「話不是這麼說。」任虹試著幫裴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