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種旖旎的撫愛令人銷魂蝕骨,攝起他體內熊熊的火焰;他由喉間進出一抹深沉的呻吟,閃著慾望的眸子更加深邃,像狂風暴雨般用吻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
他狂野的節奏不同於昨晚的溫柔,她一下又一下吻著他灼熱的唇、汗濕的胸膛、滾燙的肌膚,當一道道最熾烈的火焰藉由兩人的親密接觸燃起時,流連在彼此體內那緊緊壓抑著的緊繃頓時全然釋放出來,爆出激烈的火花。
「御堂——」一聲歡愉快樂的低喃自她喉間逸出。
他沉迷於她的高潮,喜悅的看見她臉上竄過一陣狂喜的神情,她每一個配合的律動,都令他以兩人同時到達天堂而欣喜。
他把臉埋進她的頭髮裡,「噢!知世,我愛你、我愛你……」他沙啞的低喃著愛語。
蘭知世全身放鬆的癱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感覺自己像飄浮在雲端,只願軟綿無力的躺著,不肯稍動,感覺到他親吻著她的頭髮,模糊囈語低喃著。
「御堂,我不行了,我好困……」她喃喃道。打了個呵欠,軟軟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手指溫柔地輕撫她的下眼眶,調整姿勢讓她能舒服的睡在他的懷裡。
「睡吧!」他愛憐的輕輕吻了吻她的裸背。
她蠕動了一下,喃喃呻吟著,嬌慵的往他懷裡鑽去,像只柔順可人的波斯貓般依偎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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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御堂伸出去摸索的手撲了個空時,他不覺皺著眉頭清醒過來。
身邊是空的,想起知世應該已經上班去了。
他瞄向鬧鐘,還沒十點。
噢!五天。他發覺自己難以忍受知世不在身旁,他必須獨眠的孤寂感受。
唉!沒想到現在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他呻吟著,緊抱住枕頭,嗅聞著枕上她遺留下來的淡淡茉莉香,內心充滿了失落感。
他一邊沖澡,一邊想著他因激動而衝口說出的「我愛你」三個字。
我愛你……很陌生的字眼。
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當他說出來時,他自己也覺得震驚不已,因為對他來說,這三個字無疑的是種承諾,他甚至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激動的情緒。
是因為他和知世發生了關係嗎?
不!他對知世的感覺不單只是性,也許這份感情早已醞釀許久,只是他們太接近了,所以他一直不曾真正的正視過她。
他快步走出浴室,腰間只圍了一條毛巾。
他必須找個人來剖析他的感情,他不曾有過這種經驗,根本不知道愛情應該是什麼樣子,他需要有人來告訴他對知世的感覺其實就是愛!
他拿起電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好友英鷹野,他曾經為了一個一見鍾情的愛情,苦等了長長的五年。
「喂?」電話那端,英鷹野沒好氣地咕噥著,「英鷹野,哪位?」
「鷹野,是我,御堂。」聽起來自己似乎打擾了他的睡眠。
「御堂,今天是禮拜天,你七早八早的打來有什麼事?」英鷹野對著傾洩一室的陽光直眨眼睛。
「阿優在旁邊嗎?」
「嗯!」英鷹野看向身旁仍睡得香甜的蘭世優。
言御堂沉默了一會兒,才歎口氣說:「我的床上卻只有我一個人。」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說吧!」
言御堂清了清喉嚨,「嗯!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愛情是怎麼回事?」他不太自在的問。
電話那端好一陣子沒有回音。
「鷹野、鷹野?喂,喂?」他納悶的對著話筒直喚。
「哈!哈哈……」突然,英鷹野爆出一陣大笑。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他無奈的問,「不過,我也很驚訝自己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更想不到我居然也開始相信所謂浪漫的愛情了。」言御堂撇撇唇自嘲的說。
英鷹野又咧嘴笑了笑,「終於遇到一個能讓你為之神魂顛倒的女人了?」
「沒錯,但不是你經歷過的那種一見鍾情。」
「唔,怎樣的女人能綁住你呢?『她』是誰?」他的口吻充滿了好奇。
「說出來你絕對不會相信的。」言御堂悶悶的說。
「關於愛情的事我都相信。」
「一個脾氣倔強、固執,個性叛逆,獨立、尖銳、變化多端、勇敢又有膽色的美麗女人。」
