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居然還笑得出來?
陶遠怒氣滔天,光是想到那可怕的一幕就幾乎無法呼吸。
而這個笨頭笨腦的笨女人竟然還不知反省?
他修長的身形倏地逼近她,黑眸危險地瞇了起來,大手緊緊地捏住她的小下巴,迫使她完全無法移動地正視著他。
「總……總經理?」郝紈的心猛然一咚,小臉緋紅滾燙了起來,卻也忍不住大為緊張。
「看著我。」他低吼著,雙眸緊鎖著她。「妳知道妳剛剛有多麼危險嗎?妳這條小命差點嗝屁……」
她呼吸急促臉紅心跳,訥訥地道:「沒、沒有那麼嚴重啦。」
「嚴不嚴重是我來界定的,不是妳。」他生氣得不得了,咬牙切齒道:「妳是為了幫我拿藥才受傷的,妳認為我會好過嗎?妳到底有沒有為自己和別人想過?妳這個笨蛋!」
她瑟縮了下。噢,總經理罵人好直接,不過……
郝紈覺得自己一定有毛病,因為她被罵得有點窩心耶!
抑不住甜蜜溫暖的感覺直上心頭,她垂下視線,害羞地道:「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讓你這麼擔心了。」
「誰擔心妳?」他有一絲尷尬,臉色鐵青死不承認。「我只是看不慣妳這麼迷糊脫線全無秩序的個性。」
「謝謝總經理。」她還是笑得好燦爛。
他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好似此刻才突然意識到他靠得她有多近。
夠近了,他已經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新香皂味,還有她的體溫……
陶遠腦中警鐘大作。
如果他還有一絲自制力,就應該立刻將她放開,並且火速離她遠遠的……最好是隔個兩三條街的距離。
但是……
「好吧,我承認我瘋了。」他突然低咒一聲,閃電般地俯下頭吻住了她。
郝紈驚異地睜大圓圓的眼睛,那受驚又迷惑癡醉的模樣令陶遠想大笑,卻又忍不住深深心動。
他加深了這個吻,舌尖靈活地舔弄試探著她的芳唇,灼熱的氣息交融著,她低低嚶嚀一聲,本能地閉上雙眼。
喘息、喘息、喘息……兩個人的唇與舌和呼吸漸漸火熱糾纏得更緊。
老天!她嘗起來的滋味遠比他曾經幻想過的還要美妙,柔軟、幽香,帶著青澀卻強大的誘惑。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頸項,將她緊緊壓向自己,在狂野火熱的舌尖與唇瓣挑逗勾惹間,他的小腹下方熱流四溢,大掌直覺地將她的臀部緊緊抵住自己堅硬疼痛渴望的男性慾望。
儘管被逼體酥麻暈眩的熱吻沖昏了頭,郝紈敏感的柔軟還是真實地感受到了他的堅硬。
呵,那個就是……那個地方嗎?
天,多麼教人臉紅心跳的一刻,可是她卻絲毫不感到猥褻或退卻,相反的,她深深地被這充滿魔力與悸動,出自靈魂深處的需索撼動了。
換句話說,未經人事的她突然性覺醒了!
誰教開啟她所有本能與渴望的是一個如此迷人又英俊的好男人,如果對象是總經理,她完全不反對。
迷迷糊糊間,她全身的細胞與肌膚都在狂喊著:我要、我要、我要……
可是就在他的堅硬抵著她緩緩地上下移動時,這強烈火熱的性誘惑還是教她措手不及。
天啊!她想要他,想要得心都痛了……可是、可是她從來沒做過,還是好害怕呀。
「慢著,慢……慢著。」她激動地喘息著,勉強掙扎了起來:老天,她連骨頭都酥掉了,再這樣下去不行。「我、我覺得這樣太快了一點。」
陶遠也低喘著,堅硬強壯的胸膛因激情與渴望而劇烈起伏,儘管渾身疼痛得渴望擁有她,臨時叫停讓他暈眩的腦袋還未回過神來正常運作,但他依舊紳士地停住了動作。
「什麼?」他還有些喘,眨了眨眼。他從未這麼失控過。
她幾乎是用盡最大的力氣才勉強自己從他的胸前離開--嗚,她渾身的細胞都在哀叫--深深喘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總經理,我覺得……」她努力運用殘存的腦細胞思考著,低聲道:「太快了一點,尤其是在你的辦公室,這樣好像……有點不大好,雖然我個人也是很想……呃,不是,我是說我不介意跟總經理……做……」
啊!誰來掐住她的喉嚨讓她別再越解釋越糟糕了?
