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慕嘉低低應聲,左肩仍放肆的泛疼。
「我送你去醫院。」他抱她回臥室,為她置放一顆枕頭於背後,讓她舒適坐靠床頭。
「子軒,別擔心,我想貼上伯母拿的藥膏應該能抑止疼痛,不會有事的。」她有些懊惱,明明要自己小心的,怎會橫生枝節,又令他憂心?
「等一下,我幫你貼。」秦子軒起身拿起桌上的貼有藥膏。
「我自已來……老天……」
唐慕嘉猛然意識到自己上半身只著一件無肩式小可愛,在他面前……她只覺陣陣羞窘無措,頓時忘了肩上的痛意。
「怎麼?很疼嗎?」聽到她的低喊.秦子軒著急回首,卻見她攬著枕頭,俏臉上綴著令人看癡的紅暈。
「子軒,我……我的衣服在浴室,你……你幫我拿來。」她覺得連自己的聲音都害羞得顫抖。
「好,等會兒,先上藥要緊。」他溫柔的說,會意她怯怯的含羞,卻更心急於她的傷勢。
「我自己來就好。」看著他再次坐近,唐慕嘉直覺更加難為情。
「呆子,非常時刻幹嘛在意這種不必要的矜持?」他挪取下她遮掩的枕頭,將整張藥膏往她肩上比試一下,「而且你受傷昏厥那天,我就已經為你塗抹過藥了。」
「咦?那天不是念琴……是你……」她不自在的直想往旁邊撤移。
「別動。」他索性攬著她,讓她靠坐在自己懷裡,制止她的扭怩慌動。
秦子軒將整張貼布貼上她纖巧的肩頭,輕輕的滑撫至鎖骨,再徐柔的覆延到鎖骨下方左胸前
的瘀紅,讓傷處完全服貼在清涼的藥膏下。
「有沒有好一點兒?」
「有,有,我的衣服啦!」她無暇細究左肩透散的沁涼下是否麻疼依舊,窘迫的只想拿回蔽體的衣物。
秦子軒不由得揚起和煦的笑,稍微緩下胸中的擔慮,仔細瞧望眼前羞腆得無以復加的清麗佳人。
她泛紅如霞的嬌美容顏、弧度優美的剔透頸項、光棵滑嫩的雙臂、胸前數白如脂的光潔肌膚,在在教人移不開視線……
「討厭,你在看哪裡呀,非禮勿視你不懂嗎?」唐慕嘉伸手覆住他的眼,羞惱的質問。
「懂啊,可是對你不管用。」他拉下她的小手,坦白的說。
「為什麼?」她一時怔愣,與他四目凝看。
「呆子,有哪個男人不想欣賞他心愛女人的全部?」秦子軒目光如火,眷戀的看著她的嬌羞直漫耳根。
唐慕嘉心鼓怦動.低頭避開他燙人的注視,慌亂的離開他的懷抱,急忙往床下探步。
「拜託你乖乖坐好,衣服我幫你拿,嗯?」他攬她回床上靠坐好,掀拉床尾的被子讓她遮覆,平抑她不知所措的慌窘。
唐慕嘉心中的尷尬揮散不去,只是靜靜坐著,沒有抬眼看他。直到他為她拿來吊放在浴室的長杉,她仍低著頭,要他偏轉身子,她才不甚敏捷的套上衣服。
「在生我的氣?」秦子軒落坐她的身旁,輕聲的問。
「我沒有生氣,只是…」她望著他澄澈明亮的曖眸,猶驅趕不去圍含全身的羞怯,埋首躲人他寬廣厚實的懷中「人家就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嘛!」
「傻瓜,突發狀況不必這麼耿耿於懷,再說,看到你美麗胴體的是我,又不是別人,別在意。」他的
大手在她背上摩挲,柔聲哄慰。
「什麼啊,就因為是你,人家才感到害臊呀!」 羞死人了。
「喂,你言下之意是,倘若之前你面對的是別 人.你就能很大方不在意?」』他挑眉沉聲不滿
問。
「對啊,至少能從容許多。」突然想作弄生悶氣的他,她故意調皮的甜甜一笑。
秦子軒胸口一股郁濁掠過,她居然笑得這麼嫣然?該死!
「呆子,你是我的,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看.要是哪個不自量力的傢伙膽敢覷你一眼,我絕不放他甘休。」他攬緊她,佔有的直告。
「那……你會對伯母和惠芳姐怎樣?」她頰上暈紅,芳心甜柔,仰著小臉清脆的問。
「呆子,我在跟你談正經事,你扯上媽和嫂子幹嘛?」他輕彈她的耳垂.介懷她剛才所說能在別人面前袒袒相對的事。
「你才呆。」她回彈他的右耳一記,嬌俏的說:「我說的別人本來就是指伯母和惠芳姐,她們是熟人而且是女性,在她們面前袒袒相對,我當然能從容些.笨子軒。」呵……騙到你了吧!
