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老弟,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岳翔趕緊誇他幾句,以免死得太慘。
「哼!」亦澤放鬆戒備,往後退開數步。「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其實……」岳翔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是見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才故意逗你玩的,我怎麼可能真的押你去嫖女人呢?」
岳翔見亦澤不吭聲,似乎還在生氣,便走上前搭著他的肩,低聲下氣的說:「算我錯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就愛捉弄人,沒什麼惡意的,更何況,你剛才也修理過我了,別記仇啊!」
看情形,再氣下去反而顯得他小家子氣,所以亦澤搖搖頭,「算了,這次就算了。
」
聞言,岳翔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走,為了賠罪,大哥我請你吃飯。」
亦澤勉強笑著,低聲問:「去哪裡吃?」他該不會又要帶他上酒家吧?
「你是真的討厭女人?還是不喜歡剛才那些虛情假意的女人?」看出亦澤的擔憂,岳翔不禁好奇地問。
「我討厭女人。」根本毋需考慮,亦澤馬上回答。
「唉!為什麼?男人愛女人是天性,你怎麼會討厭女人?」岳翔不敢再提到「同性戀」三個字,怕亦澤再度發紉。
「我就是不愛女人,女人很……麻煩、很惹人厭!」亦澤一臉嫌惡地說。
「誰不知道女人真的很麻煩、很小心眼?可是她們的優點也不少啊!」
岳翔誇張的比出前凸後翹的樣子,還暖昧地向亦澤眨眨眼睛。
岳翔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樣,與他的形像極度不符,亦澤發噱地看著,終於承認,「女人的確是有存在的必要……但是,我還是討厭女人。」對女人的憎惡早已經在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無法更改,除非奇跡出現。
「唉!你--」岳翔沒轍了,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頑固哪!
「算了,既然你不喜歡女人,那大哥就帶你去只有男人的地方吃飯、喝酒。」
「好吧!」其實,經過這麼一鬧,亦澤已經沒心情吃飯了,可為了不想辜負岳翔的一片熱忱,只好勉強答應。
過了半個小時後,亦澤便後悔了。
他垮著一張臉,看著站在軍官俱樂部的舞台上又唱又跳、瘋瘋癲癲的岳翔,心中很是懊惱。
這裡真的是除了男人以外,其它人種全看不見。唉,大哥他……真是言出必行哪!
「來,小老弟,我敬你!」岳翔的好友邶南舉起酒杯一再地向亦澤勸酒。
亦澤苦著臉,飲了一大口。
「不乾脆喔!小兄弟,要乾杯啦,干啦!」邶南喊道。
「對,乾杯!」同桌的人也齊聲附和。
「沒問題!」亦澤逞強地欲舉杯痛飲,孰料手才舉到一半,杯子就被人半途截走。
岳翔按著亦澤的肩,豪邁一笑,「我替他喝,他晚上還要工作,醉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他一口氣喝光亦澤剩下來的半杯酒。
「喂……不行、不行,他的份該他喝,你替什麼替?」邶南借酒裝瘋,開始鬧了起來。
「老邶,你就別欺負阿澤了,行不行?」岳翔很是為難。
「大哥,你別擔心,你忘了我是酒保嗎?這點酒還難不倒我。」亦澤抬起頭看了岳翔一眼,隨即轉開眼光直視邶南。
「別逞強呀!阿澤。」岳翔有點擔憂的說。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真的嗎?」通常說這種話的人下場都很慘。
亦澤不再理會岳翔,他與邶南對上了,兩人開始互灌對方酒,一直到……亦澤醉倒在岳翔懷裡。
第二章
「我……我好想吐!」現在只要一見到女人,亦澤就忍不住作嘔。
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亦澤由一想到芷兒的強吻便吐得半死,嚴重到如今只要一看 到女人就想吐的地步。
「來,喝水。」岳翔連忙將水遞給他,一臉歉然。「對不起,我下知道芷兒竟會做 出這種事。」
「不要再提她了!」亦澤吼了聲,仰頭一口氣把水喝光。一想到那件事,她又忍不 住……吐了。
「阿澤,真是對不起。」
這下子,他真的相信亦澤是非常討厭女人的。瞧他,竟然可以因為被女入強吻而吐 了半個月……唉!當初他真的是錯怪他了。
「對不起有用嗎?你看看我,現在晚上怎麼開店?」亦澤簡直嘔死了!
