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真爾眼-溜,旋過身在宣凡榕臉上親了一下,"晚上我打電話回來再給媽咪罵。"說完,一轉身,即推開玻璃門衝了出去。
「真爾!"宣凡榕無奈地望著她的背影喊道。
她們換了桌布,重新又煮了壺咖啡。
宣凡榕這才看見蘭知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禁攢眉微嗔地瞪她一眼,"一去瑞士就是一個月,過年時也不回來。」「今天早上。"蘭知世替媽咪斟了一杯咖啡,又從蘭世優手中取過法式培根土司。"媽咪,請用餐。"她諂媚的伺候著宣凡榕。
「是昨天晚上吧!"宣凡榕從眼鏡上方看她,"又在言御堂那兒過夜啦?"蘭知世聳聳肩。"很晚了嘛!我一下飛機就先回公司,然後就和同事到御堂的PUB喝酒。"她這一趟去瑞士收穫良多,瑞士商店的櫥窗陳列令她印象深刻,有很多地方值得學習。
「和他上床啦?"宣凡榕直言道,曖昧地揚一揚眉。
蘭世優聞言,霎時被口中的咖啡給嗆住,嗆得眼淚都流出來
蘭藝生趕緊抽了張面紙送給她。"你沒事吧?"蘭世優拿著面紙捂著嘴直搖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媽咪,這話太露骨 」蘭睿波笑了起來,"這太刺激阿優 」蘭知世也笑了起來。
聽了她們調侃的話,宣凡榕目光投向蘭世優,研究地瞅著她發紅的臉。
「八點十分了,阿優再不快點出門公車可不等人喔!"蘭雅樂適時的發言替蘭世優解圍。
蘭世優感激地朝二姐蘭雅樂笑了笑,並像逃難般的抓起公事包逃了出去。
「阿優的反應很可疑……"宣凡榕端著咖啡,對蘭世優的反應頗感興趣,"剛才那一團亂是阿優弄的吧!怎麼回事?"邊飲著,雙眼露出深表興趣的眸光。
蘭知世忍不住的爆出大笑,然後說給宣凡榕聽。
宣凡榕聽了也不禁笑了起來,但隨後斂起了笑意,擔憂的說:「真擔心這孩子會一直單戀下去。"她不禁煩惱起來。
「阿優,她自己並不知道,她很鈍的。她認為自己只是崇拜他。"蘭雅樂把剩練的咖啡喝完,抱起那一疊檔案起身準備離開。
蘭藝生看時間差不多了,也站起來,走向樓梯口,"小望,小望,你快點。」「好,我馬上下來。我在回一個電話。"蘭靜望的聲音傳來。
「媽咪,我帶小望到我的診療室,他牙齒痛了三天,再不治療就只有拔牙 」蘭藝生說。
「難怪他只喝牛奶和湯。"宣凡榕說著,又吃了法式土司一口。突然眼神一亮,像記起什麼的叫住雅樂和藝生,"你們等一下,先坐下來,媽咪有樣東西要給你們看。"邊說著邊走去將東西拿出來。
蘭睿波一盼到媽咪的眼神。即朝四姐蘭知世使了個眼色,想起身離桌,但媽咪已走過來。
「睿波,你也坐下來。"宣凡榕向老五投了一個威脅似的一進。然後坐了下來。
「是這樣的,隔壁遇媽媽的娘家親戚那邊,有幾個不錯的對象要介紹給你們認識,媽咪這裡有他們的照片,你們還看。"她將照片-一排列在她們面前。"這個叫洪俊傑,他年紀大了點,跟雅樂差八歲,這一個呢……"她邊指往照片-一介紹說。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相親!蘭睿波擁翻白眼。
「怎麼樣,安排個時間見見面嘛?"宜凡榕看著她們。
「看起來都沒什麼挑戰性,不要一個月我就會無聊得悶死 」蘭知世不感興趣地用一根手指推了推照片,打了個呵欠。"我要去補眠 」她露出個曖昧的笑意,決定順水推舟,就讓媽咪以為她和言御堂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這是拒絕相親最有效的方法。
宣凡榕沒好氣的瞪著她離去的身影。
蘭睿波放下手中的照片。"媽咪,你也知道的,我這麼忙,哪有多餘的時間想其他的事。如果我答應相親,卻想著工作的事,那樣不是很失禮 對不對,媽咪?"一看那男人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大男人主義者,她可不願放棄自己的工作,而活埋在帶孩子和奶瓶、尿布堆裡,及永遠做不完的家事。
她起身踱向宣凡榕,垂首親了她一下,柔笑道:「媽咪,對不起 九點公司有個簡報會議,我得先走 」她轉過身,拿起背包,輕吐了吐舌,然後輕快地離開。
蘭藝生也站了起來。"他的牙齒我不喜歡。"她直率道。她最不能忍受牙齒長得難看又不整齊的男人。
