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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朱茱

  耳邊傳來陣陣嘩啦嘩啦的浪濤聲,讓她緊繃一天的情緒稍微地放鬆了。她藉著微亮的月光看了下四周,發現這座涼亭竟有條曲廊,通往一棟看似以圓木搭建的小屋,該不會是供遊客休息的地方吧?

  她好奇地走向木屋,並推了推門,發現門沒鎖,於是她大膽地走進去,在門邊摸索到電燈開關。

  燈一亮,屋裡頭簡單舒適的擺設讓潘瑾純心裡閃過一絲尷尬,好似她人侵了某人最乾淨舒服的私密空間,她站在門邊考慮著該不該進去,但眼前那張籐編坐臥合一的沙發床,卻不斷地向身心俱疲的她發出極度誘惑的邀請;於是,她不由自主地走向它,一雙手更是自動地將折疊的沙發拉開成一張柔軟的床,然後一顆昏昏沉沉的頭,就再也不受控制地黏上去。

  哇……柔軟的床再加上屋外陣陣的浪濤聲,真是舒服呀,這輩子她都不想醒了……

  而黑肱旭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抱著靠枕滿足的睡相。

  他一臉譏笑地走到她身邊,原本想用最輕蔑的話來諷刺她,但一見到她滿足的睡容,他卻不忍心了。

  真是見鬼了!他應該殘忍地將她從睡夢中挖起來,再將她趕出這間他從不讓人踏足的小屋的,不是嗎?怎麼此刻他非但沒有拎著她的耳朵對她咆哮,還怕她睡得不夠舒服似的,幫她轉開空調?!

  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潘瑾純,總之,他一雙眼直瞪著睡得一臉無辜的潘瑾純,決定把她拖離這片只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丟到外面的涼亭去。外人連涼亭都到不了,他把她扔在涼亭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粗暴地抱起她,正準備將她丟出門外時,潘瑾純突然反手緊緊勾住他的頸子,抽泣地囈語著。

  「不要丟下我……不要……我會乖乖的……我會努力賺錢養你們……」

  黑肱旭愣了一下,被她含糊的夢話給扯動了身上的某一根弦,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他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這沒人要的模樣,看得他心裡很不舒服。

  算了!他又將她抱回床上,她都已經醜得有夠可憐了,他就當是大發善心收留她一夜好了。

  看著她又濕又給的樣子,他順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襯衫,心中無任何遐想地脫掉她一身的濕衣服;可是,當他看到她頸部以下微微泛紅、如粉瓷般的女性胴體,便再也捨不得離開視線了。

  他大手輕輕地、幾近愛戀地撫著她如絲緞般的身體,怎麼他一直沒發現她有著如此完美細嫩的體膚呢?原來老天是公平的,雖然給了她一副平凡的「菜市仔面」,卻也給了她一身女人們夢寐以求的膚色,這膚色若再配上妖艷的天使面孔,簡直就是天生來魅惑男人的狐狸精。

  不過,幸好她沒有。他在心裡慶幸著。

  「啊……我要……求你……」潘瑾純抬起臀配合著他手指的律動,急喘地喊著,身子也滲出了細微的汗珠兒。

  ※  ※  ※

  這一覺,潘瑾純睡到日正當中才醒來,她張開眼睛全身酸痛得連動都動不了。

  難道做一場春夢竟會是這麼的累人?

  昨夜,她竟夢見自己不顧一切瘋狂地和黑肱旭做愛,那膚觸,那愛語、那悸動,真實得令她到現在都還會臉紅心跳的,可是,她怎麼會做這種夢呢?她不是應該很恨他的嗎?對了!一定是她太恨他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夢。

  不過,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得趕緊回去上班,萬一讓那個沒天良的老總結掃地出門,那可就糟了!

  一想到這兒,她再也顧不得全身的酸痛,咬著牙也要站起來。

  走出門,她一雙眼正好對上黑肱旭深邃的黑眸,霎時,昨夜夢裡的春景全浮現心頭,她慌張地連忙移開眼,脹紅著臉,一顆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而心臟更像是跑了幾千公里似的狂跳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自在地開口。

  「你昨天夢見誰了?」黑肱旭抓著她的肩頭急問著。這是他苦惱了一整夜的問題,為了等這個答案,他在亭子裡整整坐了一夜,也煩躁了一夜。

  被他這麼一問,潘瑾純瞠目驚愕地張大了口,難道他知道了?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知道,潘瑾純你別自己嚇自己了。她連忙要自己安心,千萬不能被套出話來。

  「反正不可能是你。」她深吸了一口氣,口是心非地說。

  「潘瑾純!」他忍無可忍地朝她大吼。昨天她嘴裡低喃著的人果然是何定南!

