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豪,你這兩年來真的睡得安穩?」韓依琦冷戾的向他靠近,恨恨地道:「夜夜被一對渾身是血的中年夫婦,以及一個瞎了眼的年輕女子追討著索命,你不曾被嚇醒?不曾害怕?不……」
「你到底是誰?」魏伯豪霍地站起身,以俯視她的高姿態,驅走那份令他震驚及略感不安的壓迫戚。
「看來,你那晚還當真是喝得爛醉哪!」韓依琦淒楚的揚揚唇角,而後無畏的瞪視他,冷硬的道:「魏伯豪,我沒有如你所願的喪生在你的車輪下,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在那電光石火間,魏伯豪的腦海閃人兩年前那幕影像。
當時,他確實存著一不作二不休的心態開車又往前衝去,可是那時的他神志恍惚,所見也是迷迷濛濛,根本不確定眼前到底有沒有人……
「怎麼,想起你殺人所有的經過了嗎?」韓依琦渾身顫慄,隨著回想,心,又痛了一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魏伯豪神色自若的說,這件事只要他矢口否認,沒人奈何得了他。
「如果我跟你這個惡魔一樣狠的話,我會一刀刺穿你的心臟,讓你為我爸媽償命。」韓依琦激動的大吼。
魏伯豪丁點兒懼意也沒有,聳聳肩續道:「不必這麼麻煩,你只要答應成為我的女人,要取得罪證不是更容易嗎?」
「你這個混蛋、惡魔,給我滾!」
韓依琦氣憤的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往魏伯豪砸,只可惜被他矯捷避過。
「我說的提議可是再中肯不過,你不妨考慮看看。」魏伯豪滿臉邪佞的說完,在另一隻玻璃杯惡狠狠地朝他襲來之前,離開魏仲傑的辦公室。
在魏伯豪關上房門的同時,韓依琦無力的頹然跌坐在沙發上,胸口仍因憤怒急遽的起伏著。
害他父母命喪黃泉的仇人就近在眼前,可她竟只能束手無策的任他在她面前張狂放肆……
「爸、媽,我到底該怎麼辦?」韓依琦愁苦的喃喃自語,將雙手埋入掌中,心底堆滿沉痛。
因為太專注的陷入在自己低落的心緒裡,韓依琦沒發覺有人開門進了辦公室,直到有人摟過她的肩頭,她才回神。
「依琦,怎麼了?我叫你好幾聲都不見你的回應?」魏仲傑心慌的扳轉失神的依琦,焦急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地上怎麼會有玻璃碎片?」
「仲傑……」韓依琦尋求溫暖的撲入他的懷裡。
「依琦,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魏仲傑拍撫著她的纖背,著急卻溫柔的問。
「魏伯豪剛才來過。」在他的懷裡韓依琦覺得很平靜。
魏仲傑大驚失色,忙扶起她的嬌軀,「他來做什麼?有沒有傷到你?」
韓依琦搖搖頭,又埋入他的胸膛。「他只是來挑釁,為他的生活添點趣味,我扔了他兩個杯子,可是沒砸到他……」
韓依琦沒將魏伯豪說的那番話告訴仲傑,因為若告訴他,他鐵定會大發雷霆,去找魏伯豪算帳的。
「該死,他就不能離我們遠遠的嗎?」魏仲傑的眉頭緊得不能再緊,那個殺千刀的混球,究竟想怎樣?
「就是說!人家今天早上心情本來很好的……」
魏仲傑將她挪離他一些,好讓他看得到她的臉,然後問:「那我是不是也該離開你一會兒,直到你心情好點兒再進來?」
韓依琦不假思索便拍向他的額頭,「笨啊,早跟你說過你是你,不是他,幹嘛還這麼耿耿於懷?再說要是我見了你會不舒服,剛剛就直接把你轟出去了,還往你懷裡鑽作啥?」她不悅的點點他的胸口,「你到底清醒沒啊,笨仲傑?」
魏仲傑不由得欣賞的瞇起眼,這個小女人怎能有這樣多令人心折不已的風貌?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有說錯嗎?」韓依琦回望他。
「你真的很大膽,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罵你的上司笨,而且還說要轟你的上司出去?不賴嘛,勇氣可嘉。」魏仲傑斜睨著她,存心捉弄她。
「呃……」韓依琦被他一糗,紅了臉,不依的回嘴:「你別突然轉換身份啦!剛才你明明是以仲傑的身份在跟人家說話的啊!」
「是嗎?那現在咧?」魏仲傑努力板著臉,想擺出上司的威嚴。
「你再當仲傑一下下啦,好不好?」她搖著他的手臂,細聲的要求。
「幹嘛?」他因為她可愛的話,忍俊不住的輕揚嘴角。
「陪我喝杯咖啡。」她挽著他,愛嬌的說。
「喝咖啡?現在?」魏仲傑狐疑的瞅著她,她向來只有在下午才會來上一杯咖啡的。
韓依琦略略點頭,挽緊他一些,「你陪我喝杯咖啡,等我把好心情找回來後,我就安分的做我的特別助理,不吵你這位上司,這樣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拜託,迎對上她那雙眨著楚楚眸光的柔亮美眸,他哪裡拒絕得了?
