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男人的手掌猛的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去勢。
「你想幹嘛?」鄭可馨慌張的問。
「我想幹嗎?哼,這可要問問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我?!我沒有啊。」她輕顫的說,不是她自誇,她可真的從未做過任何的虧心事。
「沒有?」男人的手倏地自她的手臂移向她的下巴,用力的搖著她往牆上壓,陰冷的道:「你可能忘記自己是怎麼搶人家的老公吧?」
鄭可馨驟的睜圓了眼,正色說:「我沒有。」
士可殺不可辱,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有辱人格的事情來。
男人的神色一沉,加重手勁,「睜著眼說瞎話?嘖嘖嘖,看不出你這個女人表面一副清純的模樣,骨子裡倒是賤得可以嘛。」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巨大的憤怒充斥著她的每個細胞,讓她的身子因為氣憤而顫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男子的眼眸中佈滿了邪惡的光芒,警告她,「你很幸運,今天我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你再繼續接近武昊的話,我可不會這樣就善罷甘休,知道嗎?」
武昊?!
「你是誰派來的?」鄭可馨怎麼想都沒想到這一切是因為武昊的關係。
「還需要問嗎?自然是未來的武太太吩咐的。」男人冷笑,一隻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多了把刀子。
「我想你是搞錯了,武昊已經不會跟她結婚了。」看來是那個女人的報復了。
「我看搞錯的是你吧。」男人的刀子在她的眼前揮舞著,警告她,「你不要以為我會被你清純的外表給騙了。」
「不,不可能,武昊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了,他們的婚約已經要解除了。」鄭可馨忍著面對刀鋒的恐懼,堅持著。
男人愣了愣,旋即仰頭大笑,「哈哈哈,搞什麼,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我必須知道什麼嗎?」為什麼他說的話讓她這麼不安?
男人雙眼瞇了瞇,正要開口之際,卻有一群人的聲音自身後逐漸逼近。
「沒時間跟你囉嗦,總之你只要記住,以後不要再接近別人的老公就行了。」男人壓低聲音說,手倏地一揮,將她的頭髮自馬尾處整個割斷。
「這只是個小小的警告,下次可不只是這麼簡單就能了事的。」男人將手中的髮絲往天上一拋,丟下最後的威脅之後,迅速的轉身跑了開。
看著散落一地的烏黑髮絲,鄭可馨這才任由情緒崩潰的顫抖著身子,雙腿無力的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是不是被搶劫了?」
「天啊,你的頭髮……」
方纔走近巷子的人發現鄭可馨,連忙上前關切的查看。
「我沒事……我沒事……」鄭可馨打顫的牙齒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雙腿依然因為驚懼而發軟。
「這樣還叫沒事?我看我們還是報警比較好。」
「對啊,小姐……咦,你不是那個參加電視婚友節目的女主角嗎?!」
「真的是她耶!」
「本人比電視好看耶。」
天,不要再來了。
「我、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她無法控制的嘶吼,咬緊牙關站起身往巷口逃開。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叫她幾乎沒有承受的能力,她只想趕緊逃開這一切,逃開所有異樣的眼光,至於真相,就讓她晚點再想吧。
「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武慶國的震怒聲自屋內傳遍了整個屋外。
「天啊,武昊,你是不是瘋了?」潘紀如不可置信的聲音也加入了戰局。
「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我只是告知你們,並不是徵求你們的同意。」武昊淡淡的道。
「你、你說什麼?你這個不孝子,實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武慶國氣得發抖。
「兒子,自古以來享齊人之福的男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站在女人跟元配的立場,她都是堅決反對小老婆的。
「爸、媽,我已經說過,這是我的決定,如果你們不能接受的話,我只有取消婚約。」武昊一臉堅定,讓武慶國夫婦怔愣了住。
「什麼?!你竟然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跟我們談條件?」武慶國真是快氣死了。
「她不是身份不明的女人,她是我愛的女人。」武昊冷冷的說。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
「愛?你懂什麼叫做愛?像那種女人,有錢就有愛,沒錢就沒愛,要不是你是武昊的話,你以為人家會跟你嗎?」他武慶國怎麼會有這種蠢兒子啊?
