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窒,千萬個炸彈在他胸口炸開!
「我做不到!」狼狽地撇開臉,彷彿再瞧她淚濕的小臉一眼,他就會心疼她的淚而做出讓自已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因此他急著想逃.卻又害怕自己這一轉身就再也沒有把握她的機會,一矛一盾在心頭相互較勁,直教他心力交瘁。
「你不是做不到,只是你不願意!」追著他逃避的眼,她反被動為主動,扯緊他的袖子隨著他擺動的頭部轉動。「求求你……於濤,你放了我吧!」
宋於濤好想哭,如果他的淚能流得出來,或許也會同她一樣奔流吧」~
「我失去你了嗎?」閉上眼,他實在沒辦法再看她的淚顏.那只會讓他的心更加絞緊、疼痛,至死方休。
這就是愛情的真面目?如此磨人,這般斷腸?.
再次貪婪地緊鎖她的淚顏,他的心臟絲絲揪疼.後悔自已不自量力,狂妄地妄想挑釁愛情的力量,終至落得被反噬的下──
「這次真的……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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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虹雨終於深切地體認到,何謂「三人成虎」的力量。
就在她和刁小歡相約在starbucks共飲下午茶,而小歡因為塞車還未到之際,第四個「自稱」為宋於濤死黨的男人坐上她對面的空位,而且不容人拒絕。
「我是說真的,詩小姐。」易靖的個性衝動,他老早就想衝來找詩虹雨了。「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但我保證句句實言。」
他之所以拖到現在,被安排在「第四棒」墊底的位置,純粹是因為夥伴們認為他語娃,長相又有些兇惡,擔心他嚇壞了Tao的小寶貝,所以才遲遲不敢讓他出來丟人現眼……呃,該說是嚇到善男信女,因此他才會在前三個人鎩羽而歸之後,獲得「重見天日」的機會。
咬咬下唇,詩虹雨的掙扎已經瀕臨潰堤邊緣。「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們說宋於濤把牛郎店關了,因為他無心工作.,他們說,他整天沉迷於酒精裡,似乎準備把自己灌死,才不會在清醒的時刻再想起她.,他們說……
他們說、他們說,所有的一切全是他們說的,她完全沒有證實的方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曾經被瞞騙得如此痛苦,又怎會沒頭沒腦地再往陷阱裡跳?.
可是,她偏偏又擔心他們說的是真話,教她心裡好生掙扎!
「後!我真的是他的好哥兒們兼死黨啦!」急呼呼地由皮夾裡抽出看得出來有些年代的照片,背景是一片青翠的綠地,綠地上或坐或站或躺著五個男子。「你看,這是我們高中時在社團教室前拍的照片,我不會騙你的啦!」
詩虹雨動搖了,她一眼就認出他來,即使照片裡的五個男人同樣出色。
指尖輕輕描過照片上那張令她想忘又忘不了的俊顏──她清楚地知道她在自我欺騙,她根本就忘不了他!
眼眶浮起熱潮,她突然厘不清自已執意分手到底是錯是對?
如果和他在一起是件如此痛苦的事,為何在離開他之後.她的痛楚不曾稍減,反而隨著時間的轉動而更為加劇?
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喂!你誰啊?幹麼把我朋友惹哭了?.」
一陣清嫩的嗓音介入易靖和詩虹雨之間.易靖抬頭一看──哇咧!這個肉肉的女人是哪位啊?幹麼指著他的鼻尖罵人?.
