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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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個月,玉書綸全心放在鑄劍上,玉巧嫣堅持在一旁幫忙;只是本來就孱弱的身子在高熟日日煎熬下,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嫣兒也真是的,做什麼一定要幫忙呢?那丫頭只會越幫越忙。」玉書綸心疼女兒,但不管他如何阻止,玉巧嫣都有法子陽奉陰違,眼看她日漸憔悴,心中焦急可想而知。
君無憂輕歎口氣,「玉叔,我想離開一陣子。」嫣兒的身子不容她再這般糟蹋下去,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怎麼?你要走了嗎?」玉書綸聽到他的話,不禁愣了下。
每年玄道子忌日前,無憂都會下山一趟,但卻不是這時候。淺水留不住蛟龍,以無憂的本事留在此地確實委屈他了。
只是,玉書綸心中有些隱憂,那嫣兒該怎麼辦?是要將她留在這裡還是讓她隨無憂去呢?
照說他兩人己訂下婚約,嫣兒該跟著無憂才是,只是她那虛弱的身子、長不大的心性,叫他如何放心得下?玉書綸在心中幽幽歎了口氣。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君無憂看出玉書綸的不安,做出保證。
「你有你的人生該過,不應該埋沒在這裡。」他是過於自私了,一心只想為獨生愛女擇一安穩的環境,卻從未問過無憂的意願。
「我是自願留在這裡,沒什麼埋沒不埋沒的。」君無憂解釋著,「嫣兒日日待在爐火邊,整天受熱氣薰染,以致身子越來越差。這幾天我算了算,六十年一開的雪蓮今年該開花,我想嫣兒若能服下,必能大有助益。」
「雪蓮為難得一見的聖物,必是武林中人爭相奪取的日標,我看,還是我去取吧。」聽到他的話,玉書綸直覺該是做父親的他去才對。
「我去就成了,玉叔放心,我一定會很快取得雪蓮回來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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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我必須離開幾天,你要乖乖聽玉叔的話,不可以再逞強,知道嗎?」君無憂實在放心不下,只是再這麼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他還是盡快取回雪蓮才是根本之道。
「好。」玉巧嫣沒什麼精神的應著。偎在他懷中,她軟弱無力的問:「那無憂什麼時候要下山?」
「我想明天就出發,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別讓我沿途還要為你擔心,明白嗎?」聽她話音越來越弱,君無憂更是憂心。
點點頭,玉巧嫣緊緊窩在他的懷中。打小她總是靠在父親懷裡,自從認識無憂之後,她就習慣偎著他了。
見她這樣,君無憂扶著她躺下。「睡一會兒吧,今兒個就別再去幫忙了。嗯?」
玉巧嫣掙扎著起身,「沒關係,我不累的,我還要幫無憂整理東西。
他輕吻一下她的額頭,「那些事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那無憂要早點回來哦!」她虛弱的撒著嬌,一想到無憂這一走,只怕得好一陣子才能回來,她心中就有些不捨。
「會,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想想,終是放心不下,君無憂建議著,「我還是跟玉叔說一聲,這陣子就別忙著鑄劍了,等我回來,我再幫玉叔好了。」
「不要!」玉巧嫣一聽急得坐了起來,「我要自己幫爹爹。」
這一急,她立時覺得胸口痛楚,忍不住皺緊眉頭捧著心口喘氣。那是她的一番心意,是她唯一能幫無憂做的。
「別急、別急!」君無憂見狀心中著急,伸手扶住她,運氣幫她舒解痛楚。「好,我不阻止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等我回來再繼續。」
她垂著頭沒回答。
「聽到沒有?嫣兒。」君無憂執意要聽到她的應允,不讓她含糊過去。
玉巧嫣只好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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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憂這一走,直到三個月後才回來,不過,總算讓他順利取得雪蓮。
「嫣兒?」一回山上,他心驚的發現玉巧嫣的身子更差了,鎮日昏昏沉沉的,幸好他及時回來,若再遲個幾天,他真不敢想像後果會如何。
因為玉巧嫣尋到的礦石甚是奇特,任憑玉書綸用盡辦法還是無法將它煉化。這一日,苦無對策的玉書綸意外發現礦石居然開始融化,他心中大喜,更加專心於鑄劍。他打算打造一對雌雄對劍,讓女兒和女婿各擁有一把。
