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室內坐有一個人,他暗忖,失敗,他精心企畫兩年的計畫竟然在元烈的臨時改變主意下全盤失敗,他用力掃下桌上的東西,桌面的物件全數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這些計劃他是經過算計再算計的,再說元烈不是也將所有的廣告企畫丟給元辰豪嗎?元烈沒理由會臨時改變主意才對啊!
除非……除非他早已知悉有人在對肯郡企業動歪腦筋,故意設下陷阱等著他跳下去,呂孝文想,若真是如此,那元烈跟元氏的人不和只是假象而已,好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呂孝文握緊拳頭,這仇他是一定會報的,要他身敗名裂?那他會讓元烈痛不欲生,想著,他站起來踩過滿地的東西,發出聲響,他推開門,光亮灑滿一室,但室內散發出來的冷冽卻讓人不寒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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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下課休息時間,教室的走廊上,陸陸續續有同學在走動。
「請問,你是白水仙小姐嗎?」來人再度向她確認以免我錯人。
「我是,你找我有事?」白水仙懷疑的問,眼前這位陌生男子她從未有看過他的印象。
「我是奉元總的指示來接你的。」
男子的話引得白水仙多看他一眼,元烈除了她沒課時會來接她外,從來沒有過此種情況,向來他都是自己親自來接她,從不假手他人,找人來告訴她要她上課上到一半趕去他那兒還是頭一道。
「烈他是不是發生意外?對不對?」白水仙緊張極了,就怕有個萬一。
男子只是咳了咳,「是……是的。」他的眼睛閃爍不定。
「那快帶我去!」白水仙很衝動的說,急躁使得她錯過那男子不定的眼神。
「呃……白水仙小姐,我來就是要帶你去看元……總的。」
「你等等,我拿一下東西。」白水仙趕忙要回她的座位收拾書包。
「白小姐,再等你收東西就來不及了,快跟我去。」惟恐白水仙看出什麼端倪,男子要她不要管她的東西。
「好,那我們快走。」白水仙跟著他就要走。
「水仙,你要去哪裡?」顏彩芬站在教室門口問。
「烈出事了,我要趕到他那裡去。」
「那我跟你去。」顏彩芬跟上來。
「喂!你們可不要丟下我。」站在顏彩芬旁邊的許爰析亦緊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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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把手中的紙揉在手心暗咒,不可原諒,竟敢動他銀鷹的女人!「調齊所有精英。」他下達命令。
「烈?」東方逸心頭一顫,「紙條上面寫什麼?」已經有許多年的時間他未見過烈盛怒了,現在烈的怒火卻熾熱的被點燃。
「水仙在他們手中。」他把紙條丟到東方逸面前。
「我想,我們應該從最靠近的人開始查起。」說完東方逸按上內線,「李小姐麻煩你進來一下好嗎?」
不一會,李其芳敲門並走進來,「請問元總有何吩咐?」
「李小姐,請坐好嗎?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討論討論。」東方逸綻開他迷人的招牌笑容,手指向他對面的椅子。
聽話的,李其芳坐上他所指的椅子上。
「跟你說件不幸的消息,水仙被綁架了。」
「元夫人被綁架叫夭可怕了。」李其芳裝出驚駭的神情,「有沒有接到什麼消息?」
東方逸抽出一枝筆把玩著,「你跟這件事也有關不是嗎?」他犀利的戳回去,打算由她口中套出白水仙的下落。
她倒抽口氣,他太精明了,難道她偽裝的身份暴露了嗎?還是他們早就識破她的伎倆故意設下騙局誰騙她?「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她轉頭瞥向一旁。
「說,你有什麼目的?」不管她的否認,東方逸仍舊不放過她,硬要逼她說出來,「你們到底把水仙帶到什麼地方去?」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嗎?」元烈冷冷的脫口而出,她是他惟一救出水仙的機會,若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他要的消息,那每多一分鐘,水仙就會多一分危險。