「女人.你知不知道捉弄我可是很危險的,我會加倍索討回來。」他取下她的髮夾,釋放她的秀髮,埋首她的頸項汲取淡淡馨香。
「好嘛,我不該存心作弄你,而且你不呆也不笨,這樣可不可以?」
「不可以。」秦子軒淺笑的吻上她粉嫩的瑰頰,「你的道歉沒誠意……」他的吻紛紛密密的用至她的唇畔。
「誰說的,我很有誠意……子軒……晤……」他的唇留戀她的唇瓣,固執的吮吻.不願離去。
「你……你不怕弄疼我的肩膀?」她逃不開他的圈鎖,止不下他的溫存,心跳急促得可以。
「也對……」他柔柔的緩放她的嬌軀.輕輕的壓覆在他身下,「這樣比較保險。」
「你……你……」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緊抵著他健碩的胸膛,面紅耳赤的作最後掙扎。
「噓,別說話。」他以一記熱吻,堵住她所有未出口的嬌嗔。
頃刻間,濃情蜜意像一張靜謐的紗網籠罩住他們,所有言語都在肢體纏繞間,無聲地流轉……
「沒弄疼你的傷處吧?」秦子軒粗喘著氣息鬆開她,嘎啞的問。
「你還會關心啊?」唐慕嘉眼含深情的嬌啐。
「你…別貪心。」她想起身,無奈身軀殘存著親暱的虛軟,力不從心。
「要對你不貪心.好難。」他依戀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不過.我的吻可以先讓你欠著,等你的傷復原,再慢慢還我。」
「什麼啊,你這個人……」看見他唇角嵌著迷人的、賴皮的笑意,她未出口的微辭只剩下一聲沒轍的輕歎。
「你胸口那顆圓紅的印記,是痣,還是胎記?」他側轉她的身子,攬近她,迷惑的問。
「你……看見了?」她腆赧的問,記起他剛才瞧見過她大半的肌膚。
「小時候就有?」他拂撩她眉邊散落的髮絲,攬近她一些。
唐慕嘉微微點頭「媽說她也不曉得那是不是胎記,像痣,可顏色又隱隱透著桃紅。這些年來,這顆印記始終在那兒,或許真是胎記也說不定。」
「很漂亮的印記,選在很特別的地方,我喜歡。」他溫厚的掌心貼著她心口上的小手,坦蕩的說。
唐慕嘉反轉小手,輕握他溫熱的大手,含羞帶怯的傳向他溫暖的胸懷。
「受傷的肩膀,是不是真的不痛了?」他在她耳際低柔的間,好喜歡她身上散發的淡雅香味。
「嗯……」只要在他懷裡,空氣便好寧靜、好舒徐,令人直墜往安心的鬆軟裡。
秦子軒放心的揚起唇角,他知道,心愛的她睡著了。
這幾個擁她同眠的夜裡,只要他和她的對話出現了清淡的嚶嚀回應,便是她酣甜人夢的時候。
秦子軒小心的翻扶她,讓她睡得舒坦些,經過在浴室的跌撞折騰,大概令她積聚下不少倦累。
他憐惜的親吻她的唇,為她拉蓋好棉被,悄悄退出臥房,將一室的溫和詳寧,暫時留給睡得香甜的美人。
待會兒晚餐開飯時,他會再回來,用深情萬縷的吻喚醒心愛的她。
第七章
秦家一樓的客房內,唐慕嘉正和再度來探訪她的高奕賢兄妹相對而坐。其實她已經在電話中跟念琴講述過她傷勢的復原情況,沒想到念季還是跑來秦家,而且連高大哥也一起來了。
「你們沒必要多跑這趟的,我的傷真的好多了。」唐慕嘉微笑著說。
「你還是要住在這裡?」高奕賢的視線始終鎖著唐慕嘉。
庸慕嘉點點頭,因為子軒根本不讓行動仍不便的她回去啊!
高念琴帶著研究的眼神打量嘉嘉,「嘉嘉,你真喜歡上秦子軒啦?」
「我…」唐慕嘉的雙頰倏地一熱,這教她怎麼明說?
「不會吧?嘉嘉,我老哥對你這麼癡情,你仍無動於衷?」高念琴移坐到嘉嘉旁邊,單刀直入的問。
唐慕嘉含帶歉疚的覷了高奕賢一眼,「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從一開始,我就只把高大哥當兄長看待,高大哥也知道啊!」
「那你就把我大哥當男人看,別當兄長看啊!」高念琴繼續努力的遊說嘉嘉。
「念琴……」唐慕嘉無奈的喊,念琴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高奕賢看著唐慕嘉,平靜的道:「原本我還抱著一絲希望,想你也許有一天會改變心意,不過那天見到秦子軒後,我就知道自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高念琴劈頭便罵:「笨大哥,你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秦子軒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嘛,有什麼了不起!」
說著,高念琴不客氣的奚落好友道:「嘉嘉,原來你潛意識裡還是喜歡帥哥的嘛!」唐慕嘉失笑的推了下念琴的額頭,「拜託,這和帥不帥無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