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清,唱歌的歌。」她還是很努力的陪笑臉,但阿美的臉卻越來越臭。
「沒想到你的名字這麼美。」
他一臉嚮往的樣子,彷彿早巳經沉醉在這個名字的意境當中。
「喔?我覺得很普通啊,哈……哈哈……」侯清歌努力的乾笑。
「呃,那你呢?我可以怎麼稱呼你呢?」
他友善的轉頭看著阿美,後者正以極度不友善的晚娘臉孔回應。
「阿美。」
好冷的聲音啊……侯清歌不由自主的渾身發顫。
「喔……這樣啊……」林先生點點頭。「耶?清歌,你可以過來我座位一下嗎?我想向你請教工作上的事情。」
侯清歌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她?她是小助理耶……平時工作都是老大丟來就做,做完再丟回去給老大,她……她要怎麼回答他工作上的事情啊?而且,他應該去問老大才對吧?
看到她的錯愕,林先生趕緊補充道:「真的,我想問問你們以前的秘書是怎麼跟你們交流的而已。」
「呃……好啊。」
侯清歌乖順的點點頭。「阿美,那你幫我打一下文件好不好?」
「嗯。」她反應冷淡的從鼻頭哼出聲。
看阿美不爽成這樣,侯清歌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礙於林先生在場,也不好說什麼悄悄話,只好摸摸頭離開。
她想,以後她的日子難過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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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候,侯清歌一樣樣的把今天發生的事說出來跟邵虹揚分享。
「阿美不爽?為什麼?」邵虹揚夾了塊她最愛的排骨給她。
「因為林先生一直盯著我看,連瞄都沒瞄她一眼,她覺得不夠尊重她啊!」看到排骨,侯清歌高興得猛啃。
「喔?新來的秘書為什麼要一直盯著你看?」
「他說我長得像他的前女友啊!我想這應該是移情作用吧?」
她連扒好幾口飯,「阿美還說這樣很危險,你會這麼覺得嗎?」
「幹嘛吃這麼急!」
他輕敲她的頭,「慢慢吃,才不會搞壞腸胃,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幾乎每天都被他念,她早就習慣了,且還能應答自如呢!
「知道還不吃慢點。」
「我個性急嘛!」她好無奈的看著他。
「個性急就要慢慢改、慢慢調啊!總不能拿個性急當借口吧!」
眼看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侯清歌連忙開口:
「你到底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危險啊?」
「危險?怎麼說?」
「阿美說如果我一直放縱林先生的移情作用,難保哪天他不會真的喜歡上我,這樣對你和我也會有不好的影響。」她好迷惑的看著他,「虹揚,你會這樣覺得嗎?」
「嗯……是不太好。」
「但是我又不會變心。」她啷著嘴反駁。「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又不是說你會變心,我說不太好的意思是,你這個人什麼事都為別人想,到時候他如果真的認真了起來,那你怎麼拒絕他?這樣對他來說,不也是一種傷害嗎?更何況,這種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你又會整天都在煩惱東、煩惱西的,看你這樣煩,我也會很捨不得啊。」
「是喔……」
她輕歎口氣,「那你會不會擔心,如果他纏我纏到最後,我也對他動心了怎麼辦?」
「不會耶!」他慢條斯理的夾起一尾蝦,修長的手剝著蝦殼。
「為什麼?」
侯清歌反應極大,這男人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說不會,難不成是因為他對她壓根都沒有任何眷念,才答得一丁點牽掛也沒?
「因為我相信你啊!」
它還是連想都沒想就說出口,拈著去殼的嫩蝦,沾上她最愛的沾醬,送進她嘴裡。
他這麼一句相信,把她心裡所有的胡思亂想都給打跑了,侯清歌好感動的看著他。
「你對我真好……」
「老公疼老婆,是天經地義的嘛!」他拋了記媚眼送她。
「你真噁心!」
「哪裡噁心?」
「全部。」
「你竟然敢說你老公噁心,我看你肯定沒看過更噁心的對不對?」
他瞇起雙眼,唇邊抿起可疑的笑。
有所警覺的侯清歌看著他,不動聲色的放下碗筷,一面輕輕將屁股挪離椅子。
「跑也沒有用。」他撲向她,希望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的優勢一舉擒住她。
無奈小個子跑得太快,邵虹揚的希望落空。
「哈哈!手長也沒有用。」
隔著桌子,侯清歌對著他猛扮鬼臉。
「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不然你就知道什麼叫做『手長是很有用的』。」他齜牙咧嘴的撂下狠話。
「那也要你抓得到我再說啊!」似乎是因為能捉弄到他,她笑得好得意。
邵虹揚往左跑,她也往左跑;邵虹揚向右跨,她也向右跨。兩人周旋了一陣子,邵虹揚以他手長腳長的天生優勢險些捉到她,侯清歌一邊尖叫一邊大笑,連忙往前跑。
「哈哈……別跑啊!再跑也沒有用!」他也繞過桌子,追著她的身影向客廳跑去。
沒多久,他就在沙發上壓倒笑得花枝亂顫的她。
「還笑、還笑,被抓到還這麼高興啊?」邵虹揚得意的看著身子底下的小獵物。
「不是,我是在笑你跑步的樣子好像猩猩……哈哈哈哈……」才說完,她又忍不住放聲狂笑。
「猩猩……」
邵虹揚臉色發青。這女人,就不能有更好一點的形容詞嗎?
