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臉紅地望著他,而當兩人的目光交會時,他們的心裡同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情感澎湃著。
「對不起,你太美了,讓我情不自禁。」翟令駒啞聲地說。
望著她泛紅的雙頰,翟令駒彷彿受了誘惑似地輕撫著她的臉,那柔嫩的觸感讓他不得放手,而她那紅潤的唇兒對他來說更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他的黑眸燃起了兩簇火光,緩緩、緩緩地低下頭……
「舞影,你換好了沒?」
翟母的喊叫聲及突然的開門聲,驚醒了沉溺在兩人世界的翟令駒和方舞影,也讓原本親匿地站靠在一起的兩個人迅速地分開。
「呃……再、再等一會兒就行了!」方舞影滿臉通紅地說。
天哪,真是太糗了!竟撞個正著!
不過,方舞影不禁要想,假如翟母沒有突然出現的話,那他們現在說不定真的已經接吻了……
一抹淡淡的可惜縈繞在方舞影的心底,為了翟母出現的不是時候而歎息。
事實上,為此而歎息的不只是方舞影一個人,翟母更是懊惱萬分。
「呃、呃……其實也沒那麼急啦!」翟母尷尬地笑笑,說道。「如果你們要繼續,我不反對、不反對!呵呵呵!」
唉呀,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她不要因為想看舞影穿上她特地挑選的衣服而闖進來,那就不會壞了兒子的「好事」了。
說不定他們一吻起來,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吻著吻著就吻到了床上去,這樣一來,或許十個月之後她就有小孫兒可抱了哩!
唉!可惜呀,可惜!
面對翟母那一臉希望他們快點繼續剛才親吻的神情,方舞影只覺得更加尷尬。
「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再稍微梳妝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眼看她羞得像是巴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翟令駒體貼地說:「你慢慢弄,我們到客廳去等。」
「嗯,等我十分鐘,很快就好。」化個淡妝再整理一下頭髮,不用太久時間。
「你慢慢弄,沒關係,不急的。」翟令駒一邊說著,一邊將還想慫恿他們繼續剛才「好事」的母親給拉出去。
看著他們走出房間,方舞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要是他們繼續在一旁盯著她,說不定她會在心慌意亂下,將眼影當腮紅給抹上了雙頰。
方舞影走回鏡子前,看見了自己那張燙紅的臉。
看來,她根本毋須上妝,雙頰就夠紅潤了,而這,全都是因為翟令駒……
※ ※ ※
在五星級飯店裡舉辦的宴會,佈置得極為華麗。
方舞影望著滿室的衣香鬢影,情緒顯得有些緊張。
眼前的一切是她不曾經歷過的,她忽然有種麻雀變鳳凰的感覺,但……她不禁要想,或許再過不久之後,她就得再變回平凡的麻雀了。
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穿著美麗高貴的衣服出現在盛大的宴會裡,方舞影其實一點兒也不在意,但是不能再以「翟令駒的妻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就讓她的心不禁泛起一陣陣的抽疼。
她真的好想告訴他──她愛上了他,所以請他也試著愛她,或許真能如他們爸媽所期待的,他們能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不需要辦理離婚了。
「怎麼了?」翟令駒見她一直輕蹙著眉心,忍不住關心地問。「是不是這裡太冷?」
「還好啊!我不冷,我沒事。」方舞影連忙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就怕他真的看穿她的心事。
「真的沒事嗎?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見她的眉心始終輕擰著,讓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我真的沒事,可能是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吧!」
「那我們到角落去,比較自在一點。」
翟令駒護著她,來到宴會的一角。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輕鬆些?」
「嗯,謝謝你。」方舞影感激地望著他。
當她的目光一停留在他那張陽剛的俊臉時,就再也捨不得移開了。
她不禁要想,自己不知道還能這樣看著他多久?趁著還能待在他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多看他一會兒,將他的容貌深刻地烙印在腦海裡,一輩子也不忘記。
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像是具有魔力似的,深深吸引住翟令駒的目光,也讓他的心跟著柔軟溫暖起來。
「舞影……」他忽然有些懊惱地低喚。
「怎麼了?」
「幫個忙,別再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方舞影的心驀然一緊,有些憂慮地望著他。
他為什麼會要她別再看著他了?是不是他從她的眸中察覺了她的心情,並對此感到困擾與厭煩?
