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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子葉

  「盼盼,我們先撐一會兒,讓菊兒和你那個丫鬟回去通風報信。」蓉蓉又轉頭對盼盼說道。盼盼點點頭,她心中也正作如此想。

  「你們這群飯桶,還呆站著做什麼?快給我抓住這些個娘兒們!今日非要她們好看不可!」杵在一旁的劉儂捂著傷口仍在哇哇大叫。

  眾人聽了劉儂的號令,紛紛向前湧上。蓉蓉和盼盼努力地分散大夥兒的注意力,菊兒和盼盼的丫鬟立即溜出了客棧。

  「哎呀!」盼盼一面出招,忽然叫出聲。她手上被一個持刀的傢伙劃破了袖子,險些傷了皮膚。

  「盼盼,有沒有怎麼樣?」一聽見盼盼的哀叫,蓉蓉心一驚,回頭向盼盼望去。就這麼一失神,週遭一群歹人立刻將她團團圍住。

  「喂,別傷了人家姑娘啊,她們可是我的大小老婆啊,你們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站在一旁的劉儂一下子聽見盼盼叫,一下子聽見蓉蓉叫,色急攻心,氣得冒火;他要的可是細皮嫩肉的姑娘啊,這些大老粗可別弄傷了他的大小老婆。

  領頭的一個大個兒,立即拿了把刀架在蓉蓉的玉頸上。

  「蓉蓉!」頃刻間,盼盼也被一群人給制伏了。

  「好啊。回去之後,統統重重有賞!」劉儂鼓著掌,向頸子上被架了刀的蓉蓉走了過來。

  見到劉儂那副噁心的色狼樣,蓉蓉奮力想掙脫,無奈那個死大個兒的刀亮晃晃的,她動了幾下,只感到自己的頸處傳來一陣刺痛,便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了。

  「哎呀…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嘛!」劉儂走到蓉蓉身邊,一雙眼睛色迷迷地直在蓉蓉身上打轉。

  「竟然傷了自己未來的夫婿,你捨得嗎?」劉儂說完,伸手又在蓉蓉臉上摸來摸去。

  「拿開你的髒手!」蓉蓉恨得咬牙切齒,她一定要想法子逃離開這兒。

  「髒手?不不不,我的手一點也不髒。」劉儂的臉上帶著陰險的笑,蓉蓉一臉不屑地轉過頭去,不想與他面對面。

  「喲!你好大的狗膽啊,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竟然敢瞧不起我?老子今日就在這裡要了你,看你以後怎麼做人!」瞧見蓉蓉一副不屑他的神色,劉儂不禁怒火中燒。

  聽完劉儂的話,被架在一旁的盼盼臉色大變。而站在劉儂面前的蓉蓉更險些暈去。

  天!不要,她的一生就要毀在這個傢伙手裡了嗎?

  「給我讓開!」劉儂朝大個兒大吼一聲,大個兒立刻放下手上的刀,與一旁的人讓了開。

  蓉蓉的頸子此刻已印了抹紅印,滲出點點血絲。

  「哎…我的小親親,我好心疼啊,你被弄傷了是嗎?」劉儂性格多變,蓉蓉盯著他醜陋的臉,心中愈來愈害怕。

  劉儂伸手要摸她的頸子,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的一盞茶杯,當場硬生生地擊中劉儂的手臂。

  「哎喲!」劉儂又是一陣慘叫。眾人立刻慌成一團,急忙護住他們的主子。

  蓉蓉趁此空隙,移向盼盼的位置,幾個手刀便劈倒了幾個人。

  「蓉蓉!」盼盼大叫,連忙扶住快要暈倒的蓉蓉。

  「我沒事……」此刻的她已一個勁兒的倒向盼盼的懷裡。

  「堂堂知府大人的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這世上還有王法嗎?」

  一道爽朗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眾人四處張望,卻什麼也沒瞧見。

  「劉儂啊劉儂,你果真是名副其實,是民間的大膿包啊,在天子腳底下也敢觸法至此!」

  這幾句話說得正氣凜然,眾人沒一個敢吭氣,錦花樓裡一陣靜悄悄的。

  「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給我滾出來!」劉儂不服氣,在桌子旁哇哇大叫。

  忽然不知從哪裡又飛出一盞茶杯,這回準準地砸在劉儂的嘴巴裡。「你這傢伙嘴巴也不乾淨,回去最好多漱幾次嘴巴!」同樣的聲音又道。

  這個人的身手快如閃電,大家左右張望,都看不見這幾盞茶杯是從什麼方向飛出來的。

  「蓉蓉,我們有救了!」盼盼開心地道。瞧這人身手如此利落,想來她和蓉蓉兩人是可以安全的離開這兒了。

  「是啊。」蓉蓉點點頭,一面尋找著這名男子隱身何處。

  「唔…唔…」劉儂急忙伸手想掏出嘴巴裡的茶杯,可是愈緊張茶杯卡得愈緊,根本拿不出來。劉儂急得臉紅脖子粗,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氣急敗壞地胡亂指揮,週遭一群嘍囉立刻七手八腳地幫忙拿出他口中的杯子。

