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不論我最後的決定是什麼,這都不會影響我的未來。」她笑著看他。
好累!Harn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競比他更接近莫利斯那種冷酷清冽的氣質,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好吧!那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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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 you need me With you
here,beside you
anywhere you go,Let me go tOO——
Say you`ll share with me one
love,one lifetime……say the word
and I will follow you……
房間中迴盪著女歌手Sarah如天籟般的嗓音,Harn卻頗殺風景地在一旁吞雲吐霧。
「明天我回紐約,而你今晚就要去解決了吧?我會通知艾曼把餘款匯進你在瑞士的戶頭。」Harn看他又倒帶、重放,音樂聲又重新流瀉。「你是不是聽不懂?沒關係,小女警準備了中、法、德、義、俄五種譯文,你要哪一種?」Harn笑呵呵地拿出五張紙攤成扇形。「如果要的話我可以替你翻成白話。」
莫利斯看Harn一眼,他很懂得收斂地收下五張紙。真沒幽默感,小女警就好多了。
「為什麼你有這卷錄音帶?」莫利斯冷冷地看他。
「再見。」他快步往門口走去,可惜莫利斯比他快一步,Harn歎口氣。「這件事拖得太久了,別忘記你的身份,到時只怕拖累小女警,也拖累你自己,那時你能像以前一樣一槍結束她的生命嗎?我很懷疑。」
「我能。」他說得沒有一絲遲疑。
Harn怔愣了下,「唉!你幹麼替自己找一個累贅?不過你的眼光不錯。順便告訴你,這首曲子叫『所求於你』,自己想想吧!有空到紐約來作客。」Harn揮揮手,走了。
莫利斯走到窗前,窗外一層薄雲遮去了清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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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歌讀完「國王」捎來的信,隨手燒了,嘴邊泛出一個冷笑。
她和「國王」利害一致,他想成為「王」,而她只要畢吉狄及貝利,只要李邁?貝利和她訂了婚,那個老頭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而廢物當然沒有留在世上的必要。
窗外風大影搖,一陣風掀起窗簾,不對!法蘭歌起身走至窗前,她明明關上窗了。她回身不安地走至床前,彎身伸手到枕下——
「別動。」一道黑影不知何時映照在牆上。
法蘭歌驚駭地不敢亂動,「你是誰?」
「萊?莫利斯。」
這聲音……法蘭歌倏地轉身。「是你!」她跌坐至床上,是那個警察!
「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玩笑嗎?」這別墅警備森嚴,他是如何潛入而不被發現的?
莫利斯一身的黑,槍身更是黑得發亮,在昏暗的床頭燈影下更顯森然,而一頭淺栗色的發被燈光照成了暗金色。
「你的支票。」一張支票不知何時已壓在她的床頭燈下。「很遺憾,已有人先向我買下你的命。」
「你不是萊?莫利斯!」如果真是「死神」,她該如何逃過他的槍下?法蘭歌漸漸恢復冷靜。
「去向上帝求證吧!雖然你見不到他。」莫利斯的手指緩緩地移動。
「可以聽我一句話嗎?」她露出一個妖冶的微笑,褪下身上絲質的睡袍,起身攀上他的身體,容態妖嬈艷麗,舉止嫵媚輕佻。她自信沒有人能見到她的胴體而不想要。「在我死前……你何不讓我留下個快樂的回億?」
見他沒有反應,法蘭歌在心內微微冷笑,便要吻他的唇,一聲細微異聲響過,她驀然睜大儘是不信的眼。
「為……什麼……」
被褥濺上點點鮮紅的血花,而燈罩上的血跡更使房內添上詭異的紅,彷彿整個房間都染滿她的血。
「死人不需要回憶。」他冷冷地推開她的身體,她無法自主「噗」地倒在床褥間。「委託人是艾曼狄尼斯,委託內容:殺了暗殺魯洛?畢吉狄的人;追加,炸毀畢占狄大宅的人,一併完成。」他目光一轉,「出來。」
窗外除了風呼嘯過枝頭的颯颯聲,別無異聲。
「出來,我知道你在。」
窗外仍是一點動靜也無。莫利斯很有耐心地等,窗外的人知道他在等,怯怯然地推開窗戶跳進屋來。
她一見床上慘死的屍體,不禁刷白了臉。她是瞥見莫利斯一身夜行裝出了侯爵邸,這才跟了上來。
「這就是我,你看清楚了嗎?」他的表情及口氣皆是不帶一絲感情,目光冷冽地注視她。
芮婷貼著窗牆滑坐在地上,「我看清楚了,你呢?」她努力平息胸中那股難受的翻攪。
莫利斯默然地收起手中的槍,走近她,伸出右手。
「為什麼不說話?」芮婷直視他的眼,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I love you。」
芮婷笑了,她以為一輩子都聽不到這句話了,既然莫利斯已明白表示他的心意,她是否也該有所回應?
