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一下子刷白,床上的污點是最好的證據,他竟然奪取了一個女人的清白,處女對他而言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動物,從他開始有性關係起,處女就是他最大的禁忌,他再如何有需要也絕不會去沾惹,而昨晚他顯然破了例。
「你是處女。」他悶悶的說。
白茉莉回以他的是一記耳光,「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亞歷山大知道她會如何做,不知為何,他就是很清楚她不會放過他。「小姐,請你接受我的道歉好嗎?」他對她行最紳士的禮,「請你給在下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對我的屬下及我自己。」面對他的道歉,她臨時改變主意,唇角放縱的往上勾勒出美好的弧線,「或許我能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她的主意或許有點偏離正統,但管他的,偶爾來點娛樂有益健康。她吐氣如蘭,緩慢道出在腦中已然形成的譜。「做我的情夫。」
她大膽而前衛的話甫道出,他彷彿變成銅像,生硬的立在原地不能動彈。「我會給你應有的報酬,你不用太擔心,期限不會很長,就我在倫敦的期間而已,等我回台灣,我們之間的關係當然就解除了。」白茉莉視若無睹的繼續說下去,「你不要也行啦!我不勉強,」她裝作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們就警察局見。」
亞歷山大挾帶山雨欲來風滿褸的暴戾之氣,開始來回在房間有限的空間內踱步。他每跨一步,怒氣便高一截,清早起來的慾求不滿及她威脅的話在他腦海中翻滾,憑他的身份實在是不能答應,但……····································
南迪很早就在樓梯口等主人出現,長年跟隨在主人身邊,最重要的是瞭解主人的需要,並處理瑣碎的事務。昨晚他帶回來的女人就是瑣碎的事務,他知道主人很不喜歡出錢帶回來的女人第二天仍出現在主人面前,所以他得趁早把昨晚那個女人給處理掉,拿些錢打發她走。
那個脾氣凶得嚇人的女人,小小的身軀裡竟然蘊藏無限的暴發力,為對付她他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對女人下春藥他還是頭一遭。
昨晚的她想必讓主人很樂吧!主人到現在都還沒回房間,樓下早忙開了,而二樓卻仍靜得像什麼似的。南迪撇撇嘴想,真便宜了她,想必主人會拿出一大筆錢給她。主人的康凱大家有目共睹,無論是對他或別人,只要取悅了主人報償絕不會只有一點點。
他低垂著頭盯視鞋面,豎起耳朵,千等萬等,門終於開了!他連忙抬頭飛快走過去。「我馬上把她帶走。」
「南迪,昨天請她來的時候她有沒有說什麼?」亞歷山大面無表情,目視正前方往隔壁他的房間走去。南迪不情願的亦步亦趨跟上去,「昨天請她來的時候,她二話不說馬上拒絕我。」本來他打算事情過去就算了,毋需任何事都詳細跟主人報告,不過既然主人主動問起,他也只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為了完成我給你的任務,所以你就硬把她帶回來?」亞歷山大停在房間門口,他沒要走或進去的意思。
南迪的下巴僵硬,他坦然的點了點頭代表回答。
「除了這些是不是還有什麼你漏了說?」亞歷山大暗暗歎口氣,南迪跟在他身邊許多年,樣樣事情都做得不錯,唯一的缺點也是優點,就是太盡忠職守,只要是他下的命令,南迪一定會設法排除萬難完成交代的任務,沒有一次例外。
「她昨天把那個房間裡能丟的東西全掉爛了,口中一直說她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南迪聳聳肩,「很多女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裡想要得很,卻偏偏愛說違心之論的話。」他才不會信她這種女人說的話,瞧瞧,主人回來後她不就乖得像什麼,女人的話只能信一半。「我把你的照片拿給她看時,她還一副口水快滴下來的模樣,不過……」他不確定是否該說出來。
「不過怎樣?」亞歷山大追問。
「她把照片給撕了。」南迪看得出主人聽到他說照片被撕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也難怪主人臉色會不好,任誰聽到自己的照片被撕成碎片都會有這種正常反應。
亞歷山大勉強鎮定住自己,「她還有沒有說什麼?」他很失望她竟然對他的照片有這麼大的反感,難道他長得真不足以吸引她?
