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卓佚,她可以狠心的害死白靖縈,她以為殺了她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可以完全得到卓佚的心;但是沒想到白靖縈的出現,讓她的世界再度風雲變色,她活著回來,只會讓她更加怨恨。
因為她回來之後,卓佚竟然又開始三心二意了,他真以為她這個枕邊人完全不知道嗎?
當初段炅堯找上她時,她並不笨,她知道其中一定暗藏詭計,但她卻乖乖的瞞著卓佚交出股份,因為她要卓佚失去所有;一旦卓佚失去所有,他自然就會回到她的身邊。
只是萬萬沒想到卓佚仍舊不肯死心,依舊纏著白靖縈,所以她決定了,她要趁著姨丈還在醫院裡,一不做二不休,六年前的事必須重演一遍!
她的妒忌蒙蔽了她的良心,她根本不管兩人的親戚關係,一心一意只想將情敵除之而後快,她要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白靖縈活著的一天,卓佚的眼裡根本不會有她!
這次,她要眼睜睜的看著白靖縈嚥下最後一口氣,永遠沒有機會再來破壞她的幸福!
李亞晴的嘴角噙著駭人的笑意,冷冷的看著廚房裡的那道身影。
第七章
男人與女人的衣服一件件被丟在床邊,凌亂的被單讓方纔的激情餘波蕩漾。
段炅堯仍在回想自己剛才的熱情,白靖縈總是令他難以控制如火的情感,每次一碰到她的身體,他便無法壓抑自己。
他已經中了白靖縈的情蠱!
激情過後白靖縈背對著他,始終不肯把臉轉向他,縱使他心裡熱情如火般燃燒,也不得不被她的冷漠澆熄。
「剛才誰在你那邊?」方才與她通話時,他明顯的聽出她語調有異,話也越說越小聲,所以當時一定有人在她身邊。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一次又一次的沉淪,一步步地將她拉到地獄深淵,她恨自己的軟弱,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廉價妓女,任由段炅堯恣意妄為的發洩。
她真的毫無怨言嗎?
不可能的!若不是為了父親的身體,她絕不會沉淪到這種地步,也絕不會甘心接受段炅堯無情的抨擊。
她的心已經破碎不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忍多久!
「把臉面向我,我不允許你繼續背對著我!」
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怒火,但他不可以心軟,把自己的感情攤在她的面前,是一種愚蠢的作法!
他不想看到她充滿鄙夷的嘴臉,只能逼迫自己不斷的傷害她,只是這樣做,他真的就會感到舒坦嗎?
天曉得!白靖縈身體一僵,原本閉上的星眸登時張開,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下;因為不想讓段炅堯看見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她選擇在做完愛後背對著他。
淚水不聽話的潸潸而下,沾濕了枕頭、被單,哭泣只是將她的弱點暴露在段炅堯的面前。
一旦讓他發現她哭了,那麼他一定會開懷大笑,接著就會露出充滿訕笑的嘴臉,一想到這裡,她悄悄的拭去淚水,下想讓段炅堯發現。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取笑她、譏笑她。
「我數到三,你再不把臉面向我,我就會採取激烈的手段!」他恐嚇她,犀利的目光瞪著白靖縈逞強、倔強的背影。
他很想把她擁入懷裡好好疼惜,但她總是有辦法把氣氛搞僵,使他無法拿出真心來對她。
「難道我連一點隱私權都沒有嗎?」
她翻過身面對他,雖然淚水已經擦乾,但由她紅腫的眼眶看得出來她剛哭過。
「你在哭?」為什麼?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難道我瞎了嗎?我看得出來你剛哭過!」他的怒火上升,跟他上床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嗎?否則她怎麼會哭得眼睛都腫了?
這個想法令他極為不悅,他得到她的身體,卻仍舊得不到她的心,難道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愛,他就得把自己弄得淒慘落魄嗎?
不,他辦不到!