「我說過了,每天五點以後,我都會來店裡幫忙,你……又何必這麼生氣呢?」在 空軍服役就是有這種自由,一到晚上五點就「下班」,隔天早上再回營區「上班」便可 。
「我當然生氣。」她的初吻……竟然是跟一個女人?太沒天理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生氣又能如何?」岳翔苦口婆心的勸道。
「對……對呀!」一直畏畏縮縮躲在岳翔身後的亦寶連忙附和。
「砰!」一聲,亦澤用力地拍著吧檯,指著亦寶破口大罵,「你還敢說話?都是你 出的餿主意!」
「別怪他了,他也是為了你好啊!」岳翔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為我好?」亦澤的臉色鐵青,「別人摸不清我的底細,在旁邊瞎起哄也就算了, 他是我的親弟弟,居然還設計別人來玩弄我、簡直就是找死!」
一想起,亦澤就滿肚子火,忍不住又想動手修理亦寶。
「救命呀!岳翔哥。」亦寶死命拉著岳翔當擋箭牌,替他阻擋亦澤的攻擊。
「別這樣啦!阿澤。怪只怪芷兒沒腦筋,竟然相信亦寶的話……呃……總之,你罵 也罵了、打也打了,應該夠了吧?別氣了,OK?」岳翔抓住亦澤的手勸著。
亦澤用力甩開他的手,氣悶地轉過身子,面壁而坐。
「岳翔哥……」亦寶低著頭站在岳翔身邊。
「你喔!別再惹你哥哥生氣了,知道嗎?」岳翔輕敲他的腦袋、搖著頭離開吧檯, 招呼客人去了。
亦寶望了仍在生悶氣的亦澤一眼,頹喪的垮下肩膀,自動自發拿起拖把將店內前前 後後拖過一遍,這才走回吧。坐在離亦澤最遠的地方,用手撐著下巴歎氣。
等客人漸漸少了,亦寶才靠近岳翔,刻意壓低聲音問:「說真的,岳翔哥,你覺得 阿澤哥是不是有點娘娘腔?」
「娘娘腔二岳翔有些訝異亦寶竟會使用這個字眼、」不會吧?阿譯是我見過最像男 人的男人了。「最像男人的男人?哇!慘了。
「你不覺得阿澤哥長得很像女人嗎?」亦寶再次墮不。唉!這個木頭,還跟人拜把 哩!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嗯!是很像。」岳翔搓著下巴,回想起亦澤不戴眼鏡的模樣。「現在正流行阿澤 這種中性的帥哥……只是可惜了阿澤這張臉,要是長在女入身上,肯定非常漂亮。」
「你真的這麼想?」亦寶喜不自勝,也許……「當然。」岳翔點頭。
「假如……我是說假如喔!要是阿澤哥是女人,你會喜歡她嗎?」亦寶小心翼翼地 問。
岳翔笑了笑,揮著手說:「別開玩笑了,如果阿澤真的是女人……能看嗎?」
「可是你剛剛才說她漂亮的。」亦寶不甘心地反駁。
「你能想像一個女人的身上有六塊肌肉,還長胸毛嗎?那多恐怖呀!」想到這個畫 面,岳翔就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
「誰告訴你阿澤哥的身材長這樣?」
「男人不都這樣嗎?」他反問。
「也有例外的呀!亦寶差點叫出來--阿澤哥就是個例外!
「那更恐怖,男不像男,女不像女,豈不成了陰陽人……」
「你們說誰是陰陽人?」一道冷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亦寶見亦澤走近,連忙暗示岳翔嘩聲。
「沒……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否認。
「哼!有時間閒磕牙,倒不如去提桶水來把玻璃門洗一洗!」
亦澤板著臉,斜睨著做賊心虛的兩人。
「是、是。」
岳翔連陪著笑臉,而亦寶早已一溜煙的跑去提水了。
「哼!」亦澤不理會兩人小心翼翼的神情,轉身又走回吧檯內忙了。
趁著擦門的時候,岳翔忍不住向亦寶打聽,「阿澤怎麼會這麼討厭女人?」
「我家陰盛陽衰,父母又重男輕女,可能……因為這樣而受影響吧!」
亦寶沒膽把實情說出來,因為下場肯定只有一個--被打死啦!
「那他是同性戀嗎?」
「這……我不清楚。」以芷兒這件事來判斷,她應該是喜歡男人的吧?知識--這 到底算不算是同性戀?
「他有比較親密的朋友嗎?」岳翔很關心亦澤,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顧她,只是似 乎都搞錯了方向,也許他應該換個角度來幫助她。
「沒有。」亦寶搖頭。「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啊阿牛哥以外只有你是他的朋友。」
「怎麼可能?他沒有朋友嗎?」岳翔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竟有這種不交朋友的人!
「幾乎沒有!」亦寶肯定的回答。
事實上,亦澤曾經有過幾個要好的朋友,可他們卻在無意問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後, 譏笑她是怪物,而被她揍個半死,從此以後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情願孤單的主活,也 不願讓自己再經歷一次那種難堪和痛苦。但是,不知是何緣故。她竟然又對岳翔敞開心 胸……這真是件值得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