她那股刁嗔勁兒,弔詭地讓他渾身酥麻了下,不過她那稍嫌太過肉肉的身材,實在有待商榷。
他雖然不滿意那女人的身材,卻不介意和她多聊兩句,因此他滿臉無辜地回嘴。「我又沒做什麼。」
「喲呵,你還敢頂嘴呷」刁小歡生起氣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尤其將友誼看得很重的她,更是看不得人欺負她的好朋友。「喂喂喂,把你的眼睛放大一點,也不看看她詩虹雨是誰罩的,你竟敢把她給惹哭了引」
易靖傻傻地聽著上見也聽出興致來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小心惹到大姊頭你了?」
刁小歡挑眉.壞壞地哼笑了聲。「怕了吧?」
「是啊,我怕死了!」易靖玩出樂趣來,但下句話可就讓刁小歡笑不出來了。「我好害怕你用體重壓死我。」
刁小歡立即變了臉色。
要死了要死了,女人最忌諱提到體重.尤其是被男人明示加暗示,根本就表明了嫌她肥,簡直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喂!不然你是怎樣?我的體重礙到你了嗎?」她氣昏了,肥嫩的指尖不斷地戳刺他的肩窩。
易靖好玩地瑟縮了下.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嘿,很痛欵!」
「你神經病啊!不痛我幹麼戳你?.」刁小歡可得意了,彷彿戳上癮了似地戳個不停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成不成?」易靖難得求饒了,深深體會「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搞不懂自己以往為何會沉迷在把馬子的樂趣之中。
「哼,算你識相!」終於,刁小歡覺得仇報夠了,悻悻然地收回指尖。「走開啦!你知不知道你佔的是我的位置?」
詩虹雨著實感到抱歉,因為易靖是為了宋於濤才來找她,想不到卻受到自已的好友如此對待,她不得不對刁小歡使了記眼色。「別這樣,小歡。」
「沒關係,詩小姐。」易靖不以為意,畢竟他也在其中得到不小的樂趣。「我還是希望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他其實是很在乎你的。」
「誰啊?誰在乎誰?」刁小歡還在狀況外,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
「這是人家的私事,女人家別太多事比較好。」睞了她一眼,易靖覺得這女娃兒是越看越有趣。
如果她的身材可以更魔鬼一點,那趣味性可就更高了!
他收起亮給詩虹雨看的照片.改抽出一張名片給刁小歡。「你,有空來找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尖,她不曉得自己幹麼得去找這個陌生人。這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她可不會笨到去自找麻煩!
「就是你。」硬把名片塞到她手裡,他帥氣地揮揮手臂,。「走嘍,後會有期。」
刁小歡楞了又楞,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名片上的頭銜──健身教練。
哇咧!這個臭男人,她的身材關他屁事?他憑什麼叫她去練健身?這種肥肉很容易就會練成一塊一塊的「雞肉」,她才不要變成一個神力女超人咧!
稍稍回神,她霍地發現易靖已走得有點遠,不禁扯開喉嚨大喊。「天殺的神經病!我會去找你才有鬼!」
只見易靖似乎跟艙了下,站穩後放聲大笑,腳步沒有稍停地持續前行。
笑聲由遠處傳了過來,讓詩虹雨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你幹麼?我都不曉得神經病這種東西還會傳染的咧,」刁小歡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訕訕地坐到易靖剛剛離去的位置。
詩虹雨忍不住逗她。「小歡,那張椅子才剛被你的仇人坐過欵,你不怕長痔瘡喔?」
哇咧!這句話差點沒讓刁小歡由座位上趺下來!
她忙跳起身.誇張地猛拍椅墊,直到椅墊回溫了,她才放心地坐下來。「後!差點沒讓你嚇死!」
淺淺的笑意慢慢由詩虹雨臉上斂去,淡淡的憂鬱緩緩爬上她的眉心,她不自覺地攏起秀眉,彷彿有厘不清的千頭萬緒。
「那傢伙找你什麼事?」點了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啜飲一口,刁小歡讓她的心情稍稍沉澱後問道。
「誰?」詩虹雨微楞,見小歡挑起眉,這才搞懂她的問題,忍不住微微一笑。「喔~~我想起來了,你的仇人嘛!」
「別開玩笑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那個人找你準沒好事!」刁小歡小姐不爽了,毫無氣質地嗤她一聲。「他不會是來推槍運動器材的吧?」她自以為幽默地補上一句。
「噗,」詩虹雨這回是真的讓她逗笑了,笑得眼淚都溢出眼眶。
刁小歡暗歎口氣.不禁語多埋怨。「這樣笑多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沒見你 這樣笑過了。」
像句咒語一般,笑容再次由詩虹雨嘴角逸去。
刁小歡心裡有了底,好友的情緒之所以轉變如此迅速,只有唯一的理由──
「八成又跟那個壞男人有關!」她不痛不癢地嘲諷了句。
「你別這樣說他。」突地察覺自已似乎太婦人之仁,詩虹雨的語氣軟了下來。「他不是壞,他只是……」
「只是欺騙你罷了!我就不懂,你為什麼到現在還這麼維護他?」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刁小歡才不信這種謬論,但顯然她的朋友並不這麼想,因為虹雨就是愛上這樣的壞男人,才會猶如身處地獄般痛苦。
戒慎、戒慎啊!
詩虹雨沉默了好久上追才幽幽地開口.「他們說,他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