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氣衝天,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道:「徐先生,我現在鄭重地再說一次,我不接受你的委託。你若再打電話騷擾我、糾纏我,我們法庭上見!"她說完立即掛上電話,"無恥、下流、骯髒、淫穢、死賊!竟敢將歪腦筋動到我身上!"她氣得渾身形抖迸射出一連串罵人的字眼。
「阿優,你發生了什麼事?"柯斯衛關切問道。
「他的太太請求取得監護權和要求贍養費,他卻到處拈花惹草、搞外遇,對我隱瞞事實,而且還對我動其他念頭,居心不良!"蘭世優說著,未平息的怒火又升起。
「什麼其他念頭?"柯斯衛又問。
「他說,法院如何判決都沒有關係了,他只是為了想多接近我。天 真是氣死我了,簡直把我當傻瓜看。"她氣得握拳捶了桌面好幾下洩憤。
「他有對你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 」柯斯衛皺著眉頭。
「嗯。"蘭供優點點頭,面有難色的說:「但是,我……打了他一巴掌。對不起!我是不應該動手打人,是我實在不能忍受他的毛手毛腳,默許他來侵犯。總之,他太過分 噁心、噁心、噁心!"她大叫了三聲噁心。
「我知道 」柯斯衛不高興的說,表情十分嚴厲。
楊靜琳端了一杯水"蘭律師,喝口茶,去去火。"她笑著說。
「謝謝。"蘭世優接過水、吸飲了一口,頓時,她眼睛一亮"芙柔師母,你來 」她進門時沒有注意到,而且又被那個可惡的男人的電話激得發飆了起來。
萱芙柔衝著她笑。"打得好。不過太便宜了那個可惡的男人 」「看來,我們事務所多了個暴力女律師。"高樹理打趣道。
「啊,對了!"楊靜琳突然想起說:「蘭律師,你出去後不久,英鷹野檢察官打電話找你。"!
英鷹野!蘭世優的心怦然一跳。"他有說什麼事 」她的股微微發燙。
「沒有。他說你回來時,打他的行動電話給他。"萱芙柔驚訝地道:「阿優,你和英鷹野檢察官在交往 」她好奇地研究她臉上的紅暈。
蘭世優燒紅著臉叫道:「交往?不——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種…我和他只是……只是……"她霎時結巴了起來,不知如何解釋她和英鷹野的關係。
「只是什麼?"萱芙柔笑看著她紅灩灩的臉蛋,"你幹嘛臉這麼紅?"她忍不住逗弄著。
這時在世優桌上的電話響起。"柯氏法律事務所。"感謝上帝,電話救了她。
「蘭律師,我是馮太太。」「馮太太。你現在醫院 我正要過去。」「我現在家裡。蘭律師,我回來不久後,就接到那肇事人的電話,他說他要帶他的律師來和表談和解的事。還有,他提到了我兒子保險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的,他說他的律師可以幫我打贏官司,讓保險公司賠償保險金。"馮太太說。
「馮太太,你千萬別受那個律師的煽動,他只是想利用你兒子的保險官司作為達成和解和緩刑的目的,一旦你答應他們的事情,就不知日後會跟你要來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也許要你撤回告訴作為條件來要助你也說不定。你想想看,倘若肇事者有誠意和解付賠償金,就不會這麼費心的打聽你兒子的官司問題 」「那我該怎麼跟他們說?」「一切交給我處理。我現在就趕過去你那兒。"蘭世優說完掛上電話。她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五點二十分。"我去馮太太家一趟,我不回事務所了,有事打我的行動電話。"她拿起公事包便匆匆離開事務所。
「哎呀!讓阿優逃 」萱芙柔遺憾的望著蘭世優離去的身影。
「英鷹野……"楊靜琳若有所思,"我記起來了,蘭律師昏倒的那天,我打她的行動電話,卻是英鷹野檢察官接的。"她說。
「那?那真的很令人懷疑喔!"萱芙柔眼中滿是笑意。
那個有"魔鬼檢察官"之稱的英鷹野和蘭世優……高樹理和柯斯衛相看一眼,不禁也感到有趣的揚起嘴角。
蘭世優從計程車上下來,就看到馮太太和兩個男人在門前談話。
馮太太一看到她,即高興地道;"蘭律師,你來 」「蘭律師?"一個男的轉過身。"哎呀,原來是學妹你呀!這麼特別的姓氏,我就想錯不了,應該是你,蘭世優。"他的嘴角懶洋洋的微掀了一下。
「是你,岳明璜學長。"蘭世優冷淡道,嫌惡地睥睨了他一眼。
真是討厭的笑容。
吁!還自以為很帥,一派自命風流瀟灑的樣子。
岳明璜靠近她說:「你還是這麼冷淡。"他掛上那一副懶洋洋的招牌微笑,用眼睛噁心巴拉的瞅著她,活像個癡情人般。
蘭世優瞪他一眼,真想用手指戳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還能那樣微笑。
「你們請回吧,向保險公司請求賠償一事,馮太太已委託我們事務所 」她毫不客氣道。她才懶得跟他這種男人寒暄、客套,大學時,她就盡量避開他的糾纏,以免他來招惹她。
岳明璜挑釁地眉毛一揚。"學妹有勝訴的把握?"蘭世優雙眼瞇了起來,噴出一絲火花。"這不勞學長費心,你還是替你的委託人擔心吧!我想,送去地檢署的資料足以讓檢查官起訴。"她拒絕回答地存心挑釁的話。哼!你算什麼東西,想拿高壓手段壓制我?
