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庫利斯找回來……」
「什麼?!」不待呂文繡說完,莊嚴就跳腳大吼:「你想都別想!我要你忘了他,永遠不准再提這個名字!」他又回復霸氣本色。
「你幹啥那麼凶嘛,人家也是為了蝶兒。」呂文繡噘嘴抗議。
莊嚴的火氣才稍微降溫。「為了蝶兒?我不懂。」
「這幾天我跟蝶兒詳談過,她依然無法忘情於庫利斯,甚至表明終生不嫁,這怎麼得了!所以我才想找回庫利斯,成全這對有情人。」
「你要找回庫利斯,當真只是為了蝶兒?他跟你的關係……」莊嚴對於上回無意聽到的「心情告白」,一直耿耿於懷。
「我跟庫利斯的關係,只是很單純的友誼而已。在我最孤寂的童年,只有他願意伸出友誼之手,我一直很珍惜這份友情。」呂文繡早巳釐清自己的感情歸屬。
「可是,你曾說你的心已給了某個男人……」莊嚴猶不能釋懷。
呂文繡驚詫地望向他。
「抱歉,是我無意問在門外聽見你跟蝶兒的對話。當時我好難過,也因此遲疑不敢向你表訴衷情。」
「原來……」呂文繡恍然大悟。「那時我並不確定你的心意,又怕蝶兒到你跟前胡說鬧出笑話,才隨口說說,想打消她撮合我倆的主意,」
「可害苦我了!我一直好傷心、好痛苦!」
「我……我怎麼知道你當時就在房門外。」
「還有,為什麼你對阿逸總是有說有笑,對我卻客客氣氣、生疏地保持距離?」莊嚴打算將心中的疑惑一併釐清,免得老是掛疑心頭。
「我跟阿逸、蝶兒一見如故,總有一種如家人般的親切感,當時我也頗為奇怪。現在才知道,我們體內同時流著黃家的血液,原來我們是具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呀。」
「是嗎?那……你對我的感覺呢?」不確定佳人心意,莊嚴總覺無法安心。
「我……我不知道……」一朵紅霞飛上兩頰,呂文繡羞人答答。
「阿繡!」莊嚴是個精明人,察言觀色後已知她心意,遂放膽挨坐她身邊,緊摟她柳腰。「嫁給我,好不好?」他湊嘴在她頸項吹氣,柔情萬千向伊人求婚。
呂文繡雖然被逗弄得心猿意馬,卻還惦著莊蝶兒,她喃喃回應:「如果你能勸說庫利斯回來……」
莊嚴深吸一口氣,平抑心中不快。「萬一他不肯回來……」他小心翼翼試探。
「那……蝶兒不出閣,我……我就陪著她終生不嫁。」
「不行,我不答應!你已經是我的人,我們已有夫妻之實,孩子也生了……」莊嚴立即表達抗議心聲。
「那你就想辦法說服庫利斯回來吧。」呂文繡打斷他。
「娘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莊嚴抬出母親,想勸她打消主意。
「我跟姨母談過,她並沒有門戶之見及種族歧視,只要蝶兒不遠嫁回疆,她什麼都好商量。」呂文繡予以反駁。她後來才知道,自己母親跟姨母姊妹倆也是出身小戶人家,她們是莊府以前一名護院武師的女兒,因此莊夫人並無門第觀念。
莊嚴洩氣了,只得無奈地又說:「蝶兒不嫁到回疆,那只有庫利斯定居江南嘍!他能拋下草原生活,適應江南環境嗎?」
「你可以在南京近郊買塊地,開闢個牧場讓庫利斯管理,相信習於遊牧生活的他,必能如魚得水,逐漸融入南方環境。而且,為了對蝶兒的愛,他一定會重返江南。」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他一定會回來,那我隨便派個人去接他就是了嘛。」莊嚴
就是捨不得離開心愛的人太久。
「不行,當初你不問青紅皂白,硬把人家逐出莊府,若不親自跑趟回疆,怎能顯現誠意。」為了莊蝶兒,呂文繡吃了秤鉈鐵了心。
看她那副心堅意定的模樣,莊嚴只好投降。「好吧,明天我就出發到回疆找庫利斯。不過,你要先給我來點精神鼓勵……」他狡獪地笑開俊臉。
「什麼……」呂文繡張口欲言,卻被莊嚴含住櫻唇。「這個……」狂野的熱吻,再次攻佔呂文繡森嚴的那道防線,她不再壓抑,全心全意熱烈地回吻自己摯愛的男人。
「哦!老天!」莊嚴呻吟著,更加深了這個吻……
尾聲
三年後,南京城外約五十餘衛處,一大片遼闊原野牧場西隅,矗立一幢幽雅的建築——蝶舞山莊。
草原上傳來陣陣男人爽朗及小孩清脆笑語聲,莊逸逗著小侄兒莊文,在草地追逐打滾,玩得興高采烈。
不遠處兩棵大樹蔭下,各自坐擁一對情深款款的人兒。
呂文繡懷中抱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嬰,幸福地倚在丈夫胸前,望著莊嚴不住欣喜地逗弄女兒,她心滿意足。那一段苦難的歲月已離她遠去,此刻屬於她的天空晴空萬里,也無風來也無雨。
另一株大樹下,相依櫃偎的則是新婚燕爾的庫利斯與莊蝶兒夫婦。庫利斯果然
難捨對莊蝶兒的深情,毅然揮別熱愛的草原家鄉,偕同奇爺爺跟著莊嚴一道重返江南。但他卻堅持等莎娜喪滿三年後才肯再續絃,因此不久前剛與蝶兒完成婚禮。莊嚴夫婦與莊逸就是特來探望嫁到「蝶舞山莊」牧場的小妹。
「阿叔,看!爹爹親娘娘,姑丈親小姑姑。」小莊文拍著手掌,笑指兩對渾然忘我的佳偶。
孤家寡人的莊逸,瞧著兩對濃情蜜意的夫婦,孤寂驀然襲上心頭。這位情場浪子竟也興起「成家」的念頭……
莊府花心二少想定下來娶親了?這天大消息可忙壞南京城內眾媒婆,終日穿梭不息於莊府門庭……
春回江南,愛滿人間。看來莊府另一場盛大婚禮指日可待,願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