這麼一想,方舞影的心就掀起一陣陣的揪疼,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她想要道歉,轉身離他遠一點的時候,卻聽見翟令駒說:「因為,你要是再這樣看著我,我怕我會情不自禁地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你。」
親、親吻她?!
聽見他的話,方舞影詫異地愣住了,像是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他說……他想吻她?這是真的嗎?
兩抹喜悅的紅暈飛上方舞影的雙頰,讓她美麗的臉蛋更加迷人。
或許是因為剛才輕啜了口香檳的影響,讓她血液裡莫名地鼓噪著,有股衝動讓她大膽地想要「誘拐」他吻她!
她鼓起勇氣,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他,任由她的雙眸對他訴說著滿腔說不出口的感情。
翟命駒的呼吸驀然亂了,幾乎要醉倒在她的款款眼波裡。
一陣止不住的情生意動,讓他伸出雙臂,將她柔軟的身子摟進懷中。
「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了,難道你不怕嗎?」他嗓音低啞地問。
方舞影的回答是主動仰起小臉,含情的目光在他深邃的黑眸和性感的薄唇來回游移。
這樣的目光,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與邀請,翟令駒再也管不了一旁的賓客,他捧住她緋紅柔嫩的臉兒,俊臉緩緩地俯下……
就在兩張唇逐漸貼近,近得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時,一道乍然響起的聲音打破這一刻的魔咒──
「你就是那個莫名其妙成為『翟太太』的女人?」
一聽見這個質問,方舞影先是一僵,而詫異地轉頭,就見一個嫵嵋艷麗的女人,正以極不友善的眼神瞪著她。
「你是……」
「我是令駒的紅粉知己,韋思妮!」
紅粉知己!這四個字,聽起來極為刺耳,尤其是她那一副前來興師問罪的神情,更讓方舞影覺得心裡一刺。
倘若這個叫韋思妮的女人不是和翟令駒過從甚密,又怎麼會有那個權力跑來詰問她呢?
「思妮,你這是在幹什麼?」翟令駒沉著臉喝道。
被他這麼一輕叱,韋思妮的表情瞬間變得有點難看,但是她不理會翟令駒,專心地將炮火對準了方舞影。
「你這女人一點兒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先來後到是嗎?破壞別人的幸福,你覺得很得意是嗎?」韋思妮咄咄逼問。
「你在胡說什麼?舞影哪有破壞你的幸福?」翟令駒看不下去,挺身將方舞影護在身後。
「沒有嗎?」韋思妮尖聲地說。「你敢說她沒有破壞我們的幸福?我們之前不是處得好好的嗎?」
翟令駒濃眉一皺,對於眼前這女人的態度顯得有些慍惱與不耐。
「我和你,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吧!」
「我……」韋思妮被他這麼一堵,表情頓時顯得有些狼狽與不甘。
沒錯!他們的確連男女朋友也稱不上,是她在去年的一場宴會中,看到高大俊挺的他,從此對他心儀不已。
憑她韋思妮的美貌和家世,一直以來她都是男人們奉承追求的對象,生平第一次讓她放下身段主動去接近、示好的男人,就是翟令駒。
可恨的是,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卻給了她釘子碰!
他雖然表面上對她挺和善,但卻始終和她維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論她怎麼暗示、明示,他都執意將她當成普通的朋友。
她甚至忍不住要想,若不是顧慮到基本禮儀,說不定他早就將她給攆開了。
可惡!她真是不甘心哪!韋思妮恨恨地瞪著方舞影。
她辛苦了這麼久,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結果卻沒有半點進展,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成為翟令駒的妻子。
這不僅讓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損,更讓她覺得沒面子極了!
韋思妮咬牙望著眼前的這對夫妻,他們登對的模樣讓她的胸口燃起一把嫉妒的怒火。
「你們到底怎麼會突然閃電結婚?」韋思妮猜測地問。「該不會你是被逼,或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陰謀詭計──這四個字令方舞影的胸口忽然一陣刺痛,同時也不禁感到心虛了起來。
雖然她和翟令駒同樣是被設計的「受害者」,但若真要嚴格說起來,他們的這樁婚姻的確是一個「詭計」沒錯,要不是因為這個「詭計」,她的確是不太可能成為翟令駒的妻子。
像是感受到她受傷的心情,翟令駒安慰地將她攬進懷裡。