「她叫我別想騙她,遢說那種照片去雜誌社隨便一拿就有一堆,沒啥稀奇。」她以為南迪拿假照片騙她?此時亞歷山大安心起來,重拾信心,他的魅力還是存在,不經意的,一抹笑在他嘴畔隱隱浮現,但也僅僅只有一剎那,旋的他的笑容很快逝去,換上別的表情,「南迪,你覺得被女人包養怎樣?」手放在門把上,他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經的問。
連眨幾次眼,南迪一時還誤以為是他眼花看錯,主人在笑?不過主人後面問的問題又代表什麼意思?「主人?」
「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的臉浮上數不盡的問號,不解亞歷山大為何會有此說詞。
「你看我的樣子像不像情夫?」他淡淡的脫口而出。
南迪擺出正經的臉回答,「不像。」
「我希望你們能夠適應。」拋下這樣沒頭沒尾的話,亞歷山大拉開門,走進他私人的房間,將南迪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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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大搖大擺的坐上亞歷山大為她準備的座車,南迪充當司機,她與亞歷山大則坐在後座,浩浩蕩蕩住她下榻的飯店而去。
沒過多久,南迪便一毫不差,準確的將車子停在飯店正門口,「主人,到了。」亞歷山大點點頭,「你陪她進去拿東西。」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命南迪同白茉莉一起下車。「達令,你不陪我下去?」嬌聲嬌氣的聲音由白茉莉喉間冒出,引來亞歷山大和南迪的注意,其實,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讓人聽了會起雞皮疙瘩的音調,不過她認為自己的初聲之啼頗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至少她博得了在場兩位男士的注意,她開始喜歡上這個新鮮的遊戲,反正只有七天的時間,屆時她只要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的道聲「莎喲娜啦」,從此她走她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她拉拉亞歷山大的衣袖,「哎呀!你就陪我下去嘛,像南迪那種粗魯的人留在車上看車子就行了。」她就是打定主意要他親自陪她下去一趟。
「南迪,你留在車上,我陪她下去。」說著亞歷山大跨下車子。
計謀得逞,白茉莉笑咪咪的挽著他的手臂,大大方方走進飯店。「我們先去櫃檯拿鑰匙。」這是她的特權,不是嗎?她在心中偷笑。
不料,他們才沒走幾步,一個超級大美女迎面走來,「亞歷山大,」她不偏不倚的與他正對面,「何時回來的?怎麼沒通知一聲,我好去陪你?」她故意不把他身旁的白茉莉放進眼裡,全心全意吸引亞歷山大的注意力。
淡淡的清香迎面撲向白茉莉,很自然,她抬頭仔仔細細打量眼前這位百分之兩百肯定是她「情敵」的女人,她跟亞歷山大協議過,七天內他專屬於地,沒有別人她就是他的惟一,顯然「情夫」上任還不到幾個小時就出現出軌的嫌疑。
瞧瞧,那女人看亞歷山大的眼睛火熱得幾乎快燃燒起來,白茉莉發誓,如果這位故意忽視她的美女沒在倒追亞歷山大,她的名字就讓人倒著念!
娜貝兒.庫伯出生世家,今年二十五歲,在英國算是望族,儘管貴族已逐漸在現今的社會中沒落,不再享有特權,甚至只要有錢,還可以買個公爵、伯爵等等過過有頭銜的癮,但庫伯家在倫敦的社交界仍享有不小的名氣。
娜貝兒是標準的人工美人,長長向上捲翹的黑色濃密睫毛,隨著她眼睛的眨動沉重的一張一闔,過厚的粉底使她的臉白得沒有半分真意,加上她塗在唇上厚重的唇膏,令人看來不太真實。庫伯與聖詹姆士是五代的世交,從古早時代交往就極為親密,所以她與亞歷山大從小認識到現在,很多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將她與他配成一對,大家都預期庫伯與聖詹姆士在他們這一代會有一個盛大的聯姻,畢竟兩大家族若合在一起,其利益將是難以計數。從她滿二十歲那年開始就人有在揣測,她何時會下嫁他,只是到現在都還是靜悄悄的,沒啥動靜。
再過幾年娜貝兒便可以順利拿到學士學位,從大學畢業,有心人士又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這對青梅竹馬上,只要稍稍有風吹草動,不是落個滿城風雨就是出現繪聲繪影的謠言,有心人士依恃的是娜貝兒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其他男性,而亞歷山大雖緋聞不斷,但女伴從沒有固定超過一個月以上的紀錄。「昨晚。」亞歷山大礙於人情,不得不給予她簡短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