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誘惑我嗎?」
望著被她不經意舔了一下的手指,海斯的藍眸因慾望而深沉。
「沒有、我沒有!」她漲紅了小臉,垂下頭去。
「過來!」
不管她是存心,還是無意,他要她是要定了知道,這幾天他多想念她的味道啊!
「海斯……」
恍惚間,她被他褪下了身上的絲袍、內衣卻不自知。
「呀……別……」
儘管已與他有過一次雲雨之歡,要赤裸著站在他的面前,仍讓她羞窘不已。
「別遮!讓我看看你……」
被他視線所觸及的肌膚,祖兒只覺得如同著火了一般。
好光滑、好細膩的皮膚,如絲般的觸感,似乎將他的手掌吸住了一樣,讓海斯愛不釋手。
「這……這……還有這裡……」
「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海斯輕撫著她汗濕的粉腮,一臉的期待。
方纔的歡愛已耗去了祖兒全部的體力,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什麼都無法思考。
「我好累喔!」
她偎近他,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
海斯愛憐地吻了她一下,將她緊摟在懷裡,相擁著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祖兒才忽然醒了過來。
糟了!伊多還在等她!
她小心地撥開海斯摟在她腰際的大手,溜下床來。
當她瞧見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時,不禁羞紅了小臉。
想起方纔的狂野,她就覺得渾身燥熱不已。
她摀住熱燙的臉頰,匆忙穿妥衣服。
不捨地吻了一下海斯的唇角,她毅然決然地離開。
「你怎麼現在才來?」見到祖兒的身影,伊多壓低聲音問道。
「有……有點事耽擱了。」
「真是的!」他忍不住抱怨,「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就走不成了!」
「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
伊多實在拿她沒轍。誰讓他心軟,螳了這趟渾水呢!
「快去快回……」話還沒說完,一股莫名的寒意讓他寒毛豎立。
「伊多,你帶著我的女人準備去哪裡?」
祖兒猛然回頭,迎上海斯猛烈如火的藍眸。
「海皇!」伊多呆若木雞,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海斯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聲音顯得格外得冷冽。
伊多連忙鬆開手,心想他這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海皇,您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親眼所看到的還不夠嗎?」
海斯俊眼發青,盛怒之下,他凌空將伊多抓起,再用力摔下。
「伊多!」
見伊多口吐鮮血,伏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祖兒尖叫著,欲上前看他的傷勢,卻被海斯捉了回來。
「放開我、放開我!」她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
「你殺死他了!你這個殺人兇手!」祖兒用力捶打著他,哭得聲嘶力竭。
「你好像挺關心他的嘛!」
海斯的臉色益發難看,心中的妒火也越燒越旺。
「我看你的眼淚是白流了,因為,我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死的!」
「伊多沒事?」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話,伊多的身體動了一下。
「求求你,給他找個醫生,否則他會支持不住!」
「如果你肯乖乖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海斯掐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說道。
「我答應!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求求你快救救他吧!」
「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海斯一聲令下,讓人把伊多帶下去療傷。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既然你已判定我的罪了,我無話可說!」
祖兒垂下臉,不讓他看到她的傷心以及無奈。
「你究竟用什麼手段誘惑伊多?」
「閉嘴!我和他是清白的!」
「那麼,你告訴我,你們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麼?」
「我們……」
「怎麼?說不出來了?」海斯冷笑著,惡意的問道。
「你究竟想聽什麼?若我承認你所說的罪名,你就能饒了伊多嗎?如果這樣,我認罪!是我不知廉恥的勾引他,要處罰,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吧!」
祖兒已覺得心力交瘁,索性把一切擔了下來。只要伊多沒事,她也就心安了。
「賤人!」氣極之下,海斯甩手打了她一巴掌。
「打得好!你乾脆打死我算了!」臉頰上傳來的疼痛,比心碎的感覺好得太多了。祖兒自嘲地想道。
「你想死嗎?我偏不准!你也別想用死來逃避,如果你敢死,我保證伊多就是下一個殉葬者!」
好霸道的男人啊!她連死,都要受他的限制。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嗎?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應該任他溺死在水中,或許她就可以不用受這麼多煎熬了。
「說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嗎?」祖兒只覺得身心俱乏。見她面露疲態,海斯又恨又憐。她為什麼就不能安安分分地留在他身邊呢?
