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可惡的魔女還不清楚自己引起了什麼反應,依然一臉無邪的笑著走出來,白晰的胴體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微透著沐浴後的馨香,走過他的面前。
「我洗好了,換你了。」挑釁的望著他。
不會是叫他也跳一段艷舞給她欣賞吧?
「你真是一個危險的女人。」可以互相較量的對手。
這樣的對手好久沒有碰到了。
芷茜故作無辜的看著他。「會嗎?我倒覺得自己像只無助的小綿羊,落人你這隻大狐狸的手中。」
「是大狐狸嗎?我聽說大野狼才是喜歡吃小綿羊的動物。」辰巳俯低身子,聞著她身上的沐浴乳香味。
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吹拂在自己裸露的肩上,芷茜不受控制的震顫了下,離開他一步,然後故作輕鬆的回道:「管你要當大狐狸還是大野狼,總之快去洗澡,我要先睡了。」游了一下午,又被他拉著去比騎水上摩托車和學衝浪,渾身酸痛得要命,根本提不起精神再和他纏鬥。
拉開床上的白色被單,芷茜扯開包裹著頭髮的毛巾就躺了上去,準備好好睡一覺。
想裝蒜?南也辰巳噙笑的走過去。
察覺到床沿的一角陷下去,芷茜立刻警覺的跳了起來。「你想做什麼?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的床就在隔壁吧?」
「該被提醒的人是你,別忘了我訂的是『蜜月』套房。」
芷茜猶不死心的想做最後掙扎。「可……可是我們昨晚到這裡時,你不也是睡隔壁的床嗎?」
「那是因為你昨天還沒有輸掉賭注,基於當初的協議,我尊重你。可是現在你輸了,而我這人又向來不喜歡被拖欠,所以你必須履行承諾。」
他的逼近充滿野獸的氣味,嚇得她想後退。
「可……這張單人床太小了,容不下你這位大人物。」他的身高沒有一百九十,起碼也還有一百八十五,以他們兩個人的體重加起來,她很難保證這張單人床不會垮下去。
「你還是回你的床去睡吧!」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想驅逐他。
「或許我們兩個人一起去睡那只雙人浴缸會更舒服一些。」他抓住她揮舞的手,更俯近她,早看穿她心裡頭想的主意。
這個女人想學駱駝,以為躲進棉被裡睡覺就沒事了?她以為他是聖人還是性無能?既然贏得了賭注,就沒有放棄、白白不吃的道理。
他可不能讓無法滿足妻子的不實流言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必須克盡丈夫的職責。
他眼瞳裡明顯的情慾令芷茜害怕的倒抽口氣。
「休想!」用手肘撞開他,乘機逃下床去。「你要真喜歡這張床就讓給你睡好了,我睡另一張。」
可惜動作不及他快,人才剛離開,還未夠到地面,就被他健臂一撈的抓了回來,壓制在床上。「那張床不及這張舒服,你不會喜歡的。」
照理說這不是她的第一次,應該不必如此緊張才對。「你在怕我是不是?你不是情場經驗豐富嗎?不會是突然想學小處女的清純來討好我吧?放心,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男人,不會要求你我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放開我。」她掙扎的尖叫。
不幸的被他說對了,她是怕他,而且怕得要命。
她是跟他一樣戀愛經驗豐富沒錯,可是她沒有他的濫交,也沒有他的假戲真作;她純粹只是好玩而已,事實上她除了接吻之外,從不允許對方撫摸她的身體一下。從來沒有。
在他的身體重量壓制下,芷茜無法掙脫,只能以伶牙俐齒來反擊。「你想要我們兩個發生關係,然後變得曖昧不清?不了,謝謝,我不想跟那個女人一樣,步上悔不當初有的後塵。」
光晴淚流滿面的模樣教她記憶深刻,引為警戒,更別說是重蹈覆轍了。
他的情人一定不只自己一個,除了她和光晴之外還有多少個呢?她雖然也被他吸引,可是卻不能愚昧的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光晴,她不要像那個淚眼婆娑的可憐蟲。
她也不能弄假成真,把這樁明明只是為了脫離家族逼婚而假結的婚變真,讓自己陷於婚姻的枷鎖中。所以她不能與他發生關係,她不能。
不能喜歡上他、愛上他。
她不能因小失大!
