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我只是一名僕人,我該謹守我做僕人應有的本分。」南迪強調。
「沒錯,你是一名僕人,但是你所謹守的本分已經超越其他正常人。」這是東方逸難得出自內心的評語,「難怪老大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走到南迪面前,他拍拍南迪的肩膀,「什麼時候想換老闆跟我講一聲,我先跟你預約。」
南迪被東方逸沒頭沒尾的話嚇著,「東方先生?」
「沒事、沒事,我是在自言自語。」
南迪默不作聲轉身欲走,卻又被東方逸叫回。
「對了,南迪,老大叫我交代你,他暫時不住這裡,要你幫他整理幾件行李,晚點我幫你送過去。」
「東方先生,是馬上要嗎?」
「呃……看你,你整理好再跟我說,我再幫老大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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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累得半死的回到家,為了接英國客戶的案子,一整天的時間她都在辦理移交動作,把大部分需要在近期完成的案子轉移給別的部門,但事情不光只是移交這麼簡單,最重要的是每樣細節都要交代得很清楚,免得屆時案子在運作時會產生困難。
白茉莉轉動僵硬的脖子,一下子湧進太多事情實在是煩人,她的心靈極度渴望能獲得一個舒緩的空間,而家正是她的避風港,再也沒有什麼比家更能慰藉、洗滌她的心靈了。
伸手接了一下門鈴,她才霍然想起家裡沒有人,按門鈴是要誰幫她開門?真是的,歎口氣,她認命的拉開手提包,找尋隨身攜帶的備用鑰匙,低頭在手提包裡摸索半天,她終於拉出一大串鑰匙,在一堆鑰匙中找到屬於家裡大門的鑰匙。
當白茉莉抬頭要把鑰匙插進鎖洞裡時,她發現門不知何時已大大敞開,閒適的依靠在門邊的人竟然是她最不想看到且欲除之而後快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杏眼圓睜,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是事實。
亞歷山大深情的眼眸對上她不可置信的大眼,「莉兒,你回來了,嗯?」他熱情澎湃的對上她,「你有沒有收到我的花?」
白茉莉不受感梁,她直覺的退了幾步,「你怎麼在這裡?!」她心中的驚訝大於疑問,想不到經過一天的疲憊後家中竟有如此的「驚喜」等著她,她頓時覺得自己今天衰神上身,請事不順,心想,或許今天出門前應該去翻翻黃歷才對。
「怎麼,心情不好?誰惹你生氣了?」他瞧她臉色並不是頂好,關心的問,「還是不喜歡我送的花?
不喜歡的話明天我可以叫花店改送別的花。」
他不提到花的事還好,提到花的事白茉莉就一把火,就是因為那束花,她受到公司上上下下多大的矚目啊!嫌她在公司風頭不夠,再幫她加油添醋嗎?「你少給我提到花的事,不然我會咬人!」她氣呼呼的用力瞪他一眼,「你讓開啦!擋在門口當門神啊?」她很沒氣質的破口大罵。
「喔!我忘了我們還站在門口。」亞歷山大趕忙閃開身,「莉兒,快進來!」他伸長一隻手,不給她躲避的機會,輕易的就把她拉進門內,並順手闔上被她甩在身後的門,「上了一天班,一定很累對不對?」他體貼的將她安置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我去倒杯水給你喝。」不一會兒的工夫,他果真從廚房端出一杯水。
白茉莉驚魂未定,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呆愣愣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
他引導著她的手,將杯子推到她唇邊要她喝下,「喝一口,休息一下,晚上我再帶你出去吃飯。」
被動的啜了口水,她這才漸漸返回現實,「我爸我媽呢?爸!媽!」頭一個闖進她腦海的想法就是找人。
「伯父跟伯母他們出去玩了。」亞歷山大大剌剌的往她旁邊的空位一坐,以家人的態度對她說。
經他一說她才想起早上出門前跟母親談過的話,爸媽想必如預定行程出國遊玩去了。停了好一會,她又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最後終於想起幫她開門的人是他,「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挪挪屁股,拉開與他的距離。
