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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薛莉電鈴聲響起,門開處楚琳看見季偉走了進來,很奇怪的想了想,不解地問楚風:「他是誰?為什麼天天來我們家?」 楚風難過地告訴她:「你忘了嗎?季偉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們無話不談的……」 算了!現在只有順其自然了。 季偉放下公事包,問楚媽媽: 「她今天怎麼樣?」 楚媽媽搖搖頭,默不吭聲。 從客廳望過去,季偉瞧見正在盯著自己看的楚琳。 他輕鬆地揮一下手。「嗨!小姑娘,你好嗎?」 她不好意思地躲在弟弟身邊,告訴楚風:「他在叫我吔!」楚琳很喜歡這個人,他每天都來陪她,萬一時間到了沒來,楚琳還會不斷地問家人:「他呢,怎麼沒來?塞車了嗎?」 此時,楚媽媽示意季偉坐下。 「小子,你工作忙嗎?」 怎會有這樣的開場白?肯定有事! 「楚媽媽,你別繞圈子了,有事要吩咐?」 「小子,我對於你的一番真心都看在眼裡;不過——楚琳雖然不像別的病人會有暴力傾向,但什麼時候能正常起來,誰也不知道。」 「沒關係,我…… 楚媽媽揮手打斷他的話,忍不住又落淚了,她繼續哽咽著說:「你的家庭、父親的期望、工作前途、未來生活……都不能因此而受累。如果楚琳和以前一樣正常,我把她交給你,那真是高興都來不及的事!但是,今天她病了,什麼人、什麼事都弄不清楚,你不是還要發展政治生涯嗎?拖了個她,根本不可能;而且,你的父親也不會贊成。今天早上,他托你二嫂打電話來,客氣又明確地通知我了,希望你再來的時候,正式與你談談。」 「我快三十歲了,楚媽媽。我要什麼、不要什麼,自己心中清楚得很。那個家,和我愈走愈遠了,我不能依照他們要求的模式過生活;而且,我真心愛楚琳,一點也不覺得是拖累。你放心吧!對於他們的話使你為難,我向你道歉。」他急著表白,深伯明天再也進不了這間屋子。 楚媽媽看著他,百感交集。 這兩個男孩子,一起愛著我的女兒,最後卻演變成今日這種局面。 經過考驗的愛情,其滋味是甜美的。 見他心意已決,楚媽媽想:罷了!由他去吧。 季偉拍了拍楚媽媽的手,進入楚琳房間。 楚風背上吉他,準備上班,臨行前告訴季偉: 「她今天話多了,精神也比昨天好。」 季偉點點頭,目送楚風上班。 「嗨!」一聲嬌喚,打破他的沉思。 季偉趕忙坐在她身邊。 陪她看著卡片,紙張上印滿了燦爛美麗的花朵,也有小動物的活潑姿態。楚琳一張張解說給他聽。 翻到其中一張,上面是一間別墅型的田園住宅,裡面百花爭放、碧草如茵,一對男女穿著禮服坐在馬車上…… 她的臉色立刻變了。手掌開始抖動,緊張地對季偉說:「魔鬼!那個男的是魔鬼,他要抓我走!」反身抱住他,楚琳害怕極了,眼中儘是惶恐。 季偉馬上把那張圖片撕碎,他安慰楚琳:「別怕,有我在!我保護你。」 哄了一陣子,楚琳在他懷裡睡著了。 季偉跌人一段回憶中…… 那是在他大鬧記者會之後,安娜打電話到台南老家,問到了他的公司電話,不久,津平找他出去。 二人相見,不知從何說起。 津平首先打破沉默。 「你恨我?」帶點討好的口吻。 「為何不問楚琳恨不恨你?」無聊至極的虛偽!他瞧不起這種人。 「她——她好嗎?」 「你說呢?一個已不復記憶的人,卻怕聽到徐津平三個字!為的是什麼?」 「說什麼都太遲了,對不對?」他顯得很痛苦。 「不要告訴我,你傷心、你抱歉……」季偉輕蔑地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太陌生了!他不是津平,只是一位不擇手段、急於成功的冷血殺手。 楚琳何其不幸,竟遇上這種人! 「我不瞭解,維持形象的方法很多,找楚琳結婚就能提升形象嗎?」季偉問津平。 「我也愛她!」津平大聲回答,「我並不只是為了形象。沒錯,安娜是人盡可夫,但她如果真的與我共赴紐毯的那一端,了不起是媒體冷言冷語一陣子,對我傷害並不很大;更何況,安娜八面玲瓏,該安撫、該討好、該威脅甚至該利誘的人,她都能夠輕易的擺平。你說,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找個老婆,安娜未必會比楚琳遜色,對不對?所以,不是只為了個人的形象……」 「據我所知,沒這麼單純。」 「什麼意思?」津平止步,回頭問。 「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是為了形象?