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紀先生來了。」
陳嫂愉快的聲音,差一上咪讓她被稀飯嗆到。
她勉強地將嘴中的食物吞下,蹙眉瞪著走進來的男人。
佛拉斯一臉的神采奕奕,好似從時裝雜誌上走出來模特兒般,讓她看了只覺得刺眼。
尤其是他的好心情教她郁卒得想撕破那一張英俊迷人的俊臉。
他怎麼能在她心情低落時還有這麼閃亮的好心情?這不啻是在一頭即將發狂的公牛前揮舞著紅旗,擺明了是一咱挑釁嘛!
「紀老師這麼早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小黑揚眉冷聲道。
佛拉斯的眼神充滿戲謔的望著她,「我只是來看看我最喜歡的學生是不是想通了那道問題?」
小黑怔了一下,隨即瞪著他道:「你是英文老師,難道還想跨足當起數學老師嗎?」
佛拉斯在她對面坐下,一雙眼緊盯著她說:「這個問題並不是多深的數學題,不過是很簡單的是非題,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孩,應該想得很快,而且是個正確的答案。」
「恐怕老師太高估我的聰明才智了,即使只是簡單的是非題,學生駑鈍,依舊不解。」
佛拉斯笑一笑,轉頭對陳嫂說:「陳嫂,麻煩你給我一杯開水。」
陳嫂聽他們打啞謎聽得一頭霧水,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連忙點頭窩回廚房。
佛拉斯在陳嫂離開後,這才壓低聲音,眼神灼熱的盯著小黑說:「不要想躲避問題,你知道我們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你受我吸引,而我也不否認喜歡你,既然是兩情相悅,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小黑一聽到他說喜歡她,一張臉已經驚得藏不住表情,再聽他說兩情相悅,整個人更是由人紅到腳趾。
「誰跟你兩情相悅?是你強吻我。」她咬牙抗議他的用詞。
佛拉斯聞言挑高眉,「是我主動沒錯,但你並不是全然的被動,我讓你也很熱情地參與……」
「不要再說了。」小黑瞇著眼瞪他,"為人師表者怎麼可以對學生說這種話?」
「老師也是人,有七情六慾,誰規定老師就得循規蹈矩,不欲不求?」佛拉斯不以為然地反駁。
「我不是說老師不能有七情六慾,而是老師不應該對自己的學生說這些挑逗的話。」小黑的好食慾早在他出現時就跑得無影無蹤。
「挑逗?」佛拉斯曖昧地笑了起來,「如果你以為那些話是挑逗,你就錯了。真正煽情的話我還沒有出口呢,你想聽嗎?」
小黑明知道他只是在逗她,仍舊紅了臉,在感情這方面,她還太稚嫩了。
「謝了,我敬謝不敏。」她故意埋首食物中,以免讓他看出自己的窘態。
她用力咬著嘴中的菜餚,氣自己從昨天一失足後,就只能任他玩弄手中,真是一步錯,全盤皆輸。
幸好到了學校,他總得收斂一下他的狂傲和言詞,而一天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學校,這一點成為她阻擋他進逼的利器。
她放下碗筷,迅速地說了聲再見,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佛拉斯似乎看清她的意圖,起身追上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輕笑道:「學校見。記得中午和我一起用餐,不准你逃跑,否則我會親自到教室去找你,知道嗎?」
說完,他瀟灑地揮揮手,大步走出她的視線。
小黑雙眼冒出怒火,咬著牙道:「混帳大色狼!我聽你的話就不叫小黑!」
*****
當午休時間的鐘聲響起,小黑立刻逃離教室,去找厲秋、厲夏姐妹。
她們三個人窩在頂樓平台啃著麵包,厲夏突然冒出一句:「你們看死瘋子是不是真的想拼前一百名?我看他這幾天一直捧著書不放,連女孩子的約會都取消了,他是不是認真的?」
小黑和厲秋交換一記好笑的眼神後道:「是你自己要和他打賭的,難道你怕了?」
「我才不怕,我只是……」厲夏皺了皺眉,「我只是覺得從來沒見過他認真的模樣,有些不習慣罷了。」
小黑揚揚眉道:「風公子其實一直都很認真,只不過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容易讓人誤會。」
厲夏抬頭看著天空,不情願地道:「沒錯,他就那副死樣子讓人看了討厭。」
小黑吃完麵包,擦擦嘴道:「我想你討厭的不是他的死樣子,而是他的風流韻事吧。」