「牙齒……"宣凡榕不敢相信地提高了聲音,這是什麼理由嘛?教她怎麼跟人家說。
「你們在說誰的牙齒 」蘭靜望走進來,不明白地問道。
蘭雅樂將筆記型電腦和檔案資料收進黑色帆布袋裡。
「雅樂?"宣凡榕望著她"這不是很明顯了 」蘭雅樂意興闌珊地說,四個男人都不是她欣賞的典型,就像知世說的一個個沒挑戰性,看來腦袋也沒啥創意。
她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將帆布包往肩上一掛。
宣凡榕的神情黯淡下來。"可是雅樂啊,你也快三十 」她提醒道。
「媽咪,我並不排斥相親。"蘭雅樂安撫道:「但是相親之前,至少也得打聽清楚對方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像是長相啦、個性、身高、學歷。還有,你問過我 」她溫柔一笑,"對方知道我一七三的身高 他會想娶一個有碩士頭銜的公關經理太太 」宣凡榕想了想,是呀,他們蘭家的孩子個頭都很高,潮淇一六九,雅樂一七二、藝生一七三、知世一六八、睿波一六七、世優一七0,真爾一六六,希得一六九、靜望一七六,仍在繼續長高中。
若論學歷,除了希得和靜望現在是高中生外,雅樂拿了波士頓大學行銷傳播碩士學位,藝生更是鳳凰城牙醫大學第三名畢業的高材生,其他的幾個也是大學畢業,在工作上都頗有成就。
她深深的以這些女兒為傲。
可是,有成就並不代表一切,女人最終都是要走進家庭相夫教子。她不禁又煩惱了起來。
為了怕遲到,蘭世優攔了輛計程車。她頻頻看著手錶,已經八點五十分
突然車子一個急轉彎,司機為了閃進一輛從巷子中衝出來的機車,緊急煞車,蘭世優被顛得暈頭轉向。
司機急忙下車探視摔倒在地上的兩名騎士,他們因閃避不及憧上停靠在路邊的車子。
「捉住他們,捉住他們!"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上氣不接下氣的邊跑邊高叫著:「搶劫……搶劫……"倒地的一名騎士驚慌的推開司機,撿起地上的手提袋和金項鏈拔腿就跑。另一個人,則掙扎著想從倒下的機車下脫身。
蘭世優從車子裡衝了出來,對司機喊說:「捉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去追另一個。"她拔腿朝另一個人跑走的方向奔去。
坐在車上的英鷹野,看到一個女人橫過大街追著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男人。
他不經意的視線掃過她的臉,是她!
「快停車!"他大叫一聲。
司機老傅緊急將車煞住。
「怎麼回事?"英震豈困惑地眨眨眼,驚訝地看著兒子衝下車,擋住一名戴著安全帽的男子面前。
蘭世優氣喘淋淋的大叫:「快捉住他!"待她跑近定睛一看時,才發現是英鷹野檢察官!
那個搶匪一見到有個高大的男子擋在前面,神色驚慌,突然從夾克口袋內,取出一把犀利的匕首,朝英鷹野刺去。"小心!"蘭世優驚喊。
英鷹野矯捷地閃向一邊,一個右勾拳揮了過去,反身一個旋踢掃落他手上的刀。
搶匪踉蹌後退了二、三步,將手上的手提袋和金項鏈朝英鷹野砸去,英鷹野機靈一閃,可搶匪趁虛而人抬腿踢向他的腹部。
「啊……英鷹野先生……"蘭世優臉都白了,英鷹野撫著腹部的痛苦表情揪痛她的心。
她憤怒地衝上前,擋開又揮向英鷹野的拳頭,旋身一踢,踢向那搶匪的下腹,再一個反身下壓。
從車上下來的英震豈,驚訝地看傻了眼,見她的身手俐落,忍不住喝彩了起來。
老傅更是瞠目結舌。
「可惡!"搶匪抱著被踢中的肚子,撲向剛才掃落的刀子,撿起它,揮刀逼近她。
「小心!"英鷹野忍著劇痛擋在她身前,一個左側踢將搶匪踢飛到地上,他暴怒的瞪著他,額上青筋浮起。
搶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見情勢不對,轉頭便拔腿衝向馬路。
蘭世優見狀,轉身追了上去。"別跑——」「蘭世優!"英鷹野想阻止她。
就在這時,一輛計程車朝她迎面駛來。
剎那間,英鷹野的心跳停了一下,全身血液凝住,"蘭世優!小心車子!"他大叫朝她奔去,及時將她拉離,並躍到磚道上。
「我快被你嚇出心臟病 」英鷹野喘吁吁沙啞地說,雙手緊環住她的腰肢。
蘭世優錯愕地眨眨眼,英鷹野一張特寫的臉在她眼前放大,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