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差別?我是她最親近的人,我有權利要會我的妻子。」畢耀揚暴跳如雷的大吼。
「既然你是她最親近的人,為什麼她會失蹤?」艾斯反問道。
「我……」畢耀揚當場為之語塞,「我不知道,但這五年我從未放棄過找尋她的下落。」
「五年前,她身受重傷墜海,腹部插著一把刀,當時她為了活命努力的划動身體,去耗盡所有體力而奄奄一息,要不是遇上我父母正好駕著遊艇遊玩,把他救上來,她早就葬身在冰冷的海底了。」
「是誰這麼狠心,居然要置你於死地?」畢耀揚心如刀割的望著她。
「我記不起來了。」奧黛搖搖頭。
艾斯深謀遠慮的說:「當時醫生做過各種檢查,結果腦波和CT都沒異狀,研判是腦部受到外力撞擊,造成逆行性健忘症,也就是俗稱的失憶症,所以我不能冒險把她叫給任何人。」
「我瞭解你的意思。」看見現在的奧黛被照顧地這麼好,畢耀揚既感激有體諒。
「很高興你能體諒,我父母待她如親生女兒,我相信他們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所以,在還沒證明你和奧黛的關係之前,我不贊成你們見面。」
「不!不公平,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找到了妻子卻不許他見面,這令他無法接受。
「我當然有權利,她現在是安德魯家的一分子,況且,你對我而言還是個陌生人,」艾斯看向奧黛,「奧黛,你說呢?」
她連想都不想就低聲道:「我沒有意見。」
畢耀揚一顆心瞬間蕩到了谷底,以為她竟表示得如此不在乎,好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難道他們的緣分已盡?
「要我不見她,我怎樣也不答應,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將不惜對簿公堂。」他決心要扭轉情勢。
望著他堅定的表情,艾斯沉吟了半晌,才道:「不如這樣吧!我答應讓你們見面,但必須有我或傑生在場,如果你違約的話,我就不准你們再見面。」
「好吧!」事到如今,畢耀揚只好退一步妥協了。
###
從這天起,畢耀揚像是獲得重生一般,只要能見奧黛一面。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幸福得多。
然而,奧黛照常忙著工作,忙著討論下一季的流行趨勢,忙著看設計樣品,唯一的不同就是畢耀揚天天出現在她面前。
「你都不用上班嗎?」她滿臉懷疑。
「沒關係,我想多陪陪你。」他一臉熱情。
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啟雙唇,淡淡的說道,「隨便你。」然後照樣繼續她的工作。
傑生總是盡職的「陪著」他們,而畢耀揚每天除送她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陪她吃飯外,根本無從下手。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可以和傑聲熟稔的談笑風生,待他卻如同陌生人。
不行!在這麼下去,他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看來,除了故伎重施,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當畢耀揚爬上奧黛房外的陽台是,赫然發現艾斯也在房內,由於隔著落地窗,他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不過,他卻很清楚的看見兩人不時的拉拉手,或摸摸對方的頭,這種親密的態度,令畢耀揚和不滿。
他差點就想衝進去,但想起自己曾承諾過不獨自見奧黛,只好忍著了。
終於,艾斯在奧黛額上吻了一下,道了聲晚安才離去。
當奧黛脫下外套,準備就寢時,突然聽見有人敲玻璃的聲音。
「語珊,快打開!」畢耀揚又敲了幾下,心急的催促著。
「怎麼是你?」她的聲音中有些驚訝。隱約還多了分喜悅。
「我想見你,迫不及待的想見你。」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她有些不明白,他們不是每天都見面嗎?
望著她那粉雕玉琢的臉蛋,還有睡衣下誘人的曲線,修長的雙腿,畢耀揚彷彿又有五年前的悸動,怎麼也收不回激盪的心神。
「只是想你。」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猛然將她擁入寬實的懷抱裡。
「啊……」奧黛嚇壞了,因為他突然邊得好狂妄。從他炯炯的眼神中,她可以想像到自己無處可逃的的窘境。但她仍然逞強的斥責,「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語珊,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你,。」
他發狂似的喊出壓抑早心中的話。這個剛柔並濟的小女人,早已緊緊抓住他的心,令他心甘情願的受縛一生。
「你……」她的表情有震驚、有意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愛你!我愛你……」除了這一句話,他根本說不出別的話來。
望這邊他真摯的表情,奧黛不禁陷入了沉思,但她很快就恢復鎮定,「我帶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對你毫不瞭解,無法承受你對我的愛。」
「沒關係,你只是暫時忘了我,不過,我求你不要讓別的男人接近你,好嗎?」他的心好痛。
「你胡說什麼?我有不是隨便的女人。」她直直地瞪著他。
「剛才我看見艾斯吻你,誰知道他是不是對你心懷不軌?」
她一聽遍低下頭,想隱藏羞紅的雙頰,「艾斯是我大哥。」
這模樣讓畢耀揚覺得更可疑了,她該不會是暗戀自己的大哥吧?