厲夏沒有否認,反而義憤填膺的說:「本來嘛!他當女孩子是什麼東西?玩過就丟,這種女性公敵,本姑娘就是看不順眼。」
厲秋慢條斯理地說:「我們才十七歲,等他日後遇到動心的女孩,自然會改掉這種四處留情的作風。」
「哼!狗改不了吃屎,你們聽過豹子身上的花紋會變嗎?那傢伙一輩子都是女性公敵,花花公子一個!」厲夏挑高眉道。
小黑平靜地看著她,「就算如此,那也是他女朋友的問題,你氣什麼?」
厲夏瞪著她叫:「我才懶得為他那種人生氣。」
「是嗎?可是你從剛才到現在談的都是他,難不成你對他……」小黑輕揚一道秀眉,故意不把話說完。
「小黑,你別胡說,我才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孩,誰倒霉才會看上他。」厲夏差一點從地上跳起來。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我是說難道你對他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積怨?否則兩個人怎麼一見面就鬥嘴,吵得天下大亂?」小黑笑了出來,盯著厲的眼中充滿促狹。
厲夏知道自己被耍,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小黑!你故意捉弄我,害我誤會,真可惡!」
厲秋笑道:「是你自己要想歪,哪能怪小黑?」
「大厲!我和你是同一個娘胎出來的,你竟幫別人取笑我。」厲夏不滿地指著姐姐大叫。
厲秋好笑地說:「我跟你是姐妹,與小黑卻是結拜姐妹和主從關係,於公於私自然是站在小黑這一邊。」
厲夏聽後翻翻白眼,「原來是個賣妹求榮的傢伙,哼!我要跟你絕交。」
厲秋笑著點頭,「可以,不過在絕交前,請先將我的數學、英文、理化筆記還來。」
一提起筆記,厲夏馬上換上笑臉,跑到姐姐身邊撒嬌道:「哎呀!你知道我就是靠你的筆記過活,怎麼可以讓我斷了依靠?我不敢絕交了,至少在畢業前都不敢絕交,可以嗎?」
厲秋不由得笑罵她,「原來我還得靠筆記才能讓你在畢業前勉強和我維持姐妹關係。」
厲夏厚著臉皮搖搖她的肩說:「沒關係,畢業前你靠筆記,畢業後就靠食物,如何?」
「去你的,我索性現在就和你斷得清清楚楚,省得我後半生還要受你要脅。」厲秋又好笑又好氣地道。
「來不及了,我說了就算,咱們要一輩子綁在一起。」厲夏涎著臉道。
「誰和誰要一輩子綁在一起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進她們的談話。
「咦?死瘋子,這是女生的聚會,你跑上來湊什麼熱鬧?」厲夏一看見林潮風立刻扳起臉孔。
「這麼小器焉能成大事?」林潮風笑著敲了她一記,厲夏立刻還他一掌。
「哎喲!我只是輕輕拍了你一下,你卻下手毫不留情,未免太狠心了吧!」林潮風瞪著她叫。
「誰教你要隨便碰我,你再碰我就打斷你的手。」厲夏不甘示弱的叫回去。
「哼!遲早要給我碰光,有什麼好緊張的?」林潮風小聲地咕噥。
小黑離他最近,聽見他的自言自語,不禁大笑出聲。林潮風見她指著自己笑,紅著臉搔搔頭。
「小黑,你笑什麼?」厲夏問。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個笑話罷了。」小黑一言帶過。
「笑話?我最喜歡聽笑話,你快說出來聽聽。」厲夏連忙要求。
「你自己就是個大笑話,還要聽笑話嗎?」林潮風高嘲她道。
「死瘋子,你怎麼老愛惹我,本姑娘是哪裡犯了你!」厲夏生氣地指著他大喊。
厲秋看著這兩個寶貝蛋,頭又開始痛起來,她提高聲音打斷兩人的鬥嘴,不耐地看著他們道:「你們多大年紀了,怎麼總像小孩子,當吵架是吃糖嗎?閒來沒事就吵,你們吵不煩,我們早聽膩了。」
厲秋這麼嚴厲的話是破天荒第一遭,所以他們對看一眼後都閉上嘴。
小黑扯扯嘴角道:「大厲畢竟是大厲,一句話就讓你們乖乖閉嘴。」
林潮風斜睨了她一眼,「你別幸災樂禍,我是來向你報消息的。」
「報消息?如果是學生自治團的事去向阿嘉說,現在的負責人是他。」小黑瞥他一眼。
「我要說的與那無關。剛才我經過你的班上,看見紀老師到教室找我。」林潮風有些得意地笑。
「紀老師找小黑?午休時間他找小黑幹嘛?」厲夏不解地問。
林潮風不懷好意地笑著,「想當然耳,不會是公事,就是私事了。」
小黑瞪了他一眼,聳肩道:「我跟他沒有私事。」
「少來了!一個年輕未婚的帥哥,找一個年輕未婚的酷妹,若不是為了私事,我林潮風三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