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房門,將她丟進柔軟的大床,眼中饒富興味地再問一次。
「你剛剛說什麼?」
凱薩琳惡狠狠地瞪著他,「我說種豬,你就像一條劣質的種豬!」
在她那樣罵他之後,索爾斯竟然在大笑?而且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她以為她看錯了,她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你瘋了!」
她批評道,然後站起來整理衣衫。
他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她因疼痛而驚呼一聲。
「讓我看看。」
索爾斯皺起眉頭,輕輕將她摟進懷中,「有些紅腫,還好未傷及筋骨,不過還是得上上藥會比較好。」說著,他站了起來尋找醫療箱。
他的嗓音好聽極了,具有催眠的作用,當他用那種軟軟的關懷語氣同她說話時,她覺得渾身就像要融化、沒氣了。
他輕柔地牽過她的手,讓她整個人都窩進他懷中,然後雙手繞過她的身子為她上藥。
「痛嗎?」
「這還不都是你弄的。」她嗔道。
「我是在保護你,難道你不懂嗎?波曼對你充滿色慾,他要你。」
「別傻了……」
她話還沒說完,索爾斯突然把她扳過來,用力扣住她的手臂。
「你不要那麼自以為是,難道你不明白你對男人的影響力?」他的手慢慢撫摸著她的手臂。
「不,我不知道。」她呻吟,他的撫觸讓她感覺舒服極了。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一直引以為豪,且一再運用它。至少我就不只一次看到你對其他男人施展媚笑。」
「那是做給你看的。」她反駁道。
看了一眼他瞠大的眼後,她吞了吞口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監視我,不要否認,我知道的。」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否認,我是在看你,不只看你,我還想要你。但我卻不准其他男人以同樣的目光看我的女人,你明白嗎?」
「你的女人?」他佔有的口吻令她歡喜,但又不願意被視為某人的財產。
「怎麼?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女人?」他摟近她,愛撫著她的背。
「剛剛是誰還在為已故的杜伯林男爵抱不平?而這會兒卻說我是他的女人!」
「你這該死的小妖精,難道就沒人能管住你的嘴嗎?」他吻上她的耳朵,並輕咬著耳垂,舌尖順著她的耳廓勾劃。
凱薩琳再也沒有力氣與他爭辯,當他的手滑進她的褻衣之內,來回撫摸她的背及大腿時,她柔柔地輕吟起來。
「我想我終於找到管住你嘴巴的方法,而我相信我會愛上它。」他開始解開她的扣子。
她按住他的手。「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好的解釋,這幾天你為什麼總是避著我?」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褲頭上,讓她的呼吸一下子急遽起來。「你總在不該問問題的時候問問題,現在我並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繼續解開她其餘的扣子,然後撥開她胸前的衣服;他低下頭,先是輕吻著她的豐盈,然後急切地吸吮。
她原本還想抗辯些什麼,卻被他帶來的悸動打斷。她將雙手插進他的發中,將他緊緊摟在胸前。
她已經等得太久,這會兒她只想拋開惱人的問題,盡情享受眼前的快樂。
慾望排山倒海地向她襲來,她不住地顫抖著。
他緩緩地褪下她的衣物,立刻在她赤裸的身上落下無數的吻,而他的手同樣也沒閒著,自胸前一路撫到了她的小腹,再往下……
她倒抽口氣,他的拇指滑入她的毛髮,然後他抬起頭給她一記獎勵的笑容,深邃的藍眸變得晶亮。
「你好美。」他讚揚著,來回地在她敏感處輕輕撥弄,而她只能在他的碰觸下不斷蠕動,「對,就是這樣,再把腳張開些,讓我仔細地看看你。」
凱薩琳無法連貫他的話,只能不住地甩頭、嚶嚀、歎息,然後再不自覺地抬高臀部,任他盡情地來回愛撫。
他再次抬起頭,將厚實的身軀覆上她的,並擄獲她的唇,飢渴地親吻著她,舌頭與拇指共同輕舞。
她的手指伸入他濃密的黑髮,身體因慾火高張而激顫,燃燒的核心就在他手指愛撫之處。
猝然,他一指溜入她的體內,她哭喊出來,愉悅加深。
他注視著她,不可思議地低喃:「你好緊!」
她突然想起了有件事情尚未告訴他,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抽開身想要開口,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她瞪視著門板,著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同樣地對門板皺起眉頭,咕噥了句她聽不清楚的語句,然後丟給她一件衣服。
