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狡光一閃,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現在跟一個很值得用心愛的人在一起,打算用他所有的生命去贏得她。」
「聽你這麼說,這個女人一定很特別了?」
秦梵故作迷糊的問:「我有提到是女人嗎?搞不好跟我的嗜好一樣,是男人。」
「是男人你就不會張揚了。」
這個狡猾的男人還想騙她?他說這些分明是想試探她,這男人的心機還真是深。
「這不叫張揚,這是信任。」
「信任?」
秦梵認真的點點頭,伸出一指在她的鼻尖一點道:「對,就是信任。因為我相信你、信任你、把你當知己、心腹,所以才敢放心的告訴你。」
她觸電似的往後彈退了下,蹙著眉。「我對這兩個字並不熟悉,秦太守跟桑總管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走。」
這個男人太詭異,不能再拖下去。
「柳副總管為什麼這麼在乎太守什麼時候回來,是嫌我這個代理太守做得不夠好?還是另有目的?」他一手撐著下顎,好耐性的問。
「三爺認為我會有什麼目的?」她笑著反問。「不就是看不過去你三爺的吊兒郎當,伯你們秦家大好的百年基業毀損在你的手上罷了,純粹關心。」
對手相當,玩起諜對諜的遊戲特別有勁。「你想不想知道我大哥究竟在哪裡?」
「你如果願意說,我聽聽也無妨。」口氣故意輕淡,有點事不關已的樣子。
「我說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陪我一起收拾你丟下的殘局。」誰陷害他,就活該一起受罪。
柳無言嗤笑的搖頭,兩手握著茶杯狀似優閒的旋轉著。「三爺說的該不會是老夫人為你舉辦百花宴的事情吧!那可是姑娘們才可以參加的花宴,我去做什麼呢?」
秦梵笑容可掬,滿腦子全是算計,他移近她一些,靠著她道:「就因為全是姑娘,就我單單一位男子赴宴,豈不是要被那群姑娘們生吞活剝了嗎?如果有柳副總管這樣的『美男子』同行,那一定增光不少,最起碼也可以分走一些姑娘們的注意力。」
秦家三爺果然奸詐,連她都敢算計。「也罷,事情既然是因為屬下而起,理應為你分擔一些才是,不如我出面邀請冷風、蕭竹、蘇星幾位副將一起共襄盛舉如何?」
敢訛她!定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也好,就有勞柳副總管費心了,事完之後,我一定將家兄的去處告知。」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相視微笑,舉杯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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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三爺不回去睡覺,留在我這裡幹什麼?」白天倒楣的被他碰上,就一直纏著不放,現在都到就寢時分了,還不回自己房裡,是想賴在她這裡跟她一起同床共枕嗎?
「是不早了,柳副總管辛苦了一天,也該收拾收拾,早點休息。」把柳無言算了一半的帳冊蓋起來,秦梵就想拉她的手上床,催促她快點睡覺。
柳無言旋身一轉,避開他站起來,走到窗邊。「三爺既然知道現在這麼晚了,就該快點回房,以免落人閒話。」
府裡有關於兩人的流言已經不少,他身為太守的代理人就不能莊重一點,嚴肅一點,留給下人一些威嚴的好印象嗎?
非要像個無所事事的登徒子,每天耗在她身邊,像只討人厭的蜜蜂黏著蜜似的。
「表小姐呢?不怕她誤會?」
「懷菁?她只不過是遠房親戚,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佯裝不懂的斜了斜頸,像認真在思索這個問題,其實他是在裝傻。
「就算表小姐誤不誤會不要緊,難道你連自己的名聲也不怕嗎?」
到底是鎮定的功夫夠,還是神經大條?
不管是什麼,都教她感到討厭。
「我的名聲哪有佳人為伴重要,只要有你相伴,同床共枕一宿,損失點名聲又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不安分的手又伸了過來,但她身子一側避開了。
擰著秀眉,她口氣變得冷厲。「你想落人閒話,我可不想。」如果不是看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早一刀殺了,哪還會留他在這裡瘋言瘋語的惱人!
「就是不想落人閒話,所以才不能回房。」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梵走到床邊大剌剌的躺下來,兩手舒服的枕在腦後。「你在我房裡弄了那麼多『庸脂俗粉』,我不睡在你這裡撇清關係,難道要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去,惹一身腥膻嗎?」
這麼說是真的想跟她睡在一起了?