「對啊,這種女人我看太多了,如果她潔身自愛的話,又怎麼會願意當你的小老婆?」潘紀如對這種女人最痛恨,一直以來,她的婚姻始終也三不五時會被這種女人給擾亂,真是可惡極了!
「她還不知道。」武昊回視著父母,緩緩道。
「什麼?她還不知道?」武慶國跟潘紀如互覷了眼,實在不知道兒子在搞什麼鬼。
「我打算先跟你們取得共識之後,再帶她來見你們,順便找機會告訴她。」武昊平靜的表示。
「我不會見她的。」武慶國態度強硬。
「我也不會。」潘紀如也跟著附和。
「爸、媽,我已經跟林艷芳說好了,既然她都同意了,你們最好也答應。「武昊歎口氣,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鄭可馨了,而這讓他幾乎快沒耐性再繼續跟父母多說。
「艷芳答應了?!」武慶國跟潘紀如瞠目結舌的互看了眼。
「沒錯,所以你們放心,我們兩家的關係不會生變的。」武昊站起身,決定結束這次的談話,「我希望當我帶她回來的時候可以得到你們的歡迎,否則……」
「否則怎樣?」
「就是逼我離開這個家。」武昊堅定的拋下話後,轉身走出門。
「真是反了,反了!」武慶國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氣惱。
「看來那個狐狸精還真厲害,根本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讓咱們兒子跳下陷阱。」真是太可怕了。
「看來我們可不能任由這個不孝子胡作非為。」武慶國堅定的道。
「那你想怎麼做?武昊這麼堅決……」唉,真是傷腦筋。
「他堅決我就不堅決嗎?看我的,我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知難而退。」哼,他武慶國不是沒有碰過這種女人,還不都被他處理得妥妥當當。
至於這個,也不會有例外,哼!
「不行,我一定要報警!」吳美華氣憤的抓起電話,準備開始撥號碼。
「美華,不要。」鄭可馨連忙搶下話筒,手還因為餘悸猶存而輕顫著。
「為什麼不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一個弱女子施暴,這樣的凶殘行徑,根本就不應該姑息。」吳美華不贊同她的姑息養奸。
「我……我有我的苦衷。」鄭可馨低垂下長睫,腦海中則是迴盪著那個男人的嘲笑聲。
「苦衷?」吳美華狐疑的在她的身邊坐下,打量了她半晌,緩緩的問:「可馨,你該不會是出國的時候遇到什麼麻煩沒解決吧?」
鄭可馨心虛的搖搖頭,「沒、沒有。」
「真的沒有?」呵,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說謊嘛,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呃,我、我……」鄭可馨開始結巴了。
「可馨,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吳美華霍地站起身,雙手叉腰的瞅著低垂著腦袋的鄭可馨。
「是啊。」她囁嚅著道。
「那還不說!」吳美華知道她是吃硬不吃軟,遂大聲的命令。
「我……我……」唉,她自己都不知到現在事情進行到什麼地步,要如何說呢?
「叮咚——叮咚——」忽而響起的電鈴聲解救了鄭可馨的困境。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鄭可馨倏地跳起身,一溜煙衝到門口將門打開,邊詢問:「是誰?」
「可馨。」武昊的笑容在看到她無序的短髮之後倏地逝去,緊扭起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武昊?」吳美華在鄭可馨回答之前衝了出來,驚訝的打量著他,「你找可馨有什麼事嗎?」據她所知,他最近不是很忙嗎?忙著婚事。
武昊看了眼吳美華,沒有理會她的疑問,繼續轉向鄭可馨,「發生什麼事?」
「沒、沒什麼。」鄭可馨不安的摸了摸參差不齊的發尾,喃喃道。
「誰說沒什麼?真不知道台灣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竟然大白天也會被歹徒割斷頭髮,幸好那時有人正好經過,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無法挽回的悲劇呢!」吳美華推開擋住自己的鄭可馨,憤怒的說。
「她說的是真的嗎?」武昊的臉驟然浮現殺氣,額邊的青筋跳動浮現。
鄭可馨被他冰刀似的目光震懾了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武昊瞇了瞇黑眸,調整了下心緒,壓抑住奔騰在胸臆間,宛如波瀾狂濤般的怒火,平靜的拉起她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