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玉書綸搖頭拒受。
「這不算什麼的。上回要不是玉妹子特地去找了藥草,我爹也沒法子好那麼快,這一點點東西算什麼?」
聽到阿牛提起,玉書綸不禁思念起女兒和女婿來。他們離開至今也有數月之久了,不知他們在玥城的情形如何?
「對了,玉叔,最近有件事和玉妹子好像有點關聯呢。」阿牛突然想起近來村子裡發生一件不尋常的事。
「和嫣兒有關?什麼事?」玉書綸感到有些奇怪。
「最近村子裡來了不少陌生人,他們在找一位玉巧嫣姑娘,那不是玉妹子嗎?」那群人像凶神惡煞似的,瞧了就讓人不舒服。
玉書綸聽到這話,連忙問:「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可有人告訴他們嫣兒的下落嗎?」
「怎麼可能告訴他們?那些人一瞧就不是什麼善類,再說村裡知道玉妹子的人又不多,所以大家都說沒有這樣的人,要他們盡快走。」阿牛不以為意的揮揮手。
玉巧嫣的身子不好,打小難得下山一趟,所以村裡的人僅知道山上住了戶人家,卻不知他們姓啥名什。會識得阿牛,還是因為他常年上山打柴,有回摔傷叫君無憂救了,這才熟了起來。
「那他們就這麼走了嗎?」
「不走還待著做什麼?都說了沒那人的。」阿牛不在乎的笑笑,「放心啦!玉叔,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就好。對了,阿牛,下回那些人要是再來,麻煩你通知我一聲,讓我瞧瞧是什麼人在找嫣兒。」
玉書綸有些好奇,卻更擔心。嫣兒白小就住在這君山上,這回和無憂到玥城還是她頭一次下山,怎麼可能會有陌生人找她?還有,那些人為何會認識嫣兒的,找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好1」阿牛爽快的答應。「玉叔,那我走了。」
「多謝你了,阿牛。」
「小事一件,玉叔別謝了。」
見阿牛走遠,玉書綸的心中湧起一陣不安,再幾個月嫣兒就要滿二十了,這時千萬別節外生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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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暫時留在玥城,劉婉菁心中有些不安卻有更多的冀望;明知君無憂已有妻室,她仍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秋香知道公主的心事,總是刻意替他們製造機會。「公主,你不去看君少俠練兵嗎?」
「這好嗎?說不定會造成君大哥的困擾。」雖然劉婉菁心中想去看看他,卻也不想落人口實。
看出公主的矜持,秋香在旁猛敲邊鼓,「怎麼會呢?你可是堂堂的公主,去幫那些士兵打氣,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又有什麼不妥的呢?」
「可是……」劉婉菁還在猶豫。
「沒什麼好可是的,公主,趁天沒黑,咱們現在快去吧。」說完,秋香連忙拉著她出門。
來到練兵場,眼看這些民兵竟然也能像正規軍一樣進行正式操演,劉婉菁心中對君無憂更加傾心不已。
「君大哥。」在一旁看君無憂訓練民兵,劉婉菁在欽佩之餘,對他已是情根深種再無法自拔。
「公主。」君無憂聽到她的叫喚,回身揖了一禮。
「君大哥不用多禮。」劉婉菁連忙回了一禮,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這麼貿然前來,不知會不會影響君大哥練兵?」
「怎麼會!」他想起有關這位公主的傳聞,之所以封為平西公主,除了平西王的關係外,主要是她對兵法也有研究。「聽說公主也擅於用兵,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聞公主高見?」
劉婉菁羞紅了俏臉,對能引起君無憂的注意,她簡直欣喜若狂。「君大哥過獎了,其實婉菁只是略知皮毛,遠遠比不上君大哥的。」
「公主是太謙虛了,其實朝中誰人不知,平西公主用兵如神。」秋香連忙在一旁幫腔。
「秋香,別胡說!在君大哥面前,有誰當得起「用兵如神」這四個字呢?你這麼說,豈不是要叫我羞煞。」說到這裡,劉婉菁輕歎口氣,「更何況,我若當真用兵如神,西皇國也不會如此囂張了。」
「公主忒謙了。」君無憂對於劉婉菁的事跡早有耳聞,聽說她頗有乃父之風,此次平西王之所以力保玥城,也是她在背後推動之故。
「說真的,可惜我是女兒身,否則我必然要同父親一樣親赴戰場,為東越國出一份心力。」劉婉菁望著那些忠心於家國的士兵,心中一股欽慕油然而生。
