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珍寶被騙了!」
「住嘴,被騙了還敢哭!也不想想我們司徒家是幹什麼的,去,去跪到祖宗牌位前謝罪!」
珍寶得不到安慰,淚眼模糊的瞪著不留情面的母親大人。
「珍寶?」畢邏宣終於追來。
「我不在!」珍寶躲進寢房,用棉被將自己蓋住,整個人蜷縮成蝦米狀。
「岳母大人。」畢邏宣苦笑著向珍寶的娘請安。
「她又在和你鬧什麼了?」女人煩躁的揮手,讓畢邏宣早點解決掉麻煩。
「晚輩也不知道,正要去問個清楚。」畢邏宣隨口帶過。
「去吧!這裡就留給你們了。」女人使了個眼色,款步出門。
「謝岳母大人成全。」畢邏宣會意一笑,才欲定進內室,卻被一隻欲去還留的手扣住了。他含笑回首,「岳母有何交代?」
女人嬌羞道:「我要國和天的簽名。」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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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門沒鎖,八成在等著某人前來負荊請罪。
「小珍寶?」
「你別過來!」珍寶負氣的吼著。「我不想見你!」
「小珍寶,別氣了。」畢邏宣踏進房裡,看她藏在被窩中,有如一隻烏龜。
「有必要為了認錯人傷心嗎?」他坐到床沿,掀起棉被的一角,「當初妳睜開眼,見到的人確實是我,這就叫命運的安排,不管有多少人阻擋在我們之間,妳終究只屬於我。」
冷啊!他為自己不顧顏面的說詞感到羞恥。唉!沒辦法,為了取悅佳人。
「你騙了我呀!什麼命運!」她伸出手,搶回被子。「你該在我表錯情時立刻提醒我的,讓我不至於一錯再錯!認錯人耶!多丟臉啊!你肯定在心裡偷偷笑我蠢,嗚……」
「可我捨不得提醒妳。」畢邏宣撫了撫棉被。「我喜歡妳纏著我,我若說出真相,妳就不會再纏我了,那我會……」很無聊。沒有蠢人讓他傷神,他會感覺寂寞。
「你會……」珍寶探出一隻眼,期待他的動聽言詞。
畢邏宣蹙起了眉心。「痛、不、欲、生!」
珍寶心窩一震,如沐春風。「你喜歡我……是真的,只有這事你沒騙我吧?」
「我表示得還不夠清楚嗎?」從沒有人像她如此令他意亂情迷,如同傻瓜一樣。
珍寶搶著警告道:「你別再脫衣服!我不再相信你的身體了!」
「妳的話含有一種非常刺耳的隱喻……」男人怎能容許自己的身體沒有說服力?
「總之是你不對!」她張口咬住他的手掌。「我怎麼會認錯人?」
「救妳的人的確不是我。妳獲救之後,吐得十分厲害,把他給嚇暈了,我只好接手了。」事情若能重新來過,他依然會撿現成的便宜。「我只能說自己恰逢其時的被妳看見了。」
珍寶沉默須臾。其實她並不算認錯人,清醒的瞬間,觸及他關懷的眼神,她因此喜歡上他,並非傾慕於救起自己的人,她迷戀的是他當時的目光。
「你……我還是認為你有錯,你不該隱瞞我!」
「明人不說暗話,妳說吧!我該怎麼做,妳才肯原諒我?」畢邏宣手指順理她不服氣的雙眉。「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
「你說得未免也太有把握了吧?」她不甚欣賞他眼中的傲氣。犯錯的人應該很狼狽的任由人踐踏呀!他太不重視她的心情了!
「沒有我辦不到的事。」
「我不信。」不挫挫他的銳氣,她絕不甘心!
「儘管出招。」畢邏宣張口半含著她的唇。
「哈──」珍寶別開臉,提出要求,「我若是要你拿我們司徒家的族長之位做證明呢?」
他雖然騙了她,可司徒一家子可不是普通的貨色!