對於君無憂交代的事,玉巧嫣選擇忽略,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沒有對無憂失信。她只說自己知道,可沒有答應他的。
玉書綸專心於鑄劍一事,難免對女兒就稍有疏忽了,待他發現女兒的情形不對時,連回魂丹都無法讓她回復精神了。
「無憂,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靠在君無憂身上,玉巧嫣耳中聽得他沉穩的心跳聲,看見他回來,她精神立時好了大半。
「是誰說她絕不會讓我擔心的?又是誰說會乖乖的休養不會逞強的?你不是答應過我,這陣子不再幫忙鑄劍的嗎?為什麼不守信用?」君無憂心疼得緊,更氣她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玉巧嫣垂著頭,委屈的說:「無憂好壞,-回來就罵人家。」
「我要真的壞的話,你就不會老是不聽話了。這次更過分,竟然連自己答應的事都不遵守了。」
她紅著眼眶,委屈的低聲辯駁,「人家才沒有不守信用,我又沒答應什麼。」
君無憂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原來你當日只是敷衍我的,是不是?」
「怎麼回事?」玉書綸在旁聽得一頭霧水。
君無憂將當日他要離開時的事說了一遍,聽得玉書綸不禁搖頭。
「嫣兒,你怎麼可以這樣?」
「無憂,對不起!」玉巧嫣哽咽著道歉,「人家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你啊,再睡會兒吧。」輕歎口氧,看她精神不濟,君無憂知道她身子不適,運功幫她調息了一會兒,再扶她躺下。順手撫上她的發,他有些疑惑的問:「你的頭髮怎麼了?怎麼會少了一截呢?」
嫣兒的發烏亮柔軟,以往他經常把玩,怎地三個月不在,她的頭髮會短了一大截呢?
「沒……沒有啊!」玉巧嫣迴避著他詢問的目光,小手不由自主的拉了下柔髮。
突見君無憂臉色一變,拉起了她的手,「為什麼受傷了?怎麼弄的,還是誰傷了你?」她的手腕上有道傷疤,雖然不深,卻依然留有紅痕。
「嫣兒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沒告訴爹呢?」玉書綸也甚是緊張,怪不得嫣兒近日精神這麼差,原來是受傷了。
「我沒事的,你們不要緊張嘛!」玉巧嫣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真相。
看她那樣子,玉書綸猜到了。「難不成是為了那把劍,你剪下自己的發和用你的血投入鑄劍爐中,對嗎?」怪不得那些礦石會突然融了,他早該想到其中定有蹊蹺,卻一時心喜以致忽略了。
「真是這樣嗎?」君無憂聞言心中大驚,他是聽過想鑄造一把好劍、想讓劍具有靈性,通常得以鑄劍師的血肉來煉,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居然會忍心割下自己的發‧還劃破了自己的手。
玉巧嫣咬著唇不敢回答。
「嫣兒,你怎麼這麼糊塗?也不想想自個兒的身子,爹和無憂花了多少心思才將你護持到這般大,我們連你掉根發都捨不得,而你居然隨隨便便就剪下了一大截;難道你忘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可以這樣?」玉書綸動怒了。「早知道你會這麼做,爹當初就不該答應幫你鑄劍。」
她扁扁小嘴,淚珠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人家知道了,下回不敢了嘛!爹爹和無憂別生氣。」
「還有下回嗎?」君無憂沉聲問道。這叫人操心的小玉人兒啊!
「沒有。」怯怯的望了眼前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玉巧嫣自知這回行事太莽撞了,也難怪他們生氣。
「你啊!」君無憂忍不住搖頭,卻怎麼也捨不得對她勁怒,只好輕歎口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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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玉書綸心想君無憂為取得雪蓮必然花了不少的力氣,怕他因此受了什麼傷害,待女兒睡下後,連忙問他這三個月來的經歷。
「玉叔放心,幸好有風遙相助,這回才能如此順利取得雪蓮,因此我將雪蓮給了他半朵。」君無憂約略交代了聲,從懷中取出半朵雪蓮。
雖不明白為何風遙堅持要那半朵雪蓮,但君無憂認為此事亦屬理所當然,既蒙他相助,那一人一半也是應該。
「風遙?」玉書綸想了想,對這名字毫無印象。
「他是我的好友,我們相識已有數年,每年下山時我都會去看看他。他是個高深莫測的人,和他相交,倒是我佔了許多便宜。」
和風遙相識已久,君無憂卻始終弄不清楚他的能力到何種程度,只知自己應是及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