「亞蘭,求求你,讓我見見海皇!」
「伊多,現在海皇怒氣未消,你要見他,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海皇!」
伊多強撐起虛弱的身子,想當面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也正好想問你,我是哪點錯待你,讓你想誘拐我的女人?」話聲未落,海斯就出現在伊多的面前。
「海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祖兒小姐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嗎?」
「前天,我無意見到祖兒小姐獨自垂淚,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思念家人,我一時心軟,就帶她去看了水鏡。
「沒想到她見到她父親臥病在床,就苦苦地哀求我送她回去一趟。我想在您未察覺之前,讓她快去快回。」
聞言,海斯悔恨交加。天哪他對祖兒做了什麼?
「伊多,對不起!」
「海皇這沒什麼,我只希望您能和祖兒小姐和好如初。」
海斯苦笑。
他先是因嫉妒而強佔了祖兒,後來又誤解她,甚至還打了她,他們之間的關係已形如水火了。
他要如何才能取得她的諒解呢?
「祖兒!」見到海斯,祖兒一臉敵意。「你來做什麼?」「我……」「是不是覺得打了我一巴掌還不能洩恨,又想出什麼法子要來折磨我了?」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海斯不再多費唇舌,決定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他的悔意。
「你到底要做什麼?」
祖兒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剎那間,她只覺得眼前景物一晃,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醫院?!
「進去吧!裡面有你最想見的人!」海斯指著一間病房,微笑的說道。
祖兒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當她瞧見躺在病床上的人時,不禁熱淚盈眶。
「爹地!」她撲倒在床邊,痛哭失聲。
「祖……祖兒?」
被隱約傳來的啜泣聲吵醒,凌競堯睜開眼睛。
「爹地,您醒了!」
祖兒連忙擦了擦眼淚,強裝出一副笑臉。
「這幾個月,你究竟到哪裡去了?」
幾個月?!
祖兒一愣,她在海皇殿不過待了幾天,爹地怎麼會說幾個月呢?
「爹地!我慢慢再告訴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醫生怎麼說?」
「爹地的心臟是老毛病,現在見到你全好了。」
凌競堯見她安然無恙,笑得開懷。
「你怎麼會在婚禮那天失蹤呢?」
祖兒不知該如何向父親解釋,因為,她至今仍無法相信自己的境遇。
「是不是因為你始終忘不了那個男人,才決定悔婚的呢?」
「算是吧!」
她確實有悔婚之意,只是尚未實行,就被人擄走,注定她和海斯之間要糾纏不清。
「那你現在快樂嗎?」
聞言,祖兒笑得無奈。
「我很好,爹地,您不用擔心了!」
「祖兒,這次你會留下來嗎?」
見女兒沒有回答,凌競堯喊了聲:「祖兒!」
「爹地,我會再來看您的。」語畢,祖兒留戀不捨地離去。
「祖兒?」病房外,梅若文下意識地喊道。
看見他,祖兒只覺得歉然。
「筍兒,真的是你嗎?」
望著久違的俏顏,梅若文驚喜之下,情不自禁的將她擁進懷裡。
「你認錯人了!」
祖兒輕輕地推開他,漠然地說道,心中卻痛苦萬分。
「對……對不起!」梅若文窘得面紅耳赤。
「沒關係!」祖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進入病房,凌競堯問道:「若文,有沒有碰上祖兒呢?」梅若文一愣。「她來過?」「嗯!她剛離開。」原來他沒有認錯人,可祖兒為什麼裝作不認識他呢?等梅若文追出醫院,祖兒早巳芳蹤杳然。
第六章
「為什麼不認他呢?」海斯曾在水鏡裡見過梅若文,他就是祖兒要嫁的人。
「事到如今,你認為我和他還能在一起嗎?」祖兒笑得苦澀。「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能見到爹地平安無事,我已別無所求了。」
「祖兒……」
凝視著祖兒死寂的眸光,海斯黯然了。曾經用一雙明眸熱切注視他的祖兒被他扼殺了嗎?
原本想放她自由,可是只要想到她會被別的男人擁有,他就心如刀割。
他眉宇間的哀愁,教祖兒心一悸,她隨即別開眼,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