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涓秀麗白皙的臉蛋染上一抹紅霞,嬌艷得令人目眩神迷。
雖然謝蘿不知道自己在愛情滋潤下是否有變得美麗些,但是杜子涓卻是百分之百因為愛情而更加神采煥發,嬌艷動人。
「我記得你說的話,也很努力地去實行,謝謝你。」杜子涓的話像謎語似的,更使得一旁聆聽的人好奇死了,只恨沒有人想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
「嘿!嘿!嘿!不客氣,對你有幫助就行了。」謝蘿簡直比自己中獎還高興,本來嘛!讓一個哀怨憂戚的女子轉為快樂滿足的女人,這對任何人都是快樂的事。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蘇廣非皺起眉頭問。
杜子涓和謝蘿相視一眼,同時有默契地回答:「秘密,女人的秘密怎麼能說呢!」
「女人的秘密?我是女人,我能不能知道?」歐陽曉睜著大眼睛問。
兩人再次相視而笑,謝蘿將歐陽曉拉到身邊道:「當然可以啦!聽了以後,包管你心想事成,手到擒來。」
歐陽曉連忙拉著兩位嫂嫂的手,高興地笑著,她是歐陽家唯一的女兒,雖然有兩位兄長的疼愛,卻始終盼望著能有個姐姐可以談知心話,現在她終於有了兩位如姐的嫂子,再也不會感到寂寞了。
蘇廣非看著那三個女人圍在一起低聲交談,高聲笑著,不覺轉頭對另兩位男士說:「看來你們的妻和妹妹已經聯成一氣,恐怕早晚有一天,碎劍山莊會『女人當家』,我奉勸兩位大哥,小心了!」
歐陽兄弟互看一眼,朗聲大笑。
霎時,滿屋的笑聲,連在門外工作的傭人們也都會心一笑,笑聲終於又回到碎劍莊。
☆ ☆ ☆
謝蘿對著銅鏡做鬼臉。雖然穿上專門為她量身訂做的衣裳,她仍然覺得沮喪,一想到即將見到美艷誘人的冷艷語,她就更加煩悶。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到那個美麗多情的花魁,偏偏天不從人願,柳絮文知道她和歐陽昀的事,熱心堅持地邀請她和歐陽昀同行參加他的宴會,雖然知道他的邀請有七成以上好奇,她帶是無法推辭,誰教柳絮文是歐陽昀的知交,而一個好妻子必須認識自己丈夫的朋友,並且讓對方也成為自己的朋友,有共同的朋友,夫妻的感情才能更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所以,她就算不想見到冷艷語,還是得硬著頭皮上陣。
說實話,她不是怕被冷艷語給比下去,或是討厭她,她只是覺得看一個癡戀歐陽的女子哀怨妒恨的表情,感覺非常彆扭,但是要她可憐她,自己又沒有寬廣的胸襟忍受有另一個人凱覦她的愛人,所以除非她自動死心,否則就是自己不見她為妙。
唉!女人的眼淚,女人妒恨,女人的癡情,沒有一項是她能夠忍受的。如果冷艷語愛上的不是歐陽昀,或許她還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只可惜她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而愛情絕對不是可以轉讓的東西,就算可以,她也不會做,因為她愛歐陽昀,歐陽昀也愛她,如此一來,為了避免三個人傷心,就只有委屈冷艷語一個人傷心了,唉!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啊!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謝蘿的胡思亂想。
她放下梳子,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開門,一見歐陽昀白衣翩翩地佇立在陽光之下,她不覺看呆了。
真是個俊逸的男人,難怪冷艷語那傾城美人會愛上他,唉!男人的美麗實在是一種錯誤,再加上有權勢、有財富的美麗,更是一種罪過。謝蘿在心中歎道。
「你知道嗎?現人我開始煩惱要用什麼方式驅趕那些流著口水黏著你的蒼蠅。你如果平凡一點,我想我會省許多麻煩,也會減少許多妒嫉我的眼光。」謝蘿開玩笑地抱怨。
歐陽昀輕鬆地笑,「不會有其他的女人,我只要你這一隻蒼蠅黏著我就滿足了。」
謝蘿嘟起嘴叫:「我才不是蒼蠅呢!我根本不為你的美色所迷惑。」
歐陽昀揚起眉,故意說道:「我記得說不為我的美色迷惑的女子,在初次見面時就目瞪口呆,流著口水望著我……」
謝蘿嬌嗔地道,「人家只是在看你的馬,墨光出色得讓人頭暈,我才不是在看你。」
歐陽昀笑著將她擁進懷中。「不管你是在看我還是看墨光,我知道你不是只看外表的女人,否則你也不會演出逃家記,對不對?」