另一名男子聞有臉色大變,"岳律師…"岳明璜微變臉色,雙眼半瞇了起來。
蘭世優表情冷峻的直視著他。
「兩位是不是可以走 和解的事,等法院判決確定後再進行。"岳明璜銳利的看她,"期待跟你在法庭上交手。"六點十分,她遲到 蘭世優急匆匆地步出醫院。
她看著手上的行動電話,考慮過自己到底要不要打電話給他;一方面責怪自己答應英鷹野的晚餐邀請,另一方面卻又有些不安的裹足不前,也許他等不到她,就已離開
她再度看了手機。
「打吧!"她告訴自己說。她找了他的行動電話號碼,心中依然交戰者。她正想掛斷電話,彼端就傳來英鷹野的聲音。
「我是英鷹野,請問是哪位?"老天!只是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就讓她神經緊張。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蘭世優,對不起!現在才回電話給你。」「我正想打給你,對不起!我遲到 你可以再等我十分鐘 我在路上 」「我現在不在事務所。」「你現在在哪裡?」「我剛離開馬偕醫院。"她去探視馮先生的病況。"沒關係,不必來接我 英鷹野,我想…"她遲疑著猶豫不決。
英鷹野在電話那端思索了一會兒。"這樣吧,那附近有家紅枋餐廳,就約在那兒見 」「哦,好。"其實她想說改天好
十分鐘後,蘭世優走進紅枋餐廳。坐進唯-一桌靠窗的空位上。
她坐不到五分鐘,就已喝下一杯的水。老天!她又開始神經緊張起來 她從未與一個男人一起吃過晚餐,甚至約會過,而且那個人還是英鷹野,他只要一靠近她總能使她不安,甚至不能好好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她在心裡在歎氣。剛才在電話中借口說有事就好了,她發現自己心情很複雜,總覺得很彆扭、怪怪的,自己也想不出來她為什麼會答應他。
突然,她後面座位的女人的聲音令她一驚。
「……你毋需道歉,我無法原諒的是他!"聲音清晰的傳進她耳裡,是大姐?
大姐和那個女人談的他是誰?
她和大姐幾乎貼著椅背,無法看到大姐的表情,可是從大姐的語氣聽來,她似乎很生氣。
「不,不是聖耀的錯,是我不該趁虛而入接近他,潮淇,請你原諒他,他仍愛著你,我不會再和他見面 」傅虹柔愧疚道。
聖耀?這不是姐夫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姐夫他有外遇,霎時之間,蘭世優目瞪口呆。
「愛我,就不該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蘭潮淇冷冷道。
「是我誘惑他的,潮淇,不要責備他,他很孤獨寂寞,他需要有入照顧他、陪伴他,而且在他生病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身旁。」「既成事實已無法挽回。"蘭潮淇面無表情的說。
「可以的,他仍在等你原諒他。"傅虹柔流淚說。
蘭潮淇用眼睛膘了她一眼,眼神若有所思卻銳利無比的盯著她的肚子。"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孩子!是姐夫的?蘭世優捂著嘴巴壓下差點衝出喉嚨的驚叫,雙眼不相信的睜大。
「你--怎會知道?」「恭喜!"蘭潮淇平靜道。
「我……我無意拿孩子的事綁住他。」「結束 我會將離婚協議書寄給他,你回到他身邊吧!那個人他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妻子。」「我從沒想到和他結婚…。"傅虹柔低泣。"我只是希望能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就心滿意足 」「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蘭潮淇說,從皮包裡拿出一封信。"把這封信交給他。虹柔,我想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 祝福你。"她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