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我看了一眼時鐘,短針指向十一,我疲倦不已地打起哈欠來。
瞌睡蟲催促著我該上床睡覺了。
呃……不能睡,稿子還在我手上,對編編,做何交代才好?可是我真的好想睡覺……
這幾天編編真是急壞了,頻頻撥電來催稿。
盯著電腦屏幕,我猶豫不決著,睡覺好?趕稿好?好困……還是回床上睡覺好了。
可是……
聖誕節快到了,這本書比任何事都重要……還是繼續打稿好了。
我看我還是先撥通電話給編編,免得她瘋掉了。
取起話筒,我撥了過去,經過一連串的轉接和通報,那簡直就快要面臨世界末日的編編,她柔軟的嗓音終於再度出現我耳邊。
「稿子呢?」編編心急如焚、不厭其煩的詢問她所關切的稿子。
「呃……」我吞吞吐吐的,不太敢回應了。
「這本稿子千萬不能拖啊!你再拖下去,我真的要跳樓了。」聽她的聲音簡直快哭出來了。
「不要這樣子嘛!」我感到極為內疚的,我也想快點交稿啊,「我知道這本稿子很急,但我何嘗不想快點交稿?然而世事難料,有些突發的狀況真是意外的叫我吃不消,我想好好寫稿都被突來的事情耽擱了。」
「你寫到第幾章節了?不如先把寫好的稿子伊媚兒過來給我,讓我先寫文案,其餘的——最慢星期一我要見到完整的稿子。」編編下最後通牒,「記住哦,不能拖!不能拖!拜託不能拖!」
天啊……
慘了!我快哭了,「拖稿」成了我人生最大的敗筆之一,對編編我真的感到無比歉疚,只差沒跪下來磕頭謝罪了。
掛斷了電話,我決定犧牲睡眠,為了這本稿子,我暗自決定要奮發向上。
於是我快速連上線,將前五章節的原稿伊媚兒到出版社去。
就在「寄件成功」的訊息出現在屏幕前……突然間……
「砰砰!」耳畔突然響起不尋常的驚爆聲,我敏感的豎起雙耳仔細聆聽著,環看了四下一周。「砰砰砰!」咦?這到底是什麼聲音,我害怕的站起身來,小心的四下打探著。忽然——我眼睛一瞪,電腦主機竟突然冒出一團白煙,魚缸的水也冒出了一團白煙,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直撲鼻間。
「啪!」斷電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嚇得差點昏死過去,急忙關閉設在家中的電源總開關。
緊張的連忙檢查電腦主機。
天啁!!不會吧!電源修復機居然焦成一片!四周瀰漫著一股燒焦的臭味。
我嚇呆了,匆忙將總開關打開,然後重新啟動電腦……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字——死!電腦根本沒在運轉,魚缸的燈不亮,電視也打不開,我以為沒電了,然而冰箱的燈卻是亮著,四周發出可怕的「嗚嗚聲」,我駭怕的再度關閉總開關。我急奔下樓請人到家中查看線路。
原來是總開關出了問題,一條電線剝落了,使所有原先吃110V的電全部自動轉換成22OV的強力電壓,電力來得太強,把家中的電器燒掉了近一半以上。
冷氣故障了、電腦燒掉了、傳真機死了、撥接器毀了……
我的天!這不是要的我命嗎?好不容易搞到下午,才把總開關的線路全部維修好。
但是,電腦怎麼也打不開,冷氣怎麼也不肯運轉,傳真機不通,撥接器沒反應難道天要亡我啊?我的稿子存在電腦裡耶!
