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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娜貝兒一定會找機會出現在亞歷山大面前,只不過白茉莉沒料到娜貝兒出現時她自己也在現場。她正在和亞歷山大討論合約的內容時,樓下的警衛突然打電話上來通報有人來我亞歷山大,過沒多久娜貝兒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更令人吃驚的是娜貝兒竟如此熱情,一看到亞歷山大就不客氣的往他身上一撲,完全沒顧忌是不是還有旁人。
小心緊捉住嘴角的笑意,白茉莉偷偷覷了亞歷山大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真是強力接著劑啊!她生平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可以不顧形象的死黏一個男人黏成這樣。
亞歷山大的臉色愈是難看,白茉莉的快樂就愈增加幾分,她有些懷疑他還能夠再撐多久。哎!一個大男人被迫當眾表演活色生香的戲碼,好像有損男人的尊嚴,不過再回頭想想,這年頭這種有點限制級畫面的現場實況轉播實在少見,用不著繳費的好戲不看白不看。
果不其然,亞歷山大很快用力一拉扯,狠狠的就把娜貝兒扯下來,「娜貝兒,請你放尊重一點!」一旦她不再黏在他身上,他動作迅速的拉開自己與她的距離,直至確定自己不在她伸手可及處才停住,免得他再度陷入難以擺脫的命運。
「這是對待未婚妻的方式嗎?」存心落井下石的白茉莉半是說給亞歷山大聽,半是說給娜貝兒聽。既然人家都已經對她採取攻擊的態度了,她又何必裝軟弱,讓人一路欺負到底?有機會總得享受一下佔上風的滋味。
她的話使她收到兩道惡狠狠的眼神,一道是娜貝兒因自己的話言在當事人面前被披露出來而充滿怨憎;一道是他因白茉莉子虛烏有的話充滿指責。
聽到白茉莉的話,亞歷山大很不高興,「該死!是誰跟你說娜貝兒是我的未婚妻的?」他萬分生氣的怒視白茉莉。
「是某個人跟我說的啊!既然你都有一個未婚妻了,幹麼沒事又跑來招惹我?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忠實嗎?」白茉莉故作天真樣,眼睛直勾勾的指向娜貝兒的方向,點名就是從她的嘴巴裡聽到的,存心令她想賴都賴不掉。
亞歷山大一個動作,雙手牢牢固定在白茉莉的雙肩上,「你聽好,如果說有誰是我的未婚妻的話,那一定是你,不可能會有別人,知不知道?」他的話認真而鏗鏘有力,略帶威脅的味道。
「是這樣嗎?」他這番接近表白的話聽得白茉莉內心竊喜,並為他的話感到些許感動,她甚至在他的
言語裡聽出了認真的味道,但她仍舊強按捺住自己,並維持表面上的穩定,「這話你該去跟她說吧!」白茉莉閃避他的眼光,硬生生強迫他去注意娜貝兒。開玩笑,娜貝兒投射在她身上的殺光多可怕,她再不轉移一下雙方的注意力,自己可能會被一個連情敵都構不上的女人的凌厲眼神謀殺。
「是娜貝兒說的?」亞歷山大的話問得很嚴肅,邊說目光已邊掃向娜貝兒。
他不敢相借娜貝兒竟然會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連婚約的藉口都使出來了,早知如此長久以來他就不該對她採取溫和的手段,忍受她的糾纏,「你真的這樣做?」夾帶著風雨欲來之姿,他陰沉的問。
娜貝兒抬高頭,沒有半絲愧疚之色,她認為自己這樣做並沒有錯,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亞歷山大從白茉莉所設的陰謀中拉出來。他只是一時被白茉莉所述惑罷了,而她就是拯救他的上上人選,她一定能夠及時喚醒他。「沒錯!我是這樣子跟她說,我要她徹底對你死心,這樣她才不會死纏著你,天曉得她對你使了什麼毒手,不然你也不會死心塌地,眼裡只容得下她。」地伸出手指指向白茉莉,理直氣壯的指責白
茉莉是迷惑他的狐狸精。
娜貝兒的這種指責令白茉莉聽了直想發笑,難怪人家會看不上她,要換作自己是亞歷的話,打死也不可能會娶這樣一個女人,這麼牽強的理由她也掰得出來。
他認真的道:「我在這裡鄭重告訴你,莉兒她沒有對我使任何手段。」
「是嗎?那我問你,到底你看上她哪一點?如果要比的話,我不信自己會比不上她,從以前到現在,追我的人多得甩都甩不完,光是這點和她比起來就綽綽有餘了。」
「娜貝兒,外貌不代表一切。」歎口氣,亞歷山大慢慢脫口而出。
「外貌不代表一切?那好,你說啊!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娜貝兒就是不相信以自己的條件會比不上白茉莉這樣一個外表平庸的女人,從小到大,她對自己最滿意的就是天生擁有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眼光的焦點。
