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無聲無息的被滑開,魚貫走進兩個男人,他們不客氣的坐在呂孝文對面。
等他們坐正,帶路的服務生跪在走道上,恭敬的拿出放在托盤上的菜單及裝上白開水的透明玻璃杯,放在三個人面前,耐心等待他們點餐。
三個人完成點餐後,服務生輕聲說:「請稍等。」然後他將門輕巧的滑動關上。
「呂先生,你一切都就序了?」坐在靠門的人說。
「陳總、李總,你們請稍安勿躁,元烈已經上當,再過幾天就會正式跟我們簽約。」
「我是希望你說的那個人不會臨時收手,我們可是投下不少的金錢在裡頭,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李總說出自己的想法,縱使呂孝文再如何保證,還是會有風險,他最怕的是到嘴的鴨子飛了。
「哎呀,李總,你不要多心,我相信以呂先生的心思細膩,這生意我們是勝券在握,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對不對呂先生?」陳總拍拍李總的肩膀,要他安心。
聽到陳總維護自己,呂孝文也為自己講話,「李總,我呂某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否則我怎麼混到今天的地位?以肯郡這個大企業,要做到業務經理可不是普通人辦得到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得好。」
「李總說得也是沒錯,一切小心為上。」呂孝文附和,「來,小弟以荼代酒,敬我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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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這麼大,許爰析終於體會什麼叫「萬眾矚目」,被注上王東明的女朋友,在學校每走到一個地方就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她覺得她一夜之間好像變成動物園裡面的動物,她是招誰惹誰?
有風度的人以平常態度看她,沒風度的有事沒事就對她射來一記必殺雷射光,她現在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套一句新聞媒體的老話——頭條新聞。
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有了上學恐懼症,若是可以,她願意整天待在家裡足不出戶,也遠勝過在學校接受同學們的指指點點。
低垂著頭,許爰析走在白水仙和顏彩芬的中間,企圖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穿過校園,但三個連成一體的身體仍伸開手臂阻去她們的去路。
「我說過要你們不要跟我搶我看上的人,你們未免太不識好歹,膽敢搶我的男人。」中間那位陰沉著臉,及凶狠的說話語調。
許爰析一行人定住腳。
許爰析抬頭一看,竟是上回那三個「落翅仔」,「搶?」她冷哼,她心情現在正壞到極點,有人可以修理洩洩氣也好,「請問,如果王東明是你的,那你在上面有作記號、有寫名字嗎?我看是你自己一相情願,王東明可沒把你這個小癟三放在眼裡。」她語出狠毒。
三個人被說得無話可說,惱羞成怒,「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看老娘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妹妹們,上!」
許爰析不客氣的正掄起拳頭要開打,卻見對面三人面有懼色,退了幾步,「怎樣,怕了?如果沒膽就不要來挑釁,我許爰析可不怕你。」許爰析前進幾步,她發現有人扯她的衣服,「不要拉我!!水仙、阿芬,我今天是火了,不給她們教訓教訓我就不姓許。」她單手揮揮身後被拉住的衣服。「你們幹麼不放手?」
她等了很久,衣服就是被緊緊拉住,「放手啦!」她轉頭,喝!她們後頭站了一個臉色鐵青得嚇人的男人,再回頭,那三個「落翅仔」早跑得不見影子。
這下她才明白那三個「落翅仔」不是被她嚇跑的,而嚇她們的是另有其人,皺皺眉頭,她低聲對著白水仙的耳朵說:「你老公看起來很嚇人。」
「我想他……」白水仙咬咬下唇,「他應該是在生氣才對。」
「水仙,你老公會不會打人?」
顏彩芬不問還好,一問白水仙下意識的身體主動往後退去,尋找退路。
「我……我想我要先走了,你們慢走,再見。」說完,白水仙快步朝校門口的方向狂奔而去,但跑沒幾步,就被急起直追的元烈抓著。
他抓牢她的手臂,「水仙,我來接你,你要去哪裡?」他對他這位小妻子是沒轍了,跟在他身邊相處的這些日子,從沒看過她因他臉上的怒氣嚇著,今天卻……
「你在生氣?」說著,她隨著他朝他車子停放的地點走去。
他搖搖頭,不明白為何他要生氣,有這個必要嗎?
