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秘書最好禱告那通電話絕對有遠勝這場會議的重要性!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嚴毅斐昂首闊步往辦公室的方向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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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被關上的時間絕不超過半分鐘,嚴毅斐高挺的身形已從三十七樓的辦公室內衝出。
等不及傳喚司機,他跳進專屬電梯直奔地下室。
他絕不饒他!不,他要宰了那小子,他要宰了那個姓孫的小子!天曉得,他何以能容忍那小子至今?
就是憑藉這份意念,被他高速行駛的車子才能平安地到達目的地。
嚴毅斐發誓醫院那扇看似牢不可破的玻璃門倘若不是在他鼻子碰上它前一秒打開的話,他會毫不客氣地將它撞破的!
嚴毅斐衝進醫院,沒多久便看見自己發誓要痛宰的男人!「你這該死的把我的向陽怎麼了?」
「她……」迎面飛來又快又猛的一拳讓孫靖堯沒能有機會將話說完,俊俏的臉蛋便硬生生地挨了一記。
一道身著景月女高制服的纖細倩影適巧在這時從診療室裡走了出來。
向陽自許自己的運動神經向來敏銳,所以反應靈敏地避開筆直朝她飛來的身形。
「這是怎麼回事?」她愕然地圓睜雙眸。
「陽!」熟悉的呼喚聲讓向陽循聲望去,「哥哥!?」下一秒,她已被擁進嚴毅斐溫暖寬闊的胸膛裡了。
「陽,天啊,你沒事吧?」拉開懷中的可人兒,臉色蒼白的嚴毅斐兩眼急切地上下打量著向陽,想再揍孫靖堯一拳的念頭頓時被關心她的思緒給淹沒了。
「我沒事,倒是他……」她指著兩手搗住鼻子,掙扎地想從地上爬起來的孫靖堯。「他為了掩護我,前額撞上了擋風玻璃而縫了幾針……你出手會不會太重了?畢竟他很盡責的沒讓我受傷。」老天,他可真慘!
剛剛她才建議孫靖堯,為了他完美無瑕的形象應該要考慮待傷口癒合後上美容院做個小針美容;現在,他可以免去「考慮」這道多餘的手續了,因為嚴毅斐方纔那一拳下得相當扎實。
嚴毅斐蹙起的眉頭皺了幾下,放開向陽後,走向那位亟須被人扶上一把的男人。
「在電話中你該讓我把話說完的。哦,老天,你差點打斷我的鼻樑,該死!」孫靖堯搗著血流不止的鼻子,口齒不清地叫道。
嚴毅斐遞了條手帕給他,「如果你以為我會有一絲罪惡感的話,那麼你要失望了,在我使用過的方法之中,這根本不算什麼,你該慶幸了。」意思就是說——便宜他了。
「發生什麼事了?」由診療室裡衝出一位身罩白袍的男人,顯然是被外頭的碰撞聲給嚇到了,所以鏡片後的雙眼也因此震驚得愕然圓睜。
「這男人需要協助,醫生;另外,我為我引起的騷動表示歉意。」
老醫生點著頭,雙腿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因為打從出娘胎至今,他倒還不曾見識過有哪個人道歉的語氣會如此令人忍不住緊張地吞嚥口水。
隨後老醫生便著手處理孫靖堯的鼻子。
「走吧,車子在——你的外套呢?」嚴毅斐轉身回到向陽身旁,這才發現她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上衣。
向陽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聳聳肩道:「又要讓你破費了,因為在撞擊中外套被扯壞了,所以……」
聞言,他將殘留他體溫的西裝外套輕輕覆蓋上她的肩膀。向陽拉緊西裝外套,仰頭望著他。
「等我心平氣和些,或許我會願意瞭解這場車禍是怎麼發生的。」此時他的語氣雖是輕柔,但表情卻很嚴肅。
他執起她冰涼的小手,壓抑住害怕過後緊跟而來的滿腔怒火,拉著她便走向醫院大門。
「等、等一下!」始終被忽視在一旁的孫靖堯見這情形心急得推開醫生,準備追上前。
「不許你再接近向陽半步,我不會把她交給一個不懂得保護她的男人!」嚴毅斐威脅恐嚇的話,成功地讓孫靖堯停下了腳步。
孫靖堯愣了片刻後,前額的痛、鼻樑的痛、撞擊後的全身酸痛,全在那兩道身影完全消失於眼前時,一古腦兒的湧上來,惹得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不該動那女人的腦筋,先生;走吧,讓我替你血流不止的鼻子想想辦法吧!」老醫生走過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頭。
這老醫生在鬼扯些什麼呀?孫靖堯又是一陣愕然。
他放下雙手,轉頭望著老醫生——