亞歷山大沉默不誥。
不耐等待,她接著又說:「亞歷,難道你就看不上我!偏偏要喜歡這個沒有特色的女人嗎?我哪裡比不上她?再說我們兩家是世交,兩家聯姻不是很好嗎?相信大家一定樂見其成的。」娜貝兒相信他對白茉莉這個長相平平的女人只是一時迷戀而已,在吃盡大魚大肉後的一個最平淡的調劑罷了。
「娜貝兒,其實我們彼此都很明白不是嗎?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如果聯姻只是你粗淺的理由,那我可以請你就此放棄。至於我要的女人長相怎麼樣用不著你來評論,我要的不是像你這樣空有外貌的女人,外貌只是賞心悅目而已,我要的是一個有內涵的女人可以陪我度過每個有意義的日子。」
「憑我的條件難道配不上你?你說,我哪一點配不上你我可以改啊!我可以為你改變我自己,只要你說得出口,我立刻改。」
亞歷山大猛搖頭,「不!習慣是可以改,但我要的不是一個完全為我量身訂作的女人,我要的是一個可以完全適合我的女人啊!你到底懂不懂?如果真要這樣做,那全世界的女人都可能符合我的條件。」
娜貝兒不能接受他發自內心的話,她難道就比不上白茉莉嗎?光是外表的條件她就比白茉莉好太多了,無論走到哪裡多得是男人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就怕她受點委屈。可是站在亞歷山大面前就完全不一樣,他只當她是一個普通朋友,除了正常的基本禮貌外就再也沒別的了,她要的不是這些啊!她要當他的妻子,跟他一同生活,「是,我就是不懂,難道你就看不出我對你的那份心嗎?」
「娜貝兒,我想從頭到尾都是你弄錯了,你把大家隨口說說的話當真了。對,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父母彼此都熟識,再加上我們年齡相近,人家就自然而然會想把我們送作堆,我問你,你確定你對我的付出是真心的嗎?還是因為別人的話而當真?」
「我不相信,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的,不是嗎?亞歷,相信我,我們兩個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娜貝兒懇求亞歷山大,她不想接受自己多年的等待到頭來竟是落空的結果,一切只是她一個人的一相情願。
聽到這兒,白茉莉再也忍不住插口,「亞歷,難道你聽不出來人家對你是一往情深?你怎麼忍心傷害一個愛你至深的女人?她甚至為了你遠從英國追來這裡。」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亞歷山大會如何處理娜貝兒,於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直到收到亞歷山大丟過來近似受傷害的眼神,白茉莉才驚醒,她的話對他有多大的殺傷力。
「你到底要我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才會相信我、接受我?」他丟下話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死心的娜貝兒飛快跟了上去,「亞歷,等等我!」她跟在後頭喊著。
白茉莉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真的做錯了嗎?突然間室內的空調令她覺得渾身發抖,冷冷的空氣由她頭上降下,她的心逐漸冷卻。
她失去他了嗎?
因為一時試探的話把他給推出她的生命?
他會不會馬上就收拾行李回英國?
她的內心沒有答案,心裡唯一想的是如果可以,她會收回自己曾說過的話,但傷害已造成,她能夠彌補這個因她而起的傷嗎,
她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第十章
因為颱風的關係,PUB 裡略嫌冷清,除了交談的瑣碎聲音外,就數酒保調酒時發出的輕微碰撞聲最為響亮。
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亞歷山大不猶豫的大口灌下,他的心情猛跌至谷底,再也爬不起來,他的整個心思都沉在白茉莉身上,偏偏她又是一朵不解風情的花,這樣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令他不知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應付她。
白茉莉想把他推給娜貝兒的話讓他深覺自己的付出都是白費,到頭來他只得到她一句無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