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
星 影
一萬字、二萬字、三萬字……隨著檔案中的統計字數越來越多,我的心情也隨之浮動起來。一方面,是為了趕上拖延許久的進度而高興;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又要結束一個故事而感到失落。
或許,一開始就不該有「截稿日期」這種東西的存在。在安逸的遊樂後,我發現與美美的育貞所約定的交稿最後期限已迫在眉睫,終於開始進行本書。在倒數計時的那幾天,電腦成了我最親密的夥伴,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外,我都與它並肩作戰,而到了最後的催生期,甚至連吃飯、睡覺都成了奢侈,成天就只知道拚命地敲鍵盤。當然,本書的大綱早就在腦中醞釀完成,只是因為一個「懶」字,使我不想打字,不想將它寫出。
我承認,本書的完成較上本困難許多,最重要的理由是我在中途抽換情節,這使得之後的設定完全更動,更不小心埋下伏筆——不過,有伏筆不一定就代表要寫成獨立作品,對吧?
來談談本書吧。其實本書女主角南宮漾月是作者我最喜歡的角色之一,本來也想讓她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全書來個精采無比的對戰,可是為了測試本人的催淚功力,我在故事進行到一半決定重寫,於是乎,就是此刻在各位眼前的作品了。至於初版,因為作者不負責任,或許會永遠埋在我的電腦裡。總之,終於又完成一部作品,希望會讓各位喜歡。大家若有任何意見,請寫信給我批評指教,不勝感激,就先在此說聲謝謝了。
第一章
五年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唐行風遠望將軍府,還記得五年前他在與哥哥唐衍風一場激烈的爭吵後!憤而離去,從此再沒有回過家。
他不覺輕笑,不知府裡是否一切如故?哥哥想必已娶得如花美眷。哥哥說過他心儀的是表妹,也就是自己的表姐柳若梅。
想起表姐的溫柔婉約,加上哥哥的飄逸俊偉,兩人必定會是神仙佳侶。
唐行風惋惜於沒喝到這盅喜酒,今天回府後,他一定要他們補請。
想到這裡,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驀地竄上腦海,他決定不從大門進入,而是趁著深夜闖進,看看將軍府的守備是否如從前般森嚴。
將軍府的大門突地被打開,他急忙躲進巷道,只見一位女子娉娉婷婷地走出門,他耳中聽到的是——「公主,請慢走。」
公主?唐行風感到無比疑惑,家裡何時和王室扯上關係?
再將視線瞟向大門,門口佇立著一個英俊挺拔的陌生男子,他向那名被稱作公主的女子抱拳行禮。
「唐愛卿免禮,我先回宮,你要保重身體。」
唐愛卿?唐行風益發疑惑,再將視線稍移,他見到了表姐柳若梅!
「柳妹,我們進去吧。」那男子挽著柳若梅的手,溫柔地將她攙扶進門。
然後砰的一聲,大門隨之掩上。
唐行風睜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幕,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浮上心頭。他原本想衝上前去向柳若梅盤問一切,卻忍住衝動。
看來在他離家的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此刻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盡速查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
幾個月後。
南宮漾月端坐於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廳下眾臣。
「公主,這是刑尚書的公子,他……」
「下去!」南宮漾月將臉側向一旁,厲聲命令道。
「公主,這是今科狀元袁德,您……」
「好了好了,都下去。」南宮漾月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群臣離開。
當所有人都離去後,南宮龍文走了過來。「月丫頭,你太任性了。」他斥責道。
南宮漾月瞅著他,輕勾唇角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皇叔此言差矣!您如此急著要臣侄出嫁,莫非是怕臣侄對您不利?」她說得諷刺。
「你說呢?」南宮龍文沒有正面回答,僅回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南宮漾月別過頭去,迴避他的視線。自從皇兄南宮漾日放棄江山後,身為女子的她無權繼承南熒王位,便由她的皇叔南宮龍文接位。
說真的,她著實不喜歡這個皇叔,甚至她還懷疑,當初皇兄在位時的謀反事件他也牽涉在內。
不過懷疑只能放在心底,在他的面前,她還是不說破的好。
「總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朕會為你找尋一門好親事,不會如先皇對待朕的女兒般待你。」
這話使南宮漾月渾身一震,她轉頭輕抬明眸,對上他眸中的深邃。「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南宮龍文臉色一沉,猶如籠罩了一層寒霜。忽地,他仰天大笑,笑聲中有著無限蒼涼、悲慟,然後厲聲問道:「月丫頭,這宮裡之事你知道多少?」
「這……」南宮漾月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回應。
「既然不知,就別在此大放厥詞!」南宮龍文厲斥。
被斥責後,南宮漾月一時無語。
沉默半晌,南宮龍文才開口:「好了,你下去吧,改天朕再為你安排親事。」
南宮漾月懷著不安的心情起身,行過禮後便匆匆離去。
☆。☆。☆。☆。
雪已差不多融盡,已經有許多樹上長滿了花蕾。鮮熟欲裂的花苞裹著一朵朵美麗待綻的花,像是等待情人的少女,只為悅己者容,盼願得到那人的真心。
即便是在欣賞著這樣的美景,南宮漾月的心依舊被南宮龍文的話語揪緊了,她摘下一朵初綻的桃花,將它藏在衣袖後,又忽地將它扔下。
悶!煩死了!宮廷中詭譎的氣氛使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免埋怨起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皇兄南宮漾日,要不是他甘於扮演「唐衍風」而放棄江山,她也用不著這般苦惱!