  「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欺負人不敢露面……算什麼東西……」劉儂朝著偌大的空間大吼。

  「露面可以,先給你們這群人渣吃點苦頭!」語音方落,錦花樓內忽然茶杯四飛,儼然下起一場茶杯雨似的,頃刻之間哀嚎聲四起。

  「哎喲喂呀…我的媽啊!」左邊一個傢伙捂著大腿大叫,他腿上已嵌進了一個茶杯,鮮血汩汩直流,煞是可怖。

  「救命啊…」

  「哇…我的手,我的手…」

  現場頓時亂成一片,忽然一名英氣逼人的少年郎凌空而降,卓然立於中央的一張方桌之上。

  「看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作惡!」少年郎盤腿而坐,撫掌大笑。

  「你……你是誰……給我報上名來!」劉儂見到這名從天而降的男子!魂都嚇去了半邊。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趙孟祺是也。」此人正是趙孟祺,雍容卓爾的氣度,令現場的人都看傻了眼。

  「好……好啊,又是你!」劉儂見到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得撂下狠話。「你給我記著,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一定要你好看!」

  劉儂一面說著,一面往錦花樓的大門外退,一干狐群狗黨也跟著退出門外。

  「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報仇的…」一踏出門外,一群人立刻作鳥獸散,頓時不見蹤影。

  「趙公子,是你!」盼盼驚喜地叫著,沒料到今日救她倆脫於狼手的,竟是昨日那位俊俏郎君!

  「盼盼小姐!」趙孟祺隨口向盼盼打了聲招呼,立即向蓉蓉探望。」蓉蓉,蓉蓉,你還好嗎?」

  看見趙孟祺著急的模樣,盼盼忽然在瞬間明瞭了一切;原來這兩個人早是一對,難怪昨天在擂台大會上……

  「你……」蓉蓉星眸半閉。其實她沒受什麼大傷,只是不知為什麼,一見到這個臭傢伙,她頸上的傷忽然就變得好痛好痛……」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救人?看我被人侮辱很好玩是嗎?」蓉蓉氣憤地說道,說完便暈了過去。

  「蓉蓉,蓉蓉…」趙孟祺從盼盼手中接過她。「她……她受了傷嗎?」方才一陣混亂,他也看不清楚,難道蓉蓉身上受了重傷?

  「是啊、是啊……我們先送她回家去吧。」盼盼搖了搖頭,這分明是和心愛的人在討憐愛嘛,這呆頭鵝還不明白!

  「好,我們快走吧!」

  「可是……」糟糕,她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姑娘姓名,怎麼知道她家在哪兒?

  就在此時,盼盼的丫鬟已帶著大批人馬趕到。

  「你怎麼現在才來,要不是這位趙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和這位小姐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啦!」盼盼見到丫鬟,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小姐原諒啊!」丫鬟連聲賠不是。

  「我看,先送到我家去吧。」盼盼向趙孟祺說道,趙孟祺立刻抱起蓉蓉,一干人馬立刻前往馬府。

  「姐,你知道嗎,那位就是杭州城裡鼎鼎大名的李家二小姐…李蓉蓉啊!」盼盼的丫鬟在盼盼耳邊低聲說道。

  「啊…」盼盼吃了一驚。「天…聽說李家二小姐生性調皮搗蛋,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盼盼向走在前頭心焦的趙孟祺望了一眼,向丫鬟交代道:「快去給李家送個信吧。」

  哎,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場鬧劇啊?盼盼歎了口氣,立刻提步跟上。

  **********

  一到了馬府,盼盼立刻命人清了間上房出來,讓蓉蓉進去躺著,先前命人去請的大夫也在此刻趕到了。

  大夫替蓉蓉把完了脈,開了幾帖藥方。

  「大夫,她……她還好吧?」趙孟祺在一旁心急如焚,恨自己太晚出手救人,才令蓉蓉多吃了這番苦頭。

  「沒事兒、沒事兒。這個丫頭啊,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不礙事兒的。」大夫站了起來,拿起他開的藥方,交給了盼盼。「這些藥熬給她吃就行了,她只是受了驚而已。」

  「謝謝大夫。」盼盼道。

  「蓉蓉!」大夫一離開床邊,趙孟祺立刻奔向床前。

  盼盼看著這對冤家,真不知該說功在麼。和週遭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大夥兒便和盼盼一同退了下去。

  現在房裡只剩蓉蓉和趙孟祺兩個人,蓉蓉早已甦醒過來,卻一直將臉向著牆壁,不肯轉過身來。

  「蓉蓉,你還好嗎?」趙孟祺的聲音充滿歉意,蓉蓉卻一點也不領情;他輕輕握住蓉蓉露在被褥外頭的小手,立刻被她一把揮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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