要在她面前擺出上司的架子?下輩子再說吧!
第八章
韓依琦抱膝坐在抱枕堆中,很認真的在思考一個問題--她是不是該到魏伯豪身邊待個幾天,好搜集相關罪證,將他繩之以法。
韓依琦不曉得魏伯豪怎麼查到她住處的電話,這幾天電話答錄機裡總有魏伯豪的留言,並且總有那句令她氣極的下流話語。
什麼時候做我的女人?
笑話,她怎麼可能做他的女人!
只是,如果接近魏伯豪是唯一可以替她父母報仇的方法,她……是否該冒險一試?
唉!韓依琦不由得大吐口氣,要是讓仲傑知道她有這樣的念頭,他不知會作何反應?
門鈴在此時突然響起,韓依琦遲疑的望了大門一眼,會是誰?
「婷娟?」打開門瞧見鐵門外的朱婷娟,韓依琦連忙打開鐵門請她進來。
「不用了,我只是拿這個過來!」朱婷娟說著就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依琦。
「蛋糕還有香檳?」韓依琦困惑的眨眨水靈靈的大眼,「這是做什麼?」
「今天是仲傑的生日。」朱婷娟笑吟吟地說。
「咦?」韓依琦驚呼一聲,「仲傑沒說……」
「他只記得揚揚的生日,往年都是我和健華替他過生日的,不過今年我和健華認為,由你陪仲傑是再浪漫不過了。」
朱婷娟突地俯近依琦,笑得有些曖昧的說:「揚揚今晚由我和健華負責『保管』,這算是我和健華送給仲傑的生日禮物,怎麼樣,夠意思吧?」
不等韓依琦開口,朱婷娟揮揮手道聲再見,一溜煙就跑掉了。
韓依琦好笑的搖搖頭。低頭看著手上的蛋糕和香檳酒,她不禁微皺柳眉。
臨時才曉得今天是仲傑的生日,怎麼辦,她要送他什麼禮物呢?
***
魏仲傑坐靠在床頭閉眼休息,耳邊聽見細微聲響,他睜眼一看,依琦綽約的倩影款款映入他的眼簾,他淺淺一笑。
韓依琦坐上床沿,將手上的一杯熱茶端給他。
「頭還痛不痛?」她伸手觸探他的額頭。
「好多了。」魏仲傑喝口茶,低聲說道。
「我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喝一小杯香檳頭就會痛的耶!」男人的酒量不都好得嚇人的嗎?
「我不能喝酒的,平時如果有什麼宴會,我頂多也只是小啜一兩口而已。」他將茶杯置放在床鋪旁的矮櫃上,愛戀的攬她入懷。
韓依琦嗔怪的睞他一眼,「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剛剛為何還喝下一整杯?」
「你沒聽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嗎?有你陪我吃燭光晚餐,我光是注意你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去留意自己正一口一口喝著香檳酒。」
「是哦,敢情你會頭痛,還都是我的錯咧!」韓依琦皺著鼻子挖苦道。
沒想到他竟還煞有介事的點著頭,她想也不想就搥向他的肩膀……
「這麼凶,我是壽星耶!」他抓住她的小手,噙著笑意埋怨道。
韓依琦稚氣的朝他吐吐舌頭,隨即又過意不去的說:「今天是你生日,不過我事先不知道,所以沒準備什麼禮物。」
她點點他的心口,甜笑著問:「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明天我去幫你挑。」
他要她。
在她話聲甫落的同時,他的腦中只有這個念頭。
魏仲傑凝視她,撫著她的臉,吐出他的想望:「我……要你。」
韓依琦微愣的望著他,隨後在他熾熱的凝眸中頓有所悟。
韓依琦整張臉漲紅的躲入他的懷中,心鼓擂動的說:「哪有人要這個……這個當生日禮物的啦!」
「就我啊。」魏仲傑埋入她白皙的頸項摩蹭,吻上她的耳珠,在她耳畔粗嘎的呢喃:「依琦,我要你,可以嗎?」
「我……我……」老天,她好緊張。她願意成為他的,但……這有些突然,她該怎麼回答?
「依琦……」他輕抬起她的下巴,低柔再問:「可以嗎?」
「人家……人家不知道啦!」她羞答至極的垂下眼瞼,小手緊揪他腰際衣服。
魏仲傑深情一笑,動作輕柔的將她旋放在床鋪上,緩緩地欺身覆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