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這麼走了?不管糖果的未來了嗎?」仲夏驚訝的問道。
「她的未來有洪孺,加拿大的風景又漂亮,用不著我們替她擔心,走了。」
郝瑟一聽,這可不得了,非想法子阻止不可。「或許我能幫你們忙,讓我見她一面吧!」
「你想要她死嗎?」仲秋冷聲質問。為了保護妹妹,顧不得兩人多年的友誼。
「糖果的未來由她自己決定,不是你。你以為洪孺是她要的嗎?」郝瑟不甘示弱的反問。
兩個男人眼對眼的瞪著,互不相讓。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仲夏插進兩人中間,分開他們,試圖平息雙方的怒氣。
「我曾警告過你,不要讓糖果對你產生誤解,可是現在呢?還有,念岑生產那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怎會哭腫了雙眼?你說呀!」仲秋愈說愈氣憤。
「那是我和唐珂的秘密,你只要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你根本不愛她,要我把妹妹交給你蹂躪,辦不到!」
聽出好友語氣裡的堅決,郝瑟情急之下,脫口嚷道:「不愛、不愛,全都是你說的,你是我嗎?」
他本不想先向他們吐露的,免得自己難堪,現在話既已出口,也就算了,反正那也是事實。
「這是不是表示你對糖果動心了?我不該送她上飛機?」仲秋試探性的問著。
郝瑟不多言的點點頭。
「這朵溫室的花,你能保證不讓她枯萎嗎?」仲秋不放鬆的追問。郝瑟再次點著頭。
基於對朋友的信任,仲秋相信郝瑟辦得到,終於放心了。
「仲夏,我們走。」見好友一臉茫然,仲秋笑著說:「你總不能期望我把她捆綁到你面前吧!要不讓她走,就得憑本事,至於她人在哪,恕難奉告。」
仲秋與仲夏走後,反應不過來的郝瑟仍是一臉茫然的呆坐著。
一刻鐘過後,郝瑟終於頓悟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興奮的喃道:「仲秋肯把她交給我了、仲秋把她交給我了……」
※ ※ ※
唐珂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拿著禮物,惴惴不安的踏進撥放著流行舞曲、擠滿人群的客廳。
「伯父!」她大聲叫著,但聲音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蓋過,她只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父!」
「糖果!」郝父一見到她,開心地一把抱住她,接著把她拉到廚房。「太好了,你總算肯來了。」
「這是你要我幫你拿的蛋糕。」唐珂將蛋糕放在推車上。「還有,生日快樂!」說完,她遞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
「謝謝,我們一起出去切蛋糕吧。」
「我要走了。」她面有難色的說。
她本無意再踏進郝家,但禁不起郝父一再的央求,她只好答應幫他帶蛋糕來,順便送上她的禮物,並沒有要參加舞會的念頭。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今天是伯父的生日,我是壽星,壽星最大,你不可以惹我生氣喔!」
可是她真的想走,萬一碰上郝瑟,那場面會很尷尬的。但見郝父又如此高興,她也不想掃了他的興,畢竟六十大壽只有一次,還是等切完蛋糕再走吧。
「好,快出去切蛋糕吧!」
「糖果,你有沒有發覺今天的來賓,清一色都是女人?」
唐珂四下掃視一遍,「真的耶!」
「她們全都是我晨運的時候認識的,身材一級棒吧!」
「原來你是看中人家的身材。那不請男生,是不是怕那些年輕的帥哥搶你風頭?」她打趣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自然不能有人跟我搶囉!所以我派郝瑟去各家餐廳盯著,身為壽星的我則放大假,在女人堆中好好的玩一天。待會我要和這些美女跳貼面舞,好好的享樂一番。」
「美女如雲,伯父你真是艷福不淺。」
「你可別阻止我喔!」
她從未想過要阻止他。他的精力充沛、活力十足,以及小小的貪戀美色,她又不是不知道。
蛋糕一推出來,一群人蜂擁而上,人手一杯的圍著他們,「一句賀詞,一杯酒,只可乾杯,不可隨意。」
「一人一杯太麻煩了,這樣好了,我用五大杯抵你們全部。杯子拿來。」郝父阿沙力的說。
頓時,桌上一字排開五個大玻璃杯。
唐珂看著酒倒入酒杯中,滿滿的五大杯,全喝完不掛了才怪!伯父可是上了年紀的人,承受得了嗎?她暗忖著。
「開始了。」有人鼓噪的說。然後她們排好隊,等著輪番上陣。