「容易。」畢邏宣抽起棉被往後一拋。
「什麼?」她驚訝於他的自信。
「采囊取物罷了!」他將她拉入懷中。
「我不信。」珍寶稍稍抵抗了下。他是為了她而撒謊,情有可原,她願意原諒他,可胸中的怒火尚未完全熄滅。
「我會讓妳親眼見識。」手指游栘在朝思暮想的嬌軀上,兩三下就把艷娃娃打點得服服貼貼了。「現在先讓我嘗點甜頭。」
珍寶用力的抓了抓他的長髮,他從不拘束的髮絲被握在她手中。「我討厭每次爭吵時,你都以脫衣服收場,像在敷衍一樣。」
「妳還小,不懂。脫衣服是開頭,重點在於我們靈肉合一的境界。每對相愛的男女若對彼此產生質疑,都是這 和好的。」
「是咩?」她半信半疑的。
「否則男女如何結合?」語畢,挺身而入。
珍寶嬌呼,顫聲問:「你沒騙我吧?」
「妳不信,我就不做了。」他停止律動。
「不要,不要,我信……」她拍他的肩膀催促他動作。「我也覺得越是這 做,我的身心就越舒暢,可我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她害羞的語調令他全身骨頭都酥麻了。「呵呵!妳好可愛。」
「別說了啦!我會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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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原本還在鬧彆扭的男女,進屋相處了半天,再出門便如膠似漆,雨過天青了?
「你們和好了?」等在門外的畢邏春一見事情發展非他所願,懊惱的分開兩人牽著的手。「你們沒有決裂?」
「我嚴重警告你,別再搞小把戲。」畢邏宣提起他的衣襟,扔向遠處。「我想揍你已經很久了。」
「我不要你們在一起!」越挫越勇的人奮力的迎頭再戰,一個拳頭正面襲來,「哇∼∼你怎麼老是打我?」
畢邏春負傷倒地。
「哼!別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了!」他眼中掠過一抹陰狠的光芒。「我還有一招,是傳說中的絕招,絕對能挽回你的心。」
「有病!」畢邏宣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你……罷了!」可憐人一歎,神情歸於平靜,眼底一片黯然。「我的心已經死了。」
「你夠了沒有?」
「別了。」畢邏春深深的看了畢邏宣一眼,綻出一個淒美的笑容。
他決然的離開他身邊,漫天霞光在他頭上的天空焚燒,如同一場絕望的火舞……
數日後,司寇府。
「為何大哥不來找我?」畢邏春坐在涼亭內,鬱悶的追問香香。「妳不是說,我只需心如死灰的向他告別,再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他鐵定會良心發現,回頭來找我嗎?」
「書上是這樣寫的沒錯,你沒見《江湖情史》、《武林情事》等故事中,女人被男人逼走之後,綻出絕美笑容,身子一轉的跑開,男人立刻就去追了。你就耐心等待吧!」
「妳沒騙我吧?」他視她提供的招數為最終的秘密武器了!
「我又不是司徒家的人。」不騙他,珍寶找上門鬧,她家不雞飛狗跳?兩相比較,香香寧願得罪畢邏春,必要時還有畢邏宣可以壓制他。
唉!住得離司徒家太近,她純潔的心靈不知不覺被污染了。
尾聲
騙,是一門高深的技藝。
司徒家族以行騙江湖為己任,無時無刻不施展瞞天過海、顛倒黑白的本事。
這一龐大基業的現任族長司徒務,外貌風雅俊美,姿容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前輩沒忘記我們之間的交易吧?」畢邏宣豪邁的身形一杵,神情狂放。
「我道謝得還不夠嗎?」司徒務坐在從皇宮騙來的龍椅上,懷中抱著一位秀色可餐的銷魂美人。
「夠了,但是您也該實現您的承諾了。」他分出一份寶物給司徒務換取美人心,他的條件是──「珍寶,妳過來。」
一直站在畢邏宣身後偷看族長及其懷中美人的珍寶嚥了嚥口水,站到畢邏宣身前。
「請前輩依承諾交出族長之位,傳給她。」畢邏宣溺愛的攬住珍寶的肩膀。
「簡單──」司徒務話末完,懷中人兒便伸出手點住了他的唇。
秀色可餐側眼瞧了瞧珍寶,認出她就是曾經冒充畢邏春欺騙他的人。他附在司徒務耳邊說了幾句。
司徒務笑了。「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全都答應。」
珍寶不安的揪住畢邏宣的手指。
「要我交出族長之位,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繼任者必須以武藝打敗前任族長;第二,繼任者必須是司徒家的人。」
「前輩,您……」分明是找他麻煩!
「你沒法子了吧?」珍寶笑著跳來跳去。「不愧是族長呀!」
「笨蛋,妳到底站在哪一邊啊?」畢邏宣捏住她的鼻尖。
「誰教你這麼高傲不可一世,這回該讓你嘗嘗我們司徒家的厲害了!」
「哈!」畢邏宣眉一揚,威武不可侵犯。「這世上沒有難得倒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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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一族的新任族長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