我的老闆劉律師和你是同一個黨部的。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啊!據說,黨部有意提名閣下出來競選『議員』,那麼,你告訴我,形象對你重不重要?」 「嗄,你是說……沒錯!是有側面消息傳來;不過……」 「別側面、正面了!我都知道這件事了,你根本不可能還沒有任何動作——大作家『亞當先生』!」他冷冷一笑。 「好吧!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我是需要形象好一點,但長久以來,安娜在對外造勢上,已經成功的幫我打出知名度,就算是娶妻生子,倘若我不是喜歡楚琳,最低限度,我也可以保持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或大眾情人的形象,這總可以吧?你一直誤會我……」 「錯了,我沒有誤會你。」季偉走累了,坐在石椅上,「津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犧牲她?」 津平落寞地站在樹下,望著對面坐著的季偉,這位從來不是對手的小老弟,變得強悍、精明多了!他有些心虛地搓了搓手。 季偉是成熟多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小男生了。 現在的他,變得壯碩挺拔,越發顯出男人味來,相形之下,自己長期處於酒色財氣中,已經有了老態。 「回答我啊!怎麼,心虛了?」他咄咄逼人。 「說犧牲太難聽了!是她太脆弱了。」津平仍然嘴硬,「我以為,只要安娜容得下楚琳,兩邊都相安無事,對我也是一件好事。」他頓了頓,偷偷看了季偉,對方正面無表情地低頭聆聽。 他繼續說: 「我對楚琳當然有情,只是她太天真、不夠世故,無法抵擋風雨,而安娜則不然,她勇猛、沉著、懂得鑽營,對我的未來事業頗有幫助。」吸了一口煙,津平腦海裡突然想起安娜的浪笑媚語,不自覺地鬆了口風:「我不否認,安娜是個很棒的性伴侶!但她不穩定,只適合做情婦;楚琳呢?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可以安心地走入婚姻中持家教子。至少對她,我仍懷抱著尊重,連生理的慾望都忍住了,否則……」他止住話語,因為迎面射來兩道凶光,使他警覺到自己的失言。 季偉撲過來,一把揪住津平的衣領,怒吼著: 「亞當先生,你給我聽清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否則,我會不惜一切地毀了你!」 津平退後數步,他思考著該如何挽回顏面。 季偉青筋暴起、呼吸急促。 看樣子,似乎難有轉圜的餘地。 津平輕輕地問:「我可以去探視她嗎?」 「哈哈!你還有臉問我這句話!」 雙手奮力反擊,津平死命地推開季偉,不知羞恥的他仍然試圖爭回自己的顏面。他大聲地叫起來:「笑話!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過去兄弟一場的情分上,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嚷嚷?助——理——先——生!」 他故意貶低季偉,打擊他的自尊。 季偉並沒有上當,他嘴角帶著不屑,神情凜然地望著眼前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有一種人,眼見明天就要垮了,今天還寡廉鮮恥地不知死活!亞當先生,你絕對不知道,我已經和安娜談過了;她也是在利用你,不但利用你的名利,還……」似笑非笑地,他故意帶著揶揄的目光,上下掃了津平全身一遍,接著說:「還利用你這副不——怎麼——中用的軀殼!」 津平面孔脹紅,男人最怕的弱點被他擊中了。 季偉毫不放鬆。 「好自為之吧!多多運動,鍛煉一下身體,否則,你『賣』不了多久的!」 津平有如餓虎撲羊般,氣極敗壞地上前抓住季偉,出手就是一拳。 季偉敏捷地接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笑道:「怎麼,來真的?」 津平咬牙,用力撞向季偉。 只見季偉左右開弓,「砰砰砰」連著三拳將津平打得人仰馬翻。 理理衣襟,望著嘴角滲出血水的津平,季偉丟下一句:「真是中看不中用!」 騎上機車,揚長而去。 津平坐在草地上,瞪著他的背影,為之氣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