謝蘿眨眨眼,「對,我是怕你用武力強迫以身相許,我這才腳底抹油,先走為妙,沒想到還是逃不走。」
謝蘿哀聲歎氣的模樣,直教歐陽昀好笑又無奈地搖頭。
歐陽昀用手捧起她的臉,目光濃烈、深情地望著她,溫和卻激烈地說:「這一生你都逃不掉了,別忘了擁有你的『心』,不論你走到哪裡,你都會回到我身邊。」
他的目光訴說著對她的感情,也洩漏出他心中的隱憂,一種隨時壓迫著兩人的憂慮。
謝蘿輕輕—笑,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一啄,目光堅定地許下她的承諾,「不論我在何處,我都會盡一切力量回到你身邊,永遠愛你。」
歐陽昀徐緩地頷著,他相信她。
謝蘿粲然一笑,使得歐陽昀皺起眉。
「小蘿,你是不是畫了胭脂?」
謝蘿摸摸自己的臉,「還未上胭脂呢!怎麼了?」
歐陽昀仍是目不轉頭看著她,訥訥地道:「沒什麼,我只是以為你已經打扮好了,你看起來很不一樣。
謝蘿不懂地問:「不一樣?哪裡不-樣?」
歐陽昀微眉頭,不明白地說:「你似乎愈來愈漂亮,眼睛、眉毛、嘴唇…總之,變了。」
謝蘿愣了一會,高興地笑道:「真的?我真有改變?太好了,我還擔心讓你出醜怎麼辦,真好。」
歐陽昀這會才感受到強烈的佔有慾,他不希望別的男人盯著謝蘿,她是他一個的。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很大男人主義,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謝蘿看著歐陽昀隨郁不陪的表情,忍著笑意問:「我是漂亮,你不高興嗎?」
歐陽昀只是撇撇嘴,沒有回答。
謝蘿有趣地頻頻眨眼,笑道:「傻瓜,人家是因為你才變得漂亮,除了你,沒有人能夠讓我改變。」
歐陽昀挑高眉。疑問的眼神直盯著她。
「女人因為愛情而美麗,所以,我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全是因為你,如果你不愛我,我自然就會變醜,而且醜得讓你的倒盡胃口。」謝蘿做個鬼臉給他看。
謝蘿的一席話,奇跡般地讓他的心情轉好,對於自己莫名的醋意侷促不安。
謝蘿睨著他道:「現在你體會我的心情了吧!『醋』這種東西不好喝吧!」
歐陽昀摸摸鼻子,尷尬地笑道:「的確不好受,不過我很高興我是你改變的原因。」
「我也是。啊!時間不早了,我得快點準備,你等我一會。」謝蘿看著桌上的鐘漏叫起來,急急坐回梳妝台前,迅速地在臉上塗抹胭脂,不到五分鐘就準備妥當。
薄施指粉後的謝蘿,更加清面,讓歐陽昀一顆心急促地碰撞著。
他欣賞美的人事物,卻只有謝蘿的光彩、活力才能令他怦然心動,不論她是美或醜,只要她是謝蘿,就永遠吸引他。
謝蘿本想問他自己看起來如何,但一觸及他的目光,就知道不用問了,女為悅已者容,能夠讓自己的愛人眼睛發亮,這是身為女人的快樂和驕傲。
「我是不反對咱們繼續待下去,只是你的朋友會很失望哦!」謝蘿抿著嘴笑,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歐陽昀任由她牽著自己,他相信自己一定一臉得意,然而,他也發覺這是個很新鮮的自己,他喜歡這個有著一般人感覺的自己。
☆ ☆ ☆
坐在馬車裡,謝蘿盯著窗外的景色迅速變換著,他們從市鎮走到荒野,再由荒野朝山上行駛,一個住在山中的隱士?謝蘿對柳絮文產生好奇,回頭問歐陽昀:「這個柳絮文多大年紀?是個老頭子嗎?否則怎麼住到山上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
歐陽昀笑道:「你以為只有老人才會住到這裡就錯了,絮文年紀不大,但是卻喜歡與自然為伍,他說自然才是上蒼賦予我們最在的財富,何苦與世推移,沾染塵俗。」
謝蘿笑道:「聽起來,他又像個出家人,年紀輕輕卻這麼想得開的人,倒是很少見。不過,他也不全然的不沾染塵俗,否則又何需塵生,更不必找揚州第一美人來飲酒撫琴助興,自然美景處處在,難道一定只有在深山之中才有美景嗎?」
歐陽昀對謝蘿的話亦是一詫,她的觀點常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卻不能說毫無道理。
「絮文喜歡美麗的事物,冷艷語算得上是人間絕色,他自然有所耳聞,也許他是想一窺美人面目吧!」歐陽昀淡淡地笑。
謝蘿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也許吧!等我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你的朋友不會是壞人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