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那個笑得很開心,牙齒都露出來的人,是不是很奇怪?」金進寶不死心地要她再仔細看個清楚。
吳星兒認真地看了,可是,她其的看不出卓哉哪裡奇怪。「寶哥哥,你乾脆告訴我哉他哪裡奇怪了,我真的看不出來。」
金進寶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閣主在笑。」真是不可思議。
他在笑很奇怪嗎?「我知道他在笑呀!可是……」他也時常對她笑呀!
「的確很奇怪。」金進寶嚴肅地說,「閣主不笑的,就算笑也是那種微微的笑,或皮笑肉不笑,所以他今天這粹子笑,讓我覺得很怪異。你瞧,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昊星兒好奇地模摸他肥軟的手臂,「哇!真的耶,都起雞皮疙瘩了。」。突地有一隻大手捉住昊星兒,「你在幹什麼?」卓哉蹙著眉,臉色陰暗地瞪著金進寶。
金進寶覺得好冤枉,合主對星兒的佔有慾和保護欲也太強了點吧!瞧他那副臉色不善的粹子,就知道自己的日子難過了。
昊星兒不知道她相公心裡發酸,猶天真地回答,「寶哥哥讓我看他的雞皮疙瘩。」
「對……對呀!只是看個雞皮疙瘩,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做。」金進寶眼睛死命向旁邊的金招財眨眼。兄弟,快向閣主證明我的清白呀!
金招財好似沒有收到他的眼神,突然對手上的茶杯產生極大的興趣,低頭一直研究著。
他投給金進寶的眼神彷彿說著,兄弟,不要拖我下水,我還想留著小命呢,實在愛莫能助。
金進寶只能死命地瞪著他老哥。可惡,你給我記住!
昊星兒好奇地瞧著他們,扯扯卓哉的衣袖,「哉,你幹嘛一直瞪著寶哥哥呀?」
卓哉突然緩緩揚起一抹笑,只是笑裡有陰謀,「沒事。」她拍拍昊星兒的嫩頰,「我只是突然想到,招財和進寶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也應該找個親家。」
昊星兒眼睛馬上一亮,舉雙手贊成,「好呀、好呀!這樣子財哥哥和寶哥哥也不會寂寞了。你有什麼好的人迭嗎?」
卓哉眼睛瞄過金招財,又瞥過金進寶,看得他們兄弟倆心裡直發毛。
「聽說抗州城的喬員外有一雙蕙質蘭心的女兒,而且一粹是孿生,我想,她們配招財、進寶應該不委屈。」
「好呀!她們是孿生姐妹,那就更好了。」昊星兒高興地拍拍小手。
金招財和金進寶卻發出哀鳴。
天哪!喬家姐妹美麗又慧黠,是出了名的才女,不過她們的兇悍也是出了名的呀!
金招財死命瞪著金進寶。都是你!沒事惹來一身腥,關他什麼事嘛!真是冤枉。
金進寶一臉哀求的笑,接著手,「閣主,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兄弟倆不急。」他拐了下金招財的腰,「兄弟,你說是吧?」
「是呀,不急,我們不急。」金招財也苦笑著附和。就怕他們閣主真的興致一來,真的要他們現在就娶妻。他們還想享受幾年優閒日子。
「好吧,不急就算了。」卓哉決定放他們一馬,邪笑的眼神卻警告著他們,別再吃星兒豆腐,不然……「寶弟,那邊景色真好,咱們過去瞧瞧。」金招財突然對船艙外的景色有極大的興趣,拖著金進寶就走。
「是呀、是呀!真是不錯。」金進寶擦著冷汗,腳步極快地跟著他老哥離開。
「又有什麼好看的了?」昊星兒好奇地想跟著去。
卓哉健臂一伸,把她環進懷裡,「別去,沒什麼好看的。」
他真這麼沒魅力,讓星兒老愛跟著金家兄弟?
「搞清楚,誰才是你老公。」他低聲在她耳朵旁威脅。
昊星兒只好乖乖待在他懷裡。啊!他該不會是……「你在吃醋?」昊星兒驚訝地指著卓哉。不會吧?他在吃醋嗎?
他睨了她一眼,「你說呢?」哼!他還以為自己表現得夠明顯了。
她吐哇舌頭。嘻!他真的在吃醋。
昊星兒小手環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都是幸福。
微風輕輕地吹,船兒緩緩飄蕩。
俊男美女相擁在初秋美景中,啊,真是教人陶醉!
他們旁邊有個觀眾出神地欣賞著。
「親呀,怎麼不親下去呢?」昊辰兒喃喃自語。
卓哉挑起眉,看到旁邊看熱鬧的觀眾,不禁好氣又好笑。
昊辰兒著急地用口形暗示姐夫,親呀!快親!
