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要嗎?反正我贏了,藥也到了手。」他深沉的眸子一閃,終於響應她的擬視。
「可是……」不是唐逍逍要多心,是她感覺到其中絕對有怪異。平日要是他做了與她有關之豐功偉業,肯定大肆宣揚,惟恐她疏略不聞,可是這一回,他三緘其口的態度太明顯了,明顯得教人不得不懷疑,「你該不會跟她簽下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吧?」
「沒有,我只是按照她的規則比賽,結果贏了,我拿藥你服下,天下太平。」南宮少擎探頭瞧了眼她的圖,「這裡畫錯了,改掉。」
見她仍是瞪眼發呆,他乾脆伸手過來,打算自己修改。
「你幹麼!說好讓我畫的又來搶?沒風度的傢伙!」唐逍逍嫌惡的打開他的手,開始修圖,然一雙翦翦雙瞳仍瞪著他,奇怪了,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他有必要如此支吾其辭嗎?
有鬼!絕對有鬼!
「那是我的圖耶!小公主。」他有些啼笑皆非,她的佔有慾怎麼這麼強?那更不能告訴她昨晚的事了,否則可能會引爆一場宇宙大災難!
「不管,現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她把圖緊抱在胸前,突然有了好主意,「從現在開始,我問的問題你都得老實回答,不然……嘿嘿!」
「嘿什麼?」南宮少擎挑挑眉,興味十足的盯著她,「難不成你打算把圖撕了?」
「沒錯。」這個威脅夠力吧?呵呵!她在心中偷笑。
「你要問什麼?」南宮少擎促狹的黑眸閃了閃,慢吞吞的在沙發上落坐,目光直盯住她身上,「問吧,本人一向秉持著知無不言的態度處世,請發問。」當然,答案是否完整並不在此番討論之列。
「你昨天晚上跟她比什麼?」唐逍逍問,比賽項目一定頗為下流,否則他不會支支吾吾。
「耐力、體力、意志力三大項,其它還有一些小小的,不足……」他以含胡不清的詞語輕鬆帶過,「總而言之,你絕對不會有興趣的。」
「我就是要知道那小小的,不足以勾起我興趣的那一項。」她的鼻尖與他相對,這種姿勢逼供最有效,她一直都認為要有強大的迫力、壓力,才能迫使「犯人」吐實。
「有必要嗎?」他挑起眉,疑惑的望著她。
「說,老實說,一個字也不許漏。」唐逍逍捏住他高挺的鼻子,狠狠的拽了幾下,「要不然我會讓它變成馬裡亞納大海溝。」
「那條溝早就消失不見了。」南宮少掌扁著聲音,透露一項世人皆知的事實。
「沒錯。」她笑得壞壞的,好久沒嘗到佔上風的快樂了,今天真是揚眉吐氣。「你還懷疑嗎?」她加重幾分力道。
「暫時沒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傻人的行為,「其實……喂,你先鬆開一點好不好?又要說話又要同時呼吸很困難耶……」他的聲音扁得非常好笑。
「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她放開他,只手抱胸,「可以說了吧?」
「真的沒事嘛,那小小的比賽就是……」南宮少擎的眼睛淘氣的閃閃發亮,「象棋囉!」
「什麼?」唐逍逍傻了,她原先是那麼篤定的,怎麼會……千第萬算都不該是那什麼見鬼的象棋,一定是他騙人!「少來,你又在拐騙我!」
「天地良心,我南宮少擎絕無虛言!」他鄭重的舉手發誓。
嘻嘻,早知道她會上當:有問題的是前面三項,之所以故意吞吞吐吐,完全是聲東擊西兼調虎離山之計,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乖乖上勾!
「那……」支支吾吾的人換成她,「你怎麼那麼煩,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昨天晚上的事全部交代清楚!」
「為什麼?」他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悠哉相。
「因為我問你,你自己說有問必答的。」唐逍逍立刻翻出他先前的承諾。
「好吧!」藉著這個機會看看她有多在乎自己也不錯,「其實也沒什麼,她把我跟她關在同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裡,一整個晚上。」
「沒有下文?見你的大頭鬼!」她啐他,纖潤玉手掐上他的頸部,「你再給我慢吞吞的鬼混,我就……」
「公主意欲如何?」南宮少擎擺明了一副「我就是在吊你胃口」的可惡神情,「抓我上刀山?下油鍋?滾釘床?」
「我就一輩子不理你!」她背轉身子,完全不看他,「我最討厭欺騙我的人了!」
「說就說囉,只是怕你情緒太過激動,承受不了打擊。」南宮少擎搖頭苦笑。她還真會抓他的痛腳,教他不得不聽命行事。
「少囉嗦!快點招來!」她已目露凶光,若他再吐出一句玩笑話,她肯定會一個箭步衝上去,立刻撕爛他那張該死的臭嘴!