出宮的念頭驀地一轉,她轉身輕移蓮步,朝馬廄前進。
一到馬廄前,她便大聲喊道:「車伕何在?」
「誰?」
「我是公主,快出來,我要出宮!」
隨後,一名男子便牽馬走了出來。
一切準備妥當時,南宮漾月將手伸向他,示意他扶她上車。
男子面無表情地將她的玉手放在自己粗糙的掌中,再托起她輕盈的腰。
就在這時,南宮漾月與他四目交接,心頭頓時一驚。她倏地問道:「你是新來的?」她不記得宮裡的哪個車伕有他這般冷冽的眸子。
「是,我是新來的。」
她不疑有他,點點頭後便順著他的攙扶上車,並在放下車簾時吩咐:「到將軍府。」
「是。」
一切都如同往常般,南宮漾月倚著車廂閉目養神,腦中卻不斷浮現南宮龍文那張罩滿寒霜的臉。
宮裡究竟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呢?還有,南宮龍文究竟是不是謀反者?
南宮漾月不斷思索這些問題,直到發覺馬車未免行駛太久,才掀開車簾。
天啊!在她眼前展開的是一片雜草,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車!」她喊道。
馬車瞬問停住,接著男子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南宮漾月這次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他是個身材修長、英俊挺拔的青年,看來就像是個出身於貴族的少爺;但他的眼神卻深遂、冷漠而銳利,猶如一把未出鞘的刀,隱藏著殺機,深具威脅性,令人不安。
勉強抑住慌亂的情緒,南宮漾月說道:「我不是說要到將軍府嗎?你……」
南宮漾月的責備尚未說完,男子便逕自躍上馬車。
「大膽!你……」
她忽覺身子被緊緊環抱住,正欲掙扎時,鼻間嗅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
「你是誰……」
問完這句話後,南宮漾月便頹然暈去,而未及聽到他那句冷冷的回應——
「唐行風。」
☆。☆。☆。☆。
南宮漾月悠悠醒來,眼前淨是一片漆黑;她記起了昏迷前的事情,幾乎失聲叫出,所幸身上的衣物還保持完整,應該是沒受到傷害。
不過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的身後有張由數十條繩索錯綜交織成的巨網,而她的手腳此刻正以大字形被綁在網上,看上去就像是被蜘蛛網所捕獲的蝴蝶。周圍沒有任何光亮,只是一片的死寂。
倏地,一陣突兀的聲響傳來,聽聲音似乎是一道相當厚重的石門,而從肌膚所感受到的寒意,鼻中聞到的潮濕霉味,南宮漾月猜想自己應是遭囚於密室中。
沉重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一隻冰涼的手掌撥開了她耳畔如雲青絲,開始輕拂她的臉頰。
「你終於醒了,公主。」
是男人的聲音,冷冷的沒有感情,像寒冬一樣令人瑟縮。
雖是感到無比恐懼,南宮漾月仍勉強鼓起勇氣,以略帶恐嚇的口吻說道:「大膽!你既知我的身份,還不快放了我,難道不怕……」
唐行風倏地發出一陣狂笑,在笑聲過後,又回復為原本冷冷的語調:「我為什麼要怕?」
沒料到他會反問,南宮漾月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唐行風不再說話,手掌卻開始下移,拂過了她的頸項、肩頭、腋下,撫遍上半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