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禮,你不要動,我要在你的鼻子上,畫一隻可愛的小老鼠。」這聲音,無庸置疑是小肥豬特有的童稚甜嗓。
「我不要畫小老鼠,我要畫青眼白龍。」
「我是藝術家,畫筆在我的手上,要畫什麼,由我決定!你如果再吵,我就拿夾子夾你的耳朵。」
「嗚……嗚……」
「敬元禮,不要哭了,否則我就在你臉上畫一隻大烏龜。」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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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虐童事件會在她這個神氏集團的大小姐閨房內活生生的上演,原本打算在浴缸內泡上三天三夜的神村月,趕快從浴缸裡站起來,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咻地一聲,拉開了浴室的門——
但,為時已晚——
虐童案已經發生了!
「嗚……嗚……」
神村月盯著哭得浙瀝嘩啦的敬小弟弟的那張大花臉,納悶、困惑、錯愕不解的神情,集於兩個水眸之內。
剛才她明明聽見小肥豬說,要在他的鼻子上畫一隻可愛小老鼠的,可是她見到的並不是如此。
那張小臉上,明明成了一個七彩大拼盤,壓根看不到一隻小老鼠的蹤影。
難不成是她到山上小住了幾天,思想和判斷力已經被山頂洞人同化了,所以她看不出來小肥豬畫的其實真的是一隻小老鼠?
用力眨了幾下眼,她確定她看到的還是一片七彩大拼盤。
算了,她該計較的不是這個。
「亮兒,你……你幹嘛把敬元禮帶來我的房間?」
雖然敬元禮只是個小男孩,但他總是個男的,她神村月的閨房,怎麼可以任由一個男的自由進出?
更何況,他還是敬焱日的弟弟!
雖然敬元禮和敬焱日外表相差了幾十萬分,但他總是敬焱日的弟弟,看到他,她就想到敬焱日,想到敬焱日,她就想到昨晚……尷尬……
雙腿緊緊併攏,她連退了好幾步。
「姊姊,你回來了?爺爺不是說你喜歡住比較高的山上,可能會住很久……你怎麼回來了?」
見鬼了!爺爺真的這麼說!?
「你管我要不要回來!現在是我在問你話,你幹嘛帶他進來我的房間?」指著還在抽泣的敬元禮,神村月怒瞪著好像又肥了一圈的小亮兒。
「元禮他要來我們家作客,晚上要睡在我們家,我先帶他來熟悉房間,順便幫他換個新造型。」小亮兒甜甜笑著。
「熟悉房間!?」神村月拔高聲音叫道:「誰說要讓他睡我房間的?」
「是……是爺爺答應的。元禮他不敢一個人睡,所以他要來和我一起睡,我會保護他的。」
聞言,神村月傻愣住。
這個敬元禮應該是一早就來到神氏莊園,那她是臨時回來的,也就是說,如果她今天沒回來,那今天晚上……小肥豬就要和敬元禮共睡一床?
爺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
恐怖的是,他們要睡的是她的床!
「亮……亮兒,你過來!」
神村月雙手環胸,背對著他們,等小亮兒一到她身邊,她立刻彎身訓話。
「亮兒,你怎麼可以跟一個男生睡在同一張床上呢?」
雖然兩人都是小孩,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她一定要在亮兒小時候就灌輸給她知道,否則,等亮兒長大才知道這道理,那就來不及了!
「那你在山上的時候,沒跟敬大哥同睡一張床嗎?」小亮兒反問。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和他同睡一張床了?我們是各睡各的。,」
「喔,那就好。」小亮兒一臉正色的道:「害我一直為你擔心,你會不會馬上就大肚子了。」
聞言,神村月的額上冒出三條黑線。
看到還坐在椅子上啜泣的敬元禮,神村月突然想到,她在山上「清修」的時候,怎麼都沒有看到敬元禮?
「他是今天來我們家的?」
「對啊。是我和爺爺去帶他過來的,他跟他家的僕人住好大一棟別墅,可是都沒有人跟他玩,他一個人很無聊,所以爺爺就跟敬大哥講,要帶元禮來我們家玩。」說完,小肥豬喘了喘。
「好大一棟別墅!?」眼尾甩上一道冒著熱煙的光芒,神村月直覺她在山上燒開水的日子,是被某個有五億資金的人給耍了。
「對啊,他們家還有一個好大的游泳池,我有下去游泳喔。」
有游泳池!?很好,該死的敬焱日!
說不定她撐著傘在山上拔草時,他老兄正在他們家那「好大一棟別墅」裡,翹腳喝咖啡呢!
