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放開我!放了我……放……噢!」
突然,她的後頸被大武以手刀重重打了一記,隨即便暈厥了過去。
***
朱睿諧帶領軍隊匆匆回營,每位士兵的心情都是雀躍無比,他們剛剛才結束一戰,且大獲全勝,邊疆地區的幾個民族皆投降歸順,這是幾年下來的征戰最為成功的一次。
「哎呀!這次穆違不在可真可惜!這打勝仗的滋味真是好得不得了呀!」駱遠的臉上全刻上興奮的神情。
朱睿諧的心情亦十分雀躍,只想快快把打勝仗的消息傳回京城。
「將軍!」突然,有個不識時務的士兵在此刻衝入營內,看來神情極為慌張。
「怎麼了?」駱遠替朱睿諧問道。
「穆副將回來了。」
朱睿諧與駱遠、韓遙三人面面相覷。
「怎麼會這麼快?」
「快請穆副將進來。」
當穆違一踏入營帳時,朱睿諧三人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便馬上瞭解到事情不對勁。
「夏桐怎麼了?她人呢?」朱睿諧衝到穆違面前,激動的問。
「嫂子……不見了。」穆遙痛苦的臉上全是自責。
「什麼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駱遠不可思議的大喊。
於是穆違將在路上遇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朱睿諧他們,後來他總算是將那班黑衣人制伏,也將為首黑衣人帶回營內,可是他卻到處都找不到夏桐的身影。她一個弱女子照道理說是不可能跑太遠,但他們在那附近幾十里內都找遍了,卻還是找不到她的人。
「他們那些嘍囉都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士兵們都還在那裡找嫂子的下落,我先將頭頭帶回來給你審問,因他什麼都不肯說。御風也受了傷,腿部中了一箭,現在已經沒事了。」
「把那個人帶進來!」朱睿諧額上青筋浮出,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當看到那黑衣人時,朱睿諧簡直不可置信。
「仇嚴!?」他沒忘記,仇嚴正是香凝閣的護衛。「是香凝要你這麼做的?」
「香凝!?香凝公主!?」他們三人顯然相當詫異。
「不是,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隨你。」仇嚴似是全豁出去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朱睿諧心裡清楚,仇嚴與夏桐素未謀面,又無冤無仇,他怎麼可能會殺她呢?倒是香凝,上次他根本不該答應夏桐讓皇上去處理那件事情,結果現在呢?她竟然還派人來殺夏桐!
「夏桐是不是你的同黨帶走的?」
仇嚴沉默以對。
「不太可能,他的同黨都被我們解決了。」穆違說出他的看法。
「替我備馬!我要出去找夏桐!」朱睿諧開始動手拆卸盔甲、戰衣。現在戰事已定,他當然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找尋他的妻子。
「等等,漫無目的你要到哪兒找?」韓遙開口道。
「就算漫無目的我還是要找,我再也無法多停留一刻,一想到她也許有危險,我就幾乎快崩潰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她大概在哪個地方失蹤。」穆違跟著他三一道步出營帳。
「駱遠,韓遙,這個人先交給你們看管。」朱睿諧交代後便匆匆離去。
他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夏桐,你一定要沒事啊!
第九章
邯山寨
邯山寨位於邊境邯山之上,全寨皆以「偷、拐、騙」為生,卻是從不明搶。邯山寨之中幾乎每人全是偷竊高手,偷天換日的功夫更是到家。沒人知曉邯山寨真正的實力在哪,至今,許多被邯山寨所偷的富貴人家們仍舊無法找出邯山寨偷竊的證據。
邯山寨以偷為主,拐、騙為輔,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偷上手的、能舌粲蓮花拐騙上手的,不管是任何人、物都難不倒邯山寨的人。
也曾有傳言有人願意出高價請邯山寨的人去偷取他們所要的寶物,但邯山寨的人卻不屑一顧。要曉得,若要談到什麼高價,他們對那些人所想要的「寶物」才更有興趣。
邯山寨的寨主邢頊更是個謎樣的人物,陰烈相衡的性子是無人能領教的,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沒人猜得出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此刻,邢頊高蹺著二郎腿正坐於寨裡的大廳內,冷眼的瞧著跪於階下的一男一女,他們正是徐媚娘和大武。
「唉,頭子啊,今兒個我可是替您帶來好貨色。」由於沒人知曉邢頊的真名,於是大武只好喚他一聲頭子。
大武是透過人介紹才找到邯山寨。江湖裡也早有傳聞,雖然邯山寨裡個個是偷竊高手,但若是有人偷到非比尋常的「寶物」交到他們手中,可是能換上一筆令人咋舌的錢財呢!