「龍馬精神,永保康泰。」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福至心靈,心想事成。」
「乾杯、乾杯……」
在眾人鼓動下,郝父一口氣喝完第一杯酒,眾人興奮的拍著手,他也開心的扭腰擺臀,手舞足蹈的跳起舞來。不甘示弱的人也擺動身軀,互相飆起舞來。
突然,熱情的黏巴達舞曲響起,唐珂吃驚的瞪著舞池中央。只見郝父抱著一名身材婀娜多姿、身穿性感短裙、腳踩十公分高跟鞋的噴火女郎,大跳火辣辣的黏巴達,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曲跳完,在眾人的起哄下他又喝了第二杯酒。
郝父喝到一半,已有些撐不住了,勉強吞下最後一口酒後,他搖著手說:「不行了,我喝不下去了,糖果,你代我喝完。」
由她代喝?那可不行,她的酒量淺,而且她得快快離開這裡,萬一醉了怎麼辦?她明天還得去機場和洪孺會合。唐珂搖頭婉拒。
「伯伯,那你得自己喝了。」
「我真的不行了,糖果……」他哀求的眼神,令她難以拒絕。
唐珂拿起酒杯,閉起眼睛,一口氣的替他喝下第三杯酒,第四杯當然也逃不過。兩大杯的黃湯下肚,她也不勝酒力的醉倒了。
「醉了、醉了,現在怎麼辦?伯伯。」
一臉醉意的郝父立刻撤去偽裝,精神一振的指揮道:「幾個人幫我把她抬到房間,留在客廳的人,就麻煩你們幫我清理一下,要盡快恢復原狀,麻煩各位了。」
「沒問題吧?伯伯。」
「不會有問題的。她是我兒子的老婆,跟我兒子鬧彆扭,離家出走。你們這麼做是在積功德,幫助他們復合,老天爺知道了,一定會讓你們嫁個好老公的。」
「伯伯,你真會說話。既然你說沒問題,那我們就走了。明天早上,記得告訴我們結局喔!」
「一定會的,謝謝你們的合作,來,一人一張本人開設的餐廳優待券。」他拿出一疊優待券發給她們。
「伯伯開的店,我們一定會去捧場的。祝你們有個大團圓的結局,拜拜!」
待那群女人離開後,郝父看了看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郝瑟該抱著小慈回來,他也得準備準備。
他換上睡袍,撥亂頭髮,抽了不少張面紙丟在桌上,然後拿著整盒面紙斜躺在沙發上,就這樣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等郝瑟回來。
「爸,人不舒服怎麼不進房間躺?坐在這兒吹風。」郝瑟甫踏進門來,看見父親不舒服的模樣,輕聲地問。
「糖果來帶我去看過醫生,打了針,藥也吃了,人好些了,就出來坐坐。」郝父瞄了兒子一眼,故作好心的說:「她人在房間。」
「爸,小慈你看著。」郝瑟匆匆跑去找她。
郝瑟真不敢相信,他遍尋不著的人,此時卻在他家中!
他走向躺在床上的唐珂,沉默的瞅著她,指背輕拂過她的臉龐,她的睡顏是那麼的純真。
空氣裡瀰漫一股淡淡的酒味,她為何會躺在這兒?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人我騙來了,再來就得看你自己了。」郝父回答了他的疑問。
「老爸,你對她作了什麼?糖果怎麼會這樣?」郝瑟著急的問道。
郝父聳聳肩,「噢,兩大杯的酒,外加一顆安眠藥。」
「你想害死她啊!」
「她是我的准媳婦,我怎麼捨得她死,只不過耍點小把戲,讓她乖乖等你回來,幫你一把而已。」
「那也用不著灌她酒啊!」
「酒可是糖果自己心甘情願喝的。總之,我不管你們之間有多深的心結,今晚一定要給我搞定,不要讓我到手的媳婦飛了,還飛到加拿大那麼遠的地方。如果你搞不定她,你就去加拿大把人追回來。」
「我不會讓她飛走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喝媳婦茶吧!」郝瑟一副信心十足的笑著。
※ ※ ※
一陣陣的鳥鳴聲喚醒唐珂,她舒適地伸個懶腰,手卻碰撞到一堵肉牆。有人?而且就在她身旁。
她緩緩地轉過頭,郝瑟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放開我。」她警戒地說,試著扳開郝瑟鉗制著她的手。
郝瑟反倒摟得更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捨得?」
「不要臉,誰跟你是夫妻?」
「你啊!這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是我郝瑟的老婆,而且你昨晚喝得很醉。」
「那是誤會,一個錯誤,我走了也就煙消雲散了,至於昨晚?」她故意住口不說,斜睨他一眼。
「恩恩愛愛的一夜。」郝瑟逗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