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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甄幻

  「我收到的資料是這麼登錄的,你若是不滿意,大可親自進去驗明正身。」甄幻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懶得回答此等沒水準的問題,要是目標物不住在這兒,她們還玩什麼?回家休息算了。

  「好了,大功告成。」唐逍逍終於鬆了口氣,倚在陽台邊緣的欄杆旁喘著氣。

  「這樣就衍了?」甄幻偷覷了眼漆黑幽暗的屋內,不由自主地發出疑問。

  「你煩不煩?明天就知道效果了,不靈再說。」唐逍逍起身,打算離開犯罪現場,洗刷他人記憶算不得是好事,但是看在能增加雙方對話內容的爭執度的份上,偶爾為之應該不算太過分才是。

  「她真的會忘了跟他有關的所有記憶?好神哪!」甄幻仍嘖嘖稱奇著,沒注意到唐逍逍的退場路徑與常人不同,「啊——救命!這裡是十一樓耶!」

  「白癡!」飛到半途的唐逍逍及時轉向,解救夥伴之餘猶不忘以惡言臭罵,「你以為自己進化成鳥類了嗎?」

  「鳥……鳥類比人類低等……」甄幻驚魂未定,身子仍在打顫。

  「是哦,鳥類低等!」唐逍逍冷嗤道,「可你就比它們更低等,這裡低等。」她戳著甄幻的美麗腦袋,狠狠地嘲諷。

  「我跟你有仇嗎?」好可憐,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已經夠衰了,居然還被救命恩人恥笑。

  「走了啦,囉唆。」唐逍逍收起浮翼,澄亮的大眼骨碌碌地轉動,深怕被人發覺她的小秘密,「難道你想讓人抓去嚴刑逼供?」聽說尹梵水的老公很強,沒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南宮又不在她身邊,沒靠山的時候還是安分點好。

  「不要捏人家嘛!」甄幻皺著小臉,委屈地嗽著紅唇,「人家體弱多病,禁不起這種虐待的啦……」

  ※  ※  ※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穿著貼身旗袍倒在浴室裡睡了一整夜,佩服、佩服,簡直耐力驚人,尹梵水一面揉著酸疼的腰與肩,一面爬出安眠了一整夜的圓形大浴缸。

  她現在的樣子鐵定是慘不忍睹,無妨,反正原本就沒打算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最好還能讓他「不小心」見著她最潦倒的一面,順道倒盡胃口,少來煩她才好。

  尹梵水癡癡地盯住鏡子裡蒼白虛弱的自己,不由自主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不過是一個晚上,鏡中那個神釆盡失的黃臉婆,真的是她嗎?

  唉,好狼狽淒涼啊!一夜之間,美麗不再見!難怪人家會說婚姻是個巨大遼闊的亂葬崗,果然名副其實。

  行思至此,這才發現房內空無一人,那位可恥、卑鄙、壞人姻緣的惡徒顯然已識相地閃人離去了。哼,算他聰明閃得快,她最討厭那股飲酒過夜的味道,想到就覺得噁心想吐。

  尹梵水眼尖地發現門邊放了兩大箱行李,終於有點人性了,還知道把她的東西送進房,她忿忿地拎起皮箱,卻意外地發覺它出乎想像中的輕。

  空的?!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她帶來的衣物呢?難道全被他扔了不成,尹梵水氣得渾身發抖,在房裡踱過來踱過去,忿忿難平。

  光是在法律上霸佔她配偶欄的位置就已經夠可惡了,他還想怎樣?她死瞪著空無一物的行李箱,清澄的眸底再度冉冉揚起烈焰熾火,怒不可抑。莫以烈那該死的混蛋!欺人太甚了,她非要徒手宰了他,將之大卸八塊後鞭屍,否則不能洩她心中憤怒之萬一。

  他憑什麼把自己的所有行為都視作理所當然?地球可不是繞著他而運轉的,太過自大狂妄,只有自取滅亡一途,他老兄要是蠢得看不出來,她倒是不吝於助其一臂之力。

  「我的天:他竟然真的做了。」

  驀然間,有個不可置信又放肆的笑聲突兀地在空蕩蕩的房中響起,嚇了尹梵水好大一跳。

  想不到的是,那位笑得樂不可抑又前俯後仰的不知名人士,竟是位外表秀麗端莊、嬌小玲瓏的女子。

  笑什麼笑,牙齒白啊?若要炫耀白牙請去拍牙膏廣告,她可沒心情欣賞。

  「進門之前不妨先通知一聲,敲敲門不過是舉手之勞,應該不麻煩吧?」尹梵水揚起唇畔,笑得甜滋滋地,眼底卻深藏譏諷,「請問你是……」

  一大清早的,就有無聊女子不識相地惹人厭煩,此地風水果然不佳,非但與她處處相剋,更有制肘之憂,唉,不祥之地還是速速離去得好,別逗留了。

  尹梵水打開衣櫃,冀望能關出一些衣物更換,這身旗袍已經快雙破抹布了,再不換掉可就有春光外洩之裡了。

  奇跡啊!她的衣物為什麼會一件件好端端地掛在衣櫃裡?不是被他……唔,是她太過小人了嗎?不會吧,再小人也卑鄙不過他,壞人婚姻大事算得上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尹梵水緊抿唇瓣,木然地拉開抽屜,面色驟然大變——