「庸脂俗粉的香味不正好伴你的眠嗎?」死男人、臭男人,明明有斷袖之癖還假正經。「要是嫌他們的味不夠,我可以叫忠伯幫你找些更妖嬈、更有經驗的來。」
原來幫兇是忠伯!很好,他記住了。
「何必到外面找呢?這裡更妖嬈、更有經驗的就有一個,而且還是挺對我味口的一個。」敢耍他,就要有玩的本事。
他意圖不軌的坐起來,狡笑的走向她。
柳無言冷眼一凜,「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把我當下三濫的男寵了嗎?這未免太侮辱人了吧!」
怒言斥責,想把他狡獪的笑容罵回去,可是好像沒用,這個厚臉皮的男人還是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你的臉色一定要這麼嚴肅嗎?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好看。」他調戲的抬起她的下巴,無視她美麗眼瞳射來的冷眸冰鋒。「以你出塵的美貌,打扮起來一定不輸給那群男寵,說不定比真正的女人還要美艷、漂亮。」挑情的意味明顯。
空下來的左手撫上她僵硬的後背,上下來回的輕撫,勾起她一股輕微的戰慄。
看來今夜是逃不掉了。「三爺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為你寬衣解帶,服侍你上床睡覺嗎?」口氣一緩,她改被動為主動。
哇,開竅了!秦梵果然開懷不已。
他臉上漾出開心的笑容。「當然,如果柳副總管能體恤在下的辛勞,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們可以同榻而眠,徹夜長談到天明,如何?」輕聲呢噥,放在她背後的左手輕輕一用力,就將她帶往床鋪的位置。
「主人的幸福是我們當下屬的責任,能為三爺分憂解勞,那是再榮幸不過了。」
纖纖素指倏然出手,點住他的大穴,令他動彈不得。
邪惡一笑,換她以愉快的心情後退幾步,甜甜的說:「屬下這就去叫人來抬三爺回去,讓您房裡那些『美人』好好的伺候您,好好的享受幸福的感覺,保證三爺一定會非常的滿意。」捉弄的快感讓她輕笑著走出門,留下房內一臉咬牙切齒的秦梵。
「柳無言,你給我回來,立刻給我--回--來--」震耳的狂怒在靜謐的夜晚呼嘯而起,驚飛屋外一群棲息的無辜鳥兒。
可惜門外的人兒沒有聽見,兀自張狂的消失在那扇門後。
遠處聞聲而來的冷風和蘇星,前後奔至。
「柳副總管,三爺……出了什麼事?」他們擔心的睨了她房間的方向一眼。
三爺叫得那般狂怒,柳副總管怎麼反倒一副無事人樣,難道……
「他正樂得高興,等著你們送他回房去呢。」
「這……這種叫聲算……高興?」怎麼聽起來像要殺人。「你沒對三爺做什麼吧?」
這一問,柳無言像想起什麼似的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拍拍他們的肩膀。「對了,我還忘了點他的啞穴,你們等一下記得幫我點上。」說著遺憾的搖搖頭,歎氣的離去。
愕得兩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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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是美人在抱,他是妖魔環伺,全身動彈不得的只能躺在床上,供變態者流著嗯心的口水,一步一步的逼近。
「全部給我滾開!」一聲獅子暴吼,吼退一屋子娘娘腔的男人,他們打著哆嗦的躲在角落顫抖哭泣。
柳無言!你好樣的,豺狼虎豹都沒有你這個蛇蠍美人心狠手辣,竟然就這樣真的把他丟在妖群裡,任人宰割。
有一天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後侮今天的所作所為。
「你們幾個,還不快點幫我解穴。」吼著幾個剛推門進來的副將,把所有的氣一古腦兒的出在他們身上。
蠢才!那個柳無言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麼迷藥,竟然個個對她言聽計從,都奉若神祇。
「回……回三爺的話,不是咱們不幫您,而是柳副總管的點穴法獨步天下,沒有照他的吩咐做,您的穴怕解不了。」
天下有這種解穴法嗎?竟然要一位威武的男人躺在床上,任憑十幾個男寵狎玩,這樣的解穴法可謂天下奇觀,獨一無二啊!
難怪三爺會怒得咬牙切齒,青筋暴凸的想殺人了。
「連這種渾話你們都相信,是不是想我貶你們到廚房當伙頭夫啊!」他是走衰運還是識人不清,竟然連身邊的人都變得愚笨、癡呆,恨啊!「還不快點過來幫我解穴!」
「可是……」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違背柳大財神的命令,擅自過去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