突然間,他很想知道一拳揍在這張老臉上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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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這些天來的繁忙,在為期一周的檢討會落幕後,嚴毅斐踏進嚴宅門檻已是將近半夜的事了。
「最近辛苦你了,小李,明天開始你有三天的假期,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用車庫裡的旅行車帶著妻小去散散心吧!」
「謝謝老闆!」司機疲憊的臉龐綻露出感激的笑容。
「這是你應得的。」嚴毅斐拍拍前座男人的肩後跨出車門。
他本以為那扇門會像以往一樣,在自己尚未到達之前打開的。
嚴毅斐挑了挑眉,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進門後,他發現那盡忠職守的老管家正坐在玄關處的椅子上打著盹。
將門輕輕地合上後,他腳步輕緩的靠近老管家,「謝伯?」
老管家霍然驚醒過來,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呃,少、少爺,對不起我睡著了。」老管家睡眼惺忪地眨著眼睛,明瞭自己的失職後便不禁面露愧色地自責。
「你這把老骨頭本來就不適合等門這項工作,快去休息吧,累壞了您可是我的損失。」
「呵,你這張嘴還是這麼討人喜歡。」望著主人出色的容貌,老管家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小男孩。「那麼,晚安了,少爺。」老管家恭順地退下。
嚴毅斐本想直接上樓的,突然之間他改變了方向。
打開開關,他赫然發現昏暗的廚房裡還有其他人!「陽!?為什麼不開燈?」要不是他閃得快,她可差點要迎頭撞個滿懷了!
嚴毅斐滿臉困惑地瞪著鬼鬼祟祟的向陽。
事實上,下午將向陽送回嚴宅後,他只匆匆對老管家交代了幾句話,便刻不容緩地回公司了。
「嗨,哥哥你回來啦!」除了剎那間的驚愕之外,向陽迅速地拉下略寬的袖口。
她萬萬沒想到會在此時碰見他,所以露出笑容的同時,雙手也反射性地縮至背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狐疑地繞視了室內一圈。
「我有開燈,只是在你進來之前我把它關了,而且我也正要離開。」她輕步繞到接近廚房人口的方向,「你口渴了嗎?」
嚴毅斐久久不語,盯著她瞧的目光有點詭譎莫測。
「嗯?」他走過她身旁,從冰箱裡拿出礦泉水倒了一杯,「時間不早了,陽!」他的目光指責地望著她。
不知為了什麼,嚴毅斐總覺得她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是啊,晚安,哥哥。」微笑道聲晚安後,心虛的向陽小心翼翼地離開嚴毅斐的視線。
現在他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今天晚上的向陽居然破天荒穿了件整套式的可愛睡衣,還有她走路的方式也有點怪異。看來早上的那場意外並非如她所言的毫髮無傷。
水杯被重重的擺在一旁,嚴毅斐瞇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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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佇房門前一臉肅然的男人,認為在房裡頭的丫頭可能心虛得提不起勇氣來開這扇門。
可是當緊閉的門扇在他眼前被拉開時,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向陽震驚的表情有著一絲來不及掩飾的無措,「我以為我已經道過晚安了。」
這無疑是句逐客令,但他不予理會,逕自走過她身邊。
「你是說過了。」
聞言,她微微揚起柳眉,「有事嗎?我正打算睡了呢!」
「你剛剛在忙嗎?」視線從眼前傾倒的桌椅上收回,他轉身望著她。
目光跟著嚴毅斐由桌沿移至他神秘莫測的臉龐,向陽乾笑了數聲:「是啊,在你敲門之前,我正準備明天的隨堂考。」這話若無虛假,他嚴毅斐三個字就倒過來念!
「你的膝蓋很痛嗎?」嚴毅斐對著從剛才就一直揉著自己膝蓋的她蹙起濃眉。
嗄?經他這麼一說,向陽這才驚覺自己下意識的動作!
「可能是替你開門時不小心撞到的。」向陽挺直半彎的身子,賠笑的解釋著,內心則巴望他能盡快說明來意,然後離開她的房間。
「你要一直站在門邊嗎?陽。」不,她想找張椅子坐下來。天曉得,她的膝蓋及腳踝正受著折磨呢!
可是只要她一個動作,那刻意隱藏的事準會逃不了他那對法眼。
「沒關係,反正你就要走了。」向陽還不知道自己早已經露出了異狀。
嚴毅斐淡淡一笑,臉上儘是詭異的笑容。「當然,目的達到後我自然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