邢頊伸手掏了掏耳朵,顯然對大武的一番話十分沒興趣,不過,他算是給足面子。
「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好貨?」
徐媚娘盯著邢頊那俊酷的面容,深深為其而迷醉,於是開始猛對他拋著媚眼。
當初聽大武說是個挺有勢力的大哥,她還以為是個粗野漢子,沒想到見到邯山寨頭子本人後,竟是這麼俊俏。
「頭子大哥,咱們給您帶來的是一個人。」徐媚娘的嗲腔忍不住教人酥了骨頭。
但徐媚娘的嗲功對邢頊似乎起不了效用。
「人?」
邢頊僅是挑挑眉,連正眼都沒瞧過徐媚娘一眼,對她所說的人亦不覺會有什麼興趣。最好他們所帶來的人真是要有點意思的,否則以他們這般浪費他的時間,會有什麼後果他可不保證。
邢頊的左右護衛天惲、地烆佇立在一旁,從頭到尾的表情都跟邢頊同個模樣——無聊,心裡又想著同一個念頭:到底是誰把這種人帶到寨裡來的?
大武睨了一眼發浪的徐媚娘,心裡老大不高興,不過,礙於現在正有筆大數目的銀子可能會進口袋來,他也只好忍了下來。
「頭子,我們帶來的人可是王公貴族裡的人吶,我們是想先知道……能拿到多少酬勞呢?這個人能換到的價碼可不低喔!」大武顯然對邯山寨的瞭解還不多,因為,在邯山寨裡賣弄關子根本是個不智之舉。
「少在這繼續放你的狗臭屁!要說你就說,不說是什麼人就給我滾出這裡!」性子暴躁的地烆終於忍不下去了,一臉窮凶極惡彷彿是要將人肢解吞下肚似的。
地烆這麼一吼,大武和徐媚娘全縮到地上去,還微微顫抖著。
「是……是靖王府的王妃!」被地烆這麼一嚇,大武當然不敢再多說啥廢話。又不是不要命了!
「靖王府?」邢頊原本佈滿無聊的剛毅臉上卻在聽見靖王府這三個字後添上詭譎且莫測高深的神情。
天惲與地烆見主子對這對男女所帶來的人有興趣,他們心裡便明白這下又有好玩的了。
「是啊!就是靖王府的王圮,她就在外頭,我教人看著她,頭子你要不要讓人帶她進來好好瞧瞧?」大武換上了狗腿卑微的態度,現在他只希望能拿到不錯的價碼就好了,也不敢再多加要求什麼。
就怕惹著了邯山寨,有錢也沒命花呀!
會把夏桐帶來邯山寨是他們迫不得已的計劃,只因夏桐現在已經是皇族中的人,若萬一屆時他們曝光了身份,絕對是殺頭的大罪。
相反的,將夏桐帶來這可以讓他們相同的換到一筆錢,卻無觸犯刑法的顧慮,因為將人交給邯山寨後,他們與靖王府的交涉便不干他的事,到時「拐騙王妃」的罪名也不會落到他們頭上吶!
邯山寨的本事是無人可測的,有許多次他們拐騙到了幾個貴族千金,最後都成功的得到一筆可觀的錢財,而且,沒人能捉到他們的把柄,即使人人都知道是邯山寨所為,卻是無可奈何。
「好!就把她帶進來。」邢頊此刻的眼神顯得熠熠生輝,算計似的光芒在他眼裡跳動著。
沒多久,夏桐便被人押著進來,為免她吼叫,大武和徐媚娘還把她的嘴巴封起來。
邢頊盯著這個穿著普通,眼裡卻充滿不服輸的倔強女子,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怪異的笑。
「這就是靖王府的王妃?不像嘛!」邢頊的雙眸始終鎖定在夏桐身上未曾離開。
「唉,頭子大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王妃呀!」徐媚娘不甘心邢頊連瞧都不瞧她,連忙又出聲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想想,我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呀!」
「諒你們也沒這個膽。」邢頊還是連看都不看她,嘴裡是對她說話,眼睛卻是在瞧夏桐。「你們怎麼會偷到她的?靖王府可是戒備森嚴,我想,你們是沒那能力進府偷吧?」這話是問大武的。
「頭子大哥,」但徐媚娘卻搶著回話,「其實這王妃是我女兒,呃,不過不是親生的,至於是怎麼將她帶來這兒……我們當然是有我們的法子呀!」
她刻意在邢頊面前顯得自己很有能力似的,但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根本就不這麼認為。
天惲和地烆都在心裡唾棄這女人。這娘們是怎麼一回事?賣女兒還說得極得意?還刻意在主子面前賣弄風騷,他們看得都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