「是伯母開門讓我進來的。」亞歷山大喜孜孜的說,「好巧,伯母說到她的女兒時我才發現原來是你,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對不對?」他臉上掛滿喜悅之情。
白茉莉在嘴中唸唸有詞,「我覺得是冤家路窄才對。「老媽說的客人該不會就是他吧?想及此,她背部的寒毛一根根聳立起來。
「啊?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到。」亞歷山大側著耳朵,表情疑惑。
「不要跟我說,你就是烈那位要來我家當房客的好朋友。」阿彌陀佛,希望不是,不然她老命休矣。
不待他回答,門鈴叮叮噹噹響起來。
亞歷山大很主動的站起身,「我去開門。」
不一會,白水仙一個人大大方方的穿過玄關走進來,「他們男人真奇怪,講話就講話,還非得在外面講不可。」搖著頭,她走進客廳,「茉莉,你下班啦?」她手上拎了一包大大的東西,「你跟亞歷應該已經談過了,對不對?從今天起他要住在我們家,直到他回英國為止。」說完她重重的把手上的一大包東西放在茶几上。
頓時白茉莉身形呈現僵硬狀,「水仙,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懷疑是自己的耳朵機能出現問題,一時聽錯。
「亞歷這趟來,聽說是要跟你的公司談合作案,剛好我們家又有空房間,所以我就跟媽說讓他住我們家,這樣可以順便幫你的公司打打關係,反正人不親土親嘛,而且他又是烈的好朋友。」白水仙很用力的把臀部往沙發上坐,「我想你上班的時候剛好可以帶他去你公司,省得烈還得花時間繞遠路接送他,這樣算算還真是一舉兩得。」
隨著白水仙的話落下,白茉莉的臉色更趨慘白,「是烈的朋友,那為什麼不乾脆住你們家就好?我跟他又沒有任何關係,幹麼沒事幫我找事做?」她可不高興了,合作案由她接洽已經夠她煩,現在可好,人搬到家裡來,真的是甩不掉了。
她的人生開始走進黑暗期了,嗚……為什麼這種倒楣的事她上遇上?難不成真的是在懲罰她的離經叛道嗎?以為在遙遠的那一端,就算是做出有遠道德的事,回到台灣她仍是她,永遠不會改變,沒有人會知道她在英國究竟做了什麼轟轟烈烈的行為。
今天她終於相信地球是圓的,真的好圓。
「茉莉,你知道的嘛,我們那裡又不是很大,而且我們家離你公司又很遠,真的不方便。」白水仙拿距離作藉口,「還有,你知道的嘛,最近烈剛好有筆很大的生意還在接洽中走不開,只好作最好的打算啊。」
「你們作最好的打算,然後就能害我?」白茉莉大聲斥責她。
「害你?有嗎?」白水仙看似無辜的雙眼直勾勾看著地,「聽亞歷說合作案是你跟他做接洽,這樣的安排我覺得沒錯啊。」
「沒錯?!」白茉莉只能在心中叫苦。
第八章
清冷的早晨,隨著一記轟然巨響劃破諍謐的空氣。
亞歷山大被這全然陌生的巨響驚醒,他側耳仔細聽,分辨聲音究竟從何處傳來,心中有些不解,再豎起算朵,單一的聲音裡似乎還加入其他怪怪的聲音。
不安的想法飛快在他腦中升起,他身子俐落的跳下床往外直奔。
他直覺的奔向隔壁白茉莉的房間,扭開門把就跑進去,房間內除了蜷臥在床上的白茉莉之外別無他人,而聲音在她房裡變得更大聲了。
亞歷山大想不透究竟是何回事,此時卻又增加了另一記高分貝的噪音,他環顧四周,霍然發現原來是鬧鐘的聲音。
在床上始終未動的白茉莉終於有了動作,她蠕動的由被子裡伸出一顆頭,一隻手不情願的向床頭摸索,按掉一個鬧鐘,這下巨響仍舊存在,只是音量變小了。
淡淡的笑容爬上亞歷山大俊美的臉龐,原來他的美人兒會賴床。
循著聲音,他一一將響得快使屋頂翻掉的數個鬧鐘按掉,就在他按掉最後一個在床底找到的鬧鐘後,房間內靜得嚇人。
他悄靜的坐在地板上,下巴撐在床沿,眼睛專注的凝視著白茉莉美麗的臉龐。
沒多久,白茉莉不安的由睡眠中醒來,睜開眼,她嚇得連退好幾尺,身子一個不注意就跌下床的另一頭。
「哎唷!」這一跌,她的睡蟲全跑光了,坐在地上揉著跌疼的地方,她的眼淚直冒。
亞歷山大急忙抽身,繞到她掉落的地方,「有沒有怎麼樣?」他神色驚慌,就怕自己心愛的人兒有個萬一,「哪裡跌疼?」他的手在她身上上下來回摸個不停。
被疼痛給驚醒的白茉莉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她呆呆的任由亞歷山大的手在她身上來回游移,「好痛哦!」她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