「你不氣我跟別人打架?」
還沒開始打,算是打架嗎?他又搖搖頭,把她塞進車裡。
白水仙很有耐心的等他坐進車裡,又道:「你的臉看起來好可怕。」
「可怕?」他被她所說的形容詞逗得發笑,不覺放鬆緊繃的面孔。
「是啊!很像噴火龍,我剛在想如果你噴火了,是不是要叫一一九來滅火。」
元烈轟轟然大笑不止,她真是天使,想像力豐富成這樣,把他比作會噴火的龍。見她的頭突然朝他移近,他以為她是想親吻他,滿心期待,沒想到痛楚竟在他下巴引起,「水仙!」他低聲指責。
已坐回座位的白水仙以無事的口吻說:「我只是想嘗嘗看你的下巴咬起來會是什麼味道,借咬一下又不會死。」
他照了一下後視鏡,她這一咬力這可真不小,下巴上還有兩排她小巧的齒印。
第九章
清晨,元烈赤裸上身從浴室出來,腰上圍了條毛巾,烏黑的頭髮濕濕的順著髮際流下幾滴水珠,手上隨意拿著一條乾毛巾有一搭沒一格的擦拭,他拉開衣櫥最上層的抽屜欲抽出他的襯衫,拉出來的卻是一件短袖的T恤,他拿起來在眼前晃晃,是白水仙的。
他放回去,重新翻找他要穿的衣物,又拿出一件條紋襯衫,撐開襯衫將左手伸進袖口,他皺皺眉,好像有東西卡在裡面,於是懷疑的伸回手抖抖衣服,一小塊布料掉出來,他好奇的撿拾起來端詳,想了一會兒,他輕笑出聲,原來是白水仙的貼身物。
不以為杵,他小心的將這件貼身小衣物重新放回,兩人雖沒住在一起,但只要白水仙有空就會過來,有時甚至還會留下來過夜,日子久了,或多或少會放些衣物在他這裡,再加上有時他買送她的衣物、禮物礙於某些原因,她也沒帶回家,一律放在他這兒。
他發誓,他的衣櫥一定被她佔據了,他拉開第二層抽屜,果不其然,她漫然無章的處世方法已經一點一滴將他一向整齊的衣櫃侵佔而去,而這層衣物擺得亂七八糟,橫的、斜的、直的,各式擺法都有,非但如此,夾雜的情形更嚴重,她的和他的衣物簡直是呈不規則排列方式,且交錯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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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人影守在校門口隱密處,為首者忿忿的說:「可惡!敢搶我要的人,我一定要她們三個人好看。」
「大姊頭,我們是來看什麼?」
問的人被她猛敲一記,「笨蛋,我們是來找那三個臭女人,看她們到底都是跟哪些人在走,上回在校門口突然出現的那個男人,你沒看到嗎?」
「對對對,大姊頭,那個男人光用看的就夠嚇死人。」另一個女孩附和,不過結果跟先前問的那個一樣得到一記必殺拳,「大姊頭,頭會痛耶。」
「廢話!我當然知道會痛,你們兩個笨蛋,我禁止你們長他人志氣減自己威風,知不知道?」為首的人給予她們訓話。
「知道了。」兩個小女孩摸著鼻子自歎例倒楣。
為首者聽到這話以後,才滿意的將目光調往校門口方向。
又過了不知多久,其中一個女孩道:「大姊頭,是上回那個男人。」三個人目光一致放向停在校門口的一輛賓士。
「哇拷!還開這種高級車。」為首的咒罵出聲。
「大姊頭,你看,那個人出來了。」
為首者轉頭,不正是搶走她看上的男人的同黨嗎?
元烈駕駛他的座車在白水仙的校門口停下,等待她放學,看來他是太早來了,離她下課還有五分鐘,再加上她從校園裡面走出來,他可能還要再等上個十分鐘。
不願坐在車上乾等,於是他打開車門站在車旁,伸展因久坐辦公室而有些僵硬的身軀,才站定,白水仙就朝他走來。
「今天提早下課,我還以為得等個幾分鐘你才會來。」白水仙提著書包笑嘻嘻的說。
元烈走近她,拿過她的書包回答,「今天工作結束得比較早。」
「你還要回公司?」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正好,我肚子有點餓。」她說著坐進他幫她開啟的車門。
元烈關上車門才繞過車坐進車裡。
直到車子在馬路上走得不見車影了,那三條人影才由藏身處出來,「我敢說他們一定有問題。」為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