陶遠盯著她小臉羞紅的嬌俏模樣,差點控制不住地又吻下去。
唔,他個人也是非常不介意這樣做的。
陶遠沒有發現自己在傻笑,但是突然間,他停機很久的理智倏然間驚醒了起來。
等等,他到底在幹什麼?
「該死!」他一臉驚慌,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破壞自己「好兔不吃窩邊草,男人不該被下半身的衝動毀了一世英明」的原則。
他是著了什麼魔?
陶遠沉重地呻吟了一聲,伸手揉著眉心。
Shit!這下麻煩大了。
「總經理,你還好嗎?你是不是生氣了?」郝紈怯怯地靠近他,一臉擔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喊停的,我只是有點緊張。」
陶遠覺得自己死定了。
因為就連已經恢復理智又看清楚現實,他還是超想再度吻她。
看來,他這次的麻煩非常、非常大了。
「妳先下去好嗎?我要想一想。」他心情惡劣極了,表情也是。
郝紈覺得好愧疚。她聽說男人做到一半被迫喊停,心情都會很糟糕的,所以她很能體諒他的心情,可是她也很佩服他的君子和自制力,尤其……她偷偷瞄了他依舊堅硬巨大的那裡,小臉迅速漲得通紅……尤其他還那麼渴望。
「好的,總經理再見。」她貼心的--其實自己也害臊的想溜--對他揮了揮手後就退出辦公室。
郝紈假裝很鎮定,剛剛完全沒發生什麼事的模樣經過秘書和秘書助理好奇探究的眼光,等到一踏進電梯後,她緊憋著的一口氣這才吐了出來,小手緊緊捂著滾燙的臉。
嘩!總經理的吻功真不是蓋的,夢中情人他果然是當之無愧。
而在總經理辦公室中,陶遠卻像一隻困獸般繞來繞去、踱來踱去,把濃密的黑髮爬梳得亂糟糟也不自覺。
「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氣惱地瞪著落地玻璃窗中反射出的自己影像。
多年修行功虧一簣嗎?不不不,他陶遠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輕易就被一個狀似高中生的青澀女孩給迷倒呢?
雖然這一吻比他記憶中任何的經驗還要教他心旌搖動。
「真要命。」他嚴肅地瞪著落地玻璃窗反射出的自己,「陶遠,你該不會是栽了吧?」
栽在一個他甚至還不知道名字的小女生手中。
這難道是命運對他多年來的自製與傲氣的一大反擊嗎?
他又煩躁地抓起頭髮,繼續焦慮地踱步。
這時,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
「總經理,美商喬治公司的代表已經到了。」
他倏地停下腳步,眸光一抬,又恢復了平素的冷靜與智慧。
「知道了,請他們到會議室,我馬上就到。對了,讓林副理帶著文件上來,妳也一起進去做記錄,這次我們一定要逮到這條大魚。」
「好的,總經理。」秘書帶笑地道。
短短二十分鐘後,精明卓絕睿智非凡的陶遠徹底折服了美方代表,輕而易舉地拿到長達五年的合約,進帳七千萬美金。
陶遠又笑得出來了。
他畢竟沒有發瘋脫軌或不正常,至於剛剛在辦公室裡發生的那件事,那只是個小插曲、小意外,他自信有辦法將這件小事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他就說嘛,重新掌控住情勢的滋味最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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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郝紈坐在死黨鮑荔女的家裡,老實不客氣地嚼著從熱騰騰的魚頭火鍋湯裡撈出來的羊肉片。
荔女在今年一場愛情追趕跑跳碰後,總算嫁給了癡心守著她好多年的房大哥。
房大哥目前是國內最年輕的航空國際線機長,年輕有為溫文儒雅,也不知怎的死心場地的愛著性格火爆的荔女。
只能說王八看綠豆……呃,不是啦,是青菜蘿蔔各有人愛。
緣分的安排是很奇妙的,就像她暗戀著陶總經理好久,原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卻在短短幾日內有突飛猛進的大躍進!
「呵呵呵!」她對著一筷子的羊肉片傻笑。
荔女輕輕撞了下同是死黨的彌芽,神色詭異地低聲問:「妳猜這個小紈子是怎麼了?她傻笑得讓我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閣下幾個月前也一樣。」彌芽冷靜地吃著身旁英俊又溫柔體貼的未婚夫所夾給她的鮮蝦。
還剝好殼呢,真難想像在他們尚未訂婚前,彌芽被他欺負得淒淒慘慘的情景,不過風水輪流轉,現在衛元達反而對她極盡呵護疼愛之能事,卻一直未能得到她點頭同意結婚,對此他已經暗暗懇求過她幾個死黨幫忙。
哎喲,清官難斷家務事,銀當、荔女和郝紈當然是禮照收、飯照吃,可是忙卻半點也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