看見她眼瞳裡急閃而過的焦慮,辰巳感覺得到她正自我掙扎著,那股頑強反抗更堅定了他征服的決心。
他要她像其它女人一樣,臣服在自己的西裝褲下,徹底交出自己的心。
「不會,我不會讓你像那些女人一樣,因為我會給你自由。」他說話的同時,臉也俯向她。
「等一下……」不待她的抗議說出,她的雙唇就淪陷在他熟練的吮吻中,由剛開始的淺嘗深吻,到後來的輕啟朱唇,無力的她漸漸臣服在他熱情的挑逗下,沉迷於他高超的技術。
「怎麼樣,還不錯吧?」看她迷濛的雙眼,南也辰巳的嘴邊逸出得意的笑。「我的表現不會比你其它的情人差,一定不會讓你後悔的。」他彎身俯向她,期待一場真正的洞房之夜……
第三章
夏威夷的蜜月出乎意外的浪漫和甜蜜,辰巳和芷茜兩人除了享受當地的陽光和沙灘外,也如其它親密愛人一樣,盡情的暢遊當地風光。
尤其是南也辰巳,萬萬也沒有想到芷茜看似老練的外表下,竟仍是純潔的處於之身,這表示她以往的戀情都只是兒戲而已,是偽裝出來的。這份認知對他來說無異是一份額外的驚喜,除了對她另眼相待之外,只要是她喜歡的,無不應允。
在夏威夷恩愛的度過六天,他們轉往美國紐約又玩了四天,這才在回程之前繞道巴黎,選購要送給南也家人的禮物。
所以等他們回到日本的南也大宅時,已經是十幾天後的事情了。
「嘿,大哥、大嫂。」開門迎接的是南也津哲的妻子周奇薇,她洋溢著笑容吩咐下人們接過繁重的行李後,親切的將芷茜牽了進去。「玩得還愉快嗎?坐飛機累不累?」
「還好。」芷茜對這不做作、直率可人的弟媳婦很有好感;除了她親切的笑容之外,還多了一份同是來自台灣的故鄉情。
南也家的人為了歡迎這位新媳婦,幾乎全部到齊,老太爺津山、父親籐澤、母親久美子、管家有巳子,就連一向忙碌於演藝圈久久見不到一次面的巨星南也津哲都到了。在這個寬大而復古的大廳裡,一股怪異的氣氛正在蔓延。
敢情這些人是為了某件事情而不開心?
「太爺、爸、媽。」芷茜禮貌的問候。
「嗯。」太爺輕「嗯」了聲,算是給孫媳婦面子,可是對於辰巳,則給以難看的臉色。
「大哥,小心羅!」基於兄弟之情,津哲假藉歡迎的動作靠近辰巳,偷偷在他耳邊警告,「有人不太高興。」
「我知道。」又不是瞎子,他當然看得出來,不過就算是天塌下來,以他的應變能力,再大的事兒都不怕。「為什麼?」
「太爺懷疑你結婚的動機不單純,可能在騙他。」
又是誰在老傢伙的耳邊嚼舌根了?唉!一群自找麻煩的傢伙。
這一家人他太瞭解了,看面具看久了,偶爾卸下假相用真面目面對他們,卻反而不安心起來。
看來與其讓他們一個個煩不勝煩的來追問,倒不如今天跟他們解釋個清楚,一勞永逸算了。
如此一想,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神情看起來應該是快樂而自然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看他的樣子卻更謹慎、小心。
「嗨,太爺、爸、媽,這麼熱情,都在等我?」他拉著芷茜,自動找個位置坐。
一家大小圍坐的模式,活像要開重大會議一樣。
上至太爺津山、父親籐澤、母親久美子,下至管家有巳子,每個人的臉都嚴肅得可怕。還好芷茜不是嬌弱的女人,不然準以為自己不受歡迎、犯煞,一進門就剋死了誰,搞得一門肅穆呢!
津哲走回座位,朝瞪著他的長輩吐吐舌頭,乖乖的依在老婆身邊。
「談完了。」奇薇偷偷一笑,親密的偎進老公的懷裡。「小心,有人等得不耐煩了。」趁依偎的同時小聲的提醒,示意他注意老太爺陰鬱的臉色。
嗯哼,看來是不太高興。
「放心,這場戰是大哥要打,不是我。太爺的火也是針對大哥發的,跟我無關。」
才剛表現出一點手足之情的他這會兒又趕緊撇清關係,半揚著聲音說道,彷彿在告訴大家發脾氣別發錯對像似的。
沒義氣的傢伙!辰巳推了推眼鏡,斜瞪他一眼。
自求多福了,津哲譏笑的瞄回去。
「怎麼?兩兄弟秘密會議開不夠,現在又在眉目傳情,暗通什麼消息?是不是想串通什麼訛騙我們啊?」雙手握著枴杖的老太爺冷冷地開了口,頗為吃味的斜眄兩兄弟一眼。
這兩個兔崽子,一個滑溜得叫人抓不住,一個一肚子壞水,如今又在共謀些什麼想騙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