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必須去吻剛剛那個女孩。」將近三十秒的時間過去,他瞪著手裡沾血的手帕,聲音沮喪而頹廢。
「什麼?」杜洛夫呆支不能再呆,根本是傻掉了!他們兩人可是當前最紅的偶像歌手!在機場這般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為的是哪件?還不是怕遭到熱情歌迷們以口水、鮮花、閃光燈、尖叫聲荼毒?而易天韶居然腦子燒壞,想當眾演戲?
「搞清楚你是偶像耶!不要說這種敗壞風俗的笨話!」當杜洛夫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一拳狠狠地打在易天韶的肩上。
「媽的!你是哪門子的兄弟?存心想看我流血至死是不?」他也凶狠地揮舞起拳頭,但鼻血仍然沒停,斷斷續續地由鼻孔流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杜洛夫逼問著。 說到鼻血,就不能不提易家爺爺。
易家這對祖孫好似犯沖,從小就處不好,愛門嘴、愛吵架,而且是無所不吵。易天韶是孫兒,當然比較吃虧、尤其雙親早逝,五歲起便與爺爺「相依為命」,這給了易爺爺天大的好機會……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從不過黃發小兒絕對是什麼令人覺得非常羞恥的事,為了報仇,易爺爺便說了易大韶一場。當然,年僅五歲的易夫韶絕對不知道自已是被騙的一方;雖然長之後早巳將它認為無稽之談——
雖然如此,但兒時記憶冷不仿跳出來狠咬他一口,再加上手中鼻下的 證如山,不禁令他半信半疑。
「爺爺是好心提醒你,長大以後一定要小心,一旦被女人碰到就流鼻血的話,一定要趕上去吻她,知不知道?要不然你會一直流鼻血流到死…還有,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婆,除了她,你跟誰結婚都會被害死的!……」易爺爺如是說。
「你信這個?」聽完之後,杜洛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易爺爺天韶。就是幾滴血嘛,值得大驚小怪嗎?為了這種連白癡都不相信的無稽之談,想毀掉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演戲事業?杜洛夫真想將易夫韶的腦子—拳劈開,瞧瞧裡頭究竟裝了些什麼垃圾!
「你豬啊!若不是發生了這個,你以為我會信嗎?」易天韶將沾滿血遺跡的手帕往杜洛夫臉上扔去,一臉陰沉。
「你真的要去吻她?」杜洛夫嫌惡地彈開那條沾血的手帖,「確實不是昨天找人,後遺證?」「老兄,我昨日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在飛機上睡大覺,我能跟誰打架?空姐還是機長?」易天韶瞟給他一記超級大白眼,
「吻她是不得已!你以為我願意?」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杜洛夫當然不可能相信這種可笑的傳說,但眼見好友真的打算傷風敗俗,不能不勸勸,「看,只是輕輕碰一下,你就已經小河潺潺,吻了她之後,萬一變成血噴如注怎麼辦?」
「不管那些,先吻了她再說!我可沒多少血可以亂流!」易天韶頭頂漸漸有白煙冒出。虧得他們兄弟一場,不幫忙就算了,淨扯他從腿做什麼!
「好吧。」既然當事人一心如此,他還能說什麼?杜洛夫真的死心了。決定不再浪費任何口水,「她在哪兒?」
易天韶一面擦鼻血,一面用下巴努了努,「自己看」
杜洛夫循著方向望過去——可惜,是他心底浮起的第一個形容詞。這樣的女孩被易天韶那種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人遭蹋實在大可惜了!
那張清麗臉蛋猶如一朵靜待綻放的幽眸,尤其是那一雙清澄恍若無邪的翦翦黑。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但,這個看似清純的小女孩,非但一臉的安靜恬然,而且沒有線毫侷促,冷靜的眸子依然冷靜,無波無痕,智精明的跟神,反過來投注在他兩人身上的眼光,既柔暖又和靜,不禁令杜洛夫豎起大拇指。
帶著深思的眼光——倒不如訪問是打量獵物的眼光,杜洛夫除了有一副天生的好歌喉,更有獵盡天下美女的本事。杜洛夫的目光巡視著她的週身…嗯,這個女孩十分特殊,渾身上下罩著一層看不見的氛圍,將所有人摒拒在外,但即使冷淡漠然又遙不及,那股難以言喻的清新氣質,仍然引入注目,令人瑞三流連不已。
這個女孩應該由像他這種最會憐香惜玉的男人來好好疼愛!眼看她即將落人易天韶的摩掌,他有說不出的心痛……
「老哥,你確定要淌這灘禍水嗎?」杜洛夫的語氣中流瀉出無限惋惜。
「還不快上?」杜洛夫臭他;「隔著幾百個人大眼瞪小跟的,能吻到她嗎?」易天韶兇惡地鎖起眉,狠狠地殺過去一道精光,「唉喲」
「既你老兄不打算出手,不如讓我來好了,」他等著說這句話等好久了!杜洛夫順順頭髮,姿態優美而瀟灑,「要知道被家裡逼婚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不許你動她的腦筋。」易天韶相當不悅地了他一眼,目露凶光。
喲!好凶哦!跟平常的易天韶比起來好像還多多了一絲絲…嗯;醋酸味嗎?