「你……」李其芳被他的冷嚇著。
「你說,究竟你是為了什麼目的來這裡作臥底?」東方逸逼視她。
「你們想知道?好,我說,可是就算我說,等我說完,白水仙人可能也差不多了,如果你們不快救她的話。」
「你快說,或許我們會看在你提供線索的份上幫你說情。」
「用不著,」李其芳堅硬的說,她或許是做錯了,但她不後悔,她希望等他們找到白水仙時,白水仙已經完蛋了。「元烈,你還記得國小時坐在你後面的那個女生嗎?她就是我。」
李其芳回憶起她的童年,「記得有一次我偷偷寫信塞在你的抽屜裡,滿心以為等你看到信會知道我對你的愛意,進而跟我交往,想不到你看到信以後竟把信公開給班上的同學看,害我一再被班上同學嘲笑,說我不要臉,自此,我再也不敢去學校,沒多久我就說服父母讓我轉到另一間學校就讀,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是我永遠記得是誰讓我在大家的面前抬不起頭,就是你!是你!」
東方逸詢問的看一眼元烈。
「那封信不是我拿的,是坐我旁邊的人,他向我借課本剛好被他看到,等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元烈只作簡單的解釋。
「不是你!你以為這樣可以為你自己脫罪?哈……哈……」李其芳持續的笑著。
「停下來!說水仙到底在哪裡?」東方逸逼問。
最後,他們拿到他們想要的資訊召集人手,飛快的趕去救白水仙。
第十章
白水仙、許爰析、顏彩芬被關在一間空房間裡,她們只能依稀辨出這是在山上的一楝小木屋裡,究竟真實地點在哪裡,她們並不十分清楚,只知她們三個一上車便被某種味道迷香過去,醒來就在這個房間裡了,現在三個人湊在一起討論著該如何脫險。
「怎麼辦才好?唉!」許爰析重重歎口氣,莫名其妙被關在這種鬼地方,連被誰關進來的都不曉得,她不經意的推推窗子,現在只能作困獸之鬥了,然而窗子竟然意想不到的被她推開一條縫,她再嘗試推推,真的不是她自己的空想,窗子真的沒鎖,「水仙、阿芬,我們有救了。」她壓低音量。
兩個人因為她的叫聲回頭,「爰析,別騙我們了。」顏彩芬先說。
「誰說我騙你們。」許爰析站在窗戶旁用力開窗戶,窗戶因廢棄太久沒使用而卡住,她用盡吃奶的力氣也只能稍稍移開一個小縫。
「真的,爰析,我們可以爬窗戶出去。」顏彩芬歡喜的說。
「噓!小聲一點,免得被發現就跑不了啦。」許爰析警告這,「水仙,你怎麼不說話?我們可以逃出去了。」
「都是我不好,他們本來只要抓我的,要不是你們兩個說要跟著一起來,我們也不會……」有點失控,她的情緒極為激動。
「水仙,你在說什麼俊話?你這個笨蛋,我們是好朋友耶,不然好朋友是做什麼用的?」顏彩芬罵她。
「是啊!水仙,人家說患難見真情,你看我們三個一起同甘共苦,不是也不錯嗎?」許爰析贊同顏彩芬的說法,「反正現在廢話少說,等我們逃出這裡再繼續討論啦!」
於是三個人共同使力,推開一條足以供她們過去的縫,奇跡似的,三個人很順利的爬出窗戶,她們噤聲再推上窗子,此時雖已接近黃昏,但視線仍很清晰,她們沿著昨石子小徑躲躲藏藏,就怕不小心被發現。
她們一路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色已經全然變黑,她們終於走到有鋪柏油的馬路上,在出口處,她們看到一輛車子,她們有點害怕,害怕會不會是對她們不利的人的車子,而車子又擋在出口使她們動彈不得。
一片漆黑中,一點紅光在車旁移動,她們三個擠在一起研究那輛車的車主會不會對她們不利。
裊裊輕煙升起,站在車旁的人不知是煩躁或是怎樣,很不耐煩的捻熄紅光。
見紅光消失,三個人面面相覷,她們打不定主意該如何做。
紅光消失不久,車旁的人點亮打火機,就著打火機微亮的光,照上那人的臉。
「王東明?」許爰析不確定的叫。
「析兒、析兒,你在哪裡?」王東明敏感的環視四周,叫他的聲音是那麼微弱,致使他一時以為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叫了幾聲他放棄了,怎麼可能,她跟她那兩個朋友被載進去好幾個小時,他也守在這裡好幾個小時,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怎麼可能會是她在叫他?他甩甩頭,意圖甩走他的遐想。
「王東明,真的是你!」
從黑暗處閃出一個人影,接著又是一個,接著還有一個,王東明眨眨眼,這不是他在幻想吧!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