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以一開始就告訴我。」這不叫欺騙叫什麼?
「他不能,暗影的身份是個秘密。」劉文泰緩緩的將實際狀況—一告訴她,然後長長歎了口氣。
原來暗影這個身份必須隱瞞他母親?「可是……這似乎不干我的事情了吧,這些事情讓他的未婚妻來操心就可以了。」
「我沒有未婚妻。」低沉的聲音自宋琥珀的身後傳來,讓她渾身震了下。
她緩緩的轉過身子望向聲音的來源處,卻讓他的憔悴給揪痛了心。
努力不讓自己心軟,她冷淡的道:「你也在這裡啊,你今天扮演的角色是誰?暗影或鬼舞紫?」
劉文泰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宋琥珀,歎口氣道:「你們兩個人好好談一談,這個診療室就算你們包了好了。」他走向門口,越過鬼舞紫的時候朝他眨了眨眼,「加油。」旋即將門反手帶上,留下他們兩個人獨處。
「既然醫生離開了,那我也沒必要留下。」宋琥珀站起身就想離開,可卻在門邊讓鬼舞紫給拉住。
「你拉住我幹嗎?當心被你的未婚妻看到會誤會。」她嘲諷的道。
「我說過,我沒有未婚妻,我只有一個心愛的女人。」鬼舞紫凝視著她。
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竟然對她用情那麼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會是個為用所苦的男人。
可現在的他,的的確確因為她的冷淡與誤解而痛苦。
「那很好啊,恭喜你了,那位小姐跟你的確是登對得很,比起我這種蠢女人要強得多。」宋琥珀咬咬下唇,忍著心病道。
「是你。」鬼舞紫忽地吼道,連他都被自己的音量給嚇了一跳。
不是說要讓她避開危險的嗎?怎麼會忍不住告白了呢?該死。
宋琥珀眨眨眼,怔愣的道:「你、你說什麼?」
鬼舞紫鬆開手,長長的歎了口氣,「是你,我心中的那個人是你。」
狂烈的喜悅如浪濤股襲上心頭,可心中的疑慮卻讓她刻意將那分喜悅壓抑下去。
「這是不是又是你跟『暗影』想出來玩弄我的手法?很抱歉,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我不會再呆呆的受騙了。」她咬著下唇說。
「琥珀。」鬼舞紫嚴肅著神情,強迫她望進自己的眸底,「我的確不該告訴你我的感情,因為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不過,這絕對不是遊戲,之前也不是,若不是被你吸引,你認為我會這麼無聊到三番兩次藉故接近你嗎?這不是我鬼舞紫的作風。」
的確,以他的條件,何必這樣費心的接近她?自然多得是女人投懷送抱呵。
看著俊帥的他那麼認真的瞅著自己,宋琥珀懷疑世界上有哪個女人抗拒得了?
「你真的投騙我?」她的心慢慢的動搖了。
「天地可證。」鬼舞紫溫柔的道。
她從來沒聽過他這麼柔情款款的聲音,將她的 心都揉碎了。
喜悅的淚水霎時決堤似的自眼眶滾落臉頰,她 撲身投入了他懷中,不讓他看到自己滿臉是淚的醜 樣子。
「別哭,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從來沒有任問女 人可以讓他有這種揪心的感覺,更沒有任何女人會讓他感到憐惜跟心痛。
即使以前跟夏姿那段純純的愛,他也沒有為她這麼刻骨銘心過,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這個女人手中了。
「紫,我不許你再騙我,不管任何理由。」宋琥珀擦擦眼淚,堅定的道。
「我知道,我不會。」鬼舞紫抬起她的下巴作出保證。
「好,那我問,你那位小姐是什麼人?」她不會忘記還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他淡淡一笑,將跟夏舉的過往—一向她道出。
「放心,我跟她已經過去,不可能再有未來了。」他聲明道。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母親那邊怎麼辦?」通常這種大家族,長輩的意見是很有影響大的。
「琥珀,關於鬼舞家族的內幕實在太複雜,有時間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你知道越少對你越好。」他緊擁著她,俊帥的臉龐有著風雨過後的爽朗。
「紫……你跟你母親之間真的橫亙著那麼深的鴻溝嗎?」她實在無法理解,怎麼會有親生母子互相對立的?