「對啊!你都沒發覺嗎?」
本來想要正經說話,沒想到一看到他的臉,侯清歌又忍不住大笑出聲。
邵虹揚沒說話,漂亮的褐眸直直的望著她。
侯清歌看著他的眼看得直發愣,那兩泓深潭,像是吸住她似的,讓她拚命往下掉,她連忙移開視線,沒過兩秒又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他竟然……
他竟然把鼻孔撐得大大的,深情的雙眸,配上又大又黑的鼻孔,形成一張非常好笑的臉。
她笑,他也笑了。
像只小貓似的蹭著她的頸子,邵虹揚故意撒嬌道:「不來了!你笑我!」
「誰教你把鼻孔撐得這麼大,更像猩猩了啦!」侯清歌小手推著他的頭,「你不要這樣蹭我的脖子,很癢耶!」
他的毛,喔!不是,是他的頭髮搔著她,讓她癢到渾身發顫。
他抬起頭,「很癢嗎?」
「廢話!」
她話才剛說完,他的頭又惡劣的埋人她脖子邊,更努力、更使勁的蹭。
「邵虹揚──」她又笑又叫,小手想要推開他的頭,卻被牢牢的抓住,無法動彈。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快放開我啦──」
「我像猩猩嗎?」
邵虹揚抬頭,停止對她的酷刑。
「像……」她喘著氣,還不忘誠實的點頭。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壓住她的頭,柔軟的嘴唇貼上她白嫩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她。
「啊──你這個變態──」她尖叫得更大聲。
她越叫,他就越高興,對著她的脖子又是一陣猛親狂舔。
無論她怎麼縮,他就是有辦法搔到她的癢處,她的雙手早就被他牢牢的制住,她的雙腿又踢又踹,卻怎麼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不要玩了啦!」她可憐兮兮的嗚咽著。
邵虹揚總算停止搔癢酷刑,他起身坐到一邊,將她小小的身子拉回懷抱裡。
「快說啊!我像不像猩猩?」
「哼!」她埋進他胸膛裡,冷冷淡淡的哼出聲。
「生氣啦?」他吻著她的頭髮,手指輕戳她的腰際,「理我嘛!理我嘛!」
他越戳她就越不想理他,明明就知道人家怕癢,還故意欺負她。
「又不理我了?」邵虹揚故意仰天長歎,「唉,我真可憐……」
「你哪有可憐?是我這個被搔癢的人才可憐吧?」侯清歌指著他的鼻子據理力爭。
「哪有?明明就是我這個被人家罵猩猩的人可憐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含怨帶嗔的瞪他,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而且是你自己真的長得像猩猩啊!」
「我哪裡像猩猩了?!」他氣得橫眉豎目。
「全部……」侯清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好像嘛……」
「我就說我最可憐了。」他歎氣。
「別歎氣嘛!你只是鼻孔大了點,但還是很帥啊!」她抱著他的臉猛親,聊表安慰。
「那好,我決定把你的鼻孔也挖大大的,這樣你就不會笑我像猩猩了。」他笑得好邪惡,兩隻手在她鼻子前晃來晃去。
「不要!」她摀住鼻子,眼睛瞪得圓圓的,「我已經長得不漂亮了,你不要讓我越變越醜。」
「誰教你要說我像猩猩。」他冷笑著。
她無辜的看著他,難道現在連實話都不能說了?
「好、好、好!你長得一點都不像猩猩。」她可不想再被搔癢,只好說出違心之論。
「還有呢?」
「你好帥。」除了鼻孔以外。
「還有呢?」
「我最愛你了。」
「還有呢?」
「喂!沒了啦。」
「唉!又凶我了……」他又垂頭喪氣了起來,「唉!我好可憐啊!」
他真的很會哀聲歎氣,侯清歌頭痛的按按額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