「要報效朝廷並非定要上戰場才算數。」君無憂說著,眼神益發柔和起來。「像嫣兒,雖然她因為身子不好,無法同我一起上戰場,可要是沒有她在背後推動,玥城不會這麼快就進入情況的。」
望著君無憂眼中的深刻柔情,劉婉菁只覺得心微微酸了起來,她遲疑地問了句:「君大哥和巧嫣姊姊是怎麼認識的?」
為什麼不是她先認識君無憂呢?若她能早玉巧嫣一步,再不然要是能同時識得他,她相信自己絕不會輸的。
「從她小時候我就認識她了,我等了好久好久,這才盼得她長大呢。」只是,嫣兒的心性還是像個孩子般單純,永遠都長不大似的。
劉婉菁微閉下眼,覺得心開始轉為痛楚。
「公主若無其他事,請恕無憂無失陪了。」君無憂微一頷首,正待離去,不遠處傳來呼喊他的聲音。
「君少俠,不好了、不好了!」一陣大叫由遠傳至,讓他的心狂跳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君無憂認得來人,是當門和嫣兒一起在農地種植的農民。
「玉姑娘昏倒了。」農人的話才說完,眼前已失去了君無憂的人影。「咦,君少俠人呢?」
「他已經離開了。」一旁的林將軍好心為他解惑。
「那我也走了。」那名農人連忙趕回去想幫忙。
「巧嫣姊姊怎麼會突然昏倒呢?」劉婉菁見君無憂如此著急,也不禁憂心的問了句。
「玉姑娘身子不好,心脈很弱,聽說是從娘胎裡就有的毛病,要是太累了或是受到驚嚇,就有可能會發病的。」林將軍沒有多想,順口將玉巧嫣的病情說了出來。
劉婉菁望著君無憂離去的背影,心是既酸又痛,她當真比不上玉巧嫣嗎?她的身體不好,那能陪他馳騁戰場的,就只有她而已,不是嗎?為何他不肯回頭看看她?
秋香看著公主傷心的神情,心疼主人之餘,想到方才林將軍的話,一股惡念悄悄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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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吟了聲,靜臥在床的玉巧嫣終於幽幽轉醒。
聽到聲音,君無憂連忙端了水過來,「將藥吃了。」
她聽話的將藥服下,怯怯的喚了聲:「無憂。」
「怎麼?你有話要說嗎?」君無憂面無表情,語氣冷冷淡淡的。
咬了下唇瓣,玉巧嫣知道他生氣了,「無憂不要生氣,我只是……只是……」
君無憂定定的望著她,讓她的話再說不下去。
「怎麼不說了?」
「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垂眼低聲的為自己辯駁。
「不是故意?」又急又氣的君無憂聲音大了起來,「這話你說過幾回了?有哪一次不是要我這麼心驚膽戰的就怕遲了一步的?要是你再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那你還是回山上去好了。」
今口趕到農場,驟見心愛的妻子昏迷不醒,小臉蛋慘白得無一絲血色,他是又驚又懼,此時想到,仍覺心有餘悸。
這叫人提心吊膽的小妮子,明知他忙得沒時間盯著她吃藥,偏生要讓他放心不下。或許該讓嫣兒回君山才對,一來有玉叔盯著,她可以好好調養身子;二來她也不致忙壞了。君無憂不由得考慮起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咬緊了唇,深覺受了委屈的玉巧嫣沒有深思,話就衝口而出了,「你用不著編派我的不是,你要趕我回去,那我回山上去好了。反正……」說至這裡,她忍不住哽咽起來,「反正我只是個在山林長大的野丫頭,既沒見識,對你的前途更沒幫助,又不像人家,是個公主,可以給你亨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捉緊了她的肩膀,手下的觸感讓君無憂心下一驚,什麼時候嫣兒又瘦了這麼多?心疼之餘,不禁也有些愧疚,這陣子他真的是太疏忽她了。
他放輕了手勁,柔聲問:「誰告訴你這些的?」嫣兒生性單純,若沒人在她耳邊嘀咕,她絕不會想到這個的。
玉巧嫣撇過小臉咬著唇不肯回答。
伸手輕撫著她的唇,君無憂有些不悅的命令,「不許再咬了!」
「我自個兒的唇,愛怎麼咬就怎麼咬,你管不著。」她氣悶的就要更用力的咬下。
君無憂快她一步,用唇堵住了她,讓她那一咬咬上他的唇。
感覺到口中有著腥味,但自己卻沒有疼痛感,玉巧嫣立刻知道咬到他了,她連忙鬆口要瞧他的傷勢,君無憂卻緊吻住她不放。
玉巧嫣掙扎著想逃離他的懷抱,卻被他緊抱著不放。君無憂心中既疼且怒,他用心呵護的人兒,如今居然不相信他?他的吻更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