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懺悔,我不只調戲美少年的這件事錯了,還做錯過另外一件,就是十四歲那年,我騙過小朋友的東西吃,因為我看他人小,一定吃不完……這也是不浪費食物的好表現呀,為什麼就要給我這種下場啦,嗚……每年四季司聖中,我一直是受表揚的好模範,現在倒霉成這樣……光明的前途、自由的生活,遇上月帝后……全變了……不是死裡逃生、就是被一賣再賣,還連橙色公文都接過了……我不要啦……」她用力吶喊。「上天呀,把我以前美麗、自由的日子還給我——」
「上天沒時間陪你瘋,好了,別難過了飛飛,月帝是深愛你才會這麼生氣,剛才你不也感受到,月帝為你心碎、為你遇上的事,生氣又悲傷得肝腸寸斷。」連她在旁都看得動容。
「所以……」蘭飛抽噎。「我才說會有慘無人道的事在等我,月帝心怎麼碎、腸怎麼斷,都會從我身上找回去的……嗚……他光用眼神盯來我的心就會碎了(活活嚇破一顆心),再恐嚇動個言靈,我的腸就會斷(怕到腸胃穿孔),我不要、我不要見到他,好可怕——你們都不知道,他好可怕喔——嗚……」
別再嗚了,天呀,飛琉看了自己都想打昏她了!
「飛飛,我想……」
「對了!」蘭飛忽然又站起來,想到什麼似的一拍掌,「飛琉,月帝的靈氣能這麼快見效,是因為四大聖君的氣較合四季司聖的屬性對吧?」
「可以這麼說。」比起浪·濤令,四大聖君的氣的確較合。
「那麼只要是四大聖君都能引借自然之力,既是如此,我可以到日光城找日帝,沒有靈氣就請日帝引借我一些靈氣,太好了,這樣可以不用受月帝要脅回銀月古都了。」別說老弟冬是日光城的小王子,與她有間接血緣之親的日帝,向來對她照顧有加,一定會幫助她。
「這種方法能撐多久?只要沒實際的交歡之合,你的靈氣就無法真正回來,還有你的魂神之軀可還掌握在月帝手中。」說到這,飛琉忽想到什麼,勸告道:「頂著月帝未婚妻的頭銜,你千萬不要想另外找人做那種可以實際恢復靈氣的……動作,會真的讓銀月古都和光城聖院絕裂!」
「喲,你不是很討厭光城聖院,這不正合你意。」
舞天飛琉因為魔界的啟蒙師父無聲之滅,當年曾經被光城聖院會合妖魔界,以魔皇大公的縛書咒逮住,囚禁在妖魔界的荒陲之地,再加上光城聖院對妖魔過度逮捕的作法,讓她始終敵視光城聖院!
「那還得你不把麻煩招惹到西海雲台才行呀。」
「好怪的意思,你是說我會帶來災禍嗎?」蘭飛不服的撇唇橫睨。
「你覺得呢?月帝發現了閣下的『遺體』,從你剛才的表現,不難猜出他對你下了警告,繁澔星既知你在我西海雲台待過,代表光城聖院也會告知月帝,你若真做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月帝會不找上西海雲台瞭解一下嗎?」
「你也怕月帝?」太好了,總算有知音人也發現月帝是可怕的。
「只要是人,我都不怕,最怕的是不能理直氣壯,尤其明知錯的人是誰。」飛琉環胸,明亮的綠瞳像要她慚愧般直盯著。
蘭飛紫瞳滴溜一轉,總覺有點不對勁,疑惑的蹙眉,接著忽然靈光一閃。「喔,意思太複雜了,我不方便在這思考,出去冷靜了。」天呀,溜人去:
她怎麼會沒想到,小火球既上稟光城聖院,還會跟她一起行動幫助飛琉,當她封閉在浪濤光繭中時,兩人之間一定達成什麼協議了!