「今天早上我們去的時候,敬大哥正在晨泳,他的身體好結實、好強壯……」
小亮兒說著,望向另一邊那個哭累了,不知何時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敬元禮,搖搖頭,歎了一聲。
「如果敬元禮長大後,沒有像敬大哥那麼高,身體也沒有像敬大哥那樣結實強壯,那我是絕對不當他女朋友的。不過,看在他願意讓我畫他臉的份上,我現在勉強把他當成我的男朋友。」
說完,小肥豬還真像一個體貼的情人一樣,哆、哆、哆,彈到床邊,拉著棉被幫敬元禮蓋著被子。
「姊姊,你不要吵他,讓他睡一下,等我吃完點心,我再來叫他。」
交代完畢後,小肥豬又哆、哆、哆,跟著在房外等她的僕人,去吃她今天的第五餐。
震撼!
震撼!
超級震撼!
神村月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愣愣地目送著小肥豬離去,之後,又移回視線來,愣愣地看著躺在她床上,儼然已睡到八風吹不動境界的敬元禮。
原來小肥豬勾引敬元禮來,是有目的的。
一來,他可以讓她隨心所欲的畫畫;二來,小肥豬已經把他當成備胎男友,如果他長大後長得夠帥,那他一輩子都別想甩掉小肥豬了;但如果他長得太抱歉,那小肥豬絕對會毫不留情的一腳把他給踹開。
可憐的敬元禮。
但是……
但是……
他的大哥敬焱日就很可惡了!
可惡到令人髮指的巔峰境界!
他們家明明就有一棟豪華的大別墅,卻還叫她到山上去燒開水、去修籐椅、去餵蚊子……
今天一大早她還在山上喂蚊子時,他竟然已經跑回他那豪華的大別墅悠閒的晨泳!
神村月氣得渾身冒煙。她想,那個千年腐臭的爛傢伙,一定是自己覺得良心過意不去,才會讓他的男特助通知她可以回家了。
看著自己的手臂,被蚊子叮得點點紅,神村月乾號著。
「嗚……臭敬焱日、死敬焱日、可惡的敬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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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美國的父親通過電話,確認了工作上的事後,敬焱日立即讓男特助擬了合約,並且通知神村拔前來。
「少總裁,神二少人已經來到,他在客廳等你。」男特助敲門進來通報。
「好,我知道了。」敬焱日點個頭。「吩咐廚房準備一鍋麻辣鍋,等會兒我要和神二少一起用餐。」
「是,少總裁。」
「還有,等會兒把合約拿到客廳給我。」關上電腦,敬焱日把桌上的文件合上。
「是,少總裁。」恭敬的應了聲後,男特助囁嚅著:「少總裁,那……那個……總裁提的合約條件——是不是要附加上去?」
聞言,敬焱日沉如玄墨的黑眸,灌進了兩大瓶強力膠,愣瞪了男特助好半晌,他無奈的點頭。
「就加上去吧!」
「是,少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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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熱天裡,兩個強壯的大男人窩在餐廳裡吃著麻辣鍋,即使冷氣吹得如冬日冷颼颼的寒風,兩個大男人還是吃的汗流浹背、熱汗涔涔。
「……我還以為是月又得罪你了,所以你才把她趕下山……」
吃著最愛的麻辣鍋,縱使揮汗如雨,神村拔也吃得不亦樂乎。
稍早前,他接到老婆湛天藍的電話,說月回神氏莊園去了,他馬上聯想到一定是月受不了山上的生活,才會溜下山,要不然就是月又做了什麼事讓敬焱日生氣了。
他才在哀歎他可能和那五億資金無緣之際,敬焱日的男特助就打電話給他,要他親自前來簽約。
「月她……她沒得罪我。」
簡短說完,敬焱日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啃著麻辣鴨血。
天知道,為了昨晚她摸到蟾蜍,嚇得跳到他身上,緊緊抱著他的那個動作,害得他一整晚都沒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算洗了三次冷水澡,還是沖不散體內燥熱的慾念。
一整晚沒睡,加上慾念纏身,人真的很煩躁。
所以,一大早他就開車回到這裡,整個人泡在游泳池裡將近一個多鐘頭。
「……我想小亮兒大概是受了我老婆天藍的影響,如果小亮兒對元禮做出無禮的事,請你看在我這個二哥的份上……呃,焱日,你……在想事情?」
神村拔說了一長串話後,才發現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一塊麻辣鴨血咬了十幾次,還吃不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