「你說的該不會是……知世吧?」英鷹野忍不住驚呼。
「你怎麼會知道?」言御堂愣住了。
「你忘了我們曾經將蘭家姊妹的美麗特色做了一番比較?那時你就是這麼形容知世的。」
「哦!」言御堂嘿嘿笑了兩聲,還尷尬的輕咳了咳。
「你和知世發生了什麼事?」他關心的問。
言御堂思索著該怎麼說,他不願隱瞞好友,可他又必須尊重知世的隱私。「鷹野,有件事你得先答應我不能告訴蘭家的任何一個人,包括阿優在內。」他慎重地說。
「嗯!我絕對不說出去,包括世優。」英鷹野看著仍熟睡的蘭世優允諾道。
「知世的健康有點問題……」言御堂將她的病情告訴他,「……下個星期動手術。」
「御堂,我覺得你還是得告訴我岳母。」
「我也想啊!可知世希望她母親擔心。你不知道她有多固執,如果我洩漏這件事,她一定會很生氣的躲起來讓我找不到,更別說是取得她的原諒了。」
「御堂,你確定你對知世的感情不是出自憐憫?」英鷹野很慎重地問,他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在感情上受到任何傷害。
「絕對不是!我雖然關心她的健康,但我很清楚,我對她的感情絕對沒有摻進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憫。這兩個星期以來,我們之間比以前更親密,我甚至想永遠照顧她、陪伴她!」
「你告訴她你的想法了?」英鷹野饒富興味的問。
「不算真正的告訴她,我……呃……一時情緒激動,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裡的話。因為我不曾經歷過,所以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愛?」他說得猶豫。
「是愛。」英鷹野很肯定的回答他。
「是愛?真的嗎?可是兩個星期……」短短的時間內,他們真的可以從朋友變成愛人?
「愛情總是這樣的。你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開始,或是怎麼開始的。」他可是有非常深刻的體驗呢!
「可是為什麼以前我沒發現?」就是這個問題讓他始終一直想不通。
「或許是因為你們太接近了,彼此都已經很習慣,而且都認為對彼此的感情不具威脅性,我想,也許你們心裡其實很害怕去探索更深層的那一面,所以下意識的將感情推置一旁。」英鷹野說道,他以前就覺得他們的關係耐人尋味、非比尋常,像朋友,又似戀人。
「也許你說得對。」他陡然了悟。也許她來找他幫忙要求和他上床是起因,但他卻用那種親密的方式愛她,如果他對知世不是含有感情成分的話,他不會如此完全投入自己和她做愛,就因為是知世,他才會有那種愛的表現方式。
「真難以想像你這情場浪子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英鷹野揶揄的笑道。
「那種純純的感覺太遙遠了,而且,我從來不曾真正談過戀愛,更不知道談戀愛、約會這種浪漫的事。」
「現在也不算太遲啊!三十三歲第一次戀愛。」
「三十三歲第一次戀愛?」他調侃自己。長到這麼大他才第一次戀愛,他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我居然費了好久的時間才明白知世一直是我心的一部分,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愛!他的心更肯定了,他是愛她的!
他閉上眼睛,感到心裡有一股甜蜜的感覺升起。
噢!這真是瘋狂,他竟在短短的兩個星期中愛上了知世!
「向她告白吧!」
「不!不是現在,她現在很脆弱,也很固執,要讓她相信我的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會找出許多理由拒絕相信我。」更重要的是,他沒把握她對他的感覺,更害怕會失去她,此刻,他絕對不能破壞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誼。
「女人有時對感情這種事的確會想很多,有時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不肯好好的正視它。」
「你這是經驗談。」
他們笑了起來,又聊了幾分鐘才收線。
「是御堂?」蘭世優枕在英鷹野的胸膛上咕噥著。
「你醒著?」她聽到了多少?
「聽到你說情場浪子,三十三歲第一次戀愛,我不做第二人想,當然是御堂羅!」蘭世優嬌慵的說,朝他柔柔一笑,「御堂真是認真的?」
「就因為是認真的感情,他才苦惱。」英鷹野笑說。世優似乎沒聽到他們前面的對話。
「真想像不到他也會陷進去,奇跡發生了。」
英鷹野又是一笑,「你說得對,真的是奇跡發生。我還真低估了他了,對於感情之事,他恐怕比我所以為的還執著。你猜猜,他真的愛上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