「我們……一絲不掛。」他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正經得近乎嚴酷。
「再說一次。」
「就是像你腦子裡想的,光溜溜的兩個人,應該說是一男一女,坐在只有一點點亮光的小房間裡,朦朧之間,袒裸相見,四目相對。」南宮少擎招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她爆發性的狂吼,有沒有搞錯?孤男寡女共處在小房間裡,一絲不掛的相對一整夜?會沒發生見不得人的爛事才有鬼!「你跟她……你,你們到底……我,我要宰了你!」她開始在屋襄狂亂的東翻西翻,尋找可供當作凶器使用的器具。
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唐逍逍覺得心中泊泊淌血,疼痛得銳不可當,他的坦白炸掉了她的理智、她的心……他怎麼能如此待她?為什麼這樣玩弄她?
「逍逍,我的話還沒說完。」他收起玩笑的心情,開始認真的想要辯解。
「到地獄之後,你再慢慢說給閻王聽去!」她已經氣瘋了,根本不理他的解釋。
「就算是開庭受審,也該給我辯護的機會吧?」南宮少擎行至她身後,將她攔腰抱緊,嵌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滾開!你這個臭人,不要碰我!」唐逍逍死命掙扎,又捶又咬又打又踢,但仍敵不過男人天生的蠻力,「卑鄙下流的臭色豬!不要臉……」又在他腰側狠狠的擰了一把。
「我沒有碰她,一根寒毛都沒有。」他說得很慢,很清楚。
唐逍逍的掙扎略停了下來。
「騙我!亡羊補牢不嫌晚嗎?」她又開始拳打腳踢,「你這人最色了,怎麼可能敵得過她的誘惑?」關於史聖潔的容貌她可記得清清楚楚,那樣妖嬌艷麗的美女,身材又是一級棒,哪個男人會不想要?更何況還是兩人獨處在密閉的房間裡,只有一點點燭光……
「我說的絕對句句實言,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南宮少擎放開她,取回被她胡亂扔在地上的設計藍圖,逕自踱回到繪圖桌,沉默的工作。
原來他在唐逍逍心目中是那麼可鄙!隨便一件事便能打掉自己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信任,她對他運最基本的信心都沒有,只為他話中語氣曖昧了點,就莫須有的揣測而大發脾氣,這並不是他要的,唐逍逍為他吃醋固然令自己高興,但像個潑婦似的他可消受不起!
「你說得是真的?」她壓下怒氣,沉聲問道。
「你不是不信我?何必多問?」南宮少擎的聲音好冷好冷。
「到底是不是真的?」唐逍逍又想砍人了。
「是。」他瞥都沒瞥她一眼。
「那你幹麼要做那種事情?貪圖她的美色嗎?偏偏又說沒碰她,我頁搞不懂你!」說到這裡,她瞥了眼他的漂亮面容,打從心底氣起來。為什麼老天線愛捉弄人?先前她尚未對他有感覺的時候史聖潔不出來搗蛋,偏偏在這麼尷尬不明的時候才跳出來?討人厭嘛!基本上,她的火氣有大部分是針對史聖潔而發,至於眼前的男人呢?算了,看在他傷痕纍纍的份上,懶得再跟他計較。
「你忘了重點。」南宮少擎放下筆,既然她回歸文明,自己也不好繼續漠視她的疑問,「你,中了她下的蠱毒,我只是去取解藥,其餘的,只是她的心有不甘。」
「她為什麼要挑中我當鏢靶?直接把你迷去不是更省事?」想到這裡,滿腹心火又焚燒了起來。古人說紅顏禍水,依她看,帶災的人是男色才對!平白拖她下去蹚渾水不說,連小命都險些完蛋!
「你對巫女真是一點概念都沒。」他將她擁在懷裡,大掌將她的小手合在掌心裡,「她們有流傳下來的規矩,對於未來的伴侶是不能以蠱來控制的,必須真心相許,所以下蠱的對象,通常是指外面的第三者。」
「我是第三者?」唐逍逍瞪了他一眼。
「對她來說,你的確是第三者。」他炯亮清璀的黑眸對她眨了眨,「還生氣?」
「以後不准你再參加這種下流的賽事,聽見沒?連下次都沒有!」只要南宮少擎的清白無損,她還有什麼好氣?
仔細想想,有這麼個俊美的男朋友還真是傷腦筋,沒想到竟有女人為了搶奪他,不惜做掉她的小命,天!女人真可怕!「是,為大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