「飛飛,不要出西海雲台——」見她跳上窗台,舞天飛琉想拉都來不及,她已躍出窗口,御風翱翔天際。
「飛琉,謝謝你的照顧,我是不會上當的,抱歉無法幫忙逮住幕後真兇,保重!」蔚藍晴空的粉色身形,快樂的朝她揮手,
「笨蛋,你一踏出西海雲台,我就無權再干涉光城聖院的行動了!」
「什麼?」蘭飛正對她的話覺得莫名,忽見一道光彩凌空浮現眼前。
「喲,還是這麼朝氣活躍呀,看不出有什麼死亡的感覺吶,飛飛。」傳使聖女莎婷笑瞇瞇道,
「喔,莎婷,久違了,你看起來也一樣還是這麼美麗動人呀。」蘭飛也一副定然,揚笑的回應。
「感謝你春之聖使的讚美,瞧你這麼一派悠閒樣,應該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被聖院發出橙色公文的通緝犯吧!」
「或許我覺得那卷公文該作廢,因為我沒罪,也或許我覺得……」蘭飛眼瞳留意了一下四周,胸有成竹笑道:「無論你帶了聖院多少獵魔者和侍衛,都逮不了我,尤其在我靈力充沛的情況
「真有自信呀,那你覺得要什麼樣的陣仗才困得住你?」莎婷食指輕敲下巴反問,
「來幾個星宮神將還有可能吧!」但是要她就逮,只怕也是作夢。
莎婷拍拍手,嬌笑著:「說得好,我怎麼會小看四季司聖之首的春呢!正好有貴客到光城聖院來,他們全都願意協助聖院維護紀律,當然,再加上一個星宮神將及一個光城聖使,才夠逮你春之聖使歸案,」
「什麼?」就在蘭飛詫訝時,無數道白色長光,揮舞交織於她上方,她一楞,馬上想揮掌,雙手手腕卻被火炎環光鎖住制於身側,無法反擊!「這是——啊——」
高空上,只見粉色倩影,被五個持著光束長棍的男子,由頂門制壓而下,一夥人由萬丈高空像失速般驟降!
「你們——東方僧團的護法高僧!」在四周景色全像往上飆的極速中,蘭飛定眼看清眼前,五個光頭又端嚴的僧人!
「春之聖使得罪了,這是受大司聖之托,請你束手就擒。」為首者頷首道。
「要我束手就擒——作夢!」她咬牙,拼勁一叱,白色光棍雖震開,她被火炎環光制於身側的雙掌卻還動彈不得。「該死的夏——我會殺了你這混蛋傢伙——」掌心運起粉色燦光,手腕上的炎光逐漸弱去。
當蘭飛飄降於足踏之地時,雙腕上的箝制也解開,才想解開封印,卻在伸手往眉心去時,一記白色光棍緊纏而來架開她的右手,左腳也被另一記光棍勾開,令她忽呈劈腿狀,差點跌滑於地,反應極快的右身形半回轉,踩上光棍!
「得罪了,大師——」
她左掌擊開對方,右掌順勢纏上架住右手的光棍,想要拉下長棍,然而,另外三道光棍更快速地由她身後腋下架來,另一記打橫架上她後背,將她整個人活生生壓下地面!
「青——」正想高喊權仗,卻被一道聲嚴斥!
「住口!身為四季司聖、身為光城聖使,你真想把事情鬧大嗎!」
「紫微!」她愕然轉頭,看著來到身旁的高魁男子——
「飛飛,你今年鬧的事,是一件強過一件呀。」看著被光棍制壓趴到地上的她,紫微歎氣。
「你怎麼會來這?」
「幸好夏通知了,否則我正打算一路護送月帝回銀月古都。」
「夏!」她看到另一個走來的紅髮身形,還伴著浮現虛空的莎婷,不禁切齒:「你出賣我!」
「可憐的飛飛小妹,說話要有良心。」澔星蹲到她身旁,像正教導小孩般拍拍她飄長的白髮,還好玩的戳戳她氣鼓的臉頰。「哥哥我若真出賣你,會直接叫月帝來逮你,只叫了同伴,代表顧及同伴之情,判你緩刑、沒判你死刑,再說,千怪萬怪,只怪你不該踏出西海雲台。」
「什麼意思?」
「舞天飛琉知道瞞不住你的下落,但她不願意交出你,最後我以調查到的屠村兇手動向和目的還有合作計劃為交易,為了大局著想,她只好答應,唯一條件是,只要你在西海雲台內,誰都不能動你。」
「難怪飛琉一直要我別出西海雲台。」蘭飛怨恨瞪著他。「原來是你通知聖院,早鎖定西海雲台了,何時你也成了席斯那種人,專門出賣同伴,」
「飛飛,大哥哥我疼你,才這麼做,想你靈力始終沒復原,再遇上危險怎麼辦?東坳漁村的事重來一次,你能保證還有那麼好的運氣,遇上能救你的無聲之滅嗎?」澔星敲敲她的頭,認真道:「檢討、檢討吧你,這一次,是真的太過份了。」
「沒錯,大家全被你留下的枷鎖卷咒和染血的白髮嚇到,以為你真遭遇不測了,今天若換成我們誰跟你玩這一手,你會如何做?」紫微也訓著反問。
「我知道了,跟你們走就是。」自知理虧的蘭飛只好不甘願的認了。「總能先讓我起來吧。」
「行。」在澔星示意下,五位東方僧團的護法僧撤回法光長棍。
蘭飛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注意到此處是西海雲台的下方神殿,難怪能踏到地面,事情發生太快,她還以為會直接掉進海裡,沒想到是來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