芮婷拉住他的手起身投入他的懷抱,汲取屬於他的氣味,「我也愛你。」
今大恰是收到那張紙條後的第六十天。雖看不到他眼中傳遞的溫柔,但她卻感覺得到。
Say the word and I will follow you
That`s all I ask of you
第八章
巴黎
布裡安揉掉手中的紙,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帶著。
「布裡安,你要去哪裡?」
「台灣。」布裡安答道,「芮婷在那裡。」
這個名字一出現,眾人鴉雀無聲。
芮婷在三年前失蹤了,布裡安堅持是「被誘拐」,但大家心知肚明,娃娃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比金剛石還堅硬,身手也了得,她是心甘情願離開的。只是大家不願去承認,因為種種跡象顯示娃娃是和職業殺手——萊?莫利斯一起離開的。
莫利斯槍殺了法蘭歌之後,如同水蒸氣般地蒸發了,同時間有密報傳來——鮑農契尼侯爵就是「國王」,大廳上的美女肖像後面就是藏匿毒品的密室。
那時候芮婷還在,他們也沒發覺她有什麼不同,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她就突然離開了。
布裡安當然是暴跳如雷,發洩他的悲傷,短短幾日間他失去了老友和女兒。
市警局裡的人都不知道嬌憨可人的娃娃為什麼走,而他們絕不相信奧立佛提供的荒謬的答案——愛!他們寧願相信娃娃是「被誘拐」、「被強迫」,而非出於「自願」。
三年來,只要某地的INTERPOL支部傳出發現莫利斯的消息,布裡安一定馬上到,只為了他養育十九年的女兒。
「那個惡棍、那個卑劣的混球!」布裡安總是如此稱呼莫利斯。
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布裡安總把護照等必要文件放進信封,擺在抽屜中。
「布裡安,我也去。」伊斯跟著起身,他把芮婷當作自己的女兒般看待,愛她如同愛自己的女兒。
「走吧!」布裡安沒有異議。
眾人皆希望這次能帶回他們的娃娃,衷心地向對門的聖母祈禱著。只是,這真是芮婷所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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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台北
東區的街頭一如往常般人潮洶湧。在同一方向的人流中,卻有兩個人倉皇跌撞地排開迎面而來的人,撞開了許多人,激起此起彼落的怒罵聲。
「前面的人站住!」尖銳的警哨聲劃破紛擾的雜沓聲,一群警員奮力追上。
「不是叫你們站住,是那兩個該死的搶匪,他們是銀行搶匪!」領頭的便衣警員希冀民眾能主動協助,不然也能讓出一條路方便追捕。
只不過人群讓是讓開了,但是卻是「搶匪專用」,等警員一到卻又湧在一起,眼看雙方人馬距離愈拉愈遠。
「可惡!」李亞平一咬牙站定,拔出佩槍朝空鳴放二槍,「讓開!」
赫!槍子兒不長眼,一下子整條路乾乾淨淨。
李亞平扣著槍一揮手,「追!」一馬當先追了上去。
搶匪一路狂奔,聽到槍聲回頭一看,這個便衣警員還真是蠻幹,腳下更是不敢停歇,見前方有條窄巷便要彎進去,突然小腿上一根木條似的東西一絆,摔了個狗吃屎。
「老大!」後頭的小弟叫道,惡狠狠地瞪向站在巷旁的一男一女,他看得非常清楚,是那個女的伸出腳絆倒老大。
男子搖搖頭,受不了地說道:「你一天不惹事就渾身不對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