沒有做備份啊!萬一主機燒燬了,那我的稿子怎麼辦?搶救電腦,進行維修工作,三天!翌日一大清早,我匆匆趕去朋友家,借電腦連線上網,企圖把信箱裡的稿子叫出來。
可是……完了,找不到寄件備份。
今天星期六,是出版社的公休日……
我——死、定、了!怎麼向編編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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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李慎持著大包小包要步入盈盈家中時,無痕正好走出大門欲進車庫取車。
一見李慎進出盈盈家中的次數多到數不出來,無痕就百般不是滋味。
然而不管他多不滿盈盈的舉止行為,如同盈盈所言,他都無權干涉她的生活。
正打算無視李慎存在的走進車庫,李慎卻喊住了他。
「有事嗎?」無痕冷峻的回應著。
「只是想和你打聲招呼而已。」李慎彬彬有禮的伸出大手和他交握。
「恭喜你。快當新郎官了,到時別忘了提醒盈盈,要記得請我喝杯喜酒。」過去,不管盈盈換過多少個男朋友,中傷他的心也不餘上百次,他雖在意,但至少還可以維持他的君子風度。可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盈盈帶給他的震撼,絕對比以往還要強烈幾百倍,即使此刻的他賜予的是虛偽的祝福,卻不得不承認他們這樁已私定的終身大事。
「呃?」李慎一時錯愕的講不出話來,看無痕一臉怒容,李慎不明所以的追問道:「喜酒?」
「你和盈盈不是已在籌備婚禮了?」無痕迷惑的蹙起劍眉。
「她跟你說的嗎?」李慎驚訝的追問著。
「嗯。」這麼神秘,難道婚禮要秘密進行不成?無痕的眼神充滿疑惑地上下瞥著他。
李慎喜出望外的睜大眼,開心到差點哭出來。
他情緒激動的伸出手,握緊無痕的大手,用力的上下搖晃著,「謝謝你的祝福,到時我一定會寄喜帖給你的,你務必來參加我和盈盈的婚禮,謝謝!」話畢,李慎便頭也不回的推開盈盈家的公寓大門,直奔上樓。
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無痕拳頭握得死緊,滿腹的憤恨不曉得該往哪兒發洩。
憶起盈盈的心在別的男人身上,幻想著盈盈和別的男人上床的景象,他就妒嫉得快要瘋掉了。
他怒極了,手中的煙蒂被他扔下地,他憤然用皮鞋使勁的踩熄它。
他愛盈盈勝於一切,有時卻也恨入骨髓。
為何他得不到她的心?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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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悶悶不樂的坐窗口,直盯著眼前那扇緊閉的窗子,她暗地裡偷偷地罵自己的口是心非,罵自己編織的謊言,給她帶來了多少的痛苦?她往往都會不自覺的做出和內心所想完全相反的愚蠢事來。
和李慎交往至今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其過程說來真是枯燥乏味啊。
她以為李慎浪漫,原來所有的氣氛全是他刻意安排營造的;她以為李慎溫柔,經瞭解之後,才知道他的溫柔原來是懦弱;她以為李慎體貼,然而兩個月過去丁,他纏人的功夫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他幾乎天天到家中陪她,並細心的替她妥當的整理衣物。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點私人的自由空間都找不到。
她也以為善於烹飪的李慎,是個新好男人,雖然他含金湯匙出生,但是他的雙手簡直比魔法師還要厲害,才半個小時,就可以調理出二道道的精緻佳餚,後來由他炒菜的動作發現,原來李慎有女性化傾向。天啊!這豈不打破她對他的幻想?漸漸的,她發覺李慎不是自己所要的理想情人,她不願為他犧牲自己,不願話他奉獻出處子之身,即時可能失去他,她都不願和他做愛。盈盈輕歎著,若有所思的凝望著緊閉的窗子。
她因生無痕的氣,所以故意隔絕了兩人可以面對面談心的機會,可是,有誰能夠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她怎樣都忘不了無痕愛撫她身子的感覺,兩個月下來,她竟發覺窗子雖可隔開兩人肌膚之親的機會,自己對無痕的感情卻是逃避不掉,反而一天比一天益發濃烈。
「盈盈,出來吃飯噦!」門外傳來一串充滿幸福酸輕笑聲,房門被打開了,李慎笑容滿面的走進來。
盈盈心情已經夠遭了,一看見李慎,情緒更是跌到最谷底,她面色蒼白的抬頭望了李慎—眼,然後緩緩地垂下頭去。
「不開心嗎?」李慎一臉擔憂的在她身邊坐下,手臂滑過她秀肩,將她帶進懷裡,然後溫柔的吻住她的香唇。
「不要碰我!」盈盈不安的想掙脫他的懷抱。
李慎以為她害羞了,於是又將她拉入懷裡,抱緊了她,親吻著她的雪頸。「盈盈,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與你同在。」
「慎,我們先吃飯好嗎?」除了這樣,盈盈真的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推拒他的熱情。
「讓我先親一個。」李慎說著便將盈盈在床上,將唇覆蓋在她唇上,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盈盈,我想要你,今夜給我好嗎?」
「你怎動不動就想要?」盈盈驚慌失措的坐起身來,她放作輕鬆的別開頭,好掩飾她內心的不安。「你答應不會勉強我的。」
李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我是正常的男人,有需求是正常的,再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愛是很正常的行為。」
「但是,我還是個處女,我只想把第一次奉獻給自己的丈夫。」盈盈厭惡的背對著地。
「丈夫?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