「琥珀,有件事情你要答應我。」鬼舞紫用另一個話題迴避了這個問題。
「什麼?」宋琥珀眨眨眼,不解的問。
「我們之間的事情必須保密,我不能讓母親知道 你對我有這麼重要。」雖然母親之前有察覺到她的存 在,可想必還不知道她對他有如他生命般重要。
「為什麼?我不怕打擊。」宋琥珀皺皺眉,不喜歡 偷偷摸摸的感覺。
「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大女人,不過,我不希望 你有任何的危險。」鬼舞紫點了下她的鼻尖,深情的 凝視著她,「答應我。」
宋琥珀考慮了半晌,才不甘願的點點頭,「好吧,誰要你是我的剋星。」唉,早算出來過的嘛。
「可是紫,你母親跟你之間應該還是可以溝通的。」她重提這個心中的疑問。
鬼舞紫淡淡一笑,俯下身用一個吻結束了這個問題。
現在重要的是她回到了他身邊,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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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野村木夫恭敬的朝櫻子行禮。
「查出什麼來了嗎?」她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問。
「夫人請看。」野村木夫將手中的調查報告遞給她,旋即站在一旁等候指示。
「看來世彥說的有關投資部分真的有在進行,我想應該沒問題。」櫻子彎彎紅唇,彷彿眼前已經有大把大把的鈔票等著她簽收了。
「夫人,有個疑點……」野村木夫遲疑的道。
她瞟了他一眼「說。」
「是關於恬凌。」
「恬凌?」櫻子挑挑眉,她記得她一向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有什麼問題嗎?」
「她知道少爺相親的事情之後,情緒非常的激動。」野村木夫道,「下午她來找過少爺。」
她挑挑眉,掩唇失笑,「沒想到連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都對他這麼著迷,不虧是我的兒子呵。」
「夫人,事情不只這麼單純。」野村木夫的神情凝重。
「喔?」櫻子停止笑聲,「有什麼事情一次說完。」
「恬凌說她曾經幫忙將機密文件調給少爺看。」
「什麼?!」臉色一變,她震驚的問道。
「看來恬凌是以為少爺會對她有所回報,卻又聽到少爺相親的消息,所以才會失控的到本家來哭鬧,不過少爺跟夫人剛好都不在,所以才找我宣洩了一番。」野村木夫分析道。
「該死,這孩子竟然也會用美男計?看來我太小看他了。」櫻子咬咬唇道。
「夫人,少爺畢竟是您跟老爺的孩子。」這是遺傳啊。
「的確,我的孩子自然不會是愚蠢的,只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對家族事業這麼有興趣。」她沉吟半晌道:「難道他之前的摸不關心都是偽裝出來的?」
「夫人,依我看,少爺是否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櫻子皺皺眉,「如果他著過賬本,那一定已經知道我的什劃。」
「請夫人小心為上。」
「放心,紫還沒那個膽子對付我,況且,等我這次跟世彥合作的計劃完成之後,就不用再怕他們知道我轉移資金的事情了,屆時就算他們想留我,我還不想再留在這裡哩。」她已經受夠鬼舞家了,等她擁有一大筆財產之後,她一定要拋棄這個家離開。
「夫人,關於世彥長老的那個計劃,您更不仔細考慮一了?」野村木夫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再提醒她。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我是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的。」櫻子揮揮手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的。」他恭敬的應了聲,彎著腰退出去。
自從櫻子嫁入鬼舞家之後,野村木夫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由一個單純美麗的女孩,變成一個充滿心機的狠毒女人。
可這一切能怪她嗎?處在這個環境之中,若不能自保,就是被毀滅。
所以他一直在一旁欽慕著她,守護著她,即使是要犧牲他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這是愛情嗎?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她高興,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因為,她其實只是個失去愛的可憐女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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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宋琥珀的心中一直浮現著莫名其妙的不安。
雖然鬼舞紫跟她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而他們也確定了對彼此的感情,可一想起之前幫他算出來的命運,她就無法釋懷。
她頭一次這麼希望自己算的不准,那麼紫就不會有血光之災……
唉,宋琥珀輕歎口氣,有點想要把兩位好友召到身邊,幫她重新算算鬼舞紫的命盤,說不定會有另一種結果,可惜兩個好友現在都各忙各的,一個跑到美國去進修,一個忙著跟臥底男人衝鋒陷陣,誰有空理她啊?
看來還是自立自強比較實際。
宋琥珀只歎了口氣,收拾著東西,今天也沒心情幫人家算命了,還是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