他寧願將這份愛藏在心裡,也不願意受到一絲傷害。
他沒忘記她的話,她恨他利用她喪失記憶的機會奪走她的身子,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原諒他這個卑鄙小人;既然無法讓她愛他,不如就讓她恨他吧!如此一來她才會時時刻刻的把他記在腦海裡。
「那也不關你的事。」
「臻兒,我不喜歡聽到挑釁的話,告訴我,你在哭什麼?」
白靖縈哭腫的雙眸迎向他的,「我恨你!」
「這是我預料中的事。」段炅堯的嘴角噙著笑意,但笑意卻未達眼底,親耳聽到她承認恨他,心裡的傷口彷彿被撒上了鹽巴。
他寧願做一個被她恨的男人,也不願意把自己最真實的情感表現出來。
「我們不要再相遇就好了……我早就忘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何苦要來喚回我的記憶?」
「這是你欠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殘忍?你正一步步將我逼到地獄的深淵!」淚水早已停止,在段炅堯的面前,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這正是我的目的,我恨不得這一輩子都能禁錮你的靈魂、你的人,讓你無法出去會情人、讓你無法招蜂引蝶!」
「我賠上了我的清白,這樣還不夠嗎?」
「你敢耍我,就得乖乖認命!」
「我這樣還不夠認命嗎?」
「我看不到你的誠意,我不喜歡女人在我的床上哭哭啼啼!」他以拇指與食指扣住她的下巴,深邃的雙眼瞪視著她。
「真要把我逼向死亡你才甘心?」
他的力道不小,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白靖縈推開他的手,走下了床。
他的心是黑的,總是可以無情的攻擊他的獵物,殊不知他的暴戾,已在不知不覺中傷害深愛他的人。
她不想再掙扎了,繼續反抗只會在他的心中掀起更大的風浪,她再也承受不了他反覆無常的情緒。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下床。」段炅堯輕而易舉的把她拉入懷中,強壯的手臂霸道的圈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他在意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但是他不會讓她有尋死的機會,因為他手中握有一張王牌;正因如此,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摟著她、抱著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有自己的思想與自尊!」
「你剛才哭,是因為卓佚的關係?」不理會她的怒火,段炅堯只想問清楚他所在意的問題。
「沒錯!我在想著卓佚知道我已經被你『強暴』了,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
「強暴!」段炅堯齜牙咧嘴地吼道,白靖縈的指控已經嚴重的傷害到他,他怒不可遏的瞪視著她。
沒錯!他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但被她說成強暴,他真的很不爽!
「這只是一樁交易,再說我有拿刀子威脅你嗎?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清高,我看你也樂在其中,不是嗎?」嫉妒、憤怒,讓他面目猙獰、口不擇言。
「若不是你,我會淪落到沒有尊嚴的地步嗎?」她推開他,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從你踏入這裡後,你就已經沒有自尊了,以後不准你在我面前想卓佚,或是其他男人!」
他這番說辭,好像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滿腦子都是男人,他的話真的好傷人!
「你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若是讓我發現你還想著其他男人,別怪我對你父親不利。」他狠狠的說道。
白靖縈臉上的血色完全退去,「若六年前,你不救我,讓我死了就好了……」至少她現在就不會為了感情而活得疲累不堪。
段炅堯臉色陰驚地命令她:「從現在起,你搬來我這裡住。」他筆直的朝浴室走去,裸露的背影迸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白靖縈跌坐在床上,愣愣地望著那道背影……
☆ ☆ ☆
淋浴過後,段炅堯頂著濕淥淥的頭髮踏出浴室,僅在腰部圍著一條浴巾,古銅色的肌膚猶如太陽神般的醒目。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深邃的黑眸猶如高掛夜空的星子,挺直的鼻樑充滿傲氣,他俊俏的五官對女人來說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此刻那雙深邃的黑眸正定定的看著白靖縈,白靖縈也以一雙怒目瞪視著他。
他自嘲似的揚起苦笑,看來她是不肯搬來這兒的。
「我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
「段炅堯,你真是一個可惡的混蛋!」她握緊拳頭、額爆青筋,一改之前的柔弱;要她搬來這裡,簡直是在召告世人她與段炅堯不可告人的關係,她不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用不著你時時提醒。」他自嘲道。
「我不可能搬來這裡!」
「別讓剛才的事情重演,你贏不了我的。」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住她美麗的臉龐。
「你不怕罄影發現我們的關係?」
段炅堯扯動唇角,「男人婚前風流、愛玩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罄影的感情?」雖然罄影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同事們都繪聲繪影的說她與段炅堯已經論及婚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