他咬牙切齒的說:「嘿!這可難說地很,畢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嗎?」
「才沒這回事。」她別過頭否認,表情有些侷促不安。
畢耀揚越來越憂心,「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她撅著紅唇,淡淡的回道:「就算有怎麼樣,那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你的事,這是多麼平常的一句話,卻顯得這麼冷淡、無情令他的血液在瞬間冰凍,卻又像置身在烈焰中,難受得不得了。
畢耀揚靜靜的看了她幾秒,原來她如此不在乎他們的過去。
過去的一切倏然在胸中湧起一股熱流,狠狠灼傷了他,所有的怨氣都在這一秒爆發開來。
「當然關我的事,你所有的事我都要管,以後不准讓他吻你!」他抱著她大吼。
「我才不要你管!」嗤之以鼻。
又是一句狠狠刺傷他的話。
「我偏要管,而且我管定了!」他已氣情緒有些失控,像個小孩似的嚷嚷。
儘管這些日子她對他的口氣冷淡、表情冷漠,卻反而激起他天生固執的性子來。她要怎麼為難她,他都無所謂但就是忍受不了她與他劃清界限。
「你……神經病。」奧黛伸出小手推他、打他,卻撼動不了他。
他有些愣住了,他的語珊是不會發脾氣的。
「你到底放不防手?」此刻!她氣憤地想哭。
「不放!除非你答應只愛我一個。」他一副不得承諾決不罷休的樣子。
奧黛仰起下巴,不甘示弱的警告道:「你最好現在立刻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無禮,否則你完了!」
是呀!她不再是以前哪個柔弱、聽話、小鳥依人的女孩,但他還是愛她。
「我知道,」他帶著幾分自嘲,「我也很清楚,因為我鬼迷心竅的愛上你,還愛得神魂顛倒、神智不清、神經錯亂,所以我早就完了。」
「你……你欺負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她眼眶一紅,淚水就、成串的滑落臉頰。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低下頭,霸道的擭住她的雙唇。
奧黛沒有反抗,彷彿被下了魔咒般任由他吸吮、探索;而他想把累積過多的思念、眷戀、激情、傷心……全籍由這一吻傳遞給她,知道她喘不過氣,他才不情願的放開她。
「為什麼你吻我?」她摀住小嘴,一臉委屈。
他伸出手指:眷戀地在她的紅唇上輕觸,「因為這是唯一不讓你說話傷我的方法。」
「你真煩!」她似嗔似怨的睨著他。
此刻,她的模樣是這般的嬌媚撩人,更引起畢耀揚無限暇想,偏偏炸時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艾斯少爺要我送熱牛奶給你。」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
「你快走!免得被人發現了。」奧黛低聲催促,把他推到陽台去。
「發現就發現,我不走。」他還捨不得走。
「你想被艾斯知道你毀約的事嗎?那你明天別想見到我了。」奧黛提醒道。
唉!他好想揍自己兩拳,竟然答應這種不平等條約。
「那明天我在去找你。」他臨走時,還意猶未盡的在她粉頰上親啄。
###
白天見面時,奧黛總是忙著工作,再加上有第三者在場,對畢耀揚的態度依舊冷淡。
可是他食髓知味,白天他乖乖的當個有風度的紳士,接受艾斯的考驗,晚上則冒險爬牆,以解相思之苦。
「你又來了。」她無可奈何的望著他。
「因為我想見你。」他癡癡的回道。
「現在你見到了,可以走了,畢先生。」她總是這麼說。
「別叫我畢先生。」他才不要兩人間有這種距離。
「可是,我不習慣叫你的名字。」她自有一套說法,「對我而言,你不過是個陌生人,我無法和你如此親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