  這個女人三番兩次不把他放在眼旱,從今天起,他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跟我走!」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潘瑾純死命拉著門把不肯放手。她又得罪他了嗎?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嚇人?

  「你不是不想嫁給我嗎?好,我成全你。」他一定要折磨到她跪地求饒,以雪前恥!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我才不要!」這個死要面子的人,婚禮的怕子都已經發出去了,這個時候卻自己提出要毀婚,她死都不相信他會不顧面子的放過她,這其中一定有詐。

  黑肱旭扳開她的手指,粗暴地把她扛上肩。

  「黑肱旭,你欺侮女人,你不是男人!」潘瑾純在他肩上掙扎的叫罵著,而黑肱旭則在她屁股上回以一個響亮、火辣的巴掌。

  ※  ※  ※

  潘瑾純像個破娃娃似的被扛回黑肱居,然後再被丟進一張硬邦邦的椅子,剛才被打腫的屁股,此刻更是疼得她哇哇大叫。

  「你——你只會欺悔女人,你不是人!」潘瑾純揉著屁股,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林伯,今天開始,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全部休假,當然這期間的薪餉照領。」他簡單地交代道。

  「少爺,這是為什麼?」林伯萬分恐慌地顫聲問出他心裡的害怕。該不會是黑帝王朝發生什麼事情了?

  「以後黑肱居上上下下所有的工作,包括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屋裡屋外的打掃、園藝維護、水電維修,二少奶奶全包了。」

  「少爺,黑肱居裡裡外外近千坪,這些事情十個人都做不來,二少奶奶又沒有三頭六臂,您為何要她……」林伯擔心地看著潘理純,這個少奶奶也真是多災多難。

  「這你大可放心,她會做的,而且還會做得非常好。」

  「你不是人!」她終於遇到一個比老總還要刻薄沒人性的人了,她就知道他絕不安好心眼。

  「月薪一百萬,我相信你會很願意做的。」他的笑容詭譎得令人發毛。「只要你做滿三十個月,你就有三千萬可以還我,這不正合你意嗎?」

  他說得沒錯,先前她之所以會點頭答應嫁給他,實在是她沒能力償還那高額的違約金,現在他給了她一個翻身的機會,她是該答應的。

  「好,我做!」就算累死也總比嫁給他強,只要熬過去她就能自由了。

  她毫不考慮的答應,並沒有令黑肱旭有股痛快感,反而令他更加生氣。

  他沉著臉,面色是絕對的鐵青色。「別答應得太快,要是稍稍有令我不滿意的地方,我還是會扣工錢的。」他會扣得她一輩子也離不開黑肱居。

  「你放心,做家事我最在行。」她拍胸脯保證道,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好,現在我餓了,先煮道湯麵來吃吃看吧。」湯麵看似簡單,但裡頭的作料著下鍋的時間拿捏不準,則無法和湯頭合而為一;或者是下面的時間無法準確計算的話,這湯麵就毀了。

  「簡單!馬上到。」潘瑾純開心心立即族身進入廚房,只要能讓她離開這個鬼地方,要她做什麼都好。

  黑肱旭看著她愉悅的背影,忽地感到很諷刺,這竟是她踏入黑肱居以來第一個開心的笑容。

  「少爺,喬憐,喬小姐來了。」林伯向眼神始終跟著潘瑾純的黑肱旭報告著。

  「快請她進來。」該死的!他竟然為了潘瑾純,而忘了今天和喬憐約好了要討論珠寶展的事情,他這是第幾次為了潘瑾純而爽了和喬憐的約會?難道在他心裡,潘瑾純已經比喬憐重要了嗎?不!不可能!

  「什麼事讓我們黑肱二少這麼生氣呀?」喬憐輕細的嗓音從黑肱旭的身後傳了過來,纖細的雙臂跟著環住他的腰。

  黑肱旭轉身抱著她,兩人跌滾到沙發上,他的嘴立刻不安分地吻上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垂,現在的他急需要一個美女,徹底洗淨潘瑾純留在他身上的記憶。

  「別這樣,會讓人瞧見的。」喬憐神迷地勾著他的頸項,欲迎還拒的。

  「沒人會看見,看見又何妨?」他回到她的唇,手也不規矩地覆在她尖挺飽滿的胸部上,隔著薄薄的衣服逗弄著裡頭的果實。

  「唔……呀……旭……」喬憐耐不住地嬌喘著,恨不得立刻和他合為一體。

  「面來了。」清亮、愉悅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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