「朋友妻不可占。這話我聽過,但是她…」杜洛夫笑得賊賊的?你連人家姓哈名誰都不知道—一你,管、衣!」他說著就要走。
杜格夫還來不及邁晃伐;衣領已被硬生生地扯住,轉過身,果然遇上一雙陰沉帶怒的眼睛。
「我來,你給我閃一邊涼快去!」易天韶看似平靜而深的英俊臉龐,在此時浮起一抹深沉易測的怒意,「除非你想躺著出機場。」趁著杜洛夫未有防備,他賞了牡洛夫肚皮小小一拳,道大得足以令人疼暈倒地。
「你很橫耶!她又不是我什麼人,為什麼我只能乖乖閉嘴蹲在旁邊看,我也想把她不行呀?」杜洛夫輕撫著疼痛的肚皮,放聲哀叫。
易天韶停腳步,緩緩地轉身。向來冷倨儆氣的臉上泛出一個邪氣的笑容,惡惡地瞪人,「你敢?」
杜洛夫哧了了一跳,看來老易是認真的耶!經驗警告他不能再逗下去了!惹火了易天韶,倒楣的絕對是他。這人打起來六親不認,幾乎是胡打一通,恐怖一把的!還記得上—回「相打」的結果是他半個月沒臉出門見妹妹,損失慘重得很!
「當然不敢?未來的嫂子嘛,小弟當然不敢有非分之想。」詭媚至極!
「算你時務。」易天韶收起臭臉,露出了淡淡和微笑。
直到走近那女孩了,易天韶天才發覺女孩身上那股清恬純的氣質是那麼令人感到衷的服舒!但沒料到的是,她竟是那麼坦蕩直接,被她雨跟緊盯往前走,一步雨三步…感覺萬分窩囊。
「有事?」清清柔柔的聲音問著。
她的眼光在這兩個陌生男子身上回巡梭——一身黑衣的男子;傲岸不群的神態有若君天下,八成讓人奉承慣了,一臉的倨傲冷漠,既粗獷又帥氣,身奢呢,又高又帥,大概有一九0以上吧!正是本世紀最令女人垂涎的容貌與體格!另一個白衣男呢…標準的白馬王子,斯文中帶點英氣,渾身散發出優雅閒逸的氣息;可惜欲是一臉的風流樣!
一個嚴峻威冷,另一個欲燦爛如陽光,多反明顯的對比!
易天韶微徽點頭;雖不是友善的歡迎,起碼也不是排拒的態度。望著面前的女孩,蓑情陡地一沉一該死!她沒事長得那麼清純做什麼?害他想辣手摧花都不好意思!
「不要臭臉,沒事哧人啊!」杜洛夫又以手肘撞人。
杜洛夫清了清喉嚨,正要代兄弟開口,史觀星欲突然轉頭,充滿靈秀的黑眸將精銳的目光投注在他臉上。
「對……要簽名嗎?還是要照片?」職業性的回答之後,杜洛夫才突然警標題,什麼什麼啊!他是陪哥兒們過來出—偷吻的!
「閉嘴。」易天韶再次暗箭傷人——暗中捶了杜洛夫一記,幾乎令杜洛夫險些疼得彎下腰。
「你呢?應該是易天韶吧?」史觀星柔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易天韶隨便地點了點頭,心裡連罵了好幾聲該死!該死的她!真是清純到吻不下去的地步!從她的長辮子到白上衣,藍牛仔褲…該死!這女孩說不定連十八歲都不到!
很突然杜袼夫也是這麼想。他怔怔她挲向易天韶,想知道易天韶心中有何打算。
「找我有事?我不認識你們,啊——在電視上見過不算認識吧?」史觀星以天真無邪的表情掀長睫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也跟著眨呀眨的。
易天韶這時才注意到她的手挽著一位高瘦男子的手臂,而那男子亦勤地擁著她的腰——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那景象非常眼…他一向是心到手。他大跨一步,硬是將兩人扯開,他的眼底迅速蚶閃過一得意,像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似的。
易天韶仔細地巡視她的一舉一動,呵呵呵!她竟然沒有半點驚呀、指責、怪叫……一切女人應該有的反應。不錯不錯,這樣的女孩值得他追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