只差沒跳起來把卓哉的頭按下去。
他無聲地擺擺手,叫她閃邊去,不要妨礙他們夫妻倆溫存。
不知是遲鈍還是故意,昊辰兒就是漠視他的暗示,努力地張嘴要他快親。
走開!卓哉用力地揮著手。
親下去!昊辰兒皺起眉頭。
快走開!卓哉已經臉色發青了。
親、下、去!昊辰兒急得小臉漲紅。
你欠揍!卓哉握起拳頭威脅她。
你快點親下去!昊辰兒揚著下巴,他不親,她就不走。
咬了咬牙,卓哉絡於忍不住,「宣昴,把你老婆帶走!」
昊星兒被他突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睨著他,「怎麼了?突然那麼兇?」好不容易沉醉在幸福中,竟然一下子就翻臉。
昊辰兒不服氣地跳起來,插腰瞪視他,「你怎麼不親下去?」害她戲沒看全。
卓哉也不客氣地瞪著她。怎麼?他們還得表演給她看才行?
昊星兒大眼在兩個互瞪之人臉上看來看去,哇!他們瞪得真激烈,好像可見火光流竄耶。
聞聲而來的宣昴也決定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就好。他可是頭一回看到卓哉和人對峙,雖然對像是他老婆,不過為了看好戲,犧牲一下老婆也是值得的。
卓哉冷哼,「我為什麼得表演給你這小鬼看?」
昊辰兒差點吐血。他競然說她是小鬼!
「為什麼不?我上次不也表演給你們看?
卓哉不屑地睨她一眼,「那是你自願表演的,我們又沒強迫也沒要求。」
昊辰兒覺得自己真的快吐血,「我……我好歹算是你大嫂,你怎麼可以這度沒禮貌?」
大嫂?卓哉的眼神更鄙夷了,「那我是你姐夫,就沒看你對我尊敬些。」還好意思說她是他大嫂。
「哇。」昊辰兒不依地跺腳,她鬥不贏卓哉啦!
昊星兒看得只差沒鼓掌叫好,她老公好厲害,竟然可以把辰辰制得死死的。
宣昴也滿驚訝卓哉竟然講話那麼溜,下過他不能開口稱讚,不然他晚上可能會被踢下床。
昊辰兒死命瞪著宣昂,「我被人欺負,你還那麼開心?」死人,看她回去怎麼修理他。
宣昴攤攤手,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那要他怎麼辦呢?表演一出兄弟斗牆嗎?
看他一臉痞子樣,昊辰兒嬌喝一聲,手上的翡翠凍果飛了過去,「你去死啦!」她氣得拂袖而去。
宣昴瀟灑地伸手接住翡翠凍果。
嘖!他嬌妻的脾氣真是暴躁。
話雖如此,他還是摸摸鼻子去追她。他可不想晚上真被人踢下床。
☆ ☆ ☆
昊辰兒怒氣沖沖地奔到甲板上,眼睛一亮,金招財和金進寶正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談笑。
他們的船旁靠著一艘十分華麗,船身漆著金漆,以薄紗花卉裝飾的畫舫。兩船間架著一道繪著嬉春圖的木梯,這姑娘可能就是藉著木梯到他們船上來的。
「這位姑娘是誰?」昊辰兒好奇地湊近。
「這位是芳州花魁花惜人姑娘身邊的情兒姑娘,碰巧在這兒遇上咱們,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金招財為她介紹。
做生意總難免會跑些煙花之地,所以他們也認識花惜人。花惜人是蘇州的花魁之首,偶爾會乘畫舫遊湖。
情兒巧笑情兮地一福,「夫人。」嗓音十分清脆。
她們煙花女子是不能和正經的女子們靠太近的,所以她欠身向金家兄弟告辭,退回畫舫。
吳辰兒大眼骨碌碌地轉,她早就聽過花惜人的大名了,只是沒機會見見這芳州花魁,今天有這大好機會,她怎能放過?
她身影一躍,靈活地踏上那艘畫舫。後面追來的宣昴看到她進入畫舫,也跟著踏上畫舫。
畫舫內有幾名恃女穿梭服侍,錦繡枕堆上坐著一名身穿牡丹紅紗衣,頭飾玉翠金步搖,眉眼如畫,眼波流轉的女子,就是花惜人。
花惜人正為一個黑衣人斟酒,看到突然有人進來;並不顯得驚訝,對宣昴綻開一朵如花的笑靨,「宣公子。」
宣昴含笑抱拳,「抱歉,唐突了。」
「你們認識?」昊辰兒狐疑地盯著他們。
「我們……是舊識。」花借人含蓄的笑容中有著一絲暖昧。
昊辰兒「喔」了聲,她明白了。她斜眼睨著宣昴。哼!她就知道他「花名」滿天下,沒想到他和花惜人也有過一段。不過,算他有品味,花惜人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藐,所以她還可以接受啦!
「宣公子,畫舫今日被這位公子包下了,所以恕惜人無法招待兩位。」輕柔的聲音告訴他們,兩位是闖進來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