「先穿上它。」他交代著,接著他快速地套上一件襯衫後再去開門。
「索爾斯伯爵,船長有緊急的事情想與您商量,能否麻煩您到船長室一趟?」
索爾斯這才發現船身搖晃得有些異常,他蹙眉道:「告訴菲利,我馬上過去。」
「好的。」
他走回房內,迅速地穿好外套,然後在凱薩琳額上印上一吻,「甜心,真抱歉,我們又得中途停止,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的回到你床上!」
「索爾斯,我有話要……」
「別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慢慢告訴我你要說的事情,不過,這會兒我卻必須盡快到船長室去,我們的船好像遇上一些麻煩。」
她歎了口氣,「好吧,有機會再告訴你,反正也不是很急。」
她無奈的口氣讓他一度想留下來,但理智卻催促他得盡快離去,他再一次親吻她的唇,不捨地道:「嗯,乖,我會盡快趕回來。」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
「嗯。」他再看她一眼,然後匆匆離去。
她望著緊閉的門板,心頭湧上甜蜜的滋味,她緊緊圈住自己,不想讓剛才的那份感覺流失,美好的唇型漾起甜蜜的笑容,喃喃自語:「這才算是好的開始吧!」
第六章
「索爾斯伯爵,還好你來了!」菲利一見索爾斯馬上走過來招呼。
「究竟發生什麼事?菲利。」索爾斯走向觀望台。
「不是很清楚,剛才突然遭到兩、三支弓箭襲擊。」菲利深鎖眉頭凝視著前方。
「清楚由哪個方向射擊的嗎?還有沒有其他異狀?」索爾斯觀察其他操作上有無問題。
「應該是由西南方射擊,因為西南方好像有船隻。」
「我看看。」他由菲利手中接過望遠鏡往西南方向觀測。
「我想那兩、三支箭應該是誤射才是,不過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索爾斯做下結論。
「這有些冒險,索爾斯!」菲利不太贊同。
近來海域並不安穩,再加上戰事連連、海盜猖獗,來往的船隻均各求自保。
「聽好,菲利,先把船往北移,避開不必要的麻煩,然後給我一艘小艇,我得去看看。」
「索爾斯,對方很可能是法軍,我認為你這麼貿然前去並不妥。」菲利仍是擔憂,雖然索爾斯是全英國最神勇的武士,但他仍不贊成讓他獨自前往。
「菲利,別忘了對方也可能是咱們受難的英軍。」
「可是……」
「我想對方的告知意圖謂大於攻擊,否則絕不會只射兩、三支箭而已,是不是?」他動手準備下船,下船前他說:「菲利,船上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會盡快與你會合,別擔心。」
菲利仍是擔憂地看著他的小艇離開,才轉頭下令:「將船往北移三十度角。」
一聲令下,眾兵立即動作,將船緩緩往北移,菲利遠望小艇,喃喃自語:「祝好運,索爾斯。」
入夜,在大夥兒筋疲力竭地苦等一天均無消息後,漆黑的海上終於瞧見一小簇火苗。
「黛拉,快來看看,那兒是不是有船接近?」凱薩琳著急地拉著黛拉眺望遠處的火苗。
「嗯,好像有。」黛拉頻頻點頭,驚喜地喚:「波曼,我們是不是該把船駛近,好讓他們上來?」
「你瘋了嗎?如果對方不是索爾斯而是法軍,那我們不就是去送死?」波曼氣急敗壞地嚷道:「菲利,射擊,快!快發動射擊,千萬不可讓船再靠近!」
「不!」凱薩琳驚喊,整張臉倏地蒼白。「那如果真是索爾斯呢?我們難道也要發動射擊嗎?」
「那也沒辦法。」波曼有絲得意地說:「我必須為了全船的安全著想。」
「不行!」黛拉阻止,為難地看了看凱薩琳,也瞧了一眼志在必得的波曼,「或許,我們可以再等等看,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有訊號傳來。」
「等?等死嗎?黛拉,我瞧你是糊塗了,如果真是法軍來襲,你以為就船上這些貴族淑女們,有辦法與強大的法軍對抗嗎?」他嗤道,然後大聲向菲利下令:「射擊、射擊,千萬別讓對方有機會接近,快!菲利,發動射擊!」
「這……公爵!」菲利頗感為難。
「怎麼?你忘記誰才是這艘船真正的主人了嗎?我說射擊,你就射擊。」波曼氣得跳腳,這是一個能光明正大除去索爾斯的機會,他怎能輕易放過。
凱薩琳在眾人叫囂時,緊繃著臉默默無聲地凝視著海上那一小點火簇。她在禱告,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虔誠地禱告,她在心中一直喃喃:神啊!請佑他平安,請庇護他無事,請你保護他,請你讓他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