  就知道這傢伙不能信任,到今天她才知道,莫以烈不但是個色蛋,還是個超世紀變態!她的粉嫩面頰燒得緋紅,美眸底下不禁凝聚起熊熊熾焰,只見她七手八腳地出抽屜中翻山一堆衣物,慌亂地奔向行李箱。

  「媽的!」忍不住滿心氣憤,尹梵水終於說出罵詞,「不要臉的惡賊。」他竟然將她的私人貼身衣物與他的擺在一起。

  哇!好酷哦!她終於找到偶像了!

  「你在罵髒話?」金宣華樂不可支,興奮地在房內跳來跳去,「我就知道哥哥眼光一極棒,否則哪肯拋下肉彈美女,千里迢迢地跑回來搶親。」

  生長在大戶之家,除了生活優渥無虞之外,似乎沒什麼好處,不說別人,光說她金宣華吧,連罵髒話的資格都沒有,她的生活有多苦悶可想而知。

  「妹,出去。」莫以烈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挺拔碩長的身子倚在門扉前,英俊如惡魔般的面容上寫滿興味,及肩的長髮濕漉漉的,彷彿出浴不久,「我有話跟你嫂子談。」

  「可是我也想跟嫂子多聊聊啊!」一見莫以烈出現,金宣華立刻毫不避嫌地攙住他的臂膀,撒嬌道,「好不容易讓我碰上那麼可愛的人,讓我多……哥!你怎麼可以趕我,人家還沒……」

  原來有色情沒親情是這麼一回事,被扔出門外的金宣華憤恨地瞪住冰涼的門板,咬牙切齒地想。沒想到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大表哥,竟然也會做出過河拆橋的劣事,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現在姑且讓兄嫂享受蜜月的甜蜜,日後,大家走著瞧吧!

  莫以烈斜倚門畔,面上無任何情緒,但凝視尹梵水的眼瞳裡卻盈滿了笑意。

  「你在生氣。」一張俏臉氣得硬繃繃的,就算再不懂得察言觀色,也看得出她眼下凝聚的風暴窒人,莫以烈狀似慵懶地在床畔坐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拭著濕發,「有什麼不滿意的,不妨說來參考一下。」

  「參考之後呢?你會改進?」該死,又來了!無論如何拚命克制,她就是被不去惱怒的神情。

  「是呀,當然會改進。」莫以烈點頭,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怎麼還不去死?」尹梵水惱怒地揮拳對他咆哮,「捉弄我很好玩是嗎?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你何必偏要挑上我?」

  「因為她們不是你。」莫以烈凝視著他一眼就能認出的女孩,好不容易等到能將她擁入懷中的一刻,怎麼可能輕易罷手?下輩子都不可能,「曾經成功地拿我當私人禁臠的女人寥寥可數,而你,是最令人難忘的。」

  「你……」尹梵水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在臉上,眼珠子瞪得老大,彷彿錯愕萬分。昨晚或許是她聽錯,或許是巧合,但是現在……

  「意外?」莫以烈坐正身子,邪邪地瞅著她恍若醒悟的眼眸,再度拋出一記威力強大的氫彈,「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只是隨便挑上你的吧?即使你身為尹家人也一樣。」

  「你……」極度的驚愕令尹梵水聲調陡地拔尖,險些失聲慘叫。他他他……他一點都不像「那個人」!「呃……約翰?不,不是約翰……是艾瑞克嗎?好像也不是……」她真的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你竟然以為我會忘了你,真教人失望。」莫以烈微微挑高了劍眉,面有不悅,「我怎麼可能輕饒一名曾經欺凌我至慘卻又把我忘得一乾二淨的惡女?」

  她記不得他了,她竟然膽敢忘了他?!她讓他等了那麼久,聽到他的名字卻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竟然敢忘記他!

  「你騙我。」尹梵水清朗的眼眸倏地變沉,陰鬱得嚇人,「你絕對不是他。」

  莫以烈的身上是有股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氣勢,沉穩自信,但不至於咄咄逼人,內斂使然的深沉蘊斂,形於外的則是翩翩儒雅的成熟風度,這樣偉岸難尋的罕見男子,像是年方二十出頭的毛躁小伙子嗎?當年她拚盡全力罩著的手小子,少說也小她三歲有